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空間一片黑暗,我獨自一個人站在這空間當中,看不見也聽不見更沒有任何的感覺,難到我已經死了?第一反應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黑暗被一點光華撕裂,一柄閃著寒光的寶劍正朝自己的眉宇之間刺來,我下意識的揮手格擋,金鐵交鳴之聲響起便擋開了這一招。我不知自己的手中什麽時候也多了一柄劍。

朝我刺劍的人正是我的弟弟,我很驚訝正要問他這是幹什麽?

他緊張的表情忽然微微一笑,接著又挺劍朝我胸口刺來。

不明所以的我隻能繼續揮劍格擋,弟弟的劍招隻有形而無意!我輕鬆的便化解了他的招式。

忽然一個沉著有力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比武之時應該全神貫注,像你這樣三心二意的豈不是要輸定了!”

我朝旁邊看去,隻見父親的背這雙手神色嚴厲的對我說話。

“父親!弟弟!你們!你們......?”我驚訝的看著他們又問道:“我這是在哪裏?”

父親看我的眼神有些生氣,而弟弟也不容分說的繼續朝我進招!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我一定要先讓弟弟停手然後再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手上發力手腕一轉挽起一個劍花輕鬆的將弟弟刺來的劍撥開,然後順勢向上一挑劍尖從下向上直挑他的咽喉。

弟弟身體後傾腳尖一點身子便朝後躍出一步,虛離劍法所用的步法本也是根據掌法演化出來,聽父親說爺爺當初創出這門劍法時,所有的招式都是引用其他門派的劍招,然後再用虛離掌法的步法與其融合而成。

所以我剛才那一招白鶴晾翅本是許多門派都會的基本劍招,而弟弟後移的步法才是我們虛離劍法的真正精妙之處。

但是弟弟的功力還很弱,對與步法的掌握也欠缺火候,這一步如果是我用能後移三步距離,而要是父親用的話定能移出兩丈多遠。

此時我已和弟弟比鬥來了興致,隨既施展開身形踏步朝前跟進繼續進招,弟弟平時總是偷懶不願意練功,以至於我剛一認真起來他便不是對手。

弟弟雖然也掌握了虛離劍法中靈活的步伐,但是他的劍招卻隻有形而沒有劍意,所以每次我兩手中的劍相互交擊時,他的手都被我的力度震的微微一麻。才不過十幾招他便不敢再與我正麵拚招,而是盡量發揮自己的步法躲避我的劍招。

“可以了!”父親背著雙手沉聲說道。

聽到父親的話,我和弟弟立刻收招停手背劍而立。

“青石的功夫有所長進!但是與你二哥相比還是差很遠,和人比鬥之時如果隻能一味的躲閃而毫無還手的機會,那麽除了被對方打敗就隻能逃跑!這樣就永遠不能克敵製勝的。所以你還要加強在劍招方麵的訓練。”父親說話的聲音深沉有力,語氣嚴肅。

弟弟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我笑著看了弟弟一眼說道:“這段時間不見三弟,你的功夫已經有了很大的長進!為兄真的非常替你高興。”此時我已不想追究自己在什麽地方,因為我明白之所以能夠看見父親和弟弟,那一定是因為我也到了他們的世界。

但是我的心中仍然還有歉疚,沒能幫父親和弟弟報仇而卻被一場洪水奪取了性命,我慚愧的看著他們欲言又止。

看到弟弟站在父親身後兩個人都不再說話,他們的身影在這黑暗中慢慢的變淡,我立刻走到近前也想站到父親的身後去,和他們一起離開。

父親堅實有力的手臂擋住了我,他那雙明亮的眼睛與我的雙眼對視。

“無論今後的路多麽崎嶇坎坷,你都要堅持下去決對不能放棄!”他堅毅的臉上露出了嚴肅的表情,我想起這正是父親生前對自己說過的最後一句話。

此時這句話在父親和弟弟的身影消失之後再度回響在這空**的黑暗中,他們走了,隻留下我一個人,我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因為他們的仇還沒有報所以我現在還不能跟他們走。

腦中黑暗的空間消失了,睜開雙眼但是我還是什麽都看不見。

“汪!汪!汪!”剛剛醒來耳旁便響起了幾聲狗叫,我能夠感覺得到自己躺著的地方很硬,支撐著酸軟的身體坐起來的時候,還有吱嘎的木板聲。

“你醒了?”一個老邁無力的聲音關切的問道。

原來屋子裏有人,此時忽然聽到有人問我,讓我稍微感到了些許的驚訝。

“嗯!我......我記得自己被洪水淹沒了然後就昏了過去,請問是您救了我嗎?”

