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裏的氣氛被引燃,呂牧大歎文人相輕,武人看來也是難逃這個規則,一霸一傲,碰到一起就不得了。
楚歌和薛一鬥各自流露出躍躍欲試的感覺,眼裏的輕蔑和鄙視一點都不遮掩,若不是考慮到呂牧時日無多,他們倆真的能掐起來。
“今天就擱在這裏,我記住你了。”
“你最好記住我。”薛一鬥冷道:“千萬別忘了。”
“你還跟我橫!”
“笑話,你算什麽?若再廢話,我讓你永遠閉上嘴!”
“你幹爹的,嘴炮是姓呂的才喜歡幹的,不爽出去單挑!”
“走走走,不去的是孬種!”
看到這兩人真的要打起來,呂牧趕緊製止:“兩位大少爺,你們就看在我快死了份上,行行好,安靜一下可以嗎?”
他對薛一鬥道:“你為什麽出關?”
薛一鬥瞪了一眼楚歌,這才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道:“第一道場已經沒有什麽呆著的價值,我想去外麵闖一闖。”
“你倒真是不安分,上次匆匆見麵,之後就是一別,這次還要走。”
薛一鬥點了點頭:“我可不想在你屁股後麵,榮耀和光芒你獨占了,我現在並不比你差。”
呂牧笑道:“咱們兄弟之間說這個幹什麽?”
“說,一定要說。”楚歌歎道:“這位兄台說的對啊,我堂堂一代帥哥,青年翹楚,自從遇見你,沒了,全沒了,昔日男人對我崇拜,女人對我愛慕,遇到了你,竟然沒人看我一眼,你說氣人不氣人?”
薛一鬥點了點頭,道:“薛一鬥,尊姓大名?”
楚歌懶懶一笑:“姓楚,名歌。”
“好名字,不知道修為好不好。”
“當然好,至少比你好,天人境界,貨真價實,這還拖了姓呂的福,他帶著火禪煉化妖樹,我正好閑著沒事,打架有那幫老家夥,我隻好在一旁看著了,趁那個機會,把修為提升到天人境,氣人的是,我以為我快了姓呂的一步,沒想到還是一樣。”
薛一鬥道:“跟誰比,都別跟他比。”
“那跟你比?比比?”
“比比就比比。”薛一鬥站了起來:“打一架?”
“來吧!”楚歌跳了起來,拉著呂牧道:“你當見證人,我要把這個家夥打得求饒,打的連你都不認識他。”
呂牧被拽到了歌壇之上,這上麵經常有人打架,有約定單挑的,有群毆的,看到楚歌和薛一鬥一臉不服的樣子,便知道這兩個小青年勢必要幹一架了。
不巧的是,有人認出了呂牧是飛歌皇,呼啦一下跪了下去,一時間圍觀眾多,口稱吾皇,呂牧苦著臉道:“現在這個情況,你們還要打?”
兩人敵對的情況看來是改善不了,但當街對戰,還是大家都熟知的人,再打下去那就是折了呂牧的麵子,好在呂牧的麵子還是值幾個錢的,他們隻好約定,一定要單挑一次,否則誰也不服誰。
兩人一冷一
熱,一霸一傲,一直爭執到皇宮,夜幕降臨之後,呂牧才調和好這兩人先行睡去,他換了衣服便走到寢殿,這便是他每天都要進行的節目——問安。
呂苦禪和阿弦搬了出去,在成王府住下,有高手護衛,自由自在的過著兩人世界的生活,而呂牧的四人世界就艱難地多了。金勝男和冷娘自從有了孩子,對呂牧更加的肆無忌憚,動不動就指揮呂牧端屎端尿,伺候月子。呂牧每晚都必須來寢殿給兩個妻子問安,還要窘迫的親吻孩子的屁股。
“唉,咪咪就從不讓我費心,你看你們兩個女人家,唉。”
金勝男諷刺道:“你少冷嘲熱諷的,咪咪又不是你親生的,況且,他現在在女皇懷裏抱著,你有能耐去夜叉國啊,順便再給你那孩子的娘說說相思之苦,離別之情。”
冷娘立刻配合道“|勝男姐,人家女皇才不像我們,一直寵著他護著他,他到夜叉國隻能碰一鼻子灰。”
呂牧搓了搓鼻子,故意冷著臉道:“你們最好不要太過分,給我留點麵子,好歹我也是飛歌皇,否則把你們廢了重新……”
“去啊!”
不說還好,一說這兩人就火了,雖然在月子,但兩人都是禪武者,身體結實的很,這一來便一人捏了一隻耳朵拖到了**:“還反了你,欺負我們娘家沒人是吧!”
