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訂婚儀式,會請悅菱小姐的

常天啟此次來s國是正常的國務訪問。但到c市卻不屬於工作任務。據說,常夫人是c市人,這次是專程回家鄉來看看的。常夫人的父母親人早跟著移居美國了,c市已經沒有親屬。

但是常議員非常體貼妻子,聽說她很想念家鄉的風光,於是利用訪問之後的時間帶她回來看看。

雖然說這是常天啟的私事,但卻被c市的政要們當做重要的公事來對待。

常天啟在美國,先後擔任過國家重要的職位,目前又是眾議院的多數黨領袖。幾乎沒有懸念的是,接下來,常天啟絕對會成為眾議院的議長。在美國,兩院的議長是已經接近總統寶座的人物。

外界有猜測,常天啟此次會訪問s國並回c市,也是要為自己將來的政治仕途鋪下一塊順利的金磚。

畢竟,贏得s國的支持,在亞太地區占有經濟和政治的話語權,是一個非凡的政治保障。

從前,c市的娛樂服務行業都被藍家壟斷,麗晶也是本市的超五星級酒店,不過後來藍家大少突然神秘失蹤,藍家偌大的家業都被水木家的堂少接管。所以,這次接待常天啟一行人的重任其實是落在了水木華堂的肩膀上。

偏偏臨到常天啟到達s國的時候,水木華堂就和瑜顏墨幹了一仗,雙雙入了院。

幸好的是。這事情早就在準備了,水木華堂入了院,一切依然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常天啟一行五個人,分別是他自己和夫人,他的大嫂,一個侄兒和一個侄女。常家是從政世家,常天啟去世的大哥常天令曾經也是國會的人物,他的兒子常楓如今也活躍在美國政壇,女兒常雪更是受人追捧的名媛。任何場合,常家大夫人都會攜帶一雙兒女出席,此次常天啟訪問s國,也帶上了大嫂一家。

今夜,麗晶酒店的防護和安全級別,都要不同於以往。

悅菱在琳達的陪同下,和水木華堂一起乘車前往酒店。

水木華堂的情況依然不太好,但常天啟來c市,身為c市豪門望族,水木家必須要派出代表出席。悅菱有身孕,目前的身體狀況又令人擔憂,水木罡前段時間情緒波動較大,身體又較從前更差了些,更是足不出戶了。

所以水木華堂雖然並沒有完全恢複健康,也必須要來參加今晚的宴會。但從他的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他有任何的不適和病痛。

不同於從前,悅菱現在已經是個很明顯的孕婦了。肚子裏的寶寶在飛速的生長著,她的身形也不再是苗條纖細的了。今晚,她穿了一件很可愛的孕婦裙,由深咖啡和蛋奶黃拚色而成,頭發後麵剛剛夠紮起來,於是紮起別了一朵山茶花,其餘零碎的發絲隨意地搭在兩邊,有種淩亂的美。除此以外,她周身沒有任何的飾物,連平跟的素色鞋子上都沒有一個花紋。

琳達則打扮得明豔動人,長及地的晚禮服,大波浪的長發統一的別到一側,另一側的頭發上別了一隻鑽石的蝴蝶,脖子上是花朵項鏈,下麵雪白的波濤呼之欲出。

三人一起下車,會給人錯覺,以為琳達是水木華堂的女伴,而悅菱,則是水木華堂名副其實的妹妹。

悅菱離開拉斐爾的時候,瑜顏墨早已經走了。

琳達說他因為關心她而*未眠,但悅菱絲毫看不出這個跡象。瑜顏墨今天並沒有過來探望過她。應該說,從入院開始,他們就再沒見過麵了。

悅菱知道瑜顏墨是個心冷的人,但她沒料到他會冷到這個地步。

或許說,他對於她,從來都是外冷,但內心灼熱的。

所以,他今天的冷,才會讓她覺得那麽徹骨……

悅菱隨著水木華堂上了宴會廳,這裏的熱鬧超乎她的想象。

人比上一次水木華堂接管麗晶的宴會還要多起碼三倍。並且大多是悅菱不認識的。但他們見了水木華堂,全都立刻帶著殷勤的笑迎了上來。

一部分人知道水木華堂住院了。

畢竟水木家的堂少和瑜家的大公子這麽爆炸性的新聞,對於一定圈子裏的人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以得到的八卦。

