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他就有事了。”呂牧應付了一句,忽然將手一揮,這大鼎轟然蓋在了薛一鬥身上,呂牧一腳踏在大鼎上,倒懸著,以下為上,禪火劇烈燃燒起來,他要將薛一鬥這可怕的血氣給煉出來。

但他卻不是很有把握,這血氣衝的薛一鬥把持不住,一定很強大,用禪火去將這血氣跟薛一鬥的骨血五髒融在一起,造就出的很可能就是一個根本打不破的武體,也可能血氣衝**體,永遠淪為狂魔。

他不能看薛一鬥痛苦而死,至少賭一賭。

但拿朋友的命賭,呂牧的心簡直要壓碎了。

“還有這麽用禪火的!太浪費了吧。”

“咱們大慶師父用禪火,一撮火苗就能累的三天爬不起來,這小子的禪火好像他媽的不要錢一樣,靠,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好強大的火禪!這裏的怪物真是越來越多的,這位又是哪個首座的秘密高徒?”

目光聚集在呂牧身上,大家當然這樣強大的禪火代表著什麽,一個人你有深厚的禪功,不奇怪,你有強大的戰力,不為奇,但能把禪火當成普通玩物一樣隨意揮霍,且玄氣支撐源源不斷的,那就可怕了。

“簡直不是人,這禪火若沒有開光小涅槃以上修為,根本發不出!”兩位宗師並肩而立,互相看了一眼:“你人不認識這個孩子是誰的高徒?”

“看不出來。”那人搖頭:“這種人能做別人的徒弟?五師兄你真是說笑了,就算咱們禪尊親自教授,也教不出一個這麽強大的火禪,而且看這樣子,就算禪尊出手,也未必哪的下榻,有這樣的禪火,誰還敢碰他?”

“似乎跟呂鳶那個小丫頭一起來的,咱們過去問問。”

呂鳶當然不會說實話。

那些廟,罵過呂牧小白臉的人也呆住了:“幸虧剛才沒有找他的茬兒,好險,這家夥真他媽的不是人!”

“八鬥兄,你這是幹什麽,快住手,你這樣會殺了他的!”季子布不知道從哪飄了過來,一指點出一道金芒射向呂牧的手,可惜卻撞在金鍾上,“咣”地一聲,金芒崩碎,季子布無功而返。

“季先生,你幹什麽,那是我哥!”呂鳶跑了過去,想要求季子布住手,但後者已經有了嫉妒心,金芒不行,他踏步而上,一掌探了下來,這可不是普通的一掌,而是號稱“浩**經海”的大乘佛法,要不然他也不會混上宗師的位子。

這一掌他當然有把握破掉金鍾,嘩然一聲,周圍顯出一道參天的高大佛影,無數金經從手掌打出,所觸金鍾轟然爆碎。

呂牧身體一陣顫抖,他耗費玄氣駕馭禪火,能架起一道金鍾頗為費力,根本沒想到有人會在救命的關頭偷襲他,這讓他十分憤怒,但眼前是關鍵時刻,他不能鬆手。

“季子布,你幹什麽!”圖蘭喝道:“他在用禪火救人你看不明白嗎?那狂魔要是跑出來,你我都沒命了!”

“你我不行,還有禪尊在,他再厲害還能頂天不成?這小子用禪火圖謀不軌,而且還是外麵進來的,抱著什麽目的進來,你知道?你付得起這個責任?”

“可……”

“圖蘭!我知道你厲害,我希望你想一想當初你怎麽進來的,不跟道場一個立場,你怎麽進來,隻能怎麽出去!”

圖蘭猛地皺眉,對方竟然將他心裏最大的自卑給激了出來,他的確在道場門口長跪十天十夜,當時沒人看得起他,好不容易進來的,被趕出去他將如何自處!

圖蘭咬了咬牙:“你說該怎麽辦?”

“殺了他!”

“你!”

“你不敢?殺一個外來搗亂的人,這本就是戒律院製定的法度之一,殺他全無罪責。”

看著季子布一臉的嫉恨,圖蘭立刻覺得事情不妙,首先他沒有這麽傻,不想被季子布利用,再者能擁有這種程度的禪火,若真的打起來,他隻能落敗,誰敢跟有禪火同級強者拚命?那不是找死嗎?

最後,能有強大禪火的人,來曆一定不一般,他隻是一個不被認可的貧民子弟,修為雖然厲害,但全無背景,不敢造次,若真的出手,後果是什麽?

他不幹涉險。

所以他搖頭。

“圖蘭!你太讓我失望了,你等著接受戒律院的懲罰吧!”季子布怒喝一聲,衝向呂牧,身後兩個宗師也衝了上來:“季小先生,我們來助你!”

三個宗師罩住了呂牧,一人打出一拳,呂牧正在凝神煉化,感覺身後有人偷襲,暗自咬了咬牙,兩頂金鍾罩住全身,所以禪火隻能變得淡了一些。

“這些人,看來不殺我不會罷休了,且不去理他,薛大哥咬緊!”

“轟——”

“咣!”

