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從天而降的汙蔑(加更)

夜鶯?百鳥詩社?

水木華堂愣了好一陣子。

這才突然想起,這個詩社,貌似每年都會給雅姨媽寄一本年刊的。對了,聽老爺子曾經提到過,雅姨媽以前是到英國去留過學的。

他又在原地站了片刻,突然想起什麽的似的,急匆匆地翻著這本雜誌。

雜誌裏是用各國語言寫的詩歌和短篇散文。他迅速卻又細致地看著每一個署名的人,然而翻完了雜誌,他也沒看到有任何一個叫“杜鵑”的名字。

“表哥,你回來了?”看到水木華堂,李姍姍立刻撲了上去,然後,她看到了他手裏的雜誌,“這是什麽啊?”

“沒什麽。”水木華堂把雜誌順手一收,“姍姍,你要到哪裏去嗎?”

李姍姍見水木華堂溫柔問她,有些忘乎所以地扭了一下:“嗯,本來是想出去逛街的,不過表哥回來了,我還是想陪陪表哥好了。”

“嗯,”水木華堂點頭,伸出手,在李姍姍的鼻尖點了一下,“你先回臥室等著我,我把這本書放下就過來。”

說完,他不管李姍姍還愣在原地,已經往宅子走去。

李姍姍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

水木華堂突然專程說要到她臥室來,還讓她等他,他……該不會終於對她動心了吧?

想到這種可能,她‘激’動不已。哼,悅菱那個小蹄子,以為找了瑜顏墨就很了不起了嗎,她的表哥也比瑜顏墨查不到哪裏去。總有一天,所有屬於她的,全都要到她的手裏。

水木華堂已經開‘門’而入,並順手鎖上了‘門’。

“表哥,”看到他這個動作,李姍姍的臉都‘激’動紅了,“你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水木華堂走近了她,臉‘色’掛著溫和的笑:“沒事就不能找姍姍了嗎?”

他說著,手已經撫上了李姍姍的頭發。

李姍姍‘激’動得渾身發抖,她期待這一刻已經很久了,沒想到水木華堂終於看上了她。不管她是不是真正的水木家千金,他們之間都是沒有血緣關係的,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她不由得故意靠到了水木華堂的懷裏,‘浪’著聲音:“表哥……啊!”

突然間,水木華堂手上力道一重,扯著她的頭發,把她像扯野草似的,拉離了他的身體。

“姍姍,”他依然溫柔笑著,不過說出的話已經讓她開始感到顫栗。他的手指,深深地抓著她的頭發,幾乎要將她的頭皮都扯掉了,“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要打悅菱的主意呢?”

沒等李姍姍回答,他又緊接著問,“我有沒有說過,如果你膽敢做這種事的話,我就會那樣、那樣,把你的皮膚,一寸寸地割下來呢?”

“我沒有!我沒有!”因為痛,也因為恐懼,李姍姍老鼠一樣尖叫起來,“我沒有去害她!我真的沒有?”

水木華堂有把力加大了一分,扯得李姍姍再度尖叫。

“有那種心思也是不行的哦。”最讓李姍姍感到可怕的是,他的口氣,一直是這麽暖暖地,就像是在嗬護她一樣,可是,他的行為,卻是讓她痛得頭暈眼‘花’的懲罰。

她急忙求饒:“我沒有動那種心思,我真的沒有!”

