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總蜜愛,千金歸來 302那位和悅菱長得相似的朋友
一聽到爵爺這句話,悅菱和瑜顏墨,包括常音在內,全都微微變了臉『色』。
和爵爺多年前的好友相似……
這個好友,不會指的就是……
可是,還沒有容他們幾人細想,爵爺又略帶傷感地舉起了紅酒杯:“可是,這麽多年,我們已經越走越遠了咯。尤其是近幾年,想要見我這位老朋友一麵,真是難上加難啊。”
他這樣說,眾人的心略微放了放。
聽爵爺這個口氣,這位老朋友,應該是經常和爵爺聯係的人,而水木雅這麽些年都在水木家深居簡出,不應該有機會接觸到千裏之外的爵爺的。
瑜顏墨也看似隨意地舉杯,紅酒『**』漾到唇邊,看起來毫不在意地問道:“是麽?有多相似呢?”
爵爺聽到瑜顏墨這樣問,便又仔仔細細地端詳了悅菱一會兒。
“鼻梁非常像,”他用肯定的語氣說道,“嘴唇也有點像,眼睛雖然不是特別像,不過……偶爾的眼神也是非常相似的。還有,下巴也很有點像。總而言之,”他又皺著眉,“非要說哪裏一模一樣,未免太苛刻了。但就是怎麽看怎麽像。”
“當然了,”爵爺又笑起來,“現在也不是那麽的像了,畢竟我朋友和我一般年紀了。你隻是非常像他年輕的時候而已。”
“他是男『性』還是女『性』?”冷不丁的,瑜顏墨開口問道。
他的話,雖然十分禮貌,語氣也很淡,但卻猶如一把刀鋒,頃刻讓悅菱的心劇烈地跳動了起來。
瑜顏墨所想到的,在爵爺描述她和他那位朋友的相似之處時,她已經想到了。
爵爺說她和那位朋友相似的地方,都是悅菱和水木雅不太像的地方……
爵爺聽到瑜顏墨的問題,又豁達地笑了一下:“當然是男『性』了。我對我妻子非常的忠貞,女『性』好友是一個也沒有的。”
瑜顏墨在餐桌下悄悄捏了一下悅菱,示意她不要緊張。他臉上帶了一個微笑,看著爵爺:“冒昧地問一下,您的那位朋友……是誰呢?”
為了怕爵爺不愉快,瑜顏墨又補充道:“和我太太長得那麽相似,真是一種緣分了,似乎應當認識一下才好。”
可是,爵爺的臉『色』已經微微變了。
他苦笑了一下:“我和他現在一年也難得見到幾次了。就算是見了麵,大家之間隻剩下客套和利益,哪裏還有半點當年的兄弟情誼。我倒希望他能到我的寒舍來聚一聚,或者請我到他那裏去一下也好,不過……”
爵爺搖搖頭:“人一旦走到了某個地步,就再也回不去了。”
瑜顏墨見爵爺似乎不願意多說什麽,但是桌下悅菱的手已經冰涼。
自從瑜凱奇醒來之後,雖然他自稱自己是悅菱的父親,而雅也好像很能接受這個“現實”。可是悅菱卻很難有親人之間的感覺。
她承認自己很喜歡瑜凱奇,喜歡這個瑜家的二叔。如果他是自己的父親,應該是非常開心和美滿的一件事。
可是無論如何,她很喜歡他,他也非常喜歡她,但兩個人之間卻始終缺了點什麽。
悅菱有時候也暗暗想,或許她並不是瑜凱奇的女兒,她和瑜顏墨之間是沒有兄妹親屬關係的。
但是她隨即又警告自己,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是不能有的。
二叔和媽媽一樣,這二十幾年來也吃盡了苦。她隻是因為從小沒有和父親待過,所以才會有陌生感。
可是,當爵爺剛剛說到悅菱長得像他一位男『性』的老友時,悅菱的心突然狂跳了起來。
好像什麽事情,將她和那個看不見的陌生人聯係了起來。
她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直覺……總覺得爵爺的這位朋友,和她有什麽關聯。
瑜顏墨懂她的心思,他依然不死心地問爵爺:“那您能不能告訴我一下他的身份,您要是不方便,我改天帶我太太去拜訪他一下。”
爵爺笑了笑,這笑裏似乎有一點嘲諷的意思,仿佛在笑瑜顏墨自不量力。
“你見不到他的。”他說道,“就算你見到,你也不知道那個人就是他。”
他似乎話裏有話,有些像古老的謎語,似乎透『露』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卻又那麽難以參透。
晚上的時候,悅菱躺在被子裏,忍不住歎息著:“顏墨,爵爺最後的話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吧,”瑜顏墨低頭吻了她一下,“我覺得他是在故弄玄虛。”
“為什麽啊?”悅菱不明白。
瑜顏墨便說道:“他一會兒說你長得像他朋友,一會兒又說見不到他的朋友。他如果不是逗你玩的,就是沒話找話。”
悅菱想了想,覺得瑜顏墨說得也有些道理。
爵爺的話,似乎有點前後矛盾呢。
“顏墨,你有新的關係小菱的消息了嗎?”一天沒有問過小菱的事了,悅菱早已經憋不住了。
瑜顏墨隻能如實回答她:“暫時還沒有。”
悅菱微微歎口氣,便轉過了身子。
她努力想要迫使自己想點高興的事,但是心中怎麽也放不下對小菱的牽掛。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到半夜,突然莫名的驚醒了。
悅菱坐起來,『摸』了『摸』身旁,發現自己的身邊居然是空的。
瑜顏墨竟然不在!
