同在戰鬥、並且無情碾壓的楚歌也是很感動,這些人都是修為多年的前輩,竟然如此相信他的策略,他讓眾人硬挨一記假死,眾人還真就相信他,這讓他開始有些內疚。

“呂牧,說好的,咱們架住羅波,事不宜遲!”

“再等等!”呂牧大喝道“看戲的人還沒確定在哪裏,我們必須再拖下去!”

“可在這麽下去就真的有人倒下了!”楚歌眼中似有熱淚:“你忍心看他們倒下,我可不忍心,這鬼主意是我出的。”

呂牧喝道:“楚歌你記住!在殘酷麵前就是這樣,他們都將你當作真正的朋友,願意為你一句話而舍身,我們倆都沒資格擅自改變大家已經達成的計劃!”

“你幹爹!”楚歌怒喝一聲,熱淚噙滿雙眼,他一拳轟飛一人,喝道:“好吧!我要來真的了!”

“明王來臨!”楚歌懸浮半空,皮膚開始變成藍色,狂發亂舞,左手鋼劍,右手鋼索,法力壓製而下,瞬間有一人被鋼劍劈成兩半,另一人被鋼索霍霍勒死,這短暫的一刻斃殺兩名高手,成為了夜叉皇這方第一次真正死亡的兩人,見識到楚歌這霸道的一招,不管是對方還是己方都已經是膽寒。

“楚歌,你瘋了,說好了隻傷不殺!”

“呂牧,對不起了,我不能看別人為我出了意外。”楚歌冷冷地回答一句,繼續展開他的生命收割,就在這時,周大娘迅速接近,雙匕突刺戰退一名高手,穿梭在人群之中來到了呂牧後背,輕聲道:“看戲的在我正後方,霍老發現的。”

這句話實在是太及時了,眼見眾人都殺紅了眼,再不展開計劃的第二部,大家都要忍不住斬殺對方的人了。

“楚歌,看戲的出現。”呂牧喊了一聲,楚歌點頭示意衝向羅波,呂牧就此小聲道:“你和霍老指引我們退去,小心別讓飛天王看出破綻。”

“小先生放心,我去了。”周大娘閃開攻擊飛掠而去。

“轟!”對方一輪狂轟,不少人見同伴傷亡瘋狂撲來,呂牧立即衝向羅波,餘光所見便看到司馬手軟一刀劈飛一人,刀雖在手,殺氣已經不多,他也在盡力控製自己不見血。

“司馬老哥,可以了!”

隨著呂牧的這一聲提醒,司馬手軟如遭大赦,他終於可以大大的幹一場了,身後天王圖騰懸浮,他手中有刀,眼神有刀,顧盼隻見刀光飛掛,遊走之間刀氣如龍,對這些人實在是猶如萌獸對上了猛獸。

而呂牧和楚歌兩人大戰羅波卻異常辛苦,呂牧被精巧的玄氣所傷,嘴角溢血,而楚歌也虎口開裂,兩人卻依然苦撐,那大鐵盒子幾度救了兩人的性命,但上麵已經被一字金經打穿。

“差不多了嗎?”楚歌第一次感覺到懼怕,他感到天人境界果然不是他們這樣的修為可以招架的,即便再來一群也是無益,他隻想這計劃早點結束,他們好撤去。

“善了個哉的,你還能頂多久?”

“不到半柱香。”

“小衲連一口茶

都頂不住了,撤了換人!”呂牧大喝一聲:“司馬老哥,該你了!”

——計劃就是計劃,打算隻能打算,說好的兩人架住羅波,但是可惜,他們根本難以招架,隻好臨時改變計劃讓司馬手軟接手,幸好司馬手軟超額完成任務,將對方八位開光高級境界的禪武者在一口茶的功夫打趴。

“呂牧,你小子果然禁打,還能接老夫一招嗎?”

“多謝,誇獎,不能,接你,一招,所以,咱們,改日,再說,司馬手軟!”

“老夫來了!”司馬手軟急衝而來,當頭一刀斫下,正在風輕雲淡從容如遊的羅波臉色大變,一字金經立刻拍去,刀光瞬間被崩碎,司馬手軟一手指天,漫天雲動化作軟綿綿的刀。

他手中刀斬出,真真切切的用盡全力,這兩人大戰跟別人不同,別人且戰且退根本不是真的,而這兩人冤家見麵分外眼紅,都是站在八部眾國頂端的人物,一旦打起來,下方的所有人就隻能回避了。

“轟”

“轟”

“咄”

下方山石崩裂,巨石滾落,山體搖晃,溪水倒掛山石之上,百獸惶恐低吟,眾人呼喝而逃。羅波吃了司馬手軟一刀,左邊身子被血染紅,但表情依然笑眯眯地,隻不過是咬著牙笑的;司馬手軟挨了一字金經,胸骨折碎,刀也崩碎了。

但是這並沒完!