“對!我在外邊買東西的時候碰巧發現了你,所以就把你救上來了。”老邁的聲音緩慢的回答道。

“這裏是什麽地方,請問您可是在天源河畔救的我?”蕭青峰語氣恭敬的繼續問道。

“這裏是北轍國的翁隱湖,我聽你口音應該是炎華國人,所以你自然不知道這個地方。”

“哦!”蕭青峰聽到對方的回答心中驚訝,原來自己已經被洪水衝來了這麽遠的地方,北轍國!

“多謝老先生救命之恩。但不知我要如何才能回到炎華國!”

“炎華國?”老先生的語氣略顯遲疑,等待了片刻他長長的歎息了一聲。

“請問?您......”

“汪!唔汪!”響亮的叫聲打斷了蕭青峰的問題。

因為那狗的嗚嗚的叫著聲音漸行漸遠,自己所處的空間裏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靜,難道那人已經離開?蕭青峰不敢相信,因為蕭青峰感覺不到任何人的氣息,就在剛才那人與自己說話之前,他提前就沒有任何感應。

而從對方一聲歎息之後這裏再次變的沉寂,蕭青峰自信他自從雙目失明之後這段時間他的聽力已經有了很大的提升,但是那人是來是走自己居然完全沒有聽到半點腳步聲。

渾身上下酸軟無力,蕭青峰知道現在想要憑借自己的能力回到炎華國是不可能的,隻好先養好身體然後再打探回國的途徑,於是他又躺在了這堅硬的木板上。

漸漸的,疲勞的身體再次讓他進入了睡夢中,也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再次響起那刺耳的狗叫聲。

蕭青峰聞到了漸漸的清香味道,這種香味似乎有一種奇妙的魔力,引起了他肚子裏咕嚕的產生了一連串的悶響。

那狗似乎也聽到了蕭青峰腹中的聲音,它也不再叫了而是身長舌頭‘嘶哈’的喘著氣。

蕭青峰不禁輕笑了一聲,他翻身下床一步一步的慢慢走著,當他的腳輕輕的碰到東西發出了輕微的木頭摩擦地麵的聲音時,他彎下腰摸索到身前的桌子和木凳,然後坐下。

“哈哈!今天的運氣不錯,釣到了一條金尾鯉魚!來來來!年輕人,嚐嚐我這條魚燉的怎麽樣。”那老邁的聲音再次沒有任何前兆的情況下響起了。

蕭青峰立刻恭敬的朝那說話之人抱拳說道:“多謝救命之恩!恕在下雙目不便看不到您的尊容,還請告知晚輩應當如何稱呼您。”

“嗯!救下你時!我已經解下你眼上的錦布看過了!你的雙眼通紅黯淡無光應該是被人震傷了腦中的經脈。”說著他輕輕的拍了拍蕭青峰抱拳的雙手,然後將那黑布放到了蕭青峰的手上。

蕭青峰很是感激連忙撫摸了一下那母親為他縫製的錦布然後又係在了雙眼之上。

“我已在這翁隱湖畔隱居多年,也不知有多久沒有人問我的名字了。”他感歎一聲輕輕的將碗筷放到了蕭青峰的麵前。接著又道“沒想到在垂暮之年還能遇到你這樣一個小友,你就當我的名字是翁隱吧,至於如何稱呼我就隨你的便!哈哈就算你叫我大哥我也沒意見。”他的聲音始終是那樣蒼老無力,但是蕭青峰聽的出他語氣中的感慨豪邁,絕不是一個普通的老人能有的。

“好!晚輩蕭青峰,以後我就稱您翁老伯”蕭青峰笑著說道。

魚肉香滑軟嫩,滿嘴留香,在喝著清冽的水酒,腹中被填飽之後一股能量也隨之而來,將身體的疲勞驅趕。

“翁老伯做的魚真是青峰吃過最好吃的魚!”蕭青峰一邊笑著又問道:“不知此地距離天源河有多遠?如果晚輩想要回到炎華國的話不知要如何走?”

“哼!”剛才還和蕭青峰高興的對飲,但是一聽到蕭青峰詢問回炎華國的路程他的心情登時不悅,冷哼的一聲說道:“天色已晚!你就在這屋裏休息吧!”

蕭青峰隻聽到了輕微的幾聲盤碗碰撞的聲音,然後屋子裏又歸於安靜。無奈他隻好又回到那個木板一樣的**躺下來休息。

時間過的很快,一轉眼蕭青峰在這裏已經住了半個月,身體也早已恢複。

這段時間裏經過蕭青峰有意無意的向翁老前輩詢問了解,他基本已經熟悉了現在所處的環境。

平靜的小湖是從天源河分流到北轍國的運河在分支而形成的,而此地距離天源河不過百裏之遙,如果蕭青峰能夠行船到天源河在一路向西行駛就可以回家了。

但是這個想法很快的就落空了,因為這個湖四麵環山,而那條支流是從一個貫通的山洞中流經過來的,山洞非常隱蔽而且這裏隻有翁老前輩一個人和那條狗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