呂牧威脅不成,反被起欺負,苦著臉退了出來,受完了這兩位姑奶奶的氣,側殿還有一位冷如冰霜,至今未化的冰美人。
陸念慈盤腿在昏暗的大殿裏,所有的侍從和宮女都被她打發走了,這幾個月來,她除了吃飯和散步之外,幾乎沒出過這間側殿,就算是呂牧來了,也完全沒個好臉色。
到現在,呂牧除了那早已淡忘的初吻,連手都沒機會摸到,更別說是進一步的身體交流了。
冷戰時期,呂牧也一點辦法都沒有,他找過不少會逗女人歡心的個中好手,但依然無果,他隻好硬著頭皮上了。
陸念慈冷如冰霜,始終沒有動彈,她在打坐修煉,權當閉關,看到呂牧到來,她忽然在原地消失,用玄氣將呂牧周身的空氣阻隔,以她天人一重天境界的頂級修為,呂牧當然討不到便宜。
——這也正是他碰不到她的原因之一,換做其他人,呂牧早就先製服,猛親一口再說別的了。
陸念慈一掌將呂牧打的遠遠的,冷道:“滾出去。”
“唉。”呂牧隻好歎氣,除了歎氣,他還能怎麽樣呢?
“滾,我往哪滾。”
“想滾哪裏都隨便你,別讓我看到你。”
呂牧聲音陡轉成蒼涼:“再過一段時間,隻怕你想見到我都見不到了。”
呂牧又輕輕歎了口氣,嚴肅道:“我要死了。”
“那就死吧,我會想你的。”
“我是認真的,我被公子論偷襲,中了‘鴆尾’那種可怕的毒藥,現在我已經明顯感覺身體大不如前,視力也漸漸下降,隻怕再過些時日,我連你美麗的容顏都見不到了。
”
陸念慈的眼神終於不再冷淡,她立刻走近了,突然下手攻擊,呂牧本能的抵擋,但身法和反映都下降到了令人悲哀的地步,終於,陸念慈的臉上顯出了焦急和關係。
“你……你還好吧。”
她咬著嘴唇,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本能對於男人的拒絕,始終沒有走上前,她注視著呂牧:“我去給你找解藥。”
說完,她便走近了屏風後麵,換了一件衣服,大有不找到解藥再也不回來的決絕,可呂牧立刻抱緊了她,輕聲道:“別走,陪我一會兒吧。”
陸念慈冷靜下來,關切的撫摸著呂牧的臉,複雜的眼神裏滿滿地的淒楚,難道這就算完了,我等了你一年,冷淡了你六個月,你就用死來懲罰我。
“我去找解藥。”
“沒有解藥。”
“沒有就沒有,我陪你一起死。”
這樣的話無論哪個男人,也都不得不被融化了,呂牧欣慰的看著陸念慈,輕輕吻上了她的臉頰,嘴唇之上隻好接到陸念慈無聲落下的一滴淚,這滴淚可以將他體內的禪火澆熄。
然後她吻上了他的嘴,開始熱烈。
空氣中彌漫著歡愉激切的氣氛,那昏暗的燈光閃著,發出亙古悠悠的蒼涼感,呂牧觸手是陸念慈如緞子般的肌膚,冷淡,飽滿,成熟,令人窒息。
當呂牧忍不住探進了她的衣服裏時,陸念慈忽然顫抖,急忙後退,帶著慌亂和糾結,咬著嘴唇道:“不能。”
“你還在怨我?”呂牧無奈問道。
陸念慈低頭道:“我不怨你。”
“那為何?”
“不能,再等等吧,我很怕。”
“等,我當然願意等,我的命似乎卻在抗議,我的身體需要你,靈魂更需要。”
“我去找解藥,你等我,我一定找到,你不能死。”
世上誰人不死?
唯有“死”才是不死的。
陸念慈的心在掙紮,她究竟在掙紮什麽呂牧一點都不知道,她似乎像個什麽都不懂的白紙一樣,卻又什麽都懂,她決絕,她真心,她始終如一,她愛呂牧,從初吻的那一刻起,她就隻能愛呂牧。
愛卻不同於身體上的纏綿**,很多時候陸念慈都以為靈魂上的動人悱惻就夠了,也許為什麽不能接受,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呂牧坐在殿前的台階上,陸念慈站在他背後,除了默默的心疼,她隻能站著,她希望這樣陪著呂牧,至少不會再有別的人奪走他。
她太內向。
呂牧也覺得自己實在對不起陸念慈這忠貞不渝,堅定不移的一顆心,可命數終歸,誰也不能改變,也許達婆能,但她卻始終沉睡,沒有一點動靜,呂牧在心裏問了她無數遍。
最後在這個夜裏,當呂牧在自己的寢殿裏準備哀傷生命逝去的時候,達婆終於再度蘇醒,原來她一直都沒有沉睡,更多時候是聽著呂牧不停的發問,最後終於忍不住冷笑道:“你現在知道著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