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知道你心裏還惦記伯寧小姐。”六子小心翼翼觀察著喬寅的反應，“聽說薑小姐從督軍府搬走了，這陣子伯寧小姐心情不好，如果你...”
“跟我有什麽關係？”喬寅垂眸裁剪著雪茄，冷漠打斷，“誰讓你自作主張找人跟蹤她的？”
六子喉嚨微哽，“老大，我是覺得...”
“不許再找人跟著她。”喬寅麵色淡漠。
手裏的雪茄卻裁剪得不成樣子。
他白白浪費一根，又摸出一根新的。
卻怎麽裁也裁不好。
喬寅微怒，把茶幾上的雪茄全都拂到了地板上。
六子脖子縮了縮。
喬寅抬眸，陰森道：“你還在這裏杵著做什麽？”
“老大，我想起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訕訕一笑，六子一溜煙兒跑了。
喬寅闔上眸子，倚靠在沙發上，不知是不是睡熟了。
但傭人們明顯感覺得來自喬寅身上的低氣壓。
她們很識趣避開喬寅附近的地方，去別處打掃了。
過了幾日，喬寅談完生意，在街邊看到了葉成海和楚伯寧。
洛川城長街上的小商販很多，煙火氣濃鬱。
到處都是吆喝叫賣聲。
葉成海和楚伯寧穿著輕便的衣服，兩人在人群中穿梭。
一個賣糖葫蘆的老大爺經過，楚伯寧指了指，葉成海買下兩支，一支遞給楚伯寧，一支自己拿著。
兩人就像熱戀中的男女，氛圍雖算不上曖昧，但卻很溫馨。
以前喬寅和楚伯寧在一起的時候，他從沒帶她做過這些。
他隻是送她很多珠寶首飾，哄她開心。
而現在，她卻在別的男人身邊，笑得那麽開心。
越想越煩躁，喝了不少酒的喬寅，頭更疼了。
“停車！”喬寅沉聲道。
六子踩下刹車。
他也看到了楚伯寧和葉成海。
果然，他帶著老大走這條路是對的。
這邊是楚伯寧和葉成海經常一起出沒的地方。
他已經盯了很長一段時間。
上次用言語刺激老大不管用，果然還是讓老大親自看見比較有效果。
六子故意問道：“怎麽了，老大？”
喬寅下了車，直奔楚伯寧和葉成海走過去。
然而人群擁擠，若是被別有用心的人盯上，喬寅很容易出事，於是六子又把人強拉了回來，“老大，如果你想找伯寧小姐，等會兒我找個好機會，讓你和伯寧小姐相處，到時候有什麽話，你直接跟伯寧小姐說就是了。”
喬寅被拉回車上，他眼裏帶著醉態，有些不滿道：“誰說我想去找她？我想出去走走不行？”
“行，當然行，但是外麵的人實在太多，容易出事，你想出去走走，尋個安全的地方也好。”
喬寅炸起的毛被捋順了，嗓子裏溢出慵懶綿長的‘嗯’聲。
如果他沒有醉，就能看到六子一臉明顯的敷衍。
六子開車，一直悄悄跟在楚伯寧後麵。
因為人和車輛都很多，再加上楚伯寧和葉成海玩的都很開心，所以並沒有注意有人跟著他們。
一個小時後，葉成海把楚伯寧送回督軍府。
楚伯寧目送葉成海離開，剛要進督軍府，不遠處六子突然跑過來叫她，“伯寧小姐。”
楚伯寧很詫異，不過她還是打了招呼，“六哥，好久不見。”
六子受寵若驚，“伯寧小姐可別這麽叫我，我受不起。”
“怎麽了，找我有事？”楚伯寧疑惑。
六子撓了撓頭，“不是我找你有事，是老大他找你有事。”
“喬寅？”
“嗯，老大在車裏，他有話想跟你說。”
楚伯寧朝著六子的後方看了一眼，隱約能看到坐在汽車後麵的喬寅。
她和他四目相對。
有那麽一瞬間，楚伯寧能感受到透過車窗傳來的怒焰。
然而，喬寅的喜怒哀樂，早就跟她無關了。
她不想跟喬寅牽扯太多，故而拒絕道：“我覺得我和喬寅沒什麽話可以講，抱歉。”
楚伯寧正要轉身走進督軍府，喬寅推開車門下來，他攔在楚伯寧麵前，陰沉著臉說道：“躲我？”
他突然下車，楚伯寧始料未及，她強裝鎮定道：“沒有躲你，隻是不想見你。”
“為什麽不想見我？心裏還恨我？”喬寅盯著她的眼睛。
楚伯寧嗅到他身上濃重的酒氣。
她麵無表情道：“你喝多了。”
“我問你，是不是還恨我？”喬寅抓住她肩膀。
這裏是督軍府門口，楚伯寧不想跟喬寅過分糾纏。
可喬寅卻緊緊抓著她，她根本無法脫身。
免得動靜鬧得太大，楚伯寧盡量小聲說：“喬寅，我不恨你了。”
“那你為什麽不見我，還躲著我？”喬寅不依不饒。
楚伯寧認真望著他的眼睛，“我和子熹在一起了，你和我之間已經是過去的事，我需要避嫌。”
喬寅喉嚨發哽，“喜歡他？”
楚伯寧沒有絲毫猶豫，“我如果不喜歡他，幹嘛要和他談戀愛呢？所以我們以後都不要再見麵了，麻煩你現在離開，我怕被子熹誤會。”
“楚伯寧，你好得很！”喬寅麵色陰沉。
楚伯寧忍著肩膀的疼，“哪天我和子熹訂婚，請喬先生來喝喜酒，也請喬先生祝福我們。”
喬寅淡漠盯著她。
隨即，他轉身離開。
六子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他該做的都做了，自家老大不爭氣，也沒法。
歎了口氣，六子打了聲招呼，開車帶著喬寅離開。
望著遠去的車輛，不知為什麽，楚伯寧眼眶突然紅了。
她仰頭望著刺目的光。
最終眼淚慢慢幹涸，終究是沒有流出來。
為喬寅已經哭得夠多了，再哭，她就真的太沒出息了。
回到家後，楚督軍問楚伯寧和葉成海進展怎麽樣。
楚伯寧道：“挺好的，阿爸你就不用再給我找別的相親對象了。”
“葉成海什麽時候登門提親？”楚督軍問。
楚伯寧道：“阿爸，我們現在可跟你們那時候不一樣了，需要處一處才知道適不適合結婚。”
楚督軍蹙眉，“我看你跟葉成海挺般配，平時也聊得來，那天我跟葉成海父親聊天，還說盡快把你們婚事定下來。”
“我還不...”
“你姆媽已經給你備好了嫁妝。”楚督軍打斷，“差不多就找個好日子，先把婚定了。”
楚伯寧心想，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