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總蜜愛,千金歸來 260我懷得上,就生得下

京一個踉蹌,扶住了身邊的椅背,與此同時,他驟然回頭,鷹一樣的目光看向了身後的十姬。

十姬已經撲了上來。

“京,京你沒事吧。”她畫得長長的眉和濃鬱眼線的雙眼,帶著深深擔憂的神『色』。

京一伸手,猛地掐住了十姬的咽喉,讓她接下來的話掐斷在了他的掌心。可是緊接著,絞痛上升到了他的心口。

這疼痛來得十分劇烈,京忍不住手指一縮,掐著十姬的脖子,把她整個人一鬆,扔擲在了地上。

“你……”他疼得咬牙,臉『色』也青白了,京自認自己耐痛強度非常的大,當初的生化武器,也沒讓他哼一聲,可是如今的疼痛,簡直疼得他要暈厥過去,“你給我下了什麽……”

十姬半坐半躺在地上,劇烈的咳嗽著,剛剛京那麽一抓一掐,幾乎折斷了她的氣管。

她邊咳出了眼淚,一邊對京喊道:“京……對不起……這並不是什麽毒『藥』……這隻是,隻是會讓你忘記一些人和事的『藥』而已。”

“是麽?”京往前走了一步,疼得額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你想讓我忘記什麽?”

十姬哭喊道:“那個女人!我想讓你忘記那個女人!自從遇到了她,你就變了,再也不是我愛著的那個京了。你為她做那麽多,她心裏有過你嗎?”

“京,”她跪在地上,一步步跪著向京邁過去,“你忘了她,我們就可以回到從前,回到你無所牽掛的日子裏。”

京抬起腳,一腳把十姬踢翻在地:“誰給你的『藥』!是誰給的你這樣毒的『藥』?是不是子規?”

“是……”十姬沒想到京竟然會猜到,她一時結舌。

京派她去接近子規,她一切按照他的吩咐,一絲不苟的做事,好不容易取得了子規的信任。

但卻被子規發現她時常憂心忡忡。子規關切地問她是什麽事,十姬便告訴子規,自己所愛的男人愛著別的女人。

她想著子規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不會知道她指的是京和悅菱。

子規便說,自己手裏有一種『藥』,讓男人吃下以後,可以忘記從前的愛情,轉而戀上下『藥』的人。

十姬將信將疑地把『藥』拿了回來。

為了害怕這是毒『藥』,她專程喂了動物,自己也用了一點,沒有任何的問題。

剛剛京過來,她習慣『性』地遞過水去,京隻淺淺喝了一點,就要離開,他心裏無時不刻都在掛念著悅菱。

十姬正以為無望的時候,京卻站住了。

『藥』效已經發作了嗎?

此時,她仰頭看著京,卻看到他的神『色』十分痛苦。

為什麽,為什麽他好像是服用了什麽劇毒的『藥』物一般。

十姬心中不由得有些慌,她伸出手,想要去扶京:“京,你有沒有事?”

啪的一聲,京揮開了她的手,力度大得十姬的手腕幾乎斷掉。

他冷笑著,汗珠滴落:“我有沒有事,你難道看不出來麽?”

他真是太大意了。

原本,他也想過要派組織裏其它成員去接近子規。但是其它成員的個『性』特征都太明顯,子規也熟悉電鰻,知道有哪些重要的成員。

唯獨十姬,她從沒有參加過組織的任何活動,也從來都在基地裏深居簡出。

並且十姬有南美血統,看著並不像是東歐人。

還有,十姬對於他,也是非常的忠誠,其中固然有愛慕他的緣故。京毫不否認自己是在利用十姬。也有信心十姬絕對不會背叛自己。

但是他根本沒想到,十姬會愚蠢到把自己的感情困『惑』告訴子規。

更愚蠢的是,她還從子規那裏拿來了『藥』,給自己服用……

此時劇痛已經到了心髒,京的四肢也疼得沒有辦法支撐自己的身體,咚的一下,倒在了地上。

十姬見狀,嚇得嘴唇都白了。

“京,京不要這樣,”從來都那麽剛強無敵挺立在她眼前的男人突然倒下了,十姬的驚慌無以言表,她慌『亂』地撥打著同伴們的電話,“京,我馬上讓他們過來救你,你要挺住,挺住……”