天上被司馬手軟招引的雲朵形成的刀緩緩而落,兩人各自受傷分開的時候,天上白雲便壓落而下,雲中有霞光萬道,殺光起,羅波膽都要碎了,咬著牙舍命一字金經拍碎了白雲,但他身上已經是布滿了整齊勻稱的血洞,這一回合他是徹底落了下風。

“沒想到你竟然有陰招。”羅波大口嘔血,極為不甘。

司馬手軟按著胸口,一字字道:“傷、我、的、人、必、要、付、出、代、價。”

“去死吧!”羅波一字金經拍出,他的三字金經得大乘聖經精髓,兼具殺傷和鎮壓,司馬手軟一直很小心應付,但這金經在出手時便已經消失,司馬手軟反應過來時,羅波已經殺向呂牧。

他是飛天王的人,留作飛天王的底牌,不到最後關頭是絕不會暴漏自己的,但這不代表他可以放過呂牧,這位飛天王的第二號大敵非除去不可,可謂是新仇舊恨一起算。

呂牧正帶人往飛天王方向逃,但見羅波如同一隻獵鷹飛了過來,誓要殺他才肯回頭,他立刻心裏一沉鑽進了樹叢中,瞅準機會一道佛手匕放了出來。

“轟”

“咄——”

“嘩——”

三個聲音分別是呂牧被轟飛的聲音,佛手匕與金經相碰的聲音,樹林倒散的聲音。

“往哪裏走!”羅波的聲音就在耳畔,呂牧不得不玩命狂奔,但頭上的羅波可以準確的從密林中搜他出來,就在呂牧走頭無路之時,一把匕首狠狠地插進了他的前胸。

“噗——”呂牧一個踉蹌倒地,定睛一看,隻見麵前的樹上一個瘦弱的老嫗正嘶啞

著聲音對他怒罵,正是白煙的夫人。

“老太婆,你老頭不是我殺的!”

“你還想狡辯,你還我老頭子命來!”老嫗咬著牙恨不得將呂牧嚼碎了,呂牧隻好歎一口氣,此時再不還手,隻怕要留下了。

“小子,你還想出手麽?”羅波潰壓而下,呂牧被壓進了泥土裏,以他為中心的土地轟然塌陷,一道金經遮蓋下來,呂牧咬了咬牙,被他收藏的卷軸忽然扔了出來,隻見漫天經文凝滯住了羅波的攻擊,並且那道金經忽然攻向羅波。

“卷軸原來被你拿去了!”羅波似乎早知道這卷軸的厲害,閃身一退,但金經的力量卻將這片地方完全覆蓋,天地似乎要滅絕了一般,那老嫗已經被打得渾身冒血,骨碎筋折,硬撐著一口氣逃掉了。

“弟媳!”正在與韓城大戰的白髦看到弟弟的老婆被打成重傷,怒吼一聲,拋掉韓城來殺呂牧,兩大高手的重點竟然放在了呂牧身上,這讓他實在受寵若驚。

“呂牧你殺我胞弟,今日還重傷我弟媳,我與你不死不休!”

“善了個哉!”呂牧氣不打一處來,如此冤枉他也就罷了,竟然還要不死不休,再加上羅波獵食一樣的目光,他如何能從兩人的絞殺中逃走?

“小衲賞你個桃花開!”急中生智,呂牧將禪火放了出來,隨著卷軸一拋,卷軸所蘊含的力量竟然將禪火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四分為八,成倍疊加。

卷軸纏繞在上身,禪火也跟著熊熊燃燒,整個山間忽然燒了起來,如火海一般,碰到禪火的人無不慘叫逃竄。

“呼——”衝天之火不知是實還是虛,羅波和白髦兩人不敢接近,而呂牧卻往他們的方向狂奔。

——事到如今,小衲不得不用如此愚笨的辦法。

“小子,我看你能撐多久!”羅波打出三字金經,被這熊熊涅槃之火燒成了灰燼,而呂牧在火中當空一舉,大喝一聲:“密十三!”

四處刀光火光如伏兵一般圍獵而來,羅波與白髦全部都被擦傷,兩人隻好奔向高空讚避一時,但呂牧好不容易喘息,怎麽會讓對方好過?

【大涅槃經】運起,呂牧要趁著這大火煉化這片天空!

大火衝天,符文像是火中的灰燼,隨風飄向天空,四處天空似乎被禁錮住,白髦想衝突而出,卻被一道無形的牆給撞了回來,他終於開始慌張。

——原來腳踩蓮台也不一定能暢遊天空,天空反而成了墳地。

“呂牧,你想做什麽!啊!”羅波慘叫一聲,渾身的衣服被燒光,血絲在表麵浮現,就像一隻在火爐上烤著的肥鴨,滋滋冒油。

“呂牧,你這個殺人魔,殺了我胞兄還不算,啊!”

“阿彌陀佛,我現在說人不是我殺的你信嗎?”呂牧冷笑一聲,坐在火裏無聲煉化,他並非一定要殺人,但至少要讓他們都脫一層皮。

四周躲藏的人不由得惶恐道:“呂牧竟然要將一個天人境界活活煉死,羅波想要逃脫唯有自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