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國天王撒手不幹了?那哪行?

你走了誰他媽的在這打前鋒?

絕不能走,要走也得呂牧走。

“小子,你再敢胡攪蠻纏,我們不介意讓一個有佛王潛力的人才夭折了!”

有人怒道:“敢侮辱東天王,就是侮辱我大凡道場!”

“俱吒天絕不答應!”

“我施行天一千三百豪傑願為東天主誅殺這妖孽!”

呂牧緩緩退了兩步,心道這些王八蛋是決心不相信他了,良言難勸該死的鬼,隨你媽的大小便吧。

阿夫那雙眼噴火,看來大勢已去,持國天掌握了主動,這裏再也沒有他說話的份兒了,他隻好閉嘴,希望能在接下來的探尋中見機行事,阻止持國天的影響力繼續膨脹。

他還沒感覺到絕望,因為他清楚明白的知道一件可以反轉局勢的事情,那就是無間盜們並沒有現身,他們救了呂牧之後就不見了,這麽大的事他們難道沒興趣參與?

所以,他們恐怕做好了準備,不是衝著懸空寺裏的佛藏,就是衝著聖兵,而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持國天王隻怕很快就要倒台!

“各位,多謝你們還在意在下的麵子。”持國天王心裏暗爽了一把,見到這麽多人為了他要滅了呂牧,讓他過了一把主宰的癮。他裝作很憤怒的樣子,話鋒一轉:“請哪位兄台在接下來看好了呂牧這小子,但有異動,立刻誅殺之。”

——此時他還不想殺了呂牧,因為這畢竟是一位有佛王潛力的人,輕易殺了,會令三十三天陷入恐慌之中,要知道,恒河流域的那些祖宗們是最在意未來人才的,恨不得把天下的奇才都聚攏過去作他們的弟子。被他們知道一位勾動天地祥瑞的少年還沒成長就夭折了,他們定要把怒氣發到這裏來。

有人應聲道:“東天主放心,您不計較他大放厥詞侮辱您的人格,已經是天大的寬容。”

“沒錯。”一位老者撫須道:“他小小年紀就屠殺小天王,勾結無間盜,作惡多端,就算殺了他,那些老祖們也會諒解。”

看來很多人都明白,要殺掉一位如來藏的禪武者是多麽重大的事。

“多謝支持。”持國天王抱了抱拳,揮手道:“我們去前方看看。”

呂牧緩緩出了口氣,趕到一絲失落,人的本性趨利避害,為了得到利益不惜支持持國天王這樣陰險狡詐的人。他們其中一定有人看到了十萬魔窟這件事裏的蹊蹺,東方天好處占盡,清清白白,怎麽不令人懷疑?

“你是真大膽,通透第八感了又怎麽樣?修為還是沒有多大的跳躍,你一個人對著幾萬走狗,罵他們的主人,你也真敢說的出口。”楚歌搖了搖頭:“小爺為你捏了一把汗啊。”

幾人在後麵慢慢跟著數萬人緩緩前行,呂牧放大了耳目,看見前方雲端慢慢浮現出一樁圓頂大殿。

楚歌駐足讚歎道:“好大的氣派,就是在我們那地方還不曾見過這麽大氣派的宮殿。”

薛一鬥也已經完全被這大殿驚呆了:“你們看那

大殿後麵!”張

呂牧長大了嘴巴,他看到這大殿不過隻有一半,是緊緊融合在一處參天大山上,最為一個門麵的,而那山並無根基,整個懸浮在雲端,所發出的佛光在永夜之地透出的祥瑞令人心胸開闊,又趕到佛法繁雜,古樸正大。

“懸空寺建在這大山之中,麵前這座無根之山怕是這山脈之中的最大主峰,是被大禪生生從地上拔起來的。”

“好大的手筆!”

“與之相比,我們所見過最大的道場跟這大殿相比,那無異是陋室之與金殿了。”

論手筆之大,孰堪與之比也!

數萬人如螻蟻一般,趴在了巨山之下,所見是沒有雲的虛空,腳踏在永夜,黑暗和光明以他們的腳為分界點,誰曾敢想,有人竟割斷了昏曉,分裂了黑白,把黑夜當成了地板撲在了天上。

腳下的黑暗又是什麽?看起來令人心裏發毛,不敢踏足,不少膽小的人飛身而起懸浮在了空中,再也不敢踏足黑夜之地。

遠遠地,呂牧看見數萬人身前一尊高過半山,巨石雕成的蓮花方池靜靜立在黑夜之地,所有人緩緩行走,猶如螟蟲朝聖一般圍在了方池下方。所見在石雕蓮花從中,一隻頭生金冠的鳳凰穿梭著,飛舞著,鳳眼安詳,怡然自得如遊魚,隻聽得天地之間響起環佩之聲,金鍾之聲,大鼎之聲,巨磬之聲。

“轟!”

“砰!”

