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午夜激戰,他們對她拔槍相向
包廂裏……
混亂與掠奪在持續。
因為有一隻手受了傷,瑜顏墨隻用右手的手腕壓住了悅菱的鎖骨,他的另一隻手,緊緊地從後方拖住她的後頸。
吻像暴雨一般落下。
他饕餮般不知饜足地咬著她的唇……她的唇,有似曾相識的芬芳,她的丁香,尖而細小,點亮他記憶裏那些明媚的笑。
“你是誰……你是誰……”
他一遍又一遍反反複複地問她,在吮咬的空隙之中。
悅菱驚慌,急得喘不過氣來。
她能感覺到,他壓在她鎖骨上方的手腕,那裏麵跳動的脈搏有多激烈,像一隻鼓槌,一下下擊打著她的心。
他掐著她後頸的手,幾乎要把她折斷她的脖子。
疼、窒息、痛苦,壓得她幾乎要暈厥過去。
“放開我,放開我……”她拚命地抵抗著,抽泣著。
他的眸色像沉入黑夜一般,看不見底色。
“不可能!”他咬牙切齒地說,好像她的請求觸犯了他的底線一般,他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放開了她的後頸,還未等她緩過氣來,又捏住了她的下頜。
好痛!指尖的力道傳到了她的頭上,疼得她眼淚浸濕了眼角,疼得她噝噝吸氣。
“你是誰?”他的聲音裏帶著一股無可抵擋的威嚴。
悅菱張了張嘴,眼淚落了下來:“……悅……菱。”
話語剛落,他的手已經放開了她的下頜,伸到了她的衣領之中,一秒,就捏住了她的柔軟。
“放開我!”悅菱驚叫起來,他的動作,粗暴又用力,讓她又疼又羞。
尤其是他受傷的手腕壓著她,此刻已經浸透了她的衣衫。她能嗅到血的味道,感覺到那種由熱轉到透涼的感覺,讓她覺得驚心。
“放……放開……我……”眼淚突然一發不可收拾地落下來。
然而這之後,她隻顧著吸氣,抽泣,也再說不出半個字,因為,她突然感覺到,身上的男人,在發抖。
尤其是他握住自己的那隻手,在不可抑製地顫抖著。
他的手,一寸寸、緩緩地、顫抖著在她的身體上移動,仿佛他掌心有著什麽不可破碎的珍寶一般。
他凝視著她,仿佛要將她鑲嵌入自己的眼眸,那裏麵如一池亂水,閃著比夜空還要瑣碎的星光。
悅菱不敢相信,因為她仿佛看到他眼裏有淚光。
“你是誰……”
他再一次的問,聲音裏失去了一些戾氣,反而帶著一絲荒涼與脆弱。
他的手慢慢下移,指尖滑過她的肌膚,這種異常的觸感讓她害怕得想逃離。
還沒等她回答,他卻又先開口,這一次,幹燥的嗓音裏帶著一絲隱忍、壓抑和渴望:“悅菱,來……取悅我……”
悅菱驀地一驚,他的手指竟然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解開了她裙子的側扣,並已經摸到了她隱秘的邊緣。
“不要!”她再一次驚呼起來,並想推開他。
沒想到這抗拒的態度卻招致了對方過激的壓製。
“悅菱!”他吼著她,手和身體一並壓下,將她鉗製得死死地,“你幹什麽!”
悅菱瞬間愣住了。
他問她幹什麽?
這不是很可笑嗎?難道該問這句話的不是她嗎?為什麽他反而像是理直氣壯,像是他這樣對她,她應該跪著笑著承受一般?
難道她反抗有錯嗎?難道這麽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對她侵犯,她應該順從嗎?
見她呆在那裏,他又俯下頭來,再一次親吻她的唇。
這一次,帶著無限的癡纏和輕柔。
“悅菱……”
我想你……發瘋的想你……每個沒有你的黑夜,像永遠也醒不來的噩夢。
悅菱被他吻得雙唇麻木,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反抗。
不!
驀然間,她又驚叫了起來。
他的手,已經伸出了她的雙|腿之間。察覺她想要抗拒,他已經暴力的扯掉了她的底線,勒得她皮膚生疼。
怎麽可以那樣!怎麽可以像小堂對常姐那樣!不可以!她是不可能和男人做過這種事的!
