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金頂鶴在兩人身邊走了一圈仔細打量著兩人,不住的點頭,歎道:“奇才,奇才啊,雖然不能和十年成聖的那些人相比,但也前途無量,那個……你過來。”
他叫司馬手軟過來。
“你這個小朋友不行,太執著,刀中有魔,心中無魔,還有改進可能。”
司馬手軟道:“對不起,我的路我自己走,不需要別人指指點點,你把他們兩人教出來就行。”
他篤信,能跟無垢童子打了千年的金頂鶴一定能提供出無盡的財富,想脫出困境,唯有呂牧和楚歌聯手。
“好吧,還沒有人敢拒絕我,你是第一個,你們一個狂,一個傲,一個癡,真是刺頭,我也不免頭疼。”
“這地方是我禪功之內,無垢不敢進來,你們就在這裏好好體會體會吧,那個小朋友,你叫什麽?”
“呂牧。”
“你呢?”
“楚歌。”
“好好,楚歌你戰法太多,不如融匯成一,呂牧你戰法太累,不如從輕,我剛才觀你大戰,你在刀上的修為看來並不長。”
呂牧道:“是的。”
“這是好事,還能改,若像那斷臂的小朋友一樣,修煉時間太長,也就改不過來了。”
“請前輩賜教。”
“你的刀不錯,但這刀上卻如一個謎一樣,連我都不透刀魂所在,沒有刀魂,便無法發揮你的刀決,這就是限製你戰鬥的桎梏,雖然鋒利,卻是累贅。”
“為何?”
“因為你的刀沒有開鋒,鋒芒不出,刀氣大打折扣,不傷不殺,徒勞無功。”
“這刀還不夠鋒利?”
“徒有其形,而無神。”
“神在哪裏?”
“說實話,憑我的修為竟也看不透這刀的神在哪裏。”
無垢的聲音立刻冷笑道:“就你那兩下子,能活著就不錯了,你沒出過這島,我告訴你,這刀是需要開鋒,但你不知道的是,這刀的神也要開鋒,刀鋒和神鋒,以我們這些人的修為,最多能開出刀鋒,神鋒必須要緣分,無論修為多高的人都無法開出神鋒,除非這刀終於認為那小子是刀的主人,這刀看起來年月不短,幾經換手,卻都是碌碌之輩,連刀鋒都開不出。”
金頂鶴道:“你少賣弄了,你也不過是個看門的罷了。”
“你少胡說!”無垢喝道:“我奉師命在這裏看守你那該死的師父,他被師尊鎮在鐵寺之中,竟然一年比一年活得好,若非他還不死,我會在這肮髒的地方呆了幾千年?”
幾千年,在無垢眼裏,竟如同幾個月這麽淡然。
歲月在他們這裏,已經不算什麽了。
呂牧詫異問道:“金鱗蛇說,瘋聖當年追他師父來到這裏,重傷而回,難道還在重傷中鎮住了你們的師父?”
金頂鶴歎了口氣,道:“師父被困在那,我們也冒險進去過一次,也就是那一次,師父收我們為徒,講了三天三夜的經,才有我們今天。”
呂牧歎道:“世上的事真是變化多端,不可
捉摸,你們師父到底是誰?”
“不知道,師父就是師父,既然為師,我們就想將他救出來,無論我們怎麽努力都不是無垢的對手,哪怕我和師弟聯手還是不行,他手中還有瘋聖留下的法器,更是可怕。”
金頂鶴笑道:“你將那個人救出來,足見你是師父所講的有緣人。”
“那個人不是我救的,我不過是個工具!”想到那件事,他就生氣,達婆竟然將他給玩了,弄了半天得罪了那麽多人,竟然不是殺屍皇,而是救屍皇。
“什麽!”無垢的聲音如奔雷一般,震得眾人耳裏一陣銅鑼敲打。
“三大神陀和金翅王守著,你能救出他!這不可能!”
金頂鶴道:“你別得意,這小子到這就是定數,你也該解放了,去你的老地方呼吸新鮮空氣去吧。”
“哼,哼哼,我看你你能護他多久?他敢出來,我就將鎮他萬年。”
“善了個哉,小矮子,你別囂張,等小衲出去打得你屁股開花,回家找你嗎吃奶去。”
“氣煞我也!”童子怒吼一聲,整個世界猛然顫抖,天他出一個縫隙,被童子遮天大手撕開,但就是不敢進來。
“還我清靜!”金頂鶴怒哼一聲,一聲鶴唳,頭上金頂發出一道佛光——佛光,不是金光,也不是神光,就是佛光,一切光的升華。
童子被打了一個趔趄,但人沒事,他一腳踏開一個口子,怒道:“老鳥,以為我不敢殺你!”
