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貪戀權利,那是因為我不服男人掌管一切,我們女子難道就不能?事實證明我能,但我不會害父皇,我隻是在利用一個不錯的機會罷了。”

“可你!”大皇子怒道:“可你……”

他本來想斥責大公主不擇手段,但仔細一想,除了殺掉一個他也想除掉的二皇子之外,她根本沒有做下暴虐無道的事情,並且她隻是坐觀成敗,坐享其成,手上沒有沾上一星半點的血腥。

這才是大智慧,他不得不服。

但他還是要擒下她,他的手依然沒有半點鬆懈的意思。

“你們要帶走他?”大公主看得出兩人來的目的,突然歎道:“我終究還是算錯了一步,現在你們是要擒住我,我跑不掉了。”

“你說呢?”上官等怒道:“如果不是你和公子論做了這麽多,皇城怎麽會如此紛亂?”

“你少裝什麽好人了。還不是為了你的皇位?”

大公主冷笑:“說得倒是冠冕堂皇,你看我,我至少不虛偽。”

“少廢話,走吧。”上官等看向呂牧:“呂兄,帶著我父皇,咱們闖出去。”

呂牧重重點了點點頭,看著這屋子裏的慘狀,感覺這裏刺鼻的血腥氣和煞氣,他立刻擒住老皇,封住了他各大命門扛在了肩膀上。“

“走!”上官等毫不念情的推著大公主,穿過甬道來到那扇沉重的大門,等他們出來之後,便覺得寂靜一片,皇城中竟然一點聲息都沒了。

壞了!

司馬手軟有沒有逃出城等我,若是被金麵衛的殺陣擊殺,我可要內疚死了!

“怎麽這麽安靜?”大公主也略微奇怪,她似乎覺得有些不對勁,緊皺著眉頭不說話。呂牧也看著四周的情景,背後的聖蓮刀再次劇烈的顫動起來。

“不好,快離開!”呂牧背著老皇警示上官等,卻不料這時已經晚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上官等的喉嚨已經被大公主捏住,大公主身材豐碩,十指卻很美,在亮光之中像是塗了一層蠟,但這雙手卻變成了一雙殺人的手,就是現在。

上官等的表情已經凝固,他似已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呂牧的表情也凝固。

他也說不出話,他隻想逃,可現在他逃不掉了。

他知道自己這次真的逃不掉了。

大公主深不可測,深藏不漏,深如海溝。他竟然沒看出大公主的修為,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她比自己的修為絕對要高,而且竟然把自己的修為斂得絲毫不漏痕跡。

這娘們,小衲服了!

他這是佩服的第二個人(公子論的無恥和大公主的心機,他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了。)他同時又無奈,好好一個女子為什麽全身都是心眼,為什麽要對權力如此癡迷?但他知道,男人也這樣,這本就沒什麽可指責的。

唯一的定論便是用勝負來定論,成者為皇,敗者為鬼。

“精彩,精彩極了!”呂牧大歎:“誰說女子不如男,我看就算千八百個男人綁起來都不如你。”

大公主咯咯的笑著,欣賞道:“我卻一直沒有低估你,你看,即便現在你發現自己危在旦夕

之間,還是這麽從容,你若是歸附我,我扶你上飛歌皇位也未必不可。”

呂牧搖了搖頭:“有些東西還是自己爭取的好,奴顏婢膝總是要讓外人笑話的。”

“咯咯……”大公主開心的笑,往天空道:“聽到了嗎,他是在說你呢。”

天空還有些色色斑斕,一朵蓮台在夜空悄悄綻放飄在了呂牧頭上,一個淡然的聲音道:“委曲求全,有利可圖。為了成功,有時候不得不運用一些手段,就像現在,你再也逃不掉了,就算你之前逃了這麽多次,我依然不著急,隻要你活著依然還會落在我手裏,你還是不如我。”

公子論的聲音。

一字一句都讓呂牧感到惱火非常。

可他現在也實在一點辦法都沒了。

“哼。”兩個金衣老者飄過來,與此同時,一聲攝人的虎吼越來越近,陰風陡然刮起,一頭通體如玉的白毛老虎優雅的走了過來,背上端坐的正是伏虎尊者虎虎虎。

這姓虎的也夠不要臉的,自己的徒兒被大公主幹掉了,轉眼跟了公子論做事。

“我們又見麵了。”三國師趙軒帶著七八位修為不俗的老者,在附近,還有幾大家族的長老,包括吳勳這些人都來全了。

他沒有那麽幸運了,身邊也不再有這麽多高手保護,他該怎麽辦呢?

“咯咯……”大公主笑道:“現在,你好像還是一點都不害怕。”

“小衲簡直怕的要死。”呂牧聳了聳肩,突然看向自己的手,右手。

黑夜中,他的手優雅的抬起,帶出一道道如玉的虛影,慢慢地捏了一個手印,那老皇帝身體突然就不見了。

看到眾人微微驚訝的目光,他莞爾一笑,道:“你們這之中,有一個叫陰姬的,她去了哪裏?”

