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大爺的!

當達婆用調侃的語氣加上冷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呂牧一下子蹦了起來,在心裏暴怒的問候了這個女人。

“你什麽意思?”

“急了?”達婆從呂牧的身體裏緩緩走出,優雅的像隻貓,身體也在毫無保留的昭示著欲望。“你不是和你的嬌妻挺快樂的嗎?”

“你嫉妒啊,命都沒了,快了個臉,你快說,有什麽辦法能保住小命,我要是掛了,你去哪找我這麽英俊的宿體?”

“我能找的人多得是。”達婆道:“我以為你會有這個覺悟能夠搞定一切。”

“我拿什麽搞定?修為已經直線下降,我已經一點辦法都沒了?”

“真的沒了?”達婆道:“我看你的辦法多的是?”

“比如呢?”

“比如你要知道你的武體是用什麽做的。”

“廢話,當然是一座蓮燈。”

“對,是蓮燈,首先她是一朵蓮花。”

“你的意思?”

“蓮花難道沒有枯萎的時候?蓮花凋落,難道世上再無蓮花了?”

“去哪再找這樣一座蓮燈?”

“你的資質真是差到了極點,我怎麽會選上你的。”達婆歎了口氣:“你見過蓮池裏就開一朵?生生死死,蓮花也有生命,新的生命在什麽基礎上得以出生,又在什麽情況下得以綻放?”

“新的生命當然是老的生命逝去而得以出生,在光和雨露下得以綻放。”

“你的身體枯萎,蓮花從哪出現?”

“從……”呂牧哎呀一聲,從**跳起,發瘋似的拍著腦門:“哎呀,哎呀,哎呀,哎呀,我怎麽沒想到,我本來就是一朵蓮花,為什麽不能開出另外一朵。”

“事物涅槃重生,接手火的洗禮,凡人終有一死,你卻已經不是凡人,你隻要再大膽一點,聰明一點,根本用不著我提點。”

呂牧再也不像剛才那麽衝動,喃喃道:“難道是最近被死亡威脅,大腦不活動了?”

“別找原因,是你悟性太差而已。”

“是是是,小的悟性太差,老婆姐姐及時出現,讓我有了重生的機會。”

感激之情不在話下,達婆倒是有興趣和呂牧多聊幾句,他問道:“你的仇報了,下一步是不是也該報答我了。”

“怎麽報答?”

“我們不是早就說好了。”

“對對對,說好的,我一旦報了仇,就送你去恒河流域。”呂牧說著,忽然苦著臉:“可我孩子出生了,沒有我怎麽辦?”

“除非你被滅了,否則,不要叫醒我。你悟性太差,我不想跟你說話,記得,三天之內就出發,否則我當你毀約。”

達婆冷冷說完,便再度陷入沉睡,大殿裏,呂牧的臉漸漸變得滑稽,他立刻盤坐在大殿裏的燈光下,燃起了禪火,將自己懸浮在半空,說實話,第一次自己燒煉自己,還是有很多的不確定因素,所謂玩火自焚,很有可能啊。

呂牧隻能把自己當成一個賭徒,否則每天都想著什麽時候去死,還

不如一死了之來得痛快。

【大涅槃經】第四層,第一卷,醒目的四個大字:倒行逆施。

奪天造化,再生枝節。

將自己煉了半個時辰之後,他將自己再次化成一朵蓮台,這蓮台已經陳舊不堪,上麵也沒有光澤,呂牧靈魂出離蓮花燈,控製自己的精神力漸漸的在蓮燈之上煉出了一絲生命力。

花開花落,生生不息,天地惠澤,造化蒼生。

蓮燈上長出了指節,隨著呂牧用溫火慢慢滋養,枝節加速生長,在原有的蓮燈上開出了一朵花骨朵,等到花開之時,呂牧已經快要筋疲力盡。

求生的欲望加上殘存的修為,他拚掉最後一口氣終於將那朵蓮花練出了靈性,一副新鮮的武體終於煉成!

而且還恢複到了他本來的模樣,雖然不夠帥,但那種自信讓他更為陽剛,他當然還是喜歡自己本來的麵目。

呂牧的靈魂進入新的身體,雖然還不能熟練,但一種歸宿感讓他覺得安心多了,罵了一句善了個哉,九死一生之後,他將那朵老蓮燈再次恢複,用新的身體中的神氣補了一律進入老的身體。

這是他突然想到的一個主意,畢竟自己即將離去前往恒河流域,金勝男和冷娘穆念慈等人便會長久的等待,不如讓原本的呂牧繼續陪著她們,通過這次的煉製和神氣的補充,應該能續個幾十年的命,雖然修為再也沒有辦法提升,但新舊兩幅軀體有著本能的感知,隻要有危險,他會立刻趕過來解救。