他們都問他恢複得怎麽樣了,水木華堂便笑答已經痊愈了。

另一部分人並不知道這件事,又追問是怎麽回事,水木華堂便敷衍地笑說最近生病了,住了院。別人再問是什麽病,他就說是小病。

在這種場合的人,都是本市有身份地位的人,當然不會過分追問,一場寒暄便這樣結束了。

緊接著,眾人的目光便落在了琳達身上,大家仿佛約好了似的,都問水木華堂這位小姐是誰。水木華堂回答是他的朋友。

大家便認為是女伴了。

這是自然的了。

水木華堂從前來參加宴會,從沒帶過女伴。非要說和誰搭檔過,也隻有常姐了。而琳達在氣質和類型上都和常姐十分相似,大家便不約而同地認定這是水木華堂的新女伴。

至於站在旁邊,大著肚子的悅菱,就這樣被華麗麗地忽視掉了。

今夜裏,相對於這個名利的場合,以及打扮得爭芳吐豔的女人們而言,未施粉黛且並不苗條的她,顯得實在太過普通了。

沒有人知道站在水木華堂和琳達這對俊男美女旁邊的孕婦,竟然會是正在和瑜大公子鬧離婚的,水木家的千金,也沒人想得到瑜大公子和堂少正是因為她進了醫院。

並且,悅菱的神情,也仿佛和整個會場格格不入。

水木華堂是秉承著讓她多接觸人群,多接觸熱鬧氣氛而帶她過來的。可是現在看來,越是熱鬧的人群,卻越是顯得她孤寂。

水木華堂想要一直陪著她,照顧她,但很快便力不從心。

這種社交場合,男人,尤其是像水木華堂這種已經開始形成社交慣性的男人,會不由自主地開始融入各個圈子,潛意識地進行各種紐帶社交。

“琳達,”他在琳達的耳邊輕聲說,眼神卻有意無意地看著悅菱,“她就交給你了,替我看好她了。”

“放心好了堂少,”琳達笑得很甜,她看到會場裏不時飛來妒忌的眼神,那些女人都以為她是水木華堂的女朋友呢。雖然琳達知道這是做夢也夢不到的事,但內心也小小的虛榮了一番,她故意把頭偏向水木華堂,裝成很親熱的樣子,為了再收獲幾個妒忌的眼刀,“我會照顧好小菱的,如果有什麽事,也會第一時間找你的。”

水木華堂點了點頭,恰好這時有人端著紅酒杯過來,水木華堂便和對方攀談起來,不一會兒,在他的身邊,便形成了一個小的社交圈。

琳達看了看悅菱,她的眼神一直淡淡地看著會場的一隅,琳達隨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立刻發現在那邊,也有一個社交圈子,一群人正在那裏高談闊論著什麽。

而圈子的中心,正是瑜顏墨。

再看看他的身邊,站著一個神采飛揚的女人,正和身邊的賓客們歡快暢談著,不是常雪又是誰?

“碧池!”琳達低聲咒罵了一句。

悅菱收回了眼神,一言不發。

沒看錯的話,常雪的手,一直挽著瑜顏墨。

他的臉色雖然也如同從前那般冷漠,身子也挺得筆直。但他的手臂,並沒有拒絕常雪。

嗬,悅菱想笑,但卻又笑不出來。常雪今晚是瑜顏墨的女伴,她早就該想到了。

悅菱以為自己會心痛,但意外的卻沒有任何感覺,隻是心裏不鹹不淡地想到:原來如此啊……

是的,瑜顏墨馬上要和自己離婚了。

孩子也要帶走的……

而兩個孩子,小麥和寶寶,是必須要媽咪的。

以常雪的身世和個人魅力,是完全配得上瑜家,配得上瑜顏墨的吧。

琳達看悅菱麵無表情,心裏也有些不妙的感覺。她大學的時候選修過心理學課程,知道悅菱雖然外表沒什麽變化,但內心一定更加往死亡的方向走去。

“常雪那個女人就喜歡倒貼。”她忙在悅菱耳邊說著,想暗示她瑜顏墨是絕不會和常雪在一起的。

悅菱垂下眼,沒有答話。

都要離婚了,也要爭奪孩子撫養權了。有了這些事,再加上一點他的新戀情,也並不覺得多了多少了不得的大事。

她早已經麻木了……

琳達拉著悅菱去宴會的餐區,那裏有長排的禮桌,上麵擺賣了各種珍饈佳肴,甜點美酒,琳達拿來一隻盤子,往上麵加著許多美食,一邊問著悅菱想吃什麽。

“謝謝了,不用,我不餓。”悅菱搖了一下頭。

琳達歎了口氣:“你總要吃的啊,雖然說給你輸了不少營養液,但是你總不吃東西,腸胃也會受不了的。”

對於琳達的關心,悅菱隻淡淡地笑了一下,笑得很飄渺:“我覺得自己還好,餓的話,我會吃的。琳達就不要擔心了。”