“沒有的話,為什麽發生爆炸的時候,你會在宿舍樓呢?”他行刑‘逼’‘誘’著。

李姍姍痛得兩眼發黑,頭皮神經富集,所有痛都會以最快的速度傳感到大腦。終於這一天,她也感受到了悅菱曾經被李院長鞭打時感受過的痛。

“我真的沒有,我隻是去等馮利欽的,真的!真的!”她張著手,想推開水木華堂,可是,卻沒有任何的勇氣。

她現在周身都籠罩在他那股死神般的氣息之中,動彈不得。

水木華堂,就是如此的存在。

笑著幹殘忍的事,靜時克製分毫。他的語言和表情,都不會和他的內裏有一絲的相符。多年來跟隨水木罡,他已經被*成了一個,內心和外表孑然無關的魔鬼。

他從不會惡狠狠地警告誰,不會放什麽牛氣衝天的話。他隻會好言好語的告知對方自己將有的行動和決定。

但是,說出去的話,是一定要做到的。

當初,警告藍啟瞳不要動悅菱,他動了,整個藍家都動了。

於是,他會無聲無息地,讓藍家在C市消失。

電鰻綁架了悅菱,他一顆生化毒氣彈,罔顧人命的投擲。

所作所為,似乎不是為了守護自己心愛的人,而是為了,貫徹自己的惡魔原則。

為什麽,我不是王者?看到瑜顏墨為了悅菱會衝動到不顧一切的時候,他的心裏,是有蔑視的。

為什麽,可以放棄愛和所有的情感,依然還是會輸給那個男人。

他不過是憑著好命,憑著占有集團大筆的股份,憑著父輩給予的財富,才能走到他的前麵。

那個男人有致命的弱點,但他沒有,但他依然敗於下風。

水木華堂的手,旋著李姍姍的頭發,令她叫的聲嘶力竭。

“過來,親愛的表妹。”他喜歡用這種溫和的語氣,用截然相反的語氣和行為,在弱者的心理留下恐怖的‘陰’影。

他拖著她,到浴室裏。

然後抓住她的臉,把她的頭撞向了鏡子。

玻璃碎裂。碎片紮入了李姍姍的後腦勺。

她叫得聲音都啞了,求饒聲不成調子。頭皮生痛,血從後頸流下來。然而水木華堂再一次抓住了她的頭發。

他不顧玻璃渣也紮到了自己的手上,按著她的頭,把她的臉塞到馬桶裏去。

衝過一輪水之後,他把嗆著水咳嗽不已的李姍姍扯出來:“姍姍,你告訴我,以後還會不會去打悅菱的主意呢?”

“不……咳咳,不……了……”她狼狽不堪地說著,血水都流到了臉上,妝容全都‘花’了,更顯得那張臉醜陋不堪。

“好。表哥信你的話哦。”他暖暖地笑著,然後躬身,從地上取了一小塊玻璃碎片,舉在李姍姍的麵前,“不過,作為這次的懲罰,我還是要給姍姍留個印記的。割掉身上看得到的皮膚,會對姍姍的外形有影響的。”他看起來還很通情達理,“所以就割掉一小塊頭皮吧。”

“不!”李姍姍又聲嘶力竭地叫起來,“表哥,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求求你,表哥……啊啊啊啊!”

不顧她的求饒和尖叫,水木華堂的玻璃片已經殘忍地割了下去。

然後,他把那一縷還連著頭發的頭皮,像是展示什麽的拿給李姍姍看。

李姍姍已經嚇得神誌不清了,水木華堂剛一放手,她就蜷縮著,哆嗦著躲到浴缸那邊去了。

水木華堂眼中閃過一絲嫌惡的神情,他把那一小塊頭皮,扔進馬桶,然後一衝水……

這之後,他兩步上前,抱起了李姍姍。

打開‘門’,往外麵邊走邊大喊起來:“醫生!醫生在哪裏!姍姍在浴室裏跌倒了!醫生快點過來。”

……

悅菱醒來的時候,外麵灰‘蒙’‘蒙’的一片天。

“悅菱小姐,您醒了?”身邊站了一個保鏢。

“嗯。”悅菱起身,睡了一覺,覺得‘精’神好很多了。

“有位老夫人,一直吵著要見你,聽她說,她是馮利欽的母親。不知道,你要不要見她呢?”

馮利欽的母親?

悅菱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睡得半夢半醒的時候,那個吵鬧的聲音。

“她在哪兒?”她忙問。

“剛才一直在外麵守著,離開一會兒,過會兒又會過來。”保鏢說,“可是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

他們是不會隨便放人進來的。

之所以之前會放水木華堂進來,也是因為,之前悅菱還留他和小麥在黎翊那裏過過夜。

瑜顏墨的保鏢訓練有素和忠心到匪夷所思的地步,大公子的命令是必須嚴格執行的,不管其合理‘性’。隻要瑜顏墨說過讓他們完全聽命悅菱,哪怕是她讓他們給她找三千麵首過來,他們也會毫不含糊地去執行。

“那位老太太還在嗎?”悅菱問。

馮老師為了保護她受傷了,她應該要給他的家人道歉的。

盡管從睡夢中聽到的吵鬧聲很不友好,但她不能因此而逃避。

“我們去叫她進來。”

沒一分鍾,哭紅了眼的馮老夫人就走了進來。

“你是叫悅菱吧!”她指著她,還沒等悅菱回答什麽,就沙啞著哭嗓子質問,“你說,是不是我們家利欽不給你保研究生的名額,所以你拿著硝化甘油到他宿舍裏去害他?你別想隱瞞,告訴你,我們在警局也是有人的!你那個保溫杯,就是證據!”

什麽?

這句從天而降的指責,瞬間把悅菱整個人都打‘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