她後悔得要死了。

但是同時不能理解,為什麽她也嚐了『藥』,卻根本沒事。

她哪裏想得到,這種『藥』,隻針對男人有效,女人或者其它動物食用都不會有事,唯獨男人服用了,會變成穿腸毒『藥』。

子規這種人,絕對不能容許自己身邊的人有二心。

她見十姬談到自己愛情時候的模樣,知道在十姬的心中,那個男人根本就重於一切。

女人,其它時候都還算可靠,可是一旦陷入愛情,就會把男人奉為唯一。子規深諳此道,所以,她不能容忍自己的人沒有完全忠於自己。

她那麽戒心和警惕『性』高的人,隨之聯想到的就是十姬會不會就是那個男人派過來的臥底。

子規知道自己得罪的人很多,要殺自己的人也很多。

她並不知道十姬的背後就是京,但是卻明白必須立即除掉這個男人。

她稍稍下個套,十姬就傻乎乎的上了當。

子規並不怕十姬過來報複自己,她既然給十姬『藥』,已經決定等她回來的時候就殺了她。這個女人,從她談到愛情的那一刻,就已經是個叛徒了。

京的手足已經逐漸冰涼,十姬一邊哭著給同伴打電話,一邊喚著他。

京逐漸擴散的瞳孔裏,卻沒有她的身影。

悅菱……你還好嗎……

你還好嗎……

急救室外,悅菱靠著水木華堂的肩膀,不覺有些困倦。

“我眯一會兒……”她對水木華堂說,“有外公的消息馬上叫醒我。”

“嗯……”水木華堂小聲地回答她,也把頭靠到了她的頭上,“你放心,你守著……”

悅菱沒有回答他,水木華堂低頭看著她垂下的睫『毛』和小小的鼻尖,原來她已經睡熟了。

悅菱這一覺睡得十分的沉,也十分的舒展。

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天已經黑了。

“表哥,幾點了……”她『迷』『迷』糊糊地叫到,又換了個姿勢,躺了幾秒鍾。

這才發覺自己不是坐著睡的,而是躺著的。

她『摸』了『摸』身下,發現並不是柔軟的被子,反而好像是幹草。

“表哥?”一陣冷風吹過來,悅菱坐了起來,她已經清醒了大半,嗅得到『潮』濕的空氣中夾雜著一股黴味。

眼前是一片漆黑,悅菱伸出手指,竟然也看不見。

她心中慌了一下,不知道是自己眼睛出了問題,還是屋子裏太黑了。

“表哥!表哥!醫生舅舅!”她連著喊了好幾聲,可是四周靜悄悄地,沒有任何回響,“有人嗎?有人嗎?這裏是哪裏?”

她又連著喊了好多句,依然是一片寂靜。

悅菱覺得冷起來,腿腳也有些發軟。

她想扯點什麽蓋住身子,在地上一抓,隻抓了一把發黴的枯草起來。

突然,她想起了什麽,急忙在身上『摸』索著,這一『摸』,她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手機不見了,隨身帶的包也不見了,除了兜裏揣著的一包手巾紙,其他什麽也不剩。

這是哪裏?

她試著站起來,慢慢伸出手,往四周『摸』了一圈。

在最左邊一點的地方,她的指尖碰觸到了冰涼的牆,以及牆上濕絨絨的苔蘚。

這裏是……地窖?

悅菱心裏又驚了驚。

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隻記得吃過飯之後自己十分困,靠著水木華堂就睡著了。現在幾點了?外公有沒有搶救成功?水木華堂和柳清葉現在在哪裏?還有,瑜顏墨和小麥早教結束了嗎?

他要是找不到她,該有多著急啊。

悅菱一想到瑜顏墨,忙伸著手,『摸』索著往前走,她走了沒幾步,雙手就碰到了一個冰冷的鐵板,好像是一扇門。

悅菱『摸』了『摸』,是門,門上還有個把手。

她使勁一拉,門卻巋然不動。

她又推了好幾下,門也依然緊緊關著。

悅菱不由得拍了拍門,啪啪的聲響在這靜的讓人害怕的空間裏回響著。

“有人嗎?有人嗎?”她大喊著,不停拍著門。

很快,她聽到了什麽悉悉索索的聲音,從門外麵傳來。

緊接著,她聽到有陌生男人的聲音:“她好像醒了。去報告一下吧。”

悅菱忙又拍了兩下門,喊道:“你們是誰?這裏是哪裏?為什麽要關著我?”

