菓菓的菓作品 少總蜜愛,千金歸來 少總蜜愛,千金歸來 第一卷 316 卿本傾城,前塵往事
琉科看到梁琪前一秒還活生生的,可是下一秒,竟然已經死去。
隻見她雙眼圓睜,那裏麵滿是驚恐。愈發顯得她的麵目可怖。血已經染紅了她的衣服,倒是把她脖子上那些紅斑都遮掩住了。她才剛剛死去,卻好像已經腐爛了許久了。
悅菱見到她這樣子,忍不住反胃。
而雅則有些忿忿地推開了瑜凱奇:“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我要套出真相的時候來,我用了那麽大的苦肉計,你們看看,你們看看,結果全都功虧一簣了。”
瑜凱奇看到雅的手臂上全是傷口,忍不住又心疼又自責。
“這些全都是梁琪造成的?”他一向溫和的眼中也不免孕了怒氣。
雅哼哼地甩開他:“是啊是啊,不過最可氣的是,被割了那麽多刀,結果卻什麽都沒打探到。”
瑜凱奇聽她口氣衝衝的,就知道她在埋怨他們。
他有些訕訕的,雅失蹤了,加上悅菱失蹤已經要兩周,他和瑜顏墨都要被逼瘋了。
人在絕望的時候,有時候會憋出潛能。
其實昨天雅和瑜凱奇過來的時候,瑜顏墨早已經推斷出了誰是凶手。但是他苦於沒有確鑿的證據,也不好直接給爵爺說出來。
之前,他們去檢查了幾個遇害女傭的房間,發現她們之前的財物,果然是被同屋的人給瓜分了。其他女傭隻當她們幾個嫁了有錢人,那些東西都不稀罕了,因而事發後都默不作聲地貪汙了別人的財物。
瑜顏墨仔細看了遇害女傭留下的財產,大多都是金銀飾物,那時候,他就懷疑凶手其實是個女人。尤其是琉科爵爺在看到一條項鏈的時候,咦了一聲,說覺得這項鏈十分眼熟,但是卻怎麽也想不起在哪兒見過了。
瑜顏墨認為,隻有女人才可能不斷用首飾去賄賂女人,而且這女人手中還沒有大筆的現金。
隻是,悅菱失蹤之前,警衛們都見到一個貌似男人的光頭陌生人出現,又仿佛推翻了他這個假設。
昨天,雅失蹤之後,他立刻問瑜凱奇,雅的生日是什麽時候。
當瑜凱奇說出雅的生日之後,瑜顏墨和琉科都震驚了。
尤其是琉科,他不斷說忘記了,居然忘記了,居然忘記雅是那個時候的生日。
因為,雅的生日,和那些被害的女傭生日都是如此的接近。十八到二十歲的年紀,黑色長發的年輕美貌女傭,相近的生日日期,被害之前受到的虐待……
之前他們猜測凶手是失去了那方麵能力的男性,所以要對被害人用上那種身體上的傷害。怎麽也沒想到過,凶手會用器具傷害被害者的那裏,是因為……她是個女人,沒辦法用男人的方法去傷害,隻能借助機械器具。
這手段這麽毒辣,條條指向了一個嫉恨雅的女人。
尤其是雅和悅菱,都遭受到了疑似凶手的襲擊,而不是其它被害女傭那種一開始誘騙而後偷偷殺害的伎倆。
更是說明了,凶手是和雅有一定關係的人。
這時候,一個從未露麵的女人,就出現在了瑜顏墨和瑜凱奇的視野裏。
琉科的夫人——梁琪。
但是,當瑜顏墨鬥膽說出這個設想的時候,爵爺卻連連搖頭,說不可能的。因為梁琪一直都在s國的f城療養,這麽多年都沒回來過。爵爺還說,半年前他還去看望過她,她很安靜地在接受治療。
更何況,一周前,他還打電話去過療養院,梁琪的主治醫生還說,她的病情十分穩定。
瑜顏墨聽爵爺這樣說,便帶了一絲冷笑,說未必,讓他的朋友去深入了解一下。爵爺其實對於自己的發妻十分不關心,任由她一個人在療養院自生自滅,半年才會去看她一次,偶爾打打電話問問,如果主治醫生和病人勾結要做什麽,以他漠不關心的態度,也根本察覺不到。
要查療養院裏的真實情況,瑜顏墨那邊倒是有捷徑可走。
他一個電話給了柳清葉,說明了情況。
柳醫生其實也算是朋友同行遍天下的人,立刻找到了療養院裏他一位認識的人,一打聽。這才知道,療養院裏的人已經很長時間都沒見到過梁琪了。
但是她的主治醫生卻說謊聲稱,爵爺在f城另外的地方,給梁琪安排了住所,他隻需要定期去給她檢查身體就行了。
爵爺有沒有給梁琪另外安排住所,別人不知道,琉科爵爺本人卻是一清二楚的。
他當即明白,龍王也有海裏翻溝的時候,他身為一代賭王,全天下最大的老千也不敢在他的賭場裏造次,卻被一個療養院小小的主治醫師騙得團團轉。