三人輪番轟擊金鍾,金鍾內呂牧淡定自若,那兩頂金鍾打破了又出現,源源不斷,所有的弟子們幾乎嚇傻了。

有長老遠遠看著,忍不住驚歎:“這麽玄妙的鍾法防禦,堪稱滴水不漏,這人來曆不凡啊。”

當然,暗中一位長老嘴角**,緊握拳頭,老臉肅穆,他忽然恨道:“是你!哼,上次彌蓋城差點被你殺了,這次我看你怎麽逃!”

呂牧孤身一人陷入第一道場,身邊又沒朋友,這長老自覺禪尊在後麵撐腰,腳踏半空,手握紅銅雙鐧打來。

“你們敢欺負我哥,我打死你們!”呂鳶衝了過去,但已經被人用力彈開倒在了地上。

天空中又奔來三五宗師,被打傷的呂頌和斷了一隻手的蹇耀也恨不得薛一鬥去死,怎麽可能讓呂牧救他,於是這麽多人一輪圍攻,呂牧終於抵擋不住。

“能讓這麽多人放棄身份同時出手,雖敗猶榮啊!”

“殺!”呂牧一怒而起,感受到薛一鬥終於安定下來,他懸空拖著巨鼎,禪火繼續煉動,現在薛一鬥已經與那股可怕血氣融合一起了,隻需半個時辰的小火,就可以完全清醒過來。

呂牧放心了。懸空拖著巨鼎,再次怒吼道:“殺!”

“轟隆隆!”

天空忽然浮現一片金雲,呂牧左衝右突,看看躲過這些人的攻擊,那叫一個辛苦,但天空金雲凝聚,看得所有人的驚訝。

“那上麵似乎有可怕的力量將

落未落。”

陸念慈一臉茫然,看著呂牧,當然,現在他還不知道這個奪了全場眼球,成了整個道場公敵的人就是呂牧。

而圖蘭,卻猶豫的站在那,他隻能同情呂牧,他有窮人的氣節,知道什麽是該做什麽不該做,以多欺少,不做,助人造殺孽,不做。

“轟隆隆——”金雲醇厚在這一刻全線崩潰,天空中數萬道金鍾轟然落下,千萬梵文猶如下了一場金色的雨,無數地金鍾將下方的人撞地連連倒退,修為低一些的宗師職介被金鍾蓋在了裏麵,砸的練練吐血。

呂牧吐出一口血,盤坐在地,巨鼎還是懸空舉著,禪火穩穩的燃燒,呂牧隻不過強自提了一口氣,將所有的玄力都用了出來,為自己爭取時間。

這玄力整整持續了半個時辰,沒有一個人能突破金鍾的防線攻擊到他,在這麽多高手連番轟擊之下,呂牧不動如山,一時間讓所有人內心振奮不已,仿佛看到了一種氣度,一種皇者的淡然和堅持。

沒錯,如果說薛一鬥發出的氣息像是一個霸道的武者,那呂牧就是淡然的皇者,這種氣度立刻讓所有人著迷。

“他究竟是誰?他竟然為了救一個人,麵對這麽多的高手。”圖蘭遠遠看著,握緊了拳頭。

陸念慈始終沒有動一下,她冷漠地看著,突然覺得這個人很合她的心意,這種擔當,這種淡然。

薛一鬥畢竟是陸念慈的朋友,陸念慈不會見死不救的,但她見呂牧暫時還沒有進入窘境,隻是力量相持,暫時沒有分出強弱。

她覺得索然無味,轉身想進入燕子樓繼續閉關,但他聽到了一個聲音,聲音響在耳畔,嬌軀一震。

“小衲告訴你們,接下來你們若不想死,盡早離得越遠越好,否則,我講你們道場掀個底朝天。”

陸念慈呆住了,她的眼睛裏忽然恢複了光彩,嘴角慢慢露出一抹窒息的美,她回頭,便見到金雲散去,呂牧正與十幾人對峙,麵對這麽多高手,他竟然還能如此從容,而且別人根本不敢靠近他。

“小衲說的夠不夠清楚?”呂牧一笑,這笑容讓所有女人迷醉,這一某自信,足以穿透男人的自卑心。

呂牧舉著大鼎慢慢放了下來,道:“你叫圖蘭?”

圖蘭離得不遠,他眉頭一皺,道:“你想幹什麽?你究竟是誰?”

“每個人都想問我是誰這個無聊的問題,你現在有沒有空?”

不等圖蘭說什麽,呂牧就笑著把鼎放在他的麵前:“裏麵的人正在進行最後的突破。”

呂牧小聲道:“一個至今為止,最年輕的天人境界即將誕生,嘿嘿,哼哼。”

“你……”圖蘭睜大了眼睛,呼吸都快要停止了,二十一歲,天人境,怎麽敢想?

“你……你做的?”

“嗯哼,幫我看著他,回頭請你喝酒。”呂牧小聲道:“我知道你,你不錯,想交你這個朋友,首先聲明,我沒有什麽背景,隻是一個散修,你願意幫我,我們就是朋友,不幫,我也不會怪你,畢竟你是第一道場的,得罪他們,你就無家可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