小堂和常姐都是在撒謊,她不認識這個瑜顏墨,他有著天神一樣的容貌。這樣的模樣和氣質,這樣魔魅的聲音與觸感,一旦遇到過怎麽可能忘記掉?
她不認識他,不認識,絕不認識!
她肚子裏的寶寶,一定不是他的!
悅菱拚命蹬著腳,尖叫著:“不……救命!救命啊——小堂,小堂救我!小堂——”
嘭的一聲,包廂的門被撞開了。
“寶寶!”水木華堂一向清脆地聲音也仿佛爆炸了一般。
下一秒,整個世界都靜止了。
在這個有限的空間裏,
滿眼淚水、掙紮在瑜顏墨身下、衣衫淩亂的悅菱,
死死壓著悅菱、此刻卻抬起頭用殺人般的目光看著水木華堂的瑜顏墨,
站在門口,因為劇烈跑動和情緒激動而劇烈喘息的水木華堂……
一切一切都定格在那一刻。
打破這個死寂的是悅菱帶著哭腔的聲音:“小堂……”
靜止的世界瞬間崩塌——
疾風一般,水木華堂奔了過來。
與此同時,瑜顏墨用受傷的那隻手抓住了悅菱的衣領,起身的同時將她提了起來。
哢嗒——
兩把黑洞洞的槍口同時指向了對方。
第一次,做了對手這麽多年第一次,瑜顏墨的槍口,和水木華堂的槍口,離對方都僅有十厘米。
不知謀劃了多少次,不知算計了多少年,想象中,不知多少次將槍口對準對方。
在這一刻,終於雙雙實現。
時間再一次停滯。
瑜顏墨與水木華堂的眼裏,殺氣都毫無掩飾。
悅菱嚇得瑟瑟發抖……好可怕,好可怕的小堂,認識他這些天,他總是那個微笑的溫柔的鄰家哥哥,連生氣的時候都帶著一絲俏皮。
現在的小堂,和現在抓著他的瑜顏墨一樣,都如惡魔一般,煞氣衝天。
“小堂……”她細細地叫了一聲,眼淚再次從她的眼角滴落。
然而,下一刻,令她意想不到的的事發生了。
瑜顏墨和水木華堂的槍,竟在同一時間,同時對準了她。
這……這是什麽情況?
悅菱吸氣,雙足在失去知覺,身子在癱軟下去。
感覺到她在失去支撐,瑜顏墨原本抓著她衣領的手不由自主地扶住了她的肩膀,他掌心的玻璃碎片立即刺入了她的肌膚。
然而悅菱已經感覺不到痛了,她隻覺得怕,怕得靈魂出竅,連自己此刻全然倒在了瑜顏墨的懷裏也沒有感知到。
她隻感到,瑜顏墨抵在她太陽穴上的那把槍,那麽硬,那麽冷,她感覺到頭發絲都在發麻,整個頭到脖子再到身子,都已經不是她的了。
更可怕的是,在她的眼前,還有一把槍,是水木華堂舉著的。
水木華堂冷冷地看著她,頃刻,目光從她臉上移開,與瑜顏墨同樣冰冷的目光相撞。
一個弧度漸漸出現在他的唇角。
不愧是生死對手。他和瑜顏墨都必定知道,用槍指著對方,對兩人而言都沒有什麽真實的威脅。
因為,他和他,均不是懼怕死亡的人。
自幼就在刀鋒血刃上行走的人,哪裏會因為一把明晃晃的槍口而感到任何的恐懼?
但是,唯有自己所重視的人受到威脅,才會讓自己感到害怕吧……瑜顏墨認為悅菱在水木華堂心目中會重到讓他害怕失去她嗎?
哈,他偏偏和他抱有同樣的認知。他覺得他用槍指著悅菱,會更讓瑜顏墨感到恐慌呢。
怎麽辦?
“你開槍啊。”他說話,語氣裏已經沒有了剛來時的那一縷慌亂,恢複了那股清絕。
瑜顏墨的聲音冷硬得沒有一絲回旋的餘地:“你再過來一步,我就打死她。”
聽到這句威脅,水木華堂的眼眸瞬間一黑,頭往後凶狠地一昂,突然向前又跨了一步,槍口毫無遲疑地抵住了悅菱的心口,順勢往裏一支,竟插|進了她的雙|峰之間。
“好啊,”他無比挑釁地看著畢生的對手,“我們比比誰開槍更快,是誰先讓她停止呼吸。你敢嗎?瑜顏墨!”
