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瑜顏墨,隻有侵略和占領
包廂裏,靜。
像漫漫長夜無限無邊,像黎明被吞噬一般遙遙無期,像亙古宇宙破碎虛空聚而又散……
無人說話,無人敢說話。
隻因瑜顏墨此刻,太過可怕。
他長久的不動,保持著起初的姿勢。酒杯的碎片還捏在他的手中,酒液早已經流幹,然,那鮮紅的,慢慢從手心滲透的**,似在告訴旁人他已失去了痛覺。
他看著眼前的女孩,仿佛要把她裝到自己的靈魂裏去。
她也一動不動,指尖搭在他的手上,眼中依然透著些許絕望無助,隻是,再沒有哀求和哭泣。
長久的寂靜之後,莉莉終於打破了局麵:“瑜大公子,別生氣,這個公主不懂事,所以……”
“滾。”
這是瑜顏墨今天來到厘金以後對其他人說的第一個字,也是僅有的一個字。僅僅一個字,就讓莉莉嚇得牙關打抖,該死的,這個小菱,自己惹禍,還要連累她。
王少見狀,也有些慌慌地。
看來,外界傳言瑜顏墨不近女色,且討厭女人碰他是真事了。隻是沒想到,也不過就是碰了一下他的手,他竟然活活把杯子捏碎。
TMD,就知道水木華堂讓他約瑜顏墨,沒安什麽好心,還讓他點什麽小菱。王少繼續在心裏把水木華堂的祖宗翻來覆去地問候。
“瑜總,你看這件事,要不要……”
“滾。”這次這個字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他依然狠狠地看著眼前的悅菱。
“你的手要不要……”
“滾!”瑜顏墨突然起身,就這那隻還插著玻璃碎片的手,一把捏住了王少的脖子。
“啊——”莉莉和琳達都驚叫著跳起來。
碎片紮入王少的脖子,疼痛和窒息讓他的褲子再一次不爭氣的濕成渣。
“我說,滾出去。”他一把將王少甩在了地上,看著他嚎叫著屁滾尿流地爬出去。
當這裏一個人也沒有的時候,他看著天花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像是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暫且壓下內心的驚濤駭浪後,他回頭,看著依然蹲在地上的女孩子。她看著眼前的沙發,仿佛對所有事情視若無睹。
齊肩的短發,烏黑且順滑如絲緞,白皙而精致的臉蛋,帶著一絲紅潤和豐腴,和上一次在拉斐爾醫院所見到的消瘦蒼白大不相同。
她穿了一件簡潔的裙子,看起來毫不起眼,但從剪裁和細節設計上,一望而知是高級定製,價值不菲。
若是背後沒有大手筆的金主,她不可能披上如此名貴的衣衫。
瑜顏墨啟齒,卻帶著咬牙的審問:“你是誰?”
她是誰,長著和悅菱一模一樣的麵容,有著和悅菱相似的神韻。但她是陌生的,遙遠的,生硬的。
她沒有天真閃亮的眸子,沒有羞澀與膽怯地低頭,也沒有淳樸而無知的內裏。
她帶著算計和精心的謀劃,一步步走到他的麵前,沒有絲毫的期盼與欣喜,卻帶著一股赴死般的哀傷。
和初相見一樣的哀傷,隻是那一次,她是來尋求希冀,這一次,不過是再一次奔赴懸崖……
你是誰……聽到他的質問,悅菱的心反而異常的寧靜,她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字:
“悅菱。”
突然間,一股暴風襲來,她已經被瑜顏墨抓住了手臂,甩到了沙發上。
還未來得及驚呼,一個侵略般的吻已經落下,瞬間攻占了她的唇。
悅菱想抵抗,然而舌尖麻木,他的吻,霸道而狂熱,帶著一種撕咬獵物般的淋漓,將她鉗製入一個狂亂的漩渦。
他的鮮血,隨著他激烈的脈搏跳動,浸濕了她的衣衫。
她掙紮,仿佛記憶的深淵裏也有過類似的彷徨與混亂……
小堂,你騙人……你說過,如果男人提出過分的要求,我可以驕傲且羞澀的拒絕,既保有品格又讓人尊敬。
可是瑜顏墨,根本就不會向你提出任何要求……
在他的這裏,有的隻是侵略,和占領。
……
厘金的走廊上,琳達驚慌失措地奔跑著。
“發生什麽了?”水木華堂剛好走過拐角,看似無意地問道。
琳達淚流滿麵,聲音發抖:“堂少,堂少,救救小菱,瑜顏墨要殺她!”
什麽?!
水木華堂原本漫不經心的眸子突然一緊。他推開琳達,徑直向那頭的包廂疾步跑去……
——【作者有話】——
為什麽悅菱寶寶會對小墨非常反感,可卻對小堂很有好感呢?
因為臨chuang上有這種病例,患失憶的病人通常會因為環境的陌生而產生壓力、積壓的情感得不到釋放等等,而對身邊的主治醫生或施以援手的人產生移情作用。
恰好小堂在悅菱寶寶最無助的時刻給她幫助,而悅菱寶寶潛意識裏有過小堂在危急時刻幫助她的記憶碎片(被孤兒院院長打以後給了她藥)。因而小菱就把內心深處對小墨的依戀和向往轉移到了小堂那裏。
相反,小菱因為總是害怕等不到小墨來找她,又因為在等待的過程中受了各種刺激及腦外傷,這種創傷經曆使得她內心十分逃避和小墨有關的一切——害怕得不到所以就幹脆拒絕。又因為小墨曾經說過相互不能忘記否則要懲罰她的話,也導致小菱在失去記憶的情況下見到小墨就壓力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