空氣忽然一冷,一朵花飄然而來,忽然肢解的四散,芳香更濃,芳香中有殺氣。

殺氣在呂牧眼中。

也在每個人眼中。

“她應該去養傷了。”呂牧微笑。

“你卻沒機會養傷了,你的幫手拋棄了你。”公子論又降落了一些,他已經準備第一個下殺手,單單他自己就能擊敗呂牧。

呂牧道:“那可不一定哦,說不定他們見我還沒回去,就帶人來看看,說不定就在你們附近哦。”

“那最好了,就怕他們不來,否則我的三千金麵衛豈非要閑出毛病來了。”大公主得意地笑了笑。

呂牧心裏一寒,果然,大公主還是技高一籌,早已等著自己的幫手來,一網打盡。

他已經強忍著戰意,問最後一個問題。

“司馬手軟怎麽樣了,要我死,至少也讓我揣個明白,你們究竟有沒有殺了他?”

“他死了。”回答這個問題的是姓徐的金衣老者,上官等早已告訴他,這姓徐的名叫徐彭,姓宋的名叫宋忠。兩人是金麵衛的統領金衣帥,他們說的話也就代表了大公主要說的。

呂牧的腦子裏如炸了一道雷,他突然覺得身體一陣空洞,一股莫大的悲傷激得他仰天長嘯一聲,無邊的恨意灼傷了他,他忽然出手。

每個人都在準備他出手,同時也做好了

隨時出手的準備。

公子論抬起了手,無數拳影牽引在手中,他的原則就是自己能親手殺掉呂牧,即便這裏高手如雲,他依然也要爭取,所以他畢先出手。

虎虎虎第二出手,隨著一聲虎嘯,他已祭出了核桃大的念珠,一顆念珠彈了出去,他要一雪第一道場山門外的恥辱。

徐彭,宋忠出手,兩個帥印放大到磨盤大小遮蓋而來。

幾大長老聯手封住了空間,絕了呂牧的逃路,各種符文佛篆經文光芒大盛,空間內炸開一聲聲剛猛的念經聲。

“貪殺!”

“嗔滅!”

“癡害!”

“佛頂光明摩訶薩怛多般怛囉無上神!”

“開無相門圓寂宗字字觀照金剛定!”

“大密降魔咒!”

禁咒如天網灑下,所有人拔地而起,所有絕殺轟向呂牧,他們絕不給呂牧喘息的機會,就如同一群獵人圍住了一頭鹿,鹿死誰手已不重要,重要的是鹿絕對不能活。

這一切都是同時發生,但呂牧完全不做反抗,他突然衝向|飛掠|急閃在大公主麵前,在所有人沒有預料的情況下發出一陣輕柔的力道從大公主手中攬住上官等的腰,青銅禪火將天網燒開了一個洞,他們瞬間掠進了那鬼屋之中,巨大沉重的門極速關閉,但這時一個老者已經追了進去。

“轟隆隆!”大門關閉,所有的攻擊全然走空。

“啊!”慘叫聲傳了出來,蒼老、絕望。

呂牧緩緩衝出插進這老者心髒的手,鬆開之後,這老者的身體就被青銅火瞬間燒為了飛灰。

上官等焦急道:“咱們這豈不是無路可逃了,為什麽不衝向別的地方?”

“沒用的。”呂牧搖了搖頭:“四麵的退路全都封住,隻有這個方向薄弱。”

“可我們還是死定了!”

“至少我們能多活一會兒。”呂牧笑了笑,一轉身忽然伏在地上,雙眼神采忽然消失,一口血噴灑而出,這股惡氣還沒散出,他又是一口血嘔出,轉身躺在了地上。

“呂兄!”

“嗬嗬……你的這位大姐真是……我救你的同時就挨了她一指。”呂牧盤坐在地,【涅槃經】運轉起來,青銅火焰段燒著武體,有很好的療傷作用。

大門轉眼間被轟開,上官等咬了咬牙,跺了跺腳,仗劍衝了過去。

他決定先呂牧而死。

“還沒見過著急去死的人。”呂牧立刻喝住了他,抬頭看著門前的那些人,大公主,公子論,虎虎虎……

“他們衝進來了!”

“殺我夥伴,小子,我碎你武體,抽筋扒皮!”一位幹瘦老者當先衝了過來,但還沒有靠近,就被突然迸出的一道火牆擋住,燒的焦頭爛額。

就在這時,呂牧展動倏來忽去步法,佛手匕狠狠地插進了這老者的心髒,他抽身飛退到原地,盤坐在地,就像從來沒出過手一樣,驚得大皇子上官等長大了嘴巴,他想問呂牧這是如何做到的。

這一瞬間,呂牧妖異的臉上發出妖異的笑容,自信的笑容讓門前的人都滯了一滯。

“我又賺了一條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