琳達搖搖頭,把一隻小小的草莓慕斯塞到嘴裏:“你這個樣子,怎麽能讓我們不擔心啊。不過我擔心你你也不用在意,可是這世上總有值得你擔心的人和事啊,比如你外公,比如堂少,還比如大公子……你別看他這麽滿不在乎的樣子,他……”

她剛說到這裏,一陣笑聲從不遠處傳來。

琳達和悅菱幾乎同一時間轉頭過去,隻見笑聲是從常雪和另一個中年男子那裏傳來的,似乎因為他們談論到了什麽很幽默的事,常雪在飛速的和別人交談著,周圍的人都符合的點頭笑著,讓琳達感到意外的是,連一旁的瑜顏墨,臉色也緩和了許多,似乎也被身邊歡樂的氣氛感染了,再也不是那麽冷冰冰的表情。

“琳達,”悅菱回過頭來,順手往餐盤裏添了塊曲奇,“不要在我麵前提到他了。”

“這……”琳達氣憤難當,“這世界,真是要變天了,小三居然囂張到了正室的麵前。好歹你們還沒離婚呢?常雪這個碧池真是賤到家了。真不知道這樣的爛幣,居然還有那麽多人去捧她的臭腳。”

她昨天知道瑜顏墨*沒睡,時不時都在關注著悅菱的病房,心裏還十分感動,覺得瑜顏墨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可是今天看他居然和常雪搭伴,還對她和顏悅色的,心裏早把瑜顏墨連著柳清葉也罵了十萬八千遍了。

心裏罵著,嘴上也沒挺,琳達是屬水龍頭的,一旦開口就嘩啦啦停不下來,聲音也關不住:“其實常雪大不了是常議員的侄女,又不是女兒,真不知道她得瑟個什麽勁兒,我以前還覺得美國人不是那麽的趨炎附勢,現在覺得,s國和美國都一個德性,看到個家裏有權勢的,一個二個都恨不得倒貼……”

“琳達,別說了。”悅菱小聲地提醒她,這是公眾場合,再不滿別人,哪有像她這樣當眾開罵的。悅菱知道琳達是個性情中人,脾氣又很火爆,可是這樣未免太為自己樹敵了,隔牆都有耳,何況這裏還那麽多人。

果不其然,琳達正罵得起勁,耳旁突然有個尖尖的女聲傳來:“哎喲?這位小姐是誰家的千金啊,怎麽從沒見過呢?”

悅菱和琳達一起轉頭,隻見一位打扮得妖冶的年輕女子,紅唇紫眼,正斜眼看著琳達。這名女子容貌和氣質都比琳達差了許多,可是周身穿戴的名牌,以及傲慢的氣質,也可以看得出她的家世十分好。

正在這時,又有幾名年輕女孩聚攏了過來,悅菱認出來了,其中有幾位正是曾經瑜蘭欣的閨蜜。上次的宴會還嘲笑過她呢。

不過這次,大家的目標很明顯不是悅菱,而是琳達。

女人們,最容易妒忌比自己美貌的女性,偏生琳達還這麽搶眼,又這麽肆無忌憚的罵著此次宴會的女主角——常雪。這些女人見她跟著水木華堂過來,心中早已經妒忌得不得了了,此時正好抓住了這個時機,要過來挑事一番。

“對啊,小婉,這個女的是誰啊?”另一名肩上掛了一襲皮草的女孩問紅唇紫眼的女孩,“怎麽我沒從沒見過啊?”

叫小婉的女孩聳了聳肩:“不認識。你是哪家的?”她問琳達。

琳達正要回答,又一名女孩不屑地揮了一下手:“你們也真是閑得,你看她這個樣子,餐盤裏都要裝不下了,明擺著是沒見過大世麵的。說不定是那種專被別人*的女人呢。怎麽可能是哪家的千金?”

琳達聽到這麽明顯的諷刺,隻是嘴角牽了一下,她在厘金摸爬滾打過,什麽場麵沒見識過,對於這些女人們的妒忌流言早就輕車熟路了。她當即笑道:“隻有成天腦子裏想被別人*的女人,才會見誰都覺得像被*的。有些人啊,披著什麽名門千金的麵子,成天做著碧池的裏子,也真是可惜了身上那層人皮。”

“你罵誰?”幾名女孩都立即大怒。被一個身份地位都沒法和她們相比的女人罵成這樣,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琳達隻眉眼一挑:“誰對號入座,就罵誰。”

“別以為你背後有人撐腰就了不得了,”一名女孩指著琳達罵道,她氣得胸口起伏,“你信不信我分分鍾就讓你從c市消失。”

要論當麵pk,這些女孩根本就不是琳達的對手,她們隻有搬出自己的權勢來威脅對方。

這些話,換做從前,琳達也許要顧忌幾分,可是換到現在,她可什麽都不怕了。她輕蔑地笑了笑:“來啊,我們比比誰先消失,要不要開個盤口賭一下?”