瑜顏墨的眉頭一擰,槍口一轉,突然把槍生生刺入了悅菱的嘴裏,一挺槍頭,抵住了她的咽喉。
唔——悅菱幹嘔,隻是被瑜顏墨更緊地抱在了懷裏。
“你說我敢不敢?”他魔煞一般的看著水木華堂,那目光裏,張狂、凶狠、無邊的暴戾展|露無|遺。
水木華堂不答話,隻是恢複了嘴角的笑。
“哦——”他突然把手一攤,用一根手指勾住了槍托,在悅菱的峰間輕輕轉動著槍口,“我知道你敢啊……”
他的聲音,慵懶而華麗,完全沒有了方才的狠勁。
他的動作,故意的輕佻,毫無底線的挑|逗……連同冰冷的槍口讓悅菱發抖。
“其實我舍不得呢,”他無視瑜顏墨殺氣甚重的目光,故意挑著眉,隻盯著悅菱的心口起伏的波濤,“我其實就是開個玩笑,瑜大公子千萬別當真了。”
“說真的,”他突然把槍一放,舉起了雙手,任那把槍依舊在悅菱的胸間晃**著,“這個女人,你喜歡,拿去就是了,她不過是我在夜場*的萬千情|婦中的一個。”
他看著瑜顏墨幾乎沒有變化的眼神,那裏麵除了如鐵一般的冷硬,沒有絲毫的動搖。
真是煩惱啊,用了這種激將法,也看不出悅菱到底對於他來說有多重要,水木華堂覺得這頭號勁敵的稱謂,瑜顏墨可真是擔當得起。
更可惡的是,現在他已經主動示弱了,放開了武器,他依然把槍放在他寶寶的嘴裏。要知道,悅菱寶寶已經幹嘔了好幾次,可是瑜顏墨的手卻沒有一點一滴的鬆弛。
半晌,瑜顏墨才開口,聲音裏不帶一絲感情:“很可惜,別人養過的女人,我不感興趣。”
他的食指,在說完這句話之後,決絕地按下了槍舌。
啪!
“不——”水木華堂隻覺得腦子被瞬間掏空,失控地大叫起來。
可是……聲音還未消失,他就愣住了。
沒有子彈射出槍膛的響聲,沒有飛濺的血液,那輕輕地一聲,不過是機械空扣的一個響聲。
水木華堂怔怔地看著悅菱依然起伏地心口,慢慢地,他跪了下去,然後埋下了頭。
片刻,一陣古怪的笑聲響在了包廂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包廂的地上,水木華堂跪在那裏,笑得不可抑製。
瑜顏墨把槍從悅菱的嘴裏抽了出來,帶著一絲輕蔑,扔在了水木華堂的麵前。
“哈哈哈哈……”水木華堂看著那把槍,看著那把根本沒有子彈的槍,笑得渾身顫抖,笑得仰頭,對著包廂的天花板。
太好了。
突然間,他停住了笑,停得那麽突然,仿佛他剛剛根本就沒有笑過一樣。
他的眼神裏,冷靜如潮水一樣覆蓋了方才的瘋狂。
他看著天花板,然後視線慢慢回歸,瑜顏墨,我找到你的弱點了……我抓住你了的弱點了,我抓住你了,我終於抓住你了……
瑜家,這麽多年,對水木家所欠下的賬。
終歸是要水木家自己的人去討還的。
瑜顏墨,你就好好愛著你的敵人吧,總有一天,她會掏空你的所有,她會把你所虧欠的百倍奪走……
“你可以帶她走。”現在,是他最正常的時候,他看著他的仇敵,“我並沒有碰過她。”
瑜顏墨依然沒有放開悅菱,她現在不聲不響地靠在他的心口上,在她的手臂上,她與他的鮮血混在一起,流了下來。
“我要帶走一個人,與你有沒有碰她,沒有任何關係。”他傲然地冷笑著,蔑視著水木華堂。
水木華堂彎著唇,好,瑜顏墨,我是你的手下敗將,你有資格蔑視我。我就再讓你蔑視一段時間,又怎麽樣?
瑜顏墨將幾乎已經沒有知覺的悅菱抱了起來,擦過水木華堂的身邊,往外麵走去。
突然間,剛才還死水一般沉寂的悅菱掙紮了起來。
“不!不要,我不要離開小堂!”趁著瑜顏墨一愣,她竟從他的懷裏掙脫了出來,撲到了水木華堂的身邊。
她滿麵淚水地、怯怯地拉著水木華堂的手臂,畏懼地看著瑜顏墨:“悅菱不要離開小堂,不要。”
叉叉你個圈圈!水木華堂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差點背過氣去。這姑娘,是存心給自己找過不去嗎!