可是,門外麵再沒有了回答。

又過了好一陣子,腳步聲又傳來,有人好像『摸』到了門外的鎖上,叮叮當當的,是鐵鏈子的聲音。

然後啪嗒一聲,門鎖打開了。

悅菱本能地後退了一步,門從外麵推開了。

那一刻,外麵強烈的光線刺得她眯上了眼。隔了好一會兒,她才能夠慢慢睜開眼,看清站在她麵前的,是一個完全不認識的男人。

而在他的身後,站著的那個女人,悅菱一看到她的臉就大吃一驚。

“你、是你!你沒死!?”

來人,居然是水木芳!

……水木芳上下打量了一下悅菱,目光落在她挺翹的肚子上。

她隨即笑了笑。

“是的,我沒死。要是我死了的話,你現在不就是在陰曹地府了嗎?”她獨有的帶著沙啞的嗓音,讓悅菱確信眼前的人是她無疑。

“你、你居然……”知道了這個真相,悅菱憤怒不已,“你居然詐死騙人!”

水木芳無所謂地笑了笑:“我不詐死的話,大家豈不是要懷疑是我往老爺子的碗裏放了毒了?我死了,誰都不會懷疑到我的頭上。連華堂都被我騙了過去。”

“你不是人!”悅菱聽她的口氣甚至洋洋得意,怒斥她道,“你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要欺騙!你知道他多悲痛嗎?”

水木芳聽到悅菱這麽說,卻是從鼻子裏哼了哼,臉上顯出一種蔑視的表情。

“他悲痛嗎?他最多隻有震驚而已。我看我死了,他既沒有發狂,也沒有拿刀割得自己片體鱗傷吧?甚至他都沒有躲在黑暗的房間裏痛哭過。說他是我的親生兒子,我自己有時候都懷疑!”

水木芳的口氣裏,是毫無掩飾的妒忌。

她所指的是水木雅事故後,水木華堂完全失控的表現。

從這方麵來看,水木華堂更像是水木雅的孩子,她反倒像是個姨媽。

悅菱也知道水木芳說的是實情,水木華堂對於水木雅的感情,遠遠深於自己的母親,是不爭的事實。

可是,她依然對水木芳的行徑深惡痛絕,這個女人,居然對養育自己的父親下毒手,她還是人嗎?

水木芳見悅菱眼中憤恨的眼神,卻是無謂地聳了一下肩膀。

“你要不要坐一下,”她抬起手,指了指悅菱身後的枯草堆,“大著個肚子,這樣站著,看著我於心不忍。”

悅菱聽她假惺惺的關心自己,忍不住冷笑:“蒙塵關心,我還有個稻草可以坐。”

“是,蒙塵我的關心,你可能不得已要在這裏生孩子了。”水木芳得意地笑了一下。

“生就生!”悅菱是那種人,遇強則強,遇弱則弱,她不會欺淩弱小,但是卻從不對強權屈服,“我懷得上,就生得下!”

水木芳卻是惡毒地笑了一下:“是麽,你以為就是生孩子那麽簡單嗎?等孩子出生,你以為你還能見得到他嗎?”

悅菱的心中咯噔了一下。

“你想怎麽樣?”她現在已經猜到了,水木芳在飯裏麵下了『藥』,估計自己和水木華堂都中招了。

而且現在肯定水木華堂和柳清葉都不知道她在哪裏,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兒。

水木芳這麽處心積慮的設這個局,一定是有很大的陰謀。她一定是有所圖謀,要不然不會冒這麽大的風險,幹這種大不諱的事。

水木芳聽悅菱直問到問題的核心,那帶有深意的眼神不由得多看了悅菱兩眼。

“你果然是水木家的種,說話的語氣都和老爺子像了三分。隻是可惜了……”她嘖嘖歎道。

“可不可惜,不是由你說了算的。”悅菱厲聲道,“你隻需要告訴我你要什麽,看看我是否願意和你交易就行了。”

“好,爽快!”水木芳拍了一下手,“我最喜歡和你這種直接的人打交道,那些商業上的你來我往,我真是煩透了。”

悅菱無視她帶有嘲諷的恭維,隻吐了一個字:“說。”

水木芳伸出手,將手心攤在悅菱的麵前:“老爺子的遺囑在哪裏?還有當年的那份秘密名單在哪裏?交出來,我就放你走。”

悅菱聽水木芳不僅提到了遺囑,還提到了一份秘密名單,秀眉不由得顰了一下。

“外公告訴我遺產的事情,已經交代律師了,遺囑應該在他那裏。你來找我幹什麽?”她裝作坦白的樣子,“至於什麽名單,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水木芳笑『吟』『吟』的看著悅菱:“水木悅菱,如果我不知道你姓水木,可能還被你這個樣子騙過去。你知道嗎?你這幅表麵裝無辜,但是暗藏心機的樣子,真是和水木雅像極了。”

“我真的不懂你說什麽!”悅菱怒道,“你給我好好說話!”

