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接近淩晨兩點多,見胡副官不便派人送自己,薑止也沒有矯情,在胡副官的安排下,隨意進了間病房睡下。
胡副官回病房的時候,候樾希還在跟楚伯承說話,“伯承,你為了我,險些搭上自己的命,下次不要這樣了,否則你出什麽事,我也活不下去。”
聽到候樾希的話,胡副官在外麵猛翻白眼。
楚伯承滿腦子都是方才薑止離開時的樣子。
他極力壓著內心的不耐煩,閉著眼睛道:“我沒事,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候樾希搖頭,“我不走,我看著你睡。”
楚伯承眉心跳了兩下。
與此同時,胡副官走進來,勸道:“候小姐,我還是送您回去吧,不然您累壞了,少帥也心疼。不如您今晚先好好休息,等明日少帥需要您來照顧的時候,您也不至於太累。”
好說歹說,胡副官才把候樾希這尊大佛請走。
目送候樾希的車子駛離醫院,胡副官迅速趕回病房。
楚伯承問:“薑止在哪?”
“我就知道少帥一醒來肯定想找薑小姐。”胡副官一副一切事情盡在掌握中的得意,“所以我讓人收拾了下隔壁的病房,又買了些日用品,直接安排薑小姐在旁邊的病房住下。”
楚伯承眉心舒展,“她睡了嗎?”
“應該沒睡。”胡副官道,“薑小姐一直擔心你呢。”
“讓她過來。”
“得嘞,我這就去辦。”
胡副官覺得自己神機妙算。
如果方才他沒留下薑止,而楚伯承卻又要見薑止,那他大半夜還得跑回督軍府接人。
他胡副官要是女的,一定會是少帥的解語花。
咳嗽兩聲,胡副官敲了敲門,“薑小姐,你睡了嗎?”
“還沒有。”
薑止悶悶的聲音從病房裏麵傳出來。
“少帥要見你。”
“明日吧,讓他先休息。”
胡副官清了清嗓子,“候小姐走了,少帥現在傷口有些不舒服。”
薑止打開門,“叫醫生了嗎?”
“叫了,醫生說沒什麽大礙,但少帥肯定挺疼的。”胡副官歎了口氣。
薑止就去了楚伯承的病房。
胡副官自覺把門關上。
病房裏,隻留下薑止和楚伯承兩個人。
楚伯承朝她抬手,“過來。”
薑止攏了攏外套,坐在離他挺遠的沙發上,“別說話了,你快睡覺吧。”
“睡不著,你跟我說說話。”楚伯承專注望著她。
薑止垂著頭,靜默半晌,問道:“胡副官說,你是為了護送候樾希弄來的那批軍火,才受了傷,有沒有查到劫持這批軍火的人是誰?”
“你很關心這件事?”楚伯承眸中含著笑。
薑止淡淡道:“不說就算了。”
“你過來,我告訴你。”
猶豫片刻,薑止走到病床邊坐下。
楚伯承挪動了下身子。
薑止嚇了一跳,起身扶他,“你亂動什麽?”
床很大,足夠三人躺下。
楚伯承留了一大片空位,他道:“躺我身邊,我跟你細說。”
薑止沒動。
楚伯承道:“我什麽都不做,就跟你說說話。而且胡副官說你一晚上沒睡,躺下來歇歇。”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傷,他說話似乎沒什麽力氣,卻顯得異常溫柔。
薑止鬼使神差,躺在了他身邊。
他慢慢貼了過來,胸膛與她的脊背嚴絲合縫。
男性的氣息,濃烈而烘熱,薑止渾身暖洋洋的。
楚伯承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劫軍火的人是我,黑川背了鍋。現在候樾希以為是黑川幹的,他們之間狗咬狗。”
薑止腦海中緊繃的弦,猛然鬆懈。
如果當初按照原本的計劃,喬寅派人去劫這批軍火,先不說是否能成功,肯定會影響楚伯承,之後造成的後果,恐怕難以估量。
如今,薑止無比慶幸及時終止了向候樾希複仇的計劃。
她暗暗調整著淩亂的呼吸,悶聲問道:“那你為什麽會受傷?”
“你是明知故問,還是真不知道?”楚伯承手搭上她柔軟的腰肢。
“所以你受這麽重的傷,是故意的,為的就是撇清你自己,讓候樾希信任你,再和黑川窩裏鬥。”薑止從一開始就是這麽猜測的。
楚伯承的態度,印證了她的想法。
她仰頭看著他,眼眶微微紅了,“你這是在玩命。”
“我有分寸。”楚伯承抬手蒙住她的眼,“睡覺吧。”
薑止眼前一片黑沉。
額間是楚伯承手掌幹燥的溫熱。
隨後,她感受到唇上傳來溫軟的觸感。
她別過頭。
楚伯承唇瓣剮蹭過她的臉蛋。
他道:“薑止,我知道你怨我,但孩子的事,我早晚給你一個交代。”
薑止情緒低落,淡淡嗯了一聲。
“我們還會有孩子。”楚伯承摟緊她的腰。
薑止沒有回應他的話,而是道:“我和喬寅的婚事已經取消了。”
楚伯承頓了頓,“什麽時候的事?”
“今晚。”
“早就該取消了,你和喬寅訂婚又不是真的。”
相較於楚伯承的愉悅,薑止的情緒仍是淡淡的,她道:“其實我有一件事,一直想告訴你。”
“什麽?”
“等你養好傷,我再跟你說。”
薑止想走了。
她想盡快修完學業,然後跟錦一去英國,找宋羨的同時,她還可以留學。
不過現在明顯不是跟楚伯承說這件事的好時機。
他肯定不會同意她走。
她如果說了,對楚伯承養傷也無益。
楚伯承雖然好奇,但也沒有追問,他受了傷,有些累了,慢慢闔上眼。
薑止倦意上湧,眼皮也開始打架。
迷迷糊糊中,溫熱的被子下,她感受到自己的衣服被撩開。
薑止費力睜開眼,“放手。”
楚伯承裝沒聽見。
明明他剛說過,什麽都不會做,現在卻胡**來摸去。
若非他受傷,薑止真想把他踹下床。
念在他受傷,薑止也懶得折騰,最終,她忍著沒再吭聲。
兩人相擁,一夜睡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