“顏墨……”悅菱有些嚇到了,她以為瑜顏墨去了洗手間,結果下了地過去一看,洗手間裏沒有開燈,一片漆黑,也沒有任何人的聲音。
“顏墨,顏墨?”悅菱又連著叫了幾聲。
瑜顏墨已經確定不在房間裏,悅菱覺得心慌慌,忙打開房門。
外麵的走廊照樣靜悄悄地,壁燈幽暗,雖然一盞未滅,卻安靜得讓人害怕。
“顏墨?顏墨……”悅菱又小聲地叫了幾聲。
可是靜悄悄的走廊上沒有任何回音。
悅菱輕手輕腳虛掩了門,走到了長長的走廊上。
拖鞋是棉底的,因而踩在地上沒有任何的聲音。她沿著走廊慢慢走著,一邊期望著能盡快看到瑜顏墨的身影。
這深更半夜的,他能到哪兒去呢?又去幹什麽呢?為什麽事先沒有告訴她一聲?
悅菱越想越覺得疑『惑』。
她下了樓,走到了空無一人的大客廳裏。
這座莊園,白日裏的時候似乎有很多人,可是一到夜幕降臨,立刻就像歸巢的鳥兒,再也尋不到蹤跡。
悅菱走到沙發前,往上麵看了看,確定瑜顏墨並不在上麵坐著。
她也覺得有些害怕,想自己或許應該回房間裏去候著。可是一想到自己呆在那空『**』『**』的房間裏,卻又覺得更加害怕。現在回去嗎?悅菱回頭看了看身後黑黝黝的樓梯,驀地,連上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宅子的大門竟然是敞開的。
這大概是緣於爵爺對於自己莊園裏的安全頗有自信吧。
夜晚下了一點霧,大門前的台階有些濕潤,空氣也讓人有些發顫,不過悅菱並不是因為這樣而感到冷。
她走到了花園裏,今夜裏月光比較皎潔,因而連白日裏那些花卉都能看清。
悅菱走了幾步,突然朦朧中看到前方似乎有個高高瘦瘦的身影掠過。
“顏墨?”悅菱不確定那是瑜顏墨,但是夜『色』很濃,不完全看得清對方的背影。而除了瑜顏墨,她想不到還會有別人。
她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跟了上去。
然而那人似乎走得很快,也很匆忙,似乎要去完成什麽迫不及待的任務一般。
“顏墨?”悅菱這次叫得稍微大聲了一點。
她希望前麵那個人能聽到她的叫喊停下來,哪怕他不是瑜顏墨,她也可以問問他,有沒有看到瑜顏墨。
可是前麵那人似乎完全沒有聽到她的喊聲,隻是快速地朝著原野上跑去。
悅菱回頭看了一眼宅子。
宅子離自己已經有些遠了,更遠的另一邊,閣樓上的燈光正在照耀著莊園裏的某處。悅菱覺得自己似乎應該不能跟下去了。
那個人應該不是顏墨。顏墨的話,不可能聽不到她在叫他,更不可能聽到還不停下來。
一個女人孤零零地在這冷風颼颼的異國原野,她還是有些害怕的。
她抱了抱肩膀,準備要回去了。
或許,顏墨隻是和爵爺去談天去了,或者是去欣賞爵爺收藏的藝術品?今天晚餐的時候,他們還談到過呢。
隻是為什麽要在這深更半夜的去,悅菱想不十分的清楚。
可是,就在她剛剛轉過身的那一刻,她似乎聽到不遠處傳來一個女人微弱地呼救聲:“救命,救……”
悅菱的心緊了一下。
有人在喊救命?
