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牽著手,走在夜晚飛歌並不繁華的大街上。
尤其是在夜晚,這裏就像是一個由圍牆圍出來的熱鬧場地,無論你是進去還是出來,都要經過層層盤查。可見國師對於呂牧和那些人的戒備有多森嚴。
他們已經想到,呂牧打進了飛哥皇城,很快就會掀起一場大戰。
可惜的是,從種種跡象來看,三大國師並不害怕,而且這點防衛隻不是擺設而已,他們也完全不認為這點人可以擋得住呂牧的人。
從白天呂牧在第一道場大鬧之後,城裏的確已經沸沸揚揚,但三大國師一點行動都沒采取。
呂牧更覺得心裏發冷——這三個家夥後台絕對硬,絕不僅僅隻是他們,那些域外來的火禪,很可能還有一大批高手在暗處。
呂牧從沒敢這麽想過。
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退縮,這裏是他的家,他回家,多麽正常一件事,所以,誰攔著,誰就死。
有風箏在,他借著風箏的掩護隨意出入,但風箏卻早早的離開了,呂牧明白,風箏隻怕是心裏不好過。
盡管風箏一臉的友好笑容,但是不是想掐死陸念慈,那就真不好說了。
陸念慈緩緩走著,對於兩旁的琳琅,她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漸漸地,她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冷漠的看了一眼呂鳶,她拉著呂牧走進了一個很幹淨的酒店裏。
“哥,你不回去看看嗎?”呂鳶拖著香腮盯著呂牧:“叔叔和嬸嬸他們肯定想死你了。”
叔叔和嬸嬸這樣親近的稱呼,隻怕也隻有呂鳶這種天真爛漫的小姑娘敢稱呼了。說起這兩個人,呂牧立刻笑了笑。
他沒有說話。
不需要回答,他隻是在眼裏忽然發出一道悲光。
“哥,你怕那三個老家夥和小哥阻攔你?那我陪你一起去,誰敢攔著,我打爆他的頭!”
呂牧的確怕,但還沒有到了不敢闖一闖的地步,他隻是在等。
這時候陸念慈忽然輕聲道:“街上到處是開光高級境界的高手,單單是我遇到的,就足足十幾位。”
呂牧點了點頭:“有幾個是飛歌十三衛裏的人,他們在最繁華的地方隱藏,就是想揪出我,而且十三衛裏,龍須見過我,我改了麵貌,他卻能認出來。”
“啊?”呂鳶眨了眨眼,隻好低頭吃東西,嘟囔道:“怪不得嫂子忽然拉你進來。”
“等,等人到齊了,我就不需要這麽躲著了。”
呂鳶道:“那今晚住哪裏?不如跟我回家,父王他還是很支持你的。”
呂鳶的父親成王的確打心裏喜歡呂牧,但時勢下,成王隻能縮著尾巴,老老實實做他的王爺,否則他連王爺都做不成。
呂牧搖了搖頭:“你們府裏有不少眼線,我不能去。而且你也不要回去了,你這小妮子嘴上沒個把門的。”
“哼。”
“乖乖跟我走,去風箏那裏。”呂牧拍了拍呂鳶的肩膀:“你目標太大,剛才差點就有人上來問話了,你先去把人引開。”
“哦。”呂鳶不高興的撇了撇嘴,依舊吃著東西。
“還吃。”
“人家餓嘛。”
“回來讓風箏給你做好吃的,快去。”
“哦。”呂鳶不情願的跺了一腳,便出了酒店,一路徑直往皇宮走去了,而且故意擺出一股鬼鬼祟祟的樣子。
玩陰的,呂鳶的確差點火候,但是調皮,她稱得上調皮宗師,偷偷笑著,她加快了步子,繁華的大街上立刻就被驚動,至少有十幾個人同時出動,跟了過去。
“她一直跟呂牧呆在一起,隻怕他們約定了見麵地點,跟上。”
“剛才那對少年男女也很可疑,很有可能是呂牧。”
呂鳶一走,事情的確有點亂了,這些隱伏在大街上的高手也就弄不明白了,究竟呂牧是剛才那對男女的其中一個?還是呂鳶鬼鬼祟祟去找的那個?
這一猶豫,呂牧帶著陸念慈就不見了。
“這個皇城就這麽大,酒店和客棧也不算太多,他們今晚是要投宿的,我們去查他一下!”