呂牧佩服自己這奇思妙想,恢複玄氣之後,他便盤坐在地,適應新的身體,他別扭的看著另一個呂牧在他旁邊盤坐,而且還對他點了點頭。

真是驚悚。

天還沒亮,呂牧便離開了寢殿,從陸念慈的側殿經過,悄悄的走近了金勝男和冷娘的寢殿裏,親吻自己的妻子,親吻孩子的屁股,最後依依不舍的離去。

會的,我早晚還會回來,不過是一場漫長的旅行而已,等到回來之時,他們也都長大了。

沒人知道這個夜裏,呂牧脫胎換骨,經曆了生死大劫,朝著黎明的方向走去,當然,在這之前他還偷偷將楚歌和薛一鬥喚了出來,三人並肩而行。

“你剛才嚇了我一跳,要不是看你一副欠扁的樣子和聲音跟姓呂的幹兒子一模一樣,我早就打你臉上了。”楚歌大歎:“你現在順眼多了,比那妖裏妖氣的樣子好太多。”

“無論我什麽樣,我都是你幹爹。”

“我是你幹爹。”

“那你的妻子?”薛一鬥皺眉道:“這對她們太不公平了。”

楚歌終於配合一次薛一鬥,笑道:“這家夥是絕對離不開女人的,一定還給自己留了後路。”

“回答完全正確。”呂牧笑道:“我把那個我留在了那裏,陪她們安度最近兩年的歲月,因為,這條路可夠長的。”

“當然長,首先,我們要去恒河流域,必然經過潛龍道場,那個用赤紅禪火的瘦子,就是宇文匡的師兄,我們必須低調穿過潛龍道場,那可是必經之路。然後你就要跟我一起去我家,那是我們約定好的,我報

了仇,必然跟你一起去恒河流域的聖地**一回。”

楚歌說完,遞了一個眼神:“姓薛的,前方的路太崎嶇,一路變數極多,能否活下去都不好說,你要說怕了趁早滾蛋,別到時候哭著讓我救你。”

“怕?崎嶇?”薛一鬥很少笑,這次他笑了:“太平坦的路讓我走,我未必走,我走的就是崎嶇坎坷。”

“壯哉,我看你越來越順眼了,不過你別覺得你很牛,我哪天心情不好,肯定揍你一頓。”

“你最好別半路死掉。”薛一鬥針鋒相對,又順帶把呂牧捎上:“我不會比你差的,這一路,我唯一的願望,就是比你強!”

呂牧一陣頭大,暗道從前楚歌跟他吵嘴,一度的交手,後來也並肩作戰有了兄弟般的友情,這個家夥現在對上薛一鬥了,兩人如果不打一場肯定又要拌嘴了。

三人朝著黎明出發,但是越走,呂牧的心就越不安,他猛然回頭,一個身穿紅衣,靜地入水的女人正在用平靜地目光看著他。

“念慈?”薛一鬥張大了嘴:“你怎麽……”

“你要把我丟下。”陸念慈搖了搖頭:“你想得美。”

呂牧摸著鼻子,無奈的看著兩個朋友,三人相視大笑,轉身立刻就走,陸念慈飄了過來,牽住了呂牧的手。

旅途並不孤獨,有朋友和紅顏,怎能孤獨?

皇城的清晨,金勝男伸了個懶腰叫醒了冷娘,皺著眉頭道:“昨夜好像夢到那個流氓走到窗前吻我。”

冷娘驚訝道:“想不到姐姐和我做夢都一樣。”

金勝男道:“但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就像那個流氓要走了一樣。”

冷娘道:“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呂牧最近都是一副心事很重的樣子,但你知道他就是這樣的人,就算他明天要死了,在明天之前,他都會一副什麽事情都沒有的樣子,我反而擔心。”

“他?舍得離開?”金勝男笑道:“你別抬舉他,他看到自己的兒子和女兒,那眼睛裏都放光,你就是趕他,他都未必舍得走,何況現在他是飛歌皇,哪能隨便離開。”

金勝男說完,終於還是跟自己的直覺投降了:“我也有一種感覺,他要離開。”

兩人對視著,彼此都在擔心,難道說,呂牧真的離開了?

她們開始慌了,他們立刻吩咐正在酣睡的宮女們:“他走了沒有?”

宮女當然知道這個“他”指的是誰,她立刻走出寢殿,過了很長時間才回來,緊張道:“娘娘,側殿的慈聖娘娘不在了。”

“她不在了?是不是出去散步了?”

“奴婢找人問了,有人看到她除了皇宮,一路朝東離開了。”

“不好,這個流氓……”金勝男和冷娘的眼中顯出失望和忿怒,同時還流露著女人的悲哀,果然,狼走千裏,不會在一個地方逗留,他終究還是跟陸念慈離開了。

他舍得?

就在她們絕望的時候,一臉愉悅的呂牧撞了進來,輕咳一聲:“各位老婆,今天孩子滿月了,朕要辦一個大大的晚宴,讓皇城熱鬧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