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念慈早就站在了三禪天上與四禪天上的另一個家臣對戰,彩練飛舞,如攪動在水缸中的絲綢,元氣龍卷,兩人翻飛騰挪,打得越來越快。

呂牧終於安靜了一會兒,金鍾消失之後,禪火滕然而起,漫天青蓮開放,他背後的圖騰也漸漸清晰起來,一株青蓮旁圍繞的幾縷血氣緩緩流動進入蓮心,青蓮半開,蓮蓬開了一個口子,有蓮子緩緩結成。

黑夜似乎被華彩占據,山瀑裏遊魚長出了翅膀,飛鳥豐滿了羽翼,萬事萬物,都在以超越了本身力量的奇跡而成長,得到了生命的恩賜。

“不要讓他再悟下去了,快殺了他!”

不少人還是願意靜觀其變,誰都不想冒這個險,那些曾經對呂牧動過手的人再也按耐不住,數十位高手一起出手封住天空,將楚歌等人打壓下去,囚禁起來。

“你縱然得了大機緣又如何,你還能一步登天不成!”

這裏麵大多數都是五禪天,換做平時,隨便出來一個人都能穩穩打得呂牧重傷逃走,但這次不一樣了,他們開始重視,畢竟一個擁有第八感的後起之秀是很可怕的,一個不妨,就會變成一位小傑。

薛一鬥還在血戰,一半魔身已經被打裂,他誓要給呂牧提供最後一絲清淨,直到他筋疲力盡倒下之後,呂牧終於睜開眼睛。

雙眼睜開,一道冷光散開,瞬時將前麵幾個五禪天高手被壓落下去,呂牧一手指天,喝道:“天不容人!五雷轟頂!”

“轟轟轟——”

天雷打碎了一個五禪天的高手,其餘人大喝一聲,聯手祭出三尊菩薩,千手千器布滿天空,數十戰法鋪開,呂牧瞬間被壓落下去,在落下去之後,呂牧喝道:“人不容天!”

頭上佛珠立刻放出玄光,一道金經打進他的天靈,呂牧一掌拍了上去,如流星劃過天空,瞬間爆發而出。

“大日金光咒!速退!”

眾人臉色劇變,可惜已然來不及了,大日金光咒直接轟殺了十幾位高手,呂牧一腳踏進三禪天,昂視天上數千高手,喝道:“還有誰不怕死!”

“小子你太囂張了!”七位六禪天散修從天上落下,有的腳踩三品蓮台,有的手持絕代寶器,有的頭頂真經,有的幻化八臂,玄氣轟然壓落,八位高手喝聲連連,撼得三禪天震動不已。

“天不容天!”

呂牧再次大吼一聲,九天之氣凝結在手裏,禪火包裹全身形成戰甲,大喝一聲:“紅頭前輩,借錘一用!”

“接著!”紅頭禪尊在地下看得激動不已,聽到呂牧喚他,簡直樂壞了,一柄紅銅錘射向三禪天,佛珠猛然震動再次射下一字金經。

“來了嗎?”呂牧全身肌肉繃緊,一錘憾在三重天上,那八位高手也怒喝著硬拚,隻聽處處骨碎,有六個人被一錘砸成了肉醬,其餘兩人吐血倒退退到了四禪天。

“這是大雷音無量錘,呂牧在三重天已經稱王!”

“不要往下走了!”上方有人提醒道,僅存的兩人惶恐退到四重天,已經不知道淡定為何物。

“你們連我兄弟也敢惹,四禪天

又怎麽樣?”

“呂牧,我不信你能接連突破兩個禪天!”

“哼,文盲。”呂牧冷笑一聲,一步踏上四禪天,禪火猛然爆開,將那兩人卷進了一片青蓮之中,身體慢慢消退,在慘叫中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什麽?他竟然一口氣衝破兩個禪天,簡直就是怪物!”

“我去你……這什麽情況!”就連楚歌都張大了嘴,他簡直看呆了,片刻之間衝破兩個境界,簡直聞所未聞!

“還有誰看小衲不順眼,盡管來!”

“你找死!”十幾位超級大道場的七禪天高手落下,他們都是各個道場的首座和長老,對呂牧頭上的佛珠已經是垂涎不已,現在正是他們揚威的時候。

“你的佛珠是我的了!”

“殺你隻在一念之間!”

呂牧大喝一聲,一腳踏入五禪天,這景象簡直把人都要氣死了,辛辛苦苦修了幾十年才到這般境界,竟然被呂牧在短時間內打破了信心,一口氣衝到五禪天境界,這節奏,是真的要一步登天啊。

“快走!”阿夫那在八重天上看得真切,呂牧簡直就是狂魔,若讓他這麽進行殺起來,隻怕大家還沒進入懸空寺,就在這裏折去了一半。

呂牧已經起了殺心,絕不會讓人有逃走的餘地,佛珠打下一字金經,呂牧輕聲道:“人不容人。”

“金剛伏魔陣!”十幾位首座長老意識到自己已經在金剛伏魔圈裏時,已經晚了,這是聞名天下的戰法,在這陣的主人修為十分接近對手的時候,對手是無法擺脫的,無論是進攻還是防守都已經失去了意義,等待他們的隻有接受。

“伏!”呂牧傾吐一字咒語,這十幾人的背被壓彎,不甘心的抬起頭,喝道:“呂牧!你要與三十三天為敵嗎!”