琉科一認真發怒,手下的情報網立刻展開,發現梁琪居然在幾個月前就已經入境h國,繼而行蹤不明。
琉科和瑜家叔侄兩人去了從前梁琪的房間,發現保險櫃裏的金銀首飾全都不翼而飛,可是保險櫃卻從未報過警,完好無損。
很顯然,取走首飾的人,就是梁琪。
難怪爵爺會覺得被害女傭的遺物裏,有條項鏈十分眼熟。原來那居然是他曾經在結婚紀念日送給妻子的禮物。
丈夫做到爵爺那個程度,也是夠馬虎的了。
但是男人本來天生又對首飾衣服不是特別敏感,更何況爵爺看起來也沒有多疼愛自己的妻子,否則也不會把她一個人扔在異國他鄉不聞不問,她失蹤了這麽長時間都毫無察覺。
梁琪和水木雅的恩怨,其實說起來也很簡單。
當年瑜凱奇把雅帶到了百鳥詩社裏,雅光彩照人,吸引了一眾才子的目光。這些才子們都是情商智商一流的精英,他們很快看出,所謂雅的男朋友瑜凱奇,其實最多算是一個護花使者而已。
所以立刻,明的暗的,一大半的男性社員,全都開始對雅展開攻勢。
這裏麵甚至有原本有女友的人。
琉科就是其中的一位。
琉科這人,別看他現在十分沉穩內斂,年輕的時候,性格直接火爆,也是個強取豪奪的主。見了水木雅,喜歡就是喜歡,二話不說,就要和自己原本的女友梁琪分手。轉頭就去追求雅。
梁琪其實本身長得也不差,而且當時詩社的成員,基本都出身名門。
常天格選人十分苛刻,對社員的身家背景、容貌長相、自身能力要求都很高。
梁琪原本自認為和琉科感情很好,不說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但是絕沒有可能*之間情變的可能性。
但是不可能,最後也變成可能了。
琉科一打定主意要分手,哪怕是常天格出麵幫梁琪挽留,琉科也是八匹馬兒拉不回來。
琉科當時的做法,非但很傷害梁琪,也十分激怒瑜凱奇。
都說朋友妻不可欺,但是琉科自來一股子霸氣,隻要是自己想要的,什麽朋友親人都拋到一邊去。
偏偏雅還是個沒心腸的,琉科要約她出去,隻要恰逢她自己也有出去的意願,幾乎不會思考拒絕的事。
梁琪對雅的嫉恨那麽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她當時不知道和常天格說了什麽,常天格還單獨找過雅一次。
那時候,雅也已經加入詩社了,筆名是鶯。和筆名是子規的梁琪簡直是天生犯衝。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子規又名杜鵑鳥,最喜歡在鶯鳥的巢中下蛋,鳩占鵲巢。
常天格找雅,當明確雅根本就沒有和琉科在一起的意願之後,警告她不要招蜂引蝶,離琉科遠一點。
沒想到雅一肚子的歪歪道理,倒是說的常天格都幾乎啞口無言。
雅說,在她的眼裏,詩社的成員無論男女,都是她的朋友,朋友要約她出去玩,隻要不越過雷池,她都沒有道理拒絕。她心中一片磊落,如果因為誰有什麽花花腸子就避嫌,那未免是對自己的人格的羞辱和詆毀。
雅還說,琉科和梁琪會鬧成現在這樣子,並不是因為她的緣故,充其量隻能說她的偶然出現催化了他們之間的發展。明明就是琉科自己不滿足於和梁琪在一起,找她當寄托,如果今天她不出現,假以時日,等他們的關係到燈盡油枯時,必然還會有其他女人出現,帶走琉科。
這世間人人常說紅顏禍水,把各種錯誤和歧途都歸咎到美麗的女人身上,那實在是一種逃避錯誤源頭的借口。
雅這麽一番辯白,常天格雖然沒有予以評價,但是卻立即決定不再插手這攤子爛事。任由他們愛怎麽鬧怎麽鬧去了。
於是,才會有了後麵梁琪給雅下藥,想要毀她清白的事。
這事情說起來也是湊巧。
本來梁琪想要聯合瑜凱奇幹這件事,但是她通過旁敲側擊,發現瑜凱奇雖然也痛恨琉科的行為,但是對於雅更多是愛護和放任的心情,換句話說,隻要雅開心,哪怕真的立刻他,他也絕不會報複。
梁琪不甘心,幾乎找所有明戀暗戀雅的詩社成員暗示了一遍。
結果,最後有一名“很同情”她遭遇的成員表示願意幫助她。兩人便在野營的時候做了手腳,讓雅飲下了有藥力的酒。
那名男成員本來是躲在雅的帳篷裏,等著她來自投羅網。