她又側耳聽了一下,可是原野上除了風聲,什麽都聽不到了。
悅菱朝著剛才呼救聲傳來的地方看了一會兒。
隻見那個方向有一個大湖泊。月光下,鱗片一般的湖麵閃著波光。
悅菱遲疑了好久。
她不確定剛才是不是真的有人在叫救命……或許,隻是風太大了而已,而現在那邊,既看不到有人,也聽不到聲音。
可是,萬一真的有人遇到困難了呢?
悅菱猶豫了好一陣子,最終還是決定過去看看。她沿著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畏畏縮縮走了好一會兒,可是什麽異樣都沒發現。
這一帶的花草都長得有些矮小,地麵也很平整,隻是草葉上的『露』水有些粘濕了她的腳踝。
悅菱幾乎走到了湖邊,她什麽也沒發現,不由得搖了搖頭。
果然是自己聽錯了。
算了算了,現在已經太晚了,說不定瑜顏墨早回到了房間裏,然後發現她不在,那可著急了。
不過……讓他急一會兒又怎麽樣啊。
他大半夜的出來,也不知會一聲,知道她心裏有多擔心嗎。
悅菱忿忿地想著,往回頭走著。
突然間,她似乎踩到了什麽軟軟的東西。這東西差點崴了她的腳。
悅菱哎喲了一聲,連忙穩住身子。她往腳下看去,這一看,她就嚇得立刻捂住了嘴。
這草地上,居然躺著一個人!
這發現讓她差點驚叫了起來。
她急忙蹲了下去,借著月光仔細端詳著地上的這個人……此時,月亮正在頭頂,直直地照『射』在這個人的臉上。
悅菱於是看清了,這是一個年輕的女人。
雙目圓圓的睜著,嘴巴還張著,可是卻沒有絲毫的呼吸。再往下看,悅菱看到她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血口,此時還在汩汩的流著鮮血。
這女人的神情和模樣都極為驚恐,嚇得悅菱頓時往後一坐,再也控製不住的尖叫了起來。
“啊——”她幾乎第一時間爬了起來,“來人啊……救命啊……救命……”
她一邊叫著,一邊幾乎是不看路的奔跑著。
才跑了幾步,她就聽到前方傳來一個熟悉的喊聲:“悅菱!悅菱你在哪裏幹什麽?”
悅菱邊跑邊嚇得要哭:“顏墨……顏墨……”她喉嚨嘶啞,幾乎喊不出話來了。
瑜顏墨朝她急速跑著,邊跑邊指著她:“你站住,不要跑,我馬上過來,站住!”
可以悅菱的雙腳不聽使喚,隻怕一刻不到他的身邊,就要發生什麽可怕的事。
剛剛撲到他的懷裏,她立刻雙腿一軟,幾乎跪了下去。
瑜顏墨急忙抱住她:“怎麽了?怎麽了?”他連聲問她,他能感覺到她在劇烈地發著抖,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那、那邊、邊……”悅菱話也說不清了,仿佛四周的黑暗之中都有無形的手,要將她掠奪去了一般。
“沒事,沒事的,”瑜顏墨不停安撫著她,緊緊抱她在懷裏,撫『摸』著她的肩膀,“你休息一下,慢慢說。”
可是悅菱怎麽可能休息。
她現在腦子裏全是那個死去女人的畫麵,揮也揮不去。
她忘記了要責問瑜顏墨剛剛去了哪裏,也不知道要怎麽阻止語言,隔了好一會兒,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瑜顏墨隻靜靜地等著她哭,他是深夜見她睡熟了才出去的,他白日裏有些疑慮,想要得到解答,但又不想徒增悅菱的煩惱,所以才沒有告訴她。
沒想到回到房間中,才看到悅菱也不在了。
他當時驚慌,一路尋了過來,幸好找到了她,沒想到一找到就聽到她在叫救命。
此刻,見她哭得這麽無助,他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擔心,卻又暗自慶幸她沒有什麽意外,否則他絕對無法原諒自己。
悅菱哭了一會兒,這才指著發現女人屍體的地方:“那、那邊……那邊有人……死了……”
瑜顏墨聽到她的最後兩個字,眼中也『露』出了驚異的目光。
莊園裏的人已經被驚動了。
爵爺和常音都過來了。
“死的是莊園裏的一個女傭。”管家上前查看過後,對爵爺匯報道。
湖邊已經有很多人了,和剛才不同,有好幾輛野外作業車開了過來,車頂的大燈把這裏照得亮如白晝。
死去的女傭依然躺在原地,四周都被專業的圈了起來。
醫生和莊園的警衛都過來查看情況。他們在現場測量腳印,檢查女傭的屍體。
這名女傭並不住在主宅裏。
莊園裏的大部分傭人其實都不住在主宅裏。單身的女傭往往幾個一起住在一所小房子裏,成家的一家人住在屬於自己的屋子裏。
隻有一些日常料理爵爺生活的人才會跟著爵爺一起住在主宅。所以悅菱一路出來,都沒有見到什麽傭人。
“發現了什麽?”爵爺問醫生和警衛。
“傷口很果斷利落,是用非常鋒利的小刀割下的。一刀就割斷了大動脈,凶手下刀非常狠,又準,看起來十分專業,由於動作很快,血噴濕了草地,不過從現場的血跡可以看出來,凶手身上的血應該是很少的……”醫生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爵爺又看了屍體好一會兒,然後才問警衛:“你有什麽看法?”
