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薑止到督軍府門口時,楚伯承已經在車裏等。

他開車。

薑止坐上去,楚伯承瞥了眼她懷裏的東西,“帶的什麽?”

“小淮喜歡點心,我做了一些,給他送進去。”這是薑止一大早起來,親手做的。

楚伯承胸膛狠狠起伏了下,隨後,他不鹹不淡道:“軍校不讓帶東西進去。”

“可是上次我去看薑淮,胡副官同意我帶東西進去。”薑止不解。

楚伯承偏頭睨她,“軍校不是閑雜人等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更別提帶東西,胡副官那次過於自作主張。更何況,軍校的事情是我做主,不是胡副官。”

閑雜人等.薑止,低頭看著自己辛辛苦苦做的點心,有些為難。

這時,楚伯承開動車子,目視著前方說:“你非要送,我吩咐裏麵的衛兵檢查食品合格,再給薑淮送過去。”

薑止同意了。

半個小時後,兩人來到軍校門口。

下了車,楚伯承朝著薑止伸出手。

薑止沒反應過來,“做什麽?”

“點心給我,我讓人去檢查。”楚伯承一本正經道。

薑止把包裝精致的盒子遞給他,他遞給守門的衛兵。

衛兵不明白什麽意思。

在薑止正一旁等候時,楚伯承低聲道:“把這個送到我辦公室。”

衛兵憨憨哦了一聲,拎著點心盒子跑了。

楚伯承帶薑止找薑淮。

他們走到一處房間。

房間左上角掛著診所的牌子。

軍校們學生受些小傷,都會來這裏處理。

薑止不解。

她還以為軍校裏麵醫療設備很好,就這麽一個小診所...薑淮不是受了挺重的傷嗎?

抱著疑惑的情緒,薑止隨著楚伯承推門而進。

一張幹淨的小**,薑淮正躺在上麵掛點滴。

他氣色不算上佳,但也絕不是受傷嚴重的模樣。

薑淮看到楚伯承來,下意識要起身行軍禮。

楚伯承按著他肩膀,把他按了回去,“好好休息,不必起來了,我帶你阿姐過來看望你。”

薑淮這才朝著楚伯承身後望過去。

他麵上一喜,“阿姐!”

“聽少帥說,你受了重傷,我過來看看你。”薑止意味深長的視線掠過楚伯承,而後望向薑淮,溫和笑著。

薑淮撓了撓頭,“我是受了傷,這不刮破了點兒皮,又著涼,突然發燒厲害,不過現在好多了。”

薑止:“......”

她深吸一口氣,對楚伯承道:“你跟我說,薑淮受了傷,沒有生命危險。”

“他確實受傷了,也確實沒生命危險,我有說錯?”楚伯承絲毫都沒有故意誆騙薑止的心虛。

薑止用力壓著怒火,一直沉默不語。

薑淮察覺到不同尋常的氛圍,試探道:“阿姐?”

“你沒事就好。”薑止勉強扯出一絲微笑。

“中午飯就在這吃,我讓人去食堂打飯。”楚伯承氣定神閑地安排。

薑淮挺高興,“我又能跟阿姐一起吃飯了。”

薑止剛要脫口而出的拒絕的話,一瞬間憋了回去。

她給薑淮掖了掖被子,“好,一起吃飯。對了,我還給你帶了糕點,過不久應該會有人把糕點給你,你記得吃。”

樂得合不攏嘴,薑淮嘴甜道:“謝謝阿姐。”

楚伯承冷哼一聲,陰涼的視線掠過薑淮。

薑淮脊背一涼,訕訕一笑。

薑止道:“你先睡一會兒,等起來就能吃飯了。”

“知道了,阿姐。”薑淮躺下去,輕輕閉上眼。

等薑淮睡熟之後,薑止回頭道:“用薑淮當借口,把我騙出來,這種事不能再有第二次。”

楚伯承走到她麵前,輕輕挑起她的下巴,彎腰湊近她的臉。

意識到楚伯承要做什麽,薑止輕輕別開頭,“你不要忘了,現在我是喬寅的未婚妻,你這樣算什麽?”

他掰過她的臉,“你和喬寅,與我和候樾希一樣,不過是為了達成某種目的,逢場作戲而已。薑止,這段日子你想不想我。”

薑止不語。

楚伯承把她困在椅子上,用力親吻。

薑止大驚,下意識抬手推他,卻被他輕而易舉攥住了雙手。

她不敢劇烈掙紮,怕吵醒薑淮。

隻能小幅度地掙紮。

但這掙紮,對楚伯承來說,隻是螳臂當車。

他逗弄似的,一下又一下觸碰。

薑止呼吸不暢。

躺在病**,剛睡下就被吵醒的薑淮,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他聽著耳邊傳來的曖昧呼吸聲,緊緊閉著眼,不敢吭聲。

楚伯承鬆開了薑止。

薑止用力推他,抬起腕子擦了擦唇瓣,眼帶怒意。

對比她的氣惱,楚伯承麵色倒是帶著幾分輕鬆。

他舔了舔唇,唇瓣妖嬈的玫瑰花瓣色,曖昧的潤澤感。

薑止耳根微紅,所謂眼不見心為淨,她輕輕閉上了眼,靠在椅子上假寐。

迷迷糊糊的時候,她感受到自己的手正被人攥著。

因為困倦,薑止沒放在心上,等醒來的時候,她莫名其妙正靠在楚伯承臂彎睡著覺。

他正低頭看一本兵書。

病**,薑淮的睫毛一直抖來抖去。

楚伯承垂頭,吻了吻她眉心,“醒了?”

薑止快速起身,坐到了楚伯承對麵,沉默不語。

楚伯承笑了笑,沒說話。

十分鍾後,‘熟睡’的薑淮終於從睡夢中醒過來。

正好衛兵從食堂弄了飯菜過來,三人在病房吃飯。

薑止沒什麽胃口,草草吃了幾口,就撂下筷子。

楚伯承問她,是不是不合胃口。

搖了搖頭,薑止道:“我不怎麽餓。”

“那就餓了再吃。”楚伯承把薑止吃了還不到三分之一的飯菜,拿到自己跟前,慢條斯理吃了起來。

薑止張了張唇,到最後也沒說什麽。

臨走前,薑止囑咐薑淮好好照顧自己。

本來楚伯承想送薑止,不過他在軍校這邊確實有公事,抽不出空,就叫了一個副官開車送她。

楚伯承坐在辦公室,邊吃著薑止親手做的點心,邊低頭審文件。

他不怎麽愛吃甜,不過薑止做的,挺合他口味。

不一會兒,打完點滴的薑淮敲門。

楚伯承說進,他推門,弱弱道:“少帥,我來問問,阿姐給我做的點心,是不是在你這?”

楚伯承連頭都沒抬,撚起一塊糕點慢慢吃著,“你來這裏是訓練的,不是來享福的。你看誰跟你一樣,總有家屬來看,還帶東西送進來。點心沒收了,你趕緊休息,訓練要抓緊了。”

薑淮嘀咕了幾句。

微微抬眸,楚伯承不耐煩道:“你有意見?”

“沒...沒有,那我先走了。”薑淮訕笑了聲。

剛要離開,他想起什麽,轉身道:“對了,少帥,剛才我看見阿姐跟喬先生走了。”

點心渣子噎在喉嚨,楚伯承咳嗽了兩聲,麵色沉了下來。

薑淮見勢不妙,一溜煙兒消失在楚伯承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