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風勢越來越大姚國大軍的攻城的雲梯也開始微微晃動,因此嚴重的影響了戰盾大隊的登城速度。

而且對方騎射手的射程和準確度也受到風勢的影響,機警洞察的蕭青山觀察到了外麵風勢的變動,感到守住城池的希望越來越大。

凜冽的北風呼嘯著就像一隻從天空撲擊下來的雄鷹,氣勢越來越強大!

城樓外麵的姚國敵人在狂風中顯得的步履艱難,他們屏住氣息奮力的朝城樓裏邊衝來,在風中搖擺不定的雲梯終於被相繼吹倒,這樣一來姚國就失去了繼續進攻晰音城的工具,現在城樓上的敵人還有一百多人,但是城樓的大門隻有一丈寬度,頂多能容許三個人並排通過。而蕭青山帶著最後的十九個兄弟堅守在大門處拚命抵擋敵人的衝擊。

風實在是太大,姚國戰盾大隊的士兵紛紛撿回丟在城牆上的長盾頂風而立,他們現在隻能僵持在城樓處,因為隻有將蕭青山等人徹底剿滅才能從側麵的城牆樓梯下去,打開城門並清理堵在城門處戰死的屍體,讓姚國軍隊進入。

蕭青山緊握長槍的雙手已經開始不自覺的發抖,每一次和敵人的兵器碰撞都強烈的震**他雙臂的筋骨。雙手的虎口已經裂開滲出鮮血,此時城外還有數百敵人沒有登上城牆,這些敵人頂著狂風跑到了晰音城大門前,開始將堆積在門洞的屍體搬開。

時間似乎也在這狂風的吹動之下變快!幾個時辰過去之後風漸漸平息了,此時渾身是血的蕭青山與最後剩下的六名士兵已經殺出了城樓,姚國敵軍也隻剩下不到三十人,他們各自手持武器在城牆南北兩邊包圍住蕭青山和幾名士兵。

‘吱呀’的一段大門被打開的聲音從城關處出來!緊接而來伴隨著一陣喊殺。

身心俱疲的蕭青山和六名士兵的體能早都已經達到了極限!全靠自己的精神力量支撐著戰鬥到現在。敵人破門而入的喊殺聲徹底讓他們的希望破滅,蕭青山一聲慘笑緩慢的擺動自己的頭看了看身邊的這幾名士兵。

“今生不能和眾位兄弟一起征戰沙場,為父親報仇!但願來生我們還能相遇,到時在一同攜手覆滅姚國,讓他們血債血償!”蕭青山說著從心中生出了最後的一股力量,他挺起手中的長槍高聲喝道:“來吧!讓我們最後殺個痛快!”

六名士兵受到蕭青山的感染紛紛大吼著衝向包圍他們的敵人。就在這時一陣號角聲傳來!讓城牆上的所有人包括剛衝進城關的敵人全都為之一震。

蕭青山聽出這號角聲正是炎華國軍隊吹奏的旋律!他以為是自己麵臨死亡出現了幻覺,仔細的傾聽了片刻忽然他旁邊的士兵一指晰音城東門處說道:“是鎮西王的軍旗!鎮西王的援軍到了!”

此話一出城牆上的敵人個個麵露驚恐之色,他們眼中夾帶著不甘和害怕兩種複雜的情緒,援軍轉眼間就和剛剛衝進城內的敵人殺在了一起,城牆上的姚國士兵紛紛轉身朝樓梯處跑去,試圖從城關大門處撤退。

蕭青山實在是沒有力氣追趕敵人,他兩眼一黑撲通一聲倒在了城牆上昏了過去。身邊的六名士兵這都紛紛靠在牆邊,按住自己身上還在流血的傷口。一場驚心動魄的城關守衛戰,最後數百名參與守城的人隻剩下了蕭青山和這六名已經奄奄一息的士兵,鎮西王的先鋒部隊很快就將城中所有的敵人殺的一幹二淨。

昏迷的蕭青山和六名士兵被鎮西王救回城中將軍府養傷。

蕭青山在第二天清晨才醒過來,醒來時正躺在柔軟的床榻之上,他看到身旁自己的母親手拄著床頭已經睡著。

他剛一轉身忽然周身的疼痛感此起彼伏,母親微微一驚立刻伸手扶住他的身體。

魏玉雙(蕭青山的生母)兩眼通紅輕聲說道:“山兒!你醒了?”

蕭青山看到母親傷心憔悴的樣子想是母親一定已經知道了父親被殺!三弟戰死的事情了。

他傷心的歎息了一聲忍住了自己的眼淚,即便是在自己的母親的麵前,他也絕不綻露自己內心真正的那一份脆弱的情感。

“敵人已經被趕走看嗎?這是什麽地方?”

“這是李盤將軍府邸。”

“外公呢?二娘.....二娘她現在怎麽樣?”蕭青山想到三弟慘死,二娘一定更是悲痛欲絕於是問自己的母親。

“你外公帶著軍隊去營救被圍困在城外的秦武將軍,婷婷(蕭青峰和蕭青石的生母)她.....”說到這裏魏玉雙心中隻是傷心的長歎一聲微微搖了搖頭並未落淚,蕭青山剛硬堅毅的性格也是得自這位從小隨外公在軍中長大的母親。

魏玉雙說道:“她在城關處發現了你三弟的屍體,然後我們又一同回到了山莊,看到你父親......”這時她悲傷的情緒似乎一下就轉變了!一股憤恨的情感從她身上散發,她沉聲說道:“你父親被人殺害了,敵人還割掉了他的頭顱!”