“嗬嗬,你要殺我,可以,但你得用你師父的法器,那法器隻能用一次,你想用就用吧,我死了我師弟還在,他的禪功可是比我厲害多了。”
“好,好啊,我看你這隻老鳥能把這兩小子教成什麽樣,到時候我再將他們打得半死鎮在深淵之下,萬年不見天日。”
無垢說完,聲音逐漸轉小,很快這片天地便安靜下來。
“你們過來。”金頂鶴飛向遠方,銜了一根樹枝,很快就在赤地之上寫下來短短五十字的經文。
“不亂經,可以將你所有戰法融為一體,看懂它。”他吩咐楚歌,這可是個練功狂,悟性又高,這短短五十字的經文楚歌並沒放在眼裏。
到了呂牧這,就不隻是經文這麽簡單了,金頂鶴又看了很久,道:“你體內有絕世心經,以後要注意了,遇到貪心之人,隻怕會給自己引來殺身之禍。”
這金頂鶴的眼光還真是夠到位的,一眼就看穿呂牧身懷【大自在境心經】,這句忠告很多人都曾說過,呂牧不免有些擔心,外麵的世界何其廣闊,僅僅八部眾國就隱藏了這麽多的世外高人,頂絕高手,外麵的世界怎麽樣,已經可見一斑。
呂牧道:“多謝前輩關心,我該怎麽做?”
金頂鶴點了點頭,,道:“你是火禪,精神力是很豐富的,目測你所修習的火禪經也有捶打鍛煉之類的法決,我助你玄力,你親自開鋒,來吧。”
金頂鶴飛向高空,呂牧遠離眾人找了一個清靜地方,盤坐在地,聖蓮刀在眼前懸浮,呂牧運起【大涅槃經】,禪火點亮,覆蓋了整片刀身
,這刀也幾經他的禪火煆燒,若非下點力氣,這刀根本連燒熱的可能都沒有。
玄氣提供無限的禪火,呂牧閉上了眼睛,開始了一番艱苦的吹煉過程,精神力化成自己的形態,待到聖蓮刀燒熱了之後,手中的小錘不斷捶打,一刀刀光突然出現飛向天際,金頂鶴一個閃避,沉聲道:“開!”
翅膀一扇,玄力便鑽進呂牧眉心,呂牧手握磨石,一次次的在刀鋒上擦著,禪火中,一刀炫紋在刀身上顯露出來,竟然是一行小字。
“這是什麽?”呂牧思索了一會兒,可惜這上麵的文字他看不懂了,不過,頭上的金頂鶴卻詫異道:“慢著慢著,先停下。”
呂牧收起了禪火,那刀漸漸冷卻,上麵的文字也逐漸淡去,在這個時間裏金頂鶴就將這文字複述了一遍。
——鋒芒太漏,吾不得已封之,若有緣人得之,能悟我苦心,當為這刀之主,若無有緣人,可喜可悲,此刀將永遠沉寂,惜哉,惜哉。法號玄堂留記。
“玄堂!大苦僧玄堂!”
“燃燈座下,大苦大悲,大慈大殺,大開大合六位正室弟子,加上早夭的弟子罷僧,無一不是震鑠古今的僧人,燃燈十三法以大苦僧為傳人,專修佛刀,這刀看來已經被他封住。”
金頂鶴欣喜異常,大歎:“巧奪天工啊,這刀的刀鋒不在這上麵。”
“前輩,不在這上麵會在哪裏?”
“在刀裏!刀中有刀!”金頂鶴的金眼之中閃著金芒,大歎這刀的玄妙。
——貪泉說我的刀裏有很大的秘密他看不透,金頂鶴和無垢也都說看不透,想來就在此處了。
呂牧握緊刀柄,上麵的火熱竟然比他的禪火更甚,將他手中的皮膚灼燒的焦灼一塊,但他怎麽會放手,握緊了刀柄,猛力拔出。
“縛!”金頂鶴雙翅一扇,一根羽毛貼在了刀上,與此同時,呂牧背後那片金鱗蛇鱗片也發出金光,金頂鶴和金鱗蛇聯手的力量都在這裏,呂牧感覺源源不斷的法力充斥著整條手臂,猝然拔刀,天地之氣瘋狂湧入,拿刀終於被拔出了一寸,火紅的刀刃,如同燒紅的鐵一樣炫目。
呂牧身上已經被汗水濕透,臉上也有灰燼,看起來真像個打鐵的,打鐵的用火無非也是見好了火才能出好鐵,呂牧加快速度燃燒玄力,禪火之精將空氣都燒得開裂,借著力量,又拔出了三寸。
“嗡——”一道巴掌大的佛影在刀身遊走,誦經之聲遮蓋天地,祥雲籠罩佛光開,力拔刀鋒神自來。
“轟隆隆——”大地震動,天地塌陷,這方小世界忽然就這麽狂亂了。
金頂鶴頭上綻出一道佛光,山石並起,海河沸騰,天地即將滅去,正狂亂著,一個聲音大笑:“憑他還不足以掌握這刀,真是好刀,好刀配好刀決,豈不都是我的了!”
無垢的聲音響起,遮天大手將這空間立刻崩碎,眼前出現了一片奇景。一直遠在天邊的建築群終於露出了真麵目,所有人都如同螻蟻一樣站在了一片空地之上,四周古樸的氣息令人心碎。
呂牧將刀終於拔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