這名警衛看起來年紀已經有些大了,可是正因為如此,才顯得他十分的成熟老練。
他對爵爺恭敬地點了一下頭,這才說道:“從現場來看,死者的後腦勺有一處傷口,但不是致命傷,應該是凶手將她擊暈時造成的。她的雙手和雙腿都被捆了起來,死的時候應當是毫無反抗力的。我在旁邊發現了一塊布料,應該是凶手用來塞她的口所用的。還有,死者的手腕上有一塊鑲嵌了寶石的金手鐲,看起來很貴重,並不像是她這個身份會佩戴的。”
聽起來,線索似乎很多。
可是等到大家都坐到客廳裏的時候,卻覺得這案子依然毫無頭緒。
“爵爺,”沉默了良久之後,瑜顏墨問道,“莊園裏最近有什麽可疑的人嗎?”
爵爺思考了良久,最終卻搖了搖頭。
“這裏的人,無論是身份背景,還是人品,都是經過考驗的,應當說是,非常信得過的。最近莊園裏也沒來什麽可疑的人。”
不一會兒,警衛又帶來了新的報告。
原來,這名女傭是一名普通的洗衣女工,她和其他四名女傭一起住在離湖不遠的一棟小房子裏。
晚上的時候,她還和大家一起洗漱完畢,進了自己的房間。
什麽時候出來的,所有人都不知道。
不過,同屋子的女傭有提到,這兩天,這名受害的女傭情緒一直非常好。至於那隻金鐲子,她還專門給她們炫耀過。
別人問她哪裏來的,她卻沒有說出來,隻說以後還會有更多這樣的飾品。
這名女傭的私生活是非常幹淨的,她沒有男朋友,也沒有在莊園裏交到過男朋友,甚至都很少和男人說話。
聽完警衛的匯報,大家都覺得這事情更加的蹊蹺了。
同屋的其他幾個女傭,似乎都找不到任何的作案動機,她們幾個女人平時裏關係也是非常好的。
悅菱已經說過她見到那個黑影的情況了。根據她的描述,她當時也不怎麽分得清對方到底是男是女,因為對方好像穿著風衣,還把帽子戴了起來。而她後來追到湖邊,卻沒有見到那個黑影,隻是聽到了女傭最後的呼救聲。
“金手鐲還在的話,應該……不是謀財害命吧?”悅菱見大家都不說話,躲在瑜顏墨的懷抱裏,弱弱地舉手。
“不是。”瑜顏墨回答她道,“甚至有可能不是仇殺。”
“什麽意思?”聽到這句話,爵爺和常音都轉過來看著他。
瑜顏墨黑『色』的眸子一一掃視過在場的人,解釋道:“很簡單。女傭戴有金鐲子,卻沒有丟失,排除了財殺;她平時沒有與人結怨,沒有男友,所以不太可能是仇殺……”
“那是什麽殺啊?”悅菱又好奇又害怕,小聲地問道。
瑜顏墨看著爵爺:“爵爺,醫生有沒有檢查過女傭的生前是否遭受過侵害?”
他剛剛問完,醫生就到來了。
“爵爺,剛剛我又對女屍進行了檢查,發現她生前遭受過『性』侵害,下麵部分有撕裂狀傷口,屍體上有很多鞭痕,看起來生前遭受過非常殘忍的對待。不過,我在仔細檢查後,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男『性』『液』體。大概受害者隻是被人用機械方麵傷害了。”
聽完醫生的話,眾人終於明白了瑜顏墨所說的非財殺也非仇殺了。
“所以,是情殺嗎?”常音問道,她緩緩環視著大家,“有心理扭曲的人看上了女傭,不追求也不表白,反而是用這麽極端的方式去對待她。”
可是,常音的目光和瑜顏墨的目光相碰的時候,他們都直覺,這件事,絕對不是表麵上看的這麽簡單。
那個凶手,這樣一來,幾乎就沒有留下任何的證據了!這絕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