數十人身體化作飛灰,迸出的血在半空還未灑下的時候就已經化成點點灰塵落了下來。

“快退!”眾人驚退十步,持國天王一聲大喝將聖兵方尊鎮在了空中,一位小禪像是從睡夢中醒來,帶著沙啞的聲音提醒道:“切莫再看這石刻,這是大智慧者用佛法雕刻,蘊含至理,而刻圖本身已經能誅殺我們任何人!”

“老先生,這隻鳳凰是何神物?”

“我祖上就參與了千年前的懸空寺之行,臨走之前就告訴後人,他們夢裏有一隻頭上長著王冠的鳳凰遊動在九天魚池之中,水流潺潺,直下九天,終點的池淵就匯聚在一線天上三萬丈之處。”

“那豈不就是這方池?”

“可能是。”小禪擔心道:“吸人精血的源頭隻怕就在這裏。古書記載,有一種遊動於幽冥海的神獸,專以上古猛獸喂食,數萬年後化身為人,與血海之畔的道場中想要吞吃”

眾人咋舌後退,每個人或壓抑著恐懼的心,緊緊握著法器和拳頭,或不敢直麵,微微退了兩步,仗著數萬人的膽子才沒有兩股戰戰幾欲先走。

但是那鳳凰依然自得的遊著,它隻不過是個石刻而已。

而已,僅此而已,別無他說,不作他想。

是嗎?

呂牧體內有一股衝動在遊走,在看到這蓮池石刻之後,他忽然想走,盡快,馬上,立刻!

他轉身,楚歌和薛一鬥以及陸念慈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們也要走。

“盯住他!必要時候除掉。”持國天王下了命令,呂牧已經被人圍了起來,

追趕到了方池之下。

持國天王喝道:“管他什麽鬼,毀了它就沒鬼了!”

方尊壓落而下,池水新綠,沒有驚起一絲波瀾,方尊反而被一隻大手抓住,一直透明的大手,手上還帶著一隻扳指。

所有人一陣驚慌,從方池裏無端伸出這一隻手怎麽讓人發怵?可大家總算還有點血氣,數千法器一哄而上,打在水裏的一閃而沒,打在石雕上的全部化作一縷精氣進入了方池裏,池水忽然**起一陣漣漪。

持國天王怒喝一聲,一掌壓落,那方尊發出亙古之光將拿手打了回去,伴隨著一聲悲哀的叫聲,池水緩緩震**。

膽大的人飛身而上,在方池周圍觀察著,隻見池水裏開始翻騰,咕嘟嘟冒出一張人臉來,如一夜濕透的紙在池水裏晃**,一張老人的臉,額上開了一道口子。

“是他?”持國天王撕了一口氣,還沒說出這人名來,水上又開始冒泡,前麵一張臉緩緩下沉,又浮上另外一隻臉,這隻臉更為痛苦,更為蒼老,須發是藍色的。

“是……”

“老祖!”一位小禪嘶吼一聲衝了上去,那方池上忽然發出一聲鳳鳴,這小禪驚呼一聲,似乎已經要被什麽東西吞噬,與此同時所有人都驚惶散開。

人之將死,那慌張的表情久而不散,瞬間,刹那,彈指的轉換之中更加具體,死之前的表情呂牧見得多了,他踏步而上,發出一聲長嘯,大獅子吼將那鳳鳴聲蓋住,一掌將這小禪打向一邊,驚險一刻,呂牧的身體似乎也被禁錮住,陸念慈用彩帶纏住呂牧的腰際,薛一鬥化身為佛,大手一探,將呂牧扯到了一旁去。

“砰——”呂牧甩在地上,渾身的肌肉顫抖起來,他咬著牙站起來,恐懼的看著那方池上。

“這到底怎麽回事?”有人詫異道。

被呂牧救下的小禪慚愧的看了一眼呂牧,點頭答謝道:“多謝,要不是你及時出手,我隻怕就要像那個人一樣隻留下一張臉了。”

“第一次浮現的人竟然是絕世散修火眼金禪!隻差一步就步入大禪舍利境界,曾經單人殺入恒河一個聖地,雖然落敗,卻全身而退。”

“第二個人就是我們道場的老祖輪眉居士,這怎麽可能,那已經是萬年以前的人物了,在我道場之中也隻有僅存的一尊殘破的雕像,這個人我還以為根本就不存在!”

“還有……”

那方池始終沒有停止冒泡,每一個泡就會有一張不同的臉出現,在場很多人都能從某些相關的東西上看出這是哪位老祖,他們的表情就像被人扼住了咽喉般痛苦,可想而知,他們曾經聚集在這地方的時候見到了多麽可怕的事情。

“第一代帝釋天轉世,第一代持國天王轉世,第一代增長天王轉世,第一代火雲道場的老祖,鐫刻在善見城開化殘碑上的三十三位人傑,七十二散人,任何一個人拿出去都是能在恒河流域立足的,後人無法企及,無法超越的一批人,全齊了!”

“誰有這麽大的力量能夠禁錮了他們,難道是這鬼鳳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