包廂裏殺氣又甚,看著躲在水木華堂身旁,猶如受驚小鹿一般的悅菱,瑜顏墨的心裏卷起了一股颶風,暴戾的目光似乎要把這個空間裏所有的一切都碾碎。
她真的不認識他了?
還是她已經變心了?
還是……她根本就不是悅菱!
從她再一次出現在他的麵前到現在,她所有的表現,像是從心底裏厭惡和抗拒他。她的各種舉動已經在他滿是瘡痍的心上劃過了一道道傷口,可是現在,她竟然撲到了水木華堂的身邊,那樣親昵的依偎著他……
他想起了自己從邊境逃回來,昏迷時所做的那個夢。
他在深淵墜\落,她與水木華堂相擁,漠然看著他消失在黑暗中……
此時此刻,心境竟和那時如此相似。
可是他剛剛往前一步,水木華堂就擋在了悅菱的麵前。
“瑜大公子,”他沒有偽笑,沒有謙卑,也沒有任何偽裝,簡直可以算得上是真誠地看著他,“如果你帶走她,從此以後,也許,我都再也見不到她了。不管怎麽樣,畢竟,是我把她送回你身邊的……”
瑜顏墨下巴一揚,聲音裏帶著威脅與傲慢:“所以?”
“所以,讓我和她單獨道個別。”水木華堂平靜地,“隻是道別而已。我認為,悅菱這樣的女孩,值得一個朋友,和她鄭重的道一聲珍重。”
“好,那你現在道完了。可以滾了。”瑜顏墨走了過來,去拉悅菱。
“瑜顏墨!”水木華堂眼裏閃過一抹狠色,袖中突然變出一把匕首,放在了悅菱的脖子上,“如果你真要這樣一意孤行,那麽我今天就一了百了,這個女人,你和我,誰都別想得到!”
刀刃嵌入了悅菱的脖子上的肌膚,細細的血痕很快出現了。
瑜顏墨的瞳孔在放大,他的手指嵌入掌心,牙在唇內咬出了血……就這樣兩秒之後,他突的決然轉身,走出了包廂,嘭的一下關上了門。
呼——水木華堂放下了刀,怔了片刻,立即去看悅菱的脖子。
細細的觀察後,發覺並沒有真的切入真皮層,不過算一道淺淺的劃痕之後,他又鬆了一口氣。
這之後,他看著不聲不響的悅菱,不說話,也沒有任何表情。
悅菱也不吱聲,隻是把目光回避到了一邊。
她沒有哭了,也沒有剛才那麽悲戚的表情和留戀的模樣。
隻是演戲而已……全都隻是演戲而已……可是——“對不起,小堂……我應該聽你的話,安安靜靜地跟他走的。我……”她還是捂住了臉,“我隻是怕,我就這樣走了,不回頭,也不說一聲再見,從此以後,再也見不到小堂。小堂會忘記我,完全忘記我,忘記悅菱寶寶……”
她抹著眼淚,“我說一聲不想走,小堂至少會印象深刻,會一直記得我的。”
早就說好了的。
在來這裏之前,水木華堂和常姐就已經培訓過她很多遍了,如果瑜顏墨要做什麽,不要反抗,如果他要帶她走,她就跟他走,她要表現得順從和聽話,就像聽小堂的話那樣。
可是,辦不到怎麽辦?
她好努力,努力地不想反抗,不想掙紮,不想哭,不想向小堂呼救,可是就是辦不到怎麽辦?