沒想到雅不知道怎麽發昏,居然鑽到了常天格的帳篷裏……結果,她被常天格拎著,直接扔到了附近的河裏麵,泡了個透心涼。
雅現在一回想起那件事,也是憤憤不已。
其實並不是因為梁琪和別人的算計,而是常天格當時直接把她按到溪水裏,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像灌一隻小鴨子似的,卡著她的脖子,把她浸到水裏。
她掙紮,他就抓著她的後衣領,把她一上一下地在水裏浸泡著,好像她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件正在洗的衣服。
這之後,她冷成那個樣子,他也不給她一件袍子或者外套,直接又濕漉漉地拎了回來,然後在營地升起火,把所有成員叫起來,要查明真相。
這丟臉的程度,在雅十八歲的生涯中,幾乎算是登峰造極了。
而且,常天格沉默的時候,有種令人害怕的力量。
雅平時也少有和他接觸,她是那種人,如果別人不主動蹦躂到她眼中,她就不會主動去看別人。所以她幾乎都對常天格沒什麽多餘的印象。平時如果瑜凱奇和朋友談論到這個人,她多半會覺得無趣,打個嗬欠,一耳朵也不會多聽。
但是這件事,莫名其妙,就和八竿子打不到的常天格扯到了一起,雅也是十分的惱火。
當然,常天格似乎比她還更要憤怒一點。
雅記得她好像聽瑜凱奇談過,常天格是個對自己嚴厲得有如清教徒的人,在他某個目的沒有達成之前,任何破壞自己目的的人或事都會被他清障掉。
雅有種感覺,在那個晚上,因為她誤惹了常天格,已經被他放到了清除的欄目裏。
不過幸好,常天格這人手段也很可怕,詩社的成員無人不畏懼他。一個晚上不到,他就已經查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梁琪和那個男成員當即被開除出了詩社。
後來,水木罡得知雅和瑜凱奇在英國拍拖,便下死令讓雅回去了,從此以後,雅的命運走進了另一個軌道,和詩社的成員再無交集。
而梁琪在離開詩社之後,據說終日以淚洗麵。梁琪的家族也是十分顯赫,她父母得知了這件事,便找來琉科,不知道雙方達成了什麽協議,最終琉科還是重新接納了梁琪,兩人很快就舉行了婚禮。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梁琪長期精神都處於不健康的狀況,婚後不久她就患上了神經衰弱。非但整夜整夜無法入睡,甚至偶爾睡著還會哭喊著醒過來。
琉科自己也承認,他很快就對這樣的梁琪感到了厭倦。
平時他們在外人麵前,倒也秀著恩愛,遇到節假日還會互贈禮物。但是兩人的感情早已經破裂,卻是不爭的事實。
梁琪自從當初被常天格揪出來並開除詩社,就再也不會輕易表露自己的情緒,因而琉科甚至不知道她內心對於雅的仇恨,再日積月累的增加。
而琉科,在得到瑜凱奇車禍,雅又單身一人的時候,就按捺不住,要去c市重新追求雅。阿克倫賭場,就是那時候開始籌備開張的。
沒想到琉科忽視了雅身邊的老爺子。
水木罡老爺子堪稱銅人鐵臂,那時候的琉科在老爺子麵前簡直就是一隻小菜鳥。老爺子略施手段,幾乎把琉科逼上絕路。
在事業、生命和美人之間,琉科最終選擇了前兩者,被老爺子逼著發了毒誓,此生不得踏上c市。
而後,他聽說雅意外懷孕,生子,孩子又在大火中喪身,雅的精神似乎也出了問題。他空有財富和能力,卻隻能在異國蹉跎。
而梁琪幾乎是在同一時刻真正瘋掉的。
她不知從什麽途徑聽到了雅的事,當即狂笑不止,大叫著她遭受報應了,樂極生悲,瘋瘋癲癲了起來。
琉科送走了梁琪,從此就以鰥夫自居。
他怎麽也沒想到,梁琪居然會返回莊園,並開始用計謀仇殺和雅有些相似的女傭。當她發現悅菱的時候,不顧一切想要擄走悅菱,幸好有絕隕在,帶走了悅菱,讓她暫時躲過這一劫。
悅菱理清了這裏麵的恩怨情仇,忍不住又在瑜顏墨的懷抱中縮了縮。
他們兩人重逢,瑜顏墨除了關心她肚子裏的寶寶是否安好,更是摟她在懷裏,一刻也不鬆手。
雅聽聞悅菱居然又懷孕了,頓時高興得人都飄起來了。