他們查不到,誰也不會想到,就在這整個皇城的高手都在搜尋呂牧蹤跡的時候,呂牧卻送上門了。
皇宮內,一個身影落在了一片花樹中,他的身體頓了頓,夜色中,如同貓一樣的優雅,等他漸漸適應了黑暗之後,他突然無聲的歎息。
回家了,這就是自己的家。
回家本來是一件愉快,激動,安心的事,凡夫俗子都能體會到的情感,他偏偏就體會不到,因為除了心跳聲越加極速和滿含著回憶的傷感心情之外,他再也沒有別的感覺。
誰都不會想到,他就在皇宮。
飛歌的皇宮和其餘的皇宮略有不同,他的建築都很小巧精致,絕不是那種恢宏風格,比如到處種的小龍楓,不時出現的精雕,錯落有致,布局考究的建築,幾乎每一個都不同。
飛歌一直是以細膩溫柔出名的。
這裏的守衛的溫柔,呂牧也正在體會。
他輕鬆的放倒了十人一隊的巡邏,他們連一點動靜都沒有發出來,就被呂牧拖進了密集的花樹中,脫了衣服,換上他們的輕鎧,握著刀直往皇宮中心走去。
但守衛是必要遵循一定的路線的,擅闖別的路線就是死,所以他隻好又摸進了一間屋子裏,將一個宮女溫柔的綁了起來,脫了她的衣服,於是,一個走路很別扭的公主便大搖大擺的走在香氣芬芳的皇宮中。
皇宮中,宮女的地位是很高的,因為這裏的皇者和皇子都是彬彬有禮,絕不喜歡別人無禮,所以呂牧無論走到哪裏,都沒人管得著。
隻是,他去不了的地方還有兩處——飛歌皇寢宮和霜花樓。
這兩個地方,說白了就是軟禁皇者和皇後的地方,一個是呂苦禪,一個是茉,呂牧的父皇和母後。隻不過現在父皇是傀儡,母後是廢後。
這兩處地方都有重兵把守,至少有三位小涅盤境界的高手在附近隱藏著,沒有特定服飾的人,是不可能進得去的,而這特定服飾,呂牧還真弄不到手。
呂牧望了一眼,心中就泛起了浪湧,恨不能馬上就去見一見他們。
他有很多話要說,然而,
他不得不趕緊移動一下,一隊巡邏守衛正在看著他,他們高大健壯,充滿活力,但每個人的眼裏都流露出邪光,似乎已經將他全身上下品味了一遍。好像在說:這妞不錯,要是能讓我摸一把,一定銷魂的很。
呂牧趕緊離開,他去了公子論的住處。
隻見公子論一臉的憂鬱,坐在寢殿的台階上,身邊有酒,有女人,盡管他的生活富足奢華,但他似乎全然都不在意,更不覺得愉快。反而有一種深深的愁苦。
這個角度,是最能看清一個人本性的,公子論的本性是什麽?
人生來都是像一張白紙的吧。
呂牧斂盡全身氣息,混在一群宮女之中,她們似乎是要伺候公子論沐浴就寢了。所有宮女站在公子論的身旁,等待他起身回去沐浴。
沒過一會兒,一個全身照在黑袍中的人像幽靈一樣緩緩接近,黑袍沒有遮蓋著這個人的臉,但這人就像沒有臉一樣,鬥篷裏隻有一團像夜一樣黑的顏色。
他露出一雙深邃的眼睛射出一道寒光,在每一個宮女身上遊走了一圈,嚴肅道:“都下去吧。”
“不用。”公子論忽然發話:“你何必對她們命令,這地方是我的。”
黑袍中響起一聲沉悶的冷哼,然後他一揮手,寢殿的門緩緩打開,他一聲不響走了進去。
公子論道:“你們在門口等著,我很快就讓你們進來。”
所有宮女沉默欠身,似乎都在感激公子論的謙和有禮,對待下人,就像對待自己的女伴兒一樣溫柔。
呂牧卻隻感覺到了緊張。
大國師宇文匡來找公子論,到底是聊天喝酒還是有事要說,這太明顯了,沒人喜歡喝酒關上門,除非他們是情侶關係。
“姐姐,咱們去門口。”
呂牧捏著嗓子對一個身材修長的宮女說話,對方似乎已經快三十歲,每一分每一寸都無不**,身上帶著人工香氣,衣服也裁剪的剛合身,看來她們伺候公子論沐浴的時候,都準備好了隨時被臨幸。
這宮女道:“為什麽要去門口?”
呂牧道:“公子吩咐了,在門口等他,咱們這是台階下。”
那宮女笑了:“呦,妹妹,你是新來的吧,真聽話,是不是想引起公子的注意,好借機上位?”
呂牧道:“哪有?”
“哼!”這宮女冷哼一聲:“小丫頭,這麽小的年紀就知道搶姐姐們的好處。”
“哪有,姐姐,你們比我溫柔,又那麽美,公子肯定最喜歡你們。”
又一個宮女輕聲笑道:“這丫頭,真是嘴甜啊。”
“人家說的是實話。”呂牧裝作羞澀的低下頭,便看到了身旁這成熟宮女胸脯被胸兜兜緊緊勒著,雙峰被勒得高聳,看來為了吸引公子論,也算廢了一番功夫。
呂牧一把摸了上去,嚇得那女子捂著嘴瞪眼看著他。
——燈火不是那麽輝煌,呂牧的臉長得又美,別人哪知道剛剛伸出魔爪的是一個標準的男子。
“幹什麽你!”宮女一臉通紅。旁邊的宮女們也低聲淺笑,笑呂牧調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