瑜顏墨好可怕,他會讓她潛意識裏升起拚死逃亡的念頭,讓她,本能地反抗。
“小堂對不起,”她大哭起來,“悅菱太不聽話了,太讓你失望了。”
“噓——噓——”水木華堂把手指放在了她的嘴唇上,示意她安靜。
他把她的手拿開,替她擦掉淚水。
然後他牽著她的手,和她麵對麵跪著,無限憐愛地看著她,苦笑著:“小堂也很不聽話啊,所以悅菱寶寶也不要自責了。因為小堂也沒有做好自己的本分。”
明明知道瑜顏墨是不可能殺死她的,但在聽到那個公主說“瑜顏墨要殺掉小菱”的時候,還是失去了理智。
那時候,覺得如果不跑過來,如果不阻止所有發生的一切,悅菱就真的會被瑜顏墨殺死。
其實,心裏是知道的,她對他意義獨特,他根本就不會下手對她怎麽樣。
但是,還是嚇得發抖,在聽到那句話的時候,在看到他用槍指著她的時候,在他扣動槍扳的時候。
悅菱寶寶,小堂用了所有的能量,才可以和瑜顏墨對持著,一起用槍指著你,把槍抵著你的心口。
所以,才會在知道瑜顏墨的槍裏根本沒有子彈的那一刻,笑得無法控製。
因為那時候,知道這個凶狠的、和自己爭鋒相對的敵人,其實內心和自己一樣膽怯,一樣擔心,一樣害怕得發抖……
知道在他的心目中,和在小堂的心目中,你是一樣重要的。
所以,悅菱寶寶,放心的去吧,去他身邊吧……一個和我一樣愛你,一樣看重你的男人,他會珍視你,保護你的。
去走你的路,走你水木家繼承人該當走的路,等你到了那世界的巔峰,隻需要記得,你的人生路上,水木華堂,曾經在記憶的深夜裏,擁抱著你講過一個又一個的童話,就可以了……
“小堂還生我的氣嗎?”見到他一直沉默不語,她怯怯地問。
水木華堂搖了搖頭:“不,小堂很高興。”
他溫柔地看著她:“悅菱寶寶肯留在我身邊,肯當著瑜顏墨的麵說要留在我身邊,真的讓我好高興。”
他伸出手臂,就像在這裏第一次見到她那樣,把她輕輕擁入懷中。
那時候,她是落難的公主,被一個無名小卒欺辱,他把她抱走,把她當成真正的公主供奉著。他怎麽也沒想過,這麽快,他就得將她拱手相讓。
常姐說得對,真的是那麽舍不得,舍不得啊……
可是有什麽辦法?
悅菱,你不能回去,你不能回水木家去。
我舍不得你,可是我更舍不得水木家那根可以操縱c市商場的權杖,我舍不得那把可以用來和瑜顏墨決鬥的利劍,你就再去別處兜兜轉轉,避開這濃烈的烽火,讓我把我短暫地生命,揮霍在這場戰爭中吧……
寶寶,我留不住你。
你不屬於我,你也不屬於瑜顏墨,你隻屬於你自己。
“你要記住。”他抱著悅菱的頭,和她額頭抵著額頭,流下了從小到大僅有的一滴淚水,“寶寶,你要記住,你隻屬於你自己。你要為自己而活,為自己而戰。”
悅菱抓住他的手:“那我到了瑜顏墨那裏,還需要幫小堂做事嗎?”
之前說好了,她可以幫他盯梢瑜顏墨的行蹤,她可以給他傳遞重要的情報。
“不用了,”水木華堂搖頭,仿佛是在給自己說,“不用了,寶寶什麽都不用做。隻需要做好你自己,保護好自己,就可以了。”
“那我還可以再見到小堂嗎?”
“也不用了。”水木華堂撫摸著她的麵頰。我們還是不要再見麵了,誰知道,下一次見麵,下下一次見麵,會不會就成為了敵人……
永遠都不要再見麵了。
你就留在我的記憶裏,留在我和雅姨媽共同的記憶裏。
等你成為了真正的強者,等你擁有了可以自由飛翔的羽翼,再回來,挑戰水木家的王座吧!