母親的話陰冷可怕!聽到父親的頭顱被割掉時蕭青山氣憤難平怒火攻心,噗的吐出一口鮮血。

魏玉雙扶著自己的兒子右掌推在兒子後背心俞穴上,一股暖流緩緩流入蕭青山的經脈,讓他的傷痛漸漸緩解。

還沒等片刻的緩和他立刻又問:“那我二弟呢?他現在怎麽樣?”

“青峰身受重傷已經被我和你二娘從山莊接了出來,在隔壁的房間你胡大夫正在為他看傷。”魏玉雙用內力為兒子打通淤血窒塞的經脈,然後扶他坐起身體。

“母親!我要去看看二弟怎麽樣了?”說著蕭青山就忍著身上的傷痛下床要走出房間。

魏玉雙立刻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母子兩個便來到了隔壁蕭青峰暫住的房間。

這個房間裏的人相對來說比較多,因為蕭青山被救回來的時候經醫生診斷隻是一些皮外傷,需要靜養一段時間就無大礙了。而蕭青峰卻是傷勢嚴重,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所以大家都很擔心青峰的安危一直都守候在這裏。

蕭青山看到二娘站在床頭關切的看著躺在**的青峰,她身後站著的兩名丫鬟。

坐在床榻邊上的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文士正在為蕭青峰診脈,蕭青山認得這個人正是跟隨外公多年的一位軍醫,叫做胡康軍隊中人大多叫他胡一脈,因為他的醫術很高超尤其是診脈奇準,不需要看麵色與任何對病情的詢問,他隻要一診脈就能判斷傷者或者病人的病情。

不過這些大多都是蕭青石從別人那裏聽來的,他自己也隻是在以前去看外公的時候才見過這個胡大夫幾麵並不熟絡,現在他看到胡康用右手的小拇指搭在青峰的脈搏之上靜靜的感應脈搏的跳動。

蕭青山感覺他搭脈的方式奇怪,仔細一看他的手才發現原來對方的右手隻有小母手指,其他四根手指都被齊根砍斷了。

這樣一個麵容清徐氣質儒雅的文士,身上卻隱隱包含著一股肅殺之氣!這種氣息隻有經曆過生死戰鬥的人才會擁有,也隻有同樣的人彼此間才能夠感應的到。想他跟隨外公征戰多年大大小小的生死戰役肯定經曆過很多了,但是他卻能將身上的氣息轉換收斂可見其功力也有一定境界,因此蕭青山的心中對這個文士又多了幾份敬意。

而胡康旁邊還站著一位一身黑衣的消瘦少年,這人手中提著一個方木盒,身後還背著一個扁平的包裹。蕭青山看他的年齡和自己相差無幾,麵容清俊氣質沉靜安穩,一看便知定是一個少言寡語之人。

胡康撤開了搭在弟弟脈搏上麵的手指站起身子微微向蕭青峰的母親點了點頭,然後又對蕭青山和他母親說道:“二少爺悲憤過度怒火攻心。腑髒之中的傷勢略輕並無危險隻需在下開幾副藥便可醫治,但是他的眼傷....”

看到胡大夫略一猶豫蕭青山立刻問道:“眼傷?青峰的眼睛怎麽了?”

“剛才我已經為二少爺檢查過,發現血液充斥在其中使他雙目通紅淤血難散,最主要的是兩眼的神經被人用內力震斷從而影響到了他的頭腦,這也是他到現在位置還醒不過來的原因。”

聽到胡大夫的回答屋子裏的人都沉默了,過了片刻蕭青峰的母親阮婷婷問道:“那峰兒的眼睛還能治好嗎?”

胡康搖了搖頭直接說道:“很渺茫!現在莫說是二少爺的眼睛,就是他腦中的淤血能否清除我都沒有把握。因為腦中淤血不比身體其他部位或者是髒腑血氣淤堵,可以用真氣打通經脈活血化瘀。而腦中淤血想要化解據我所知普天之下隻有一法可行!”

“什麽方法!?”阮婷婷焦急的問道。

“除非能夠用銀針刺穴之法灸治二少爺頭部的穴道才有希望治愈。”胡康回答道。

阮婷婷立刻又問:“那胡大夫可會這種刺穴的治法?”

胡康搖了搖頭:“這種針灸之法隻有仙羽派的傳人才會使用,但是自從仙羽派的上一任掌門死後,這些年來仙羽派落寞,會這精妙高深的仙羽針法之人已然不多了。”

說到這裏他微微一緩,看了一眼身邊手提木盒的黑衣少年又對阮婷婷說道:“今世上還會這種針法的就隻有仙羽派的掌門李夫人,她目前居住在鶴頂山莊人稱‘驟雨仙針’的李夫人。”

“鶴頂山莊?我聽父親說過應該是在炎華國正北天源河下方,距離咱們這裏有一千五百多裏的路程。”蕭青山說道。

“大少爺說的沒錯,由於路途遙遠所以我們現在無論是將二少爺送到那裏,還是將李夫人請來都需要半個月到一個月的時間,再說當務之急並不是二少爺的眼傷,而是要化解他腦中的淤血才能保住其性命。至於眼睛的傷勢等他醒過來之後在去找李夫人求醫也可以!”

胡康說著也不等蕭青山再問而是看著身旁的黑衣少年說道:“這位是我胡康這一生收過的唯一一個弟子名叫劉琢,他母親就是鶴頂山莊的莊主,‘仙針’李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