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伯承向來不是良善之人。
能用捷徑處理某些事情,他從不在乎用什麽手段。
他更不是善男信女的人。
故而沈玥來他麵前質問時,他絲毫沒有愧疚感,瞥了沈玥一眼,越過她上車離開。
聽到動靜的候樾希,對沈玥冷嘲熱諷,“從沒見過你這麽死皮賴臉的女人,你和伯承都取消婚事了,你還賴著他幹什麽。”
“候樾希,都是你,你這個賤女人,要不是你迷惑楚伯承,他不會這麽對我。”沈玥上前廝打她。
候樾希側身,輕而易舉躲開。
身手利落,扯過她衣領,狠狠扇了她一巴掌,“你知不知道我什麽身份,在我地盤上撒野,你老子都不敢這麽對我。”
沈玥被打的頭暈目眩。
再睜眼時,是候樾希輕蔑又鄙夷的眼神。
沈玥捂著臉,突然瘋了似的,邊哭邊笑,“楚伯承就是個沒有心的男人,他利用完我,把我踹了,明日也可以對你這樣。候樾希,我等著看你的下場。”
她的話,並沒有讓候樾希多觸動。
候樾希胸有成竹,楚伯承對她是獨一無二的。
否則他當初為什麽一聽到她要自殺的消息,就放著和沈玥的訂婚宴不管,前來醫院找她。
冷笑一聲,候樾希抬腳,用力碾著沈玥的指頭,“你不會看到這種結局,我永遠都是贏家。”
沈玥不知疼痛般,嗤笑出聲。
她被保鏢扶著,狼狽離開。
胡副官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少帥,沈小姐走了。”
楚伯承不為所動,淡淡嗯了聲。
“去薑小姐那嗎?”
“不去,去軍政府。”楚伯承視線掠過後視鏡中的一輛車。
胡副官知道,那是候樾希派來的。
她雖然對少帥很迷戀,但也沒完全被感情衝昏頭。
偶爾會讓人來打探少帥的行程。
這樣的事,已經不下六次。
胡副官將車開往軍政府。
隨後,他和楚伯承從隱蔽的後門,換了輛車去了醫院。
楚伯承當晚,仍是陪著薑止住在醫院。
翌日一早,候樾希派去跟蹤楚伯承的人,回來給候樾希回話,“少帥去了軍政府,當晚住在了那。”
候樾希鬆了口氣,“看來是我多疑了。”
*
薑止在醫院養了一個月。
醫生說胎氣已經穩了,可以出院。
楚伯承想讓她再多住幾日。
薑止沒答應。
她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楚伯承手裏拿著她的吊帶小衫,輕輕折好放進藤皮箱,“你有什麽重要的事?”
“楚雪螢的事。”薑止言簡意賅。
楚伯承想了想,“我派人跟你回去。”
她肚子裏揣了個小的,若跟楚雪螢起衝突,他實在不放心。
薑止沒拒絕,她摸了摸仍沒有什麽隆起弧度的小腹,也謹慎了許多。
楚伯承親了親她,“越來越乖了。”
她淡淡別開臉。
他掰過她的頭,吻她唇。
胡副官一進來,就看到這一幕,他下意識想推出去。
但楚伯承已經先他一步反應,“車安排好了嗎?”
“檢查了一下,車後麵都放上了軟墊,就算有顛簸也不會影響薑小姐的胎氣。”
薑止覺得,楚伯承太誇張了。
她推開他,拎起藤皮箱就走,健步如飛。
楚伯承追了幾步,奪過她手裏的箱子,“別拿重物。”
一個四斤多的箱子...重物?
薑止歎氣,沒說什麽,坐上車離開醫院。
這些日子,她沒有透露自己的行程,楚雪螢根本不知道她在哪裏。
薑止猜,楚雪螢如今肯定很生氣。
本來楚雪螢要把她送給費榮,誰知偷雞不成蝕把米,楚雪螢自己倒是跟費榮發生關係。
捏了捏手裏的文件袋,薑止想,是時候該攤牌了。
這一天,她等了太久。
推門而進,薑止正看到薑嬈在楚雪螢懷裏哭。
薑嬈的情緒明顯很崩潰,一再央求楚雪螢幫她離婚。
楚雪螢卻不鬆口,一直勸她再忍忍。
正要繼續勸,楚雪螢一抬眸,就看到了失蹤快一個月的薑止。
想到那日被打暈,還被送進費榮的包房,和費榮做了那種事,楚雪螢就恨不得把薑止碎屍萬段。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麽,但楚雪螢下意識覺得,肯定跟薑止有關。
或許,之前薑止的內向和懦弱,全都是裝的,所有人都被她騙了。
楚雪螢衝到薑止麵前,揚手就要打。
負責保護薑止安全的黑衣男人,握住楚雪螢的腕子,將她推倒在地。
楚雪螢捂住腰,疼得齜牙咧嘴,“小賤種,你竟然敢帶人打我...”
薑止像是沒聽見,她望著薑嬈。
薑嬈的視線,麻木、茫然、空曠,像一個已經失去靈魂的空殼子。
“楚雪螢,你半輩子作惡多端,強行拆散我父母,把我從我姆媽身邊奪走。如今你作的惡,怕是要殃及你的兒女。”薑止無悲無喜,“不管是薑嬈,還是薑淮,都將會因為你,而變得不幸。”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楚雪螢迅速起身,指著鼻子罵,“無論是阿嬈,還是小淮,我都拚盡全力為他們謀好前程。倒是你,薑止,狐狸尾巴露出來了,以前我竟然被你蒙在鼓裏,爛心腸的死蹄子,你不得好死。”
薑止把一份文件袋甩給她,“看看吧,楚雪螢,我們已經到了魚死網破的地步,今天就把所有的賬一並清算。”
楚雪螢警惕,“這是什麽?”
“你和費榮的合照,我還沒看過,不過那天我在包間外聽到的動靜不小。想必這照片的內容,大概會很勁爆。”
楚雪螢大驚失色。
她把裏麵的相片拿到手裏,上麵全是她和費榮衣衫不整的糜豔場麵。
楚雪螢猙獰著臉,狠狠撕碎。
黑衣男人給薑止扯了一把椅子坐,薑止漫不經心道:“這種東西,我還有底片...楚雪螢,我勸你還是不要掙紮了。”
楚雪螢愣了片刻,突然獰笑道:“想用這種東西威脅我,薑止,你還嫩點兒。不妨告訴你,不止有你的姆媽是被我害死的。連你父親薑宗文,也是被我找人撞死的。我根本不怕你,你就算知道真相,也奈何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