“寶寶,我謝謝你。”他最後一次擁抱著她,“謝謝你在瑜顏墨的麵前說要和我在一起。”
你讓我第一次真正的戰勝了瑜顏墨,讓我真正的贏了一次。
哪怕將來,你會重新愛上他,並且記恨我今日的所作所為,至少今日,此刻,你是全心全意向著我的,你是愛著我而不是瑜顏墨的。
“好了。”他擦幹了淚,站了起來,臉上,又恢複了往日那股似笑非笑,溫潤卻帶點不恭的神情。
“瑜大公子,你可以進來了。”他提高了聲音。
啪嗒,門鎖解開的聲音。
瑜顏墨冷冷地走了進來。
地上的悅菱,已經恢複了平靜,她抬頭,幾乎是和水木華堂一模一樣的表情。麵帶著,那種永遠到不了心裏的微笑,迎接著瑜顏墨。
這種,水木家慣有的表情——從族徽、從血脈、從傳統中所承襲的微笑。
一如水木雅當初在柳清葉的車上認出自己的女兒,卻能控製住情緒的那種能力,那種,與生俱來的優雅……
瑜顏墨呆呆地看著悅菱,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那個曾經在山裏麵,一無所知的,純真的女孩,真的已經一去不返了……
“瑜大公子,我把我最寶貝的,交給你了哦。”水木華堂扶住了悅菱的肩膀,順帶在她耳邊悄聲鼓勵著,“去吧,寶寶,你是個女戰士。”
悅菱微微低頭,順從地走到了瑜顏墨的身邊,他帶著恨意的目光,仿佛要將她淩遲了似的,讓她從頭痛到腳。
“瑜大公子。”就在瑜顏墨抓住了悅菱手腕的時刻,水木華堂又再度發聲,“有件事我必須確認一下……你知道她是我有意派到你身邊的,所以,你不會……”
瑜顏墨的聲音裏帶著不屑與冷哼:“欺淩這麽一個弱女子,我還沒無聊到那種程度。”
水木華堂鬆口氣:“呼——那就好那就好,哦對了,還忘了跟你說,她懷孕了!”
平地驚雷……
這毫無預兆的,像是說著“今天天氣真好”的一句話,讓瑜顏墨原本已經平靜地大腦瞬間又是風暴四起。
明顯的捕捉到了瑜顏墨的震驚,水木華堂的眼睛不自覺地眯成了一條細細的縫,真好玩……最刺激的一手果然要留到最後。
瑜顏墨,悅菱果真是你的死穴啊。
真是期待,總有一天你知道她姓水木的時候,會是什麽表情……
哈哈哈哈哈哈,想到這一天,就會興奮得不能自己怎麽辦?
夜風中,開著敞篷跑車超速行駛的水木華堂笑得把頭仰向後方,風把他的頭發張狂的吹起。
刺激,今晚上太刺激了。
他從身下摸出一個皮箱,打開,放到副駕駛上,任憑狂風把裏麵滿滿的鈔票吹得漫天飛舞。
那些花花綠綠的票子,都像得到了釋放的惡魔,紊亂地往著無限的黑暗裏爭先恐後地飛揚。
他像開著死亡靈車的戰神,一路咆哮著往水木家府邸的方向衝過去。
“大少爺,您回來了?”見到水木華堂步入水木家的廳堂,傭人們都覺得有些驚愕。
自從姍姍小姐回歸之後,堂少幾乎就不再回這個大宅子了。可是今晚上,為什麽會突然毫無通知的回來?
“大家都睡了嗎?”他聲音壓得有些低,一踏入這個家門,他的一身戾氣立馬收斂得無影無蹤,此刻,他就像是一個有教養懂規矩的豪門公子,還在為怕打攪家人安睡而不安。
“誰啊?”剛剛問完這句話,一個尖尖地聲音就響在了樓梯上。
隻見李姍姍打著嗬欠,一頭蓬亂地看著樓下。當看清下麵的人是水木華堂的時候,她吃了一驚,說話也不利索起來:“表、表哥嗎?”
上次見過水木華堂,她已經跟傭人們打聽過了,那個周身散發著詭黠之氣的美男子,竟然是自己的表哥,水木華堂。
“是妹妹嗎?”水木華堂揚起頭,臉上是一個溫潤禮貌的笑。
“表哥。”見到水木華堂的笑容,李姍姍頓時覺得高興無比,忘乎所以地跑下了樓,走到水木華堂的身邊,主動地去牽他的袖子,“表哥,你上次走了,都不說回來看看姍姍。”
水木華堂貌似無比愛憐地摸了摸李姍姍雜草一樣的頭發:“妹妹乖了,趕快去睡了,表哥還有事要去看看你媽媽呢。”
“看媽媽?”她一愣,半夜三更的,水木華堂來看水木雅幹什麽?
“噓——”水木華堂豎著手指,悄聲地,“表哥最近手頭有點緊,想找你媽媽借點首飾去周轉一下,千萬別告訴任何人啊。”
“哦。”李姍姍點頭,轉眼又想笑,這個表哥,也實在是,混得太糟糕了一點。
沒錢的話,找他媽媽水木芳要去啊,幹嘛要去找水木雅?難道說,是看在水木雅是個瘋子,好騙錢的緣故上?