“我哪敢。”呂牧笑著哼了一聲:“傷!”

“砰”“砰”“砰”十七道血霧崩開,每個人都被卸下了一隻胳膊,痛苦的叫聲讓所有人動容,呂牧一招之間廢了十幾位七禪天高手的胳膊,隻有小禪才可以做到吧。

“呂牧,你現在停手,我們還可商量。”

“呂牧,你不想活著離開了嗎?”

的確,上麵五方天王和幾十位小禪都可以置呂牧為死地,呂牧就算能暫時取得驚人的戰果,如果五方天真正動手,呂牧畢竟避無可避。

可是上麵的人畢竟沒有出手,唯一蠢蠢欲動要殺呂牧的廣目天王也奇怪的停下了動作。

“放了你們,我就能活著離開?”

“你的天賦我已經領教了,今後我絕不得罪你,請你高抬貴手!”

“呂牧,放開我師尊,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很多弟子們眼看首座被伏,已經失去了主張,隻好軟聲求饒。

“我隻有一個要求,你們不要在去懸空寺了,真的會死人,我是為你們好!”

“好好好!你先放開我們。”

呂牧平靜的解開了這十幾個人的枷鎖,大半人還是很配合的飛上了天,盡管他們不甘心,但有命在,至少還能報仇。但剩下的小部分人卻怒吼著衝向呂

牧。

“我早知道你們會食言。”一錘轟上七重天,四五個人一起唄打裂了武體,痛苦的逃到了天上。

眼看在五重天之上,呂牧也已經沒了敵手,這小子到底吃了什麽靈丹妙藥,竟然像芝麻開花一樣,一節一節往上漲。

“不要再刺激他了,擁有第八感,誰知道會有什麽奇跡發生!”

五方天的所有道場的人都不敢再激怒呂牧,他們隻指望五方天的主人能給一個交代,任由呂牧這麽成長可不行。

可是怪就怪在,五方天的天主都忽然間不見了。

是的,不見了。

數十位小禪也不見了。

待所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大家一致抱怨,原來持國天王聯合東方天各大家臣和道場主,運用聖兵轟開了屏障,早就登天而上,其餘天主也悄悄離開,那些小禪門就更不用說,所以才能任由呂牧發飆而不聞不問。

一線天周圍安靜的猶如闊平水麵,不見一絲漣漪,不知道誰一飛而去,所有人忽然如潮湧一般飛上了那瑪瑙之路,數千人一批,擁擠著往懸空寺裏攀登。

所以,周圍又再度安靜下來。

呂牧深呼一口氣,忽然一指向天,一股戾氣如水線一般噴出,噴了四五下,他才緩緩落地,看到精神不太好的薛一鬥和陸念慈,他心裏不由得愧疚起來。

“你沒事就好。”薛一鬥點了點頭:“我剛才很擔心,那麽多高手,從前都是輕易能殺我們的,竟然被你輕鬆幹掉這麽多。”

“你小子到底吃了什麽東西。”楚歌嫉妒道。

“這個。”楚歌拿出那塊薄薄的石片,指著上麵的紋路笑道:“朋友送的。”

朋友有很多,但在這三十三天裏,除了紅頭禪尊和已死去的老流氓黨坤之外,他們還有什麽朋友?

紅頭歎道:“這上麵交織了廣大的智慧,應該是某位大禪親自刻上去的。”

“不,是拓片。”呂牧神秘道:“從他身體上拓下來的拓片。”

“那一定是一個很強大的人。”

“強大到你想象不到他有多強大。”呂牧笑著歎了口氣:“他竟然知道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這個。”

“你剛才從二禪天一直衝到五禪天,就是因為這拓片的引導?”

“沒錯,但拓片隻是智慧,給不了人修為,我第八感衝突而出的時候,見花開如錦,萬山祥瑞,體悟到一種奇妙的境界,加以引導,我創出了一門拋棄原有套路的修煉方式,融合大雷音寺的智慧,把心經和戰法融為一爐,隻不過現在還不成熟。”

“願聞其詳。”紅頭禪尊這次真是把呂牧佩服的五體投地,一步跨到五禪天,無論是誰來到五禪天都隻能以他為尊,這種奇妙的戰法竟然是自創出來的,試問誰能做到,繼往之智慧,乃為開來世之路,服氣。

呂牧道:“大雷音寺裏的戰法可以融合我的心經,我隱隱感覺到除了天人境界,以後每一個境界都會很不同,這顆佛珠給了我一個念頭,我要創出自己的法門。”

呂牧激動道:“我稱之為八步趕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