剛才,她一直在抱怨瑜凱奇和琉科破壞了她進一步探知真相。
雅大罵不止,說她早就猜到了是梁琪這個壞事兒的人在搞鬼,她故意到案發現場去,就是想要引梁琪出來,結果她吃了這麽多苦頭,看著就能真相大白了,這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男人就衝了進來。
琉科被她罵得有些抬不起頭來,隻能笑著解釋:“我們也是地毯式搜索,恰好搜到了這裏。隻能說機緣巧合。並且梁琪貌似兩周會犯病一次,那時候她就一定要殺人,我們怕耽誤時間,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
雅哼哼唧唧地:“別說得像是英雄救美似的。你們以為我沒有準備嗎?”她從袖中摸出一把小刀,“真有什麽不對勁,我手裏也是有武器的。梁琪就一個瘋子,我是學過空手道的人,還怕她嗎?”
天生樂觀打不到,說的就是雅這樣的人。
悅菱還顯得有些擔憂,她亮亮的眼睛看著瑜顏墨,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麽?”快兩周不見,瑜顏墨的語氣又比從前更柔和了一些。
悅菱猶豫了片刻,便說出自己的顧慮:“我真覺得這事情沒這麽簡單呢。梁琪看起來都不足以照顧自己,她憑什麽讓醫生幫她撒謊欺騙爵爺呢?還有,她是怎麽悄無聲息地入境的,這些個月,她又是靠什麽過活的呢?”
她這麽一說,所有人都沉默了起來。
這事情背後有大推手,其實大家都猜到了。
雅一想到本來可以問出幕後黑手,就被他們打斷,又不開心起來。
瑜凱奇暫時不想在這個事情上打轉,故意分散大家的注意力,問悅菱道:“悅菱,這些天你都到哪兒去了,還有,剛剛救你的那個少年哪兒去了?”
他這麽一問,大家才發覺,絕隕不知道什麽時候,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悅菱本想告訴大家自己這些天來的遭遇的,但是剛一開口,突然心中有種口不能言的危機感升起。
如果告訴他們,自己和絕隕通過一個密道到了對麵的莊園,那麽莊園裏的很多秘密,說不定會保不住。
尤其是藍啟瞳告訴過她,常天令和常天格在世人眼中已經死去很多年了。
不能讓任何人都知道他們還活著,否則的話……她是以守誓河起了毒誓的,絕不能違反。
她心中稍稍轉了一下,便告訴他們,之前絕隕帶她一直逃,夜裏黑漆漆的,她也不知道怎麽到的這裏。後來他們發現這個梁琪居然也住在這裏。他們想要知道她到底搞什麽鬼,就在這裏潛伏下來,每日都是絕隕偷偷溜出去帶食物過來。
梁琪這次帶水木雅過來,她實在忍不住,跳了出來,所以才會有剛才的那一幕。
悅菱看起來從來都不像是能撒謊的人,所以包括瑜顏墨在內的人,都沒有對她的話表示懷疑。
瑜顏墨甚至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又是心疼又是責備,一邊擔心她受了苦,一邊又氣惱她不顧自己的安危和他的擔憂。
唯獨雅用那不易察覺地狡黠目光看了悅菱一眼,悅菱對上太後那明察秋毫的眼神,立刻把目光移開了。
知女莫如母,雅當然看出悅菱在說謊。
不過,悅菱這樣做,肯定有她的道理,雅當然不會笨到揭穿。
原來,這裏是一個荒廢已久的古塔,離莊園還有一定的距離。平時是被釘死了的,這次瑜顏墨他們地圖式搜索,發現這裏的門居然開了,一進來,立刻找到了雅和悅菱。
琉科命人把古塔裏好好搜索一番,悅菱原本害怕大家會發現那個密道的入口,這樣她就很難再自圓其說。
結果,她跟著去了那間雜物間看,發現那原本有通道的地麵竟然關閉了,根本看不出有密道的樣子。她猜想絕隕是從那裏進去了,然後又關上了入口。那孩子,倒真是如啟瞳所說,根本不需要半點擔心。
悅菱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小菱,究竟什麽時候才會有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