看著水木華堂上樓的身影,她若有所思,這樣啊,那以後她要是沒錢用了,豈不是也可以去找媽媽“借借”?
水木華堂的身影隱沒在了走廊裏,最後,他睨了一眼樓下的李姍姍。
又是一個蠢得像豬的女人,而且,還是隻歹毒心腸的豬。隨便胡謅一句話,她居然還會信以為真。
悅菱寶寶啊,他望天第n次歎氣,你居然被這個白癡拿走了項鏈,真是太不爭氣了。
敲開水木雅的房間,她果然如從前一樣,還沒睡,隻是坐在搖籃旁,唱著搖籃曲。
“姨媽,”他輕手輕腳走上去,抱住了水木雅的肩膀,親昵地用臉去蹭她的頭發。
“噓——”水木雅急忙舉起手指。
“噓——”水木華堂也學著她,舉著手指。
悅菱打死也不會想到,水木華堂這個經常對著她做的噓聲的姿勢,其實是從水木雅那裏學來的。
“別吵醒妹妹啦。”水木雅的聲音小得都快聽不見了。
水木華堂比著口型,好好。然後也用極小的聲音說道:“姨媽,妹妹已經睡著啦……”
水木雅臉上**漾著慈愛的笑容,用手指輕撫著布娃娃的臉:“我的寶寶好可愛,小堂要不要摸摸,輕輕地哦……”
水木華堂便也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布娃娃的臉。
“對啊,”他的眼前浮現了另一張臉,帶著楚楚可憐的,期待的眼神看著他,“真是太可愛了……”
“姨媽,”他坐直了,“我告訴你一件事哦,我見到過寶寶了。”
水木雅聽到這句話,思索了片刻:“我也見到過了啊。”
“是嗎?”水木華堂又和她依偎在了一起,他閉上了眼,“姨媽,寶寶她長好大了,她長得像你,她很漂亮,也很善良,還很調皮,姨媽,我好喜歡寶寶,好想一輩子都和她在一起……”
“小堂乖哦。”雅伸出手,輕輕拍著他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樣,“寶寶也很喜歡小堂,一定會和小堂一輩子在一起的。”
水木華堂躺在了水木雅的腿上,像個小孩子一樣溫順。
“姨媽,”他睜開了眼,“小堂今天不想回去睡。”
“外公和媽媽又罵你了嗎?”水木雅低頭,輕輕撥開他的頭發,“小堂不要難過,姨媽給你和妹妹講童話故事哦。”
豪門人情冷如水,幸好的是,在這個角落,還有一處溫暖留存……
“講牧鵝姑娘。”水木華堂重新閉上了眼。
從前,有個老王後,她的丈夫死了,但她有一個漂亮的女兒,和遠方的一個年輕國王訂了婚。到了嫁人的日子了,老王後便決定讓公主嫁過去……
……
靜靜地豪車轎廂中,年輕的“國王”靜靜地擁著他的“公主”……瑜顏墨低頭,悅菱她居然睡著了?
也好,剛才她表麵順從,其實一直小心翼翼地和他對持著。
剛剛一上車,她就坐到離他最遠的那頭去了。
那種刺蝟一樣的姿態簡直氣得瑜顏墨牙癢,他故意往她那邊一靠,她簡直就沒貼到車窗戶上去了。
瑜顏墨臉一冷,手臂霸道地一伸,沒等她驚呼,已經將她圈進了自己的懷裏。
“瑜……瑜……瑜……”她牙齒打顫,連著三個字都沒把他的名字叫出來。
“叫顏墨。”他命令道。
“好的,大公子。”她非常之謙卑。
瑜顏墨眼中戾氣一閃:“叫顏墨。”
“是。”她的頭都要低到懷裏去了。
“叫。”
“顏墨大公子……”
“去掉大公子三個字。”這句話是從牙縫裏恨出來的,她有種,讓他同一個意思重複了三次。要知道,就是瑜家的當家夫人,瑜柳珍蓮,也不敢公然讓他什麽話都說第二次。
“好的大公子。”她回答得毫不含糊。
“我說了叫我顏墨!”瑜顏墨的好脾氣到了極限。
悅菱被嚇得像隻暈頭轉向的小雞仔,手忙腳亂地:“大、大公子……”
“我說了叫大公子!”瑜顏墨暴走。
額……剛剛那句話好像沒對?
安靜。
異常的安靜。
悅菱用她那大大的眼睛,試探地瞅著瑜顏墨:“我……剛才是叫的大公子吧?”