“琳達。”悅菱見雙方劍拔弩張,不想把事態擴大,拉了她一下,“我們走吧……”

琳達這才想起,自己今晚上的任務是照顧悅菱,而不是和別人吵架。她隻得瞪了這群女人一眼,心裏悻悻的,準備和悅菱到一邊去安靜地呆著了。

“什麽事情這麽熱鬧,怎麽沒叫上我呢?”悅菱和琳達剛剛轉身,就聽到另一個女人的聲音加入了進來。

這麽有特色的發音和聲線,讓悅菱和琳達的腳步都停了一下。

而那群女人的聲音立刻歡愉了起來:“常雪小姐,你怎麽過來了?”

“你怎麽一個人過來了呢?瑜大公子呢?”

有一個從前瑜蘭欣的閨蜜乘機問道:“瑜大公子怎麽舍得你一個人離開呢?”她知道悅菱曾經是瑜顏墨的未婚妻,剛剛也認出了悅菱。但是見她大著肚子,又獨自一人,還以為她一定已經嫁給別人了。因而故意拿這話刺激悅菱來著。

琳達聽到這些話,已經怒不可支了。

悅菱卻捏了捏她的手,讓她不用管。今天她是代表水木家過來的,不管怎麽說,不能輸水木家的陣。這些小嘍囉,她並不想理會。

而常雪,她是今天宴會的主角,悅菱為了家族考慮,也不想和她有什麽衝突。

最好的做法,就是安安靜靜的離開好了。

生意上的事,自然有水木華堂去打理,悅菱要做的,隻是不要給他添亂而已。

隻聽常雪爽朗的聲音夾雜著明媚的笑傳來:“顏墨他有點事要和別人談,男人們的談話總是那麽枯燥無聊,我一點也不感興趣,見你們這邊熱鬧,所以過來湊湊了。”

悅菱聽到她的話,心裏隻是嗬嗬笑了一下。她好像記得,上次在美國,常天啟家的時候,常雪還抱怨過自己叔叔不讓她參與男人們的事業呢。這一下子,就變得這麽小女人了。

琳達更是氣得魂都要沒了。

顏墨顏墨,這兩個字是常雪那個碧池叫的麽?聽她的口氣,好像自己已經是瑜顏墨的什麽人了一樣。

“雪,你什麽時候和瑜大公子訂婚啊?”有個女孩問,聲音裏滿是羨慕,“我們都迫不及待想要參加你們的訂婚儀式呢。”

“對啊,最好是不要訂婚了,直接結婚吧。常雪你說好了,到時候一定請我們參加哦。”

“哎,”又一個女孩歎息著,“瑜大公子從前可是我們所有人的夢中*呢。如果換成別人,我們一起不服氣,可是常雪小姐和瑜大公子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們都會祝福你們的。”

這麽虛偽的祝福,聽得琳達都想發笑。

都知道女人是最善妒的,這些女孩,說不定心裏都在痛罵常雪搶了她們的瑜大公子,可是畏於常雪的身份和常天啟的權勢,都要戴上這麽奴顏的麵具。

常雪倒大方地笑道:“大家都是好朋友。不管是訂婚還是結婚我都會請大家過來參加的。不過訂婚是一定要訂的,叔叔說了,雖然我們年輕人很無拘無束,可不管是我們常家還是瑜家,都很講究這些的。一切還是要按傳統來。”

“你們已經開始選日子了嗎?”一名女孩興奮地問道,那聲音那表情,就好像要嫁人的是她自己一樣。

常雪笑著:“顏墨這段時間身體不太好,也還有點私事要處理。不過大概過了這幾天,我們就會討論我們倆的事了。”

“太好了,定了日子要通知我們啊。”

這群女人們都歡呼雀躍著。

“好期待看常雪小姐和瑜大公子的訂婚禮呢,你們到時候是在美國辦還是c市辦?”一名女孩問,“如果兩邊都辦的話,我可是兩邊都要來的。”

“方便的話,當然希望兩邊都辦了。畢竟顏墨一直都在c市的。不可能讓所有人都去美國。不過姐妹們如果要去美國參加的話,我會讓叔叔包機請大家過去的。”常雪一直笑著,仿佛自己和瑜顏墨明天就要訂婚了一般。

“對了,”突然間,她好像剛剛發現悅菱和琳達似的,認真地看著前方的悅菱,明確地對悅菱說道,“悅菱小姐如果願意的話,也可以來參加我和顏墨的訂婚儀式的。我是不會計較從前那些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