水木芳見她氣勢絲毫不輸給自己,不禁咬牙道:“水木悅菱,現在是你是我的階下囚,有什麽資格對我大呼小叫的。老爺子臨終前也要見你,不是說遺囑和名單的事情,會說什麽?不要以為我沒有查過,老爺子之前隻是把從前立下的遺囑全都作廢了,並吩咐律師,隻能以你手中的正式遺囑為效。你說你不知道名單的事,我可能還會相信,但是你要說你不知道遺囑在哪裏,我會信你嗎?”

悅菱臉上是一個鎮定的笑:“可是我非要說我不知道,又怎麽樣?你問我一百遍,我也是不知道。外公最後見我,隻是同意了我和瑜顏墨在一起,除此以外,他說希望我遠離風波。瑜家有的是錢,難道我身為瑜家夫人,會比在水木家過得差了?”

水木芳聽她說得如此氣定神閑,不由得也有點懷疑悅菱真的什麽也不知道了。

可是,她想到了水木雅。

那個嘴上也會說著不知道,但最終卻把她的一切都奪走的妹妹……不行,不能相信她的女人。

水木雅的女兒,和她一樣,有一雙善於欺騙人的眼睛,有從水木罡那裏繼承來的氣勢和心理素質,悅菱說不知道,就一定是騙人的!

“你以為我會信嗎?”水木芳冷笑了一下,“你和你媽媽一個樣子。一臉無辜,但就隻知道幹著奪人愛情,搶人財產的苟且之事。”

“不許你汙蔑媽媽!”悅菱聽水木芳罵水木雅,忍不住怒道,“媽媽身為水木家的繼承人,需要去搶誰的財產?你自己當別人的小三,破壞人家的家庭,難道是媽媽『逼』你的嗎?”

“是,”水木芳咬牙道,“她確實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但是在她到來之前,我才是水木家唯一的女兒。媽媽一直被醫生斷言沒有生育,原本是不該有她的。都是她,來了之後,把家人的關愛全都從我這裏奪走了!”

水木芳的說法,不由得讓悅菱感到好笑。

水木雅是有著水木夫『婦』血統的親生孩子,水木芳隻是被收養,水木罡夫『婦』其實一直待她不薄,隻是相較於親生女兒難免有些不同。

但是水木芳居然恩將仇報,沒有記得自己一個孤兒被豪門收養過上富足生活,卻在記恨豪門本身的家人待自己不公。

這邏輯也真是醉了。

看悅菱不屑的眼神,水木芳卻是又苦笑了一下。

“還有,你說我當人家小三,破壞人家家庭?”她看著悅菱,“你知不知道,真正當小三的人,是你的媽媽?”

“你胡說!”悅菱斥責道,水木芳一定是胡說的,她嫉恨水木雅,任何髒水都會往她身上潑。

“我沒胡說,”水木芳繼續苦笑道,“我大學畢業,好不容易在國會山謀到職位,我給當時極有可能榮升國務卿的象黨議長常天令做助手。我雖然內心很愛慕他,但是從沒有想過要破壞他的家庭。都是你的母親,是她的出現,讓常天令心動……我根本不過是常天令接近她的借口。就算是後來常天令要和原配離婚,要娶我,不過是為了能更加接近你的母親而已!我從頭徹尾,隻是一個可悲的替身而已……”

悅菱見她言情痛苦,句句真切,也知道她應該沒有撒謊。

可是,水木芳和常天令在一起的時候,母親應該才十五六歲吧?

水木芳繼續悲憤道:“你以為爸爸是不想讓我嫁給常天令嗎?他隻是看出了常天令的企圖。常天令見到你母親,那種眼神,隻要不是瞎子,都知道他在想什麽。後來我懷了華堂,他卻被你外公趕走了。我想著我好歹有個孩子,可是,這個孩子卻不生我……隻喜歡纏著你母親……我上輩子到底是作了什麽孽,要被你母親這樣對待?”

悅菱見水木芳竟然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水木雅的身上,心中也十分不平。她當即對她喊道:“母親到底對你做了什麽?她好好地活著她的,並沒有招惹你。反倒是你,非要去強求不屬於你的東西,還要把所有的失敗怪罪到別人身上!”

“她有!”水木芳恨恨地抬頭,“她來到這個世上,就是個錯誤!更可恨的是,她最後居然還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