嘩啦啦,轎廂內電閃雷鳴,前排的司機一個不留神,差點把車開出公路。不好了不好了,這裏氣壓太低,已經要出人命了。
這世上有種東西叫口誤,更可怕的是,這種失誤竟然會出現在他瑜顏墨的這裏。
可是,用再凶險的眼神看著麵前的這隻低頭溫順恭良的小白兔,也覺得……怎麽……突然有種不祥的感覺?
方才,她和水木華堂在門裏的對話,他一字不漏地全聽了進去。
她在裏麵哭,哭得像個孩子。
那聲音紮在他的心上,比手上的傷還要痛百倍。
他是見過她哭泣的,那一次,是她人生最糟糕的時刻,她哭,但是無聲,那種絕望地抽泣,被整個世界拋棄的傷心,他很長時間都還記得。
但是,這之後,她為了他去找藥被打,她被他欺負了,失去女兒身的痛和莫名襲來的侵犯,也沒讓她那樣哭過。
可是在剛才,她對著水木華堂大哭,毫無戒備地哭,放肆地哭。
他不介意她為了水木華堂而來到他身邊,但是他介意她會那樣對著另一個男人哭。
他妒忌,好幾次想要推開門,將她拖走。
最後還是生生忍住。
就讓她那樣哭一次吧……再怎麽哭,也不過是過去了,從此以後,她隻能對著他一個笑,隻能對著他一個人哭,她的所有,她的全部,都必須是他一個人的。
車子駛入了瑜家的大門,駛向那座曾經將悅菱拒之門外的皇宮。
聽到汽車的聲音,瑜蘭欣連忙從chuang上翻身起來,跑到了窗邊。她掀開窗簾,從樓上往下望著。
太好了,這是哥哥的車。她看著汽車繞到草坪那邊的車庫去了。連忙跑到鏡子前,取下了頭上的發卷,整理了一下睡衣,拿起口紅在嘴唇上抹了兩下,就急急忙忙往樓下跑去。
車子倒入車庫,瑜顏墨看了一眼懷裏的悅菱,她睡得像隻迷糊的小貓。
他指了指頭頂:“打開。”他不想吵醒她。
司機急忙把敞篷的車頂打開,已經有管家和傭人上來幫忙打開車門。
“大公子,你回來了。”管家恭敬地鞠躬。當他抬起眼,看到蜷縮在瑜顏墨懷裏的女子時,不由得一愣。
這……
這是……這就是那天……
但他立即又低下了頭,讓開了路。
不過這一瞬間的震驚和猶豫並沒有逃過瑜顏墨的眼睛。他抱著悅菱,走了兩步,突然停住了腳。
“你見過她?”他的眼光,從斜上方,銳利地刺下來。
“沒有。”管家不敢抬頭,隻是平靜地回答。
瑜顏墨輕哼了一聲,便抱著悅菱往宅子那邊走去。
客廳裏燈火通明,瑜顏墨剛剛踏上階梯,瑜蘭欣就撲了出來。
“哥哥!”她的聲音又大又興奮。
“閉嘴!”瑜顏墨壓低了聲音,嗬斥她道,順帶看了一眼懷中的悅菱,還好,她沒什麽動靜。
然後,他便再也沒看瑜蘭欣一眼,抱著懷裏的人兒徑直往裏麵走去。
瑜蘭欣早已經呆在了原地。在剛剛喊出那一句話之後,她就徹底呆住了。
不可能……她一定是看錯了,哥哥的懷中抱著一個女人!這怎麽可能?
哥哥是不會喜歡女人的,哥哥從來都不會給女人好臉色,哥哥這世上唯一可能和顏悅色的人隻有她,瑜蘭欣。
可是……他的懷中。
“哥哥!”她的聲音比剛才還要大,幾步衝了過去,攔住了瑜顏墨,指著他懷裏的人,舌頭打結,“她、她、她是誰?”
瑜顏墨眉頭擰著,不想回答瑜蘭欣的任何問題。
“讓開。”他命令道。
瑜蘭欣偏不肯讓,她走過來,左繞右繞,隻想看清瑜顏墨懷中女人的模樣。
無奈悅菱把頭深深藏在他的胸膛裏,她看了好一會兒也看不到她的臉。
瑜顏墨冷冷地等她看過,一步就跨過她的身旁,朝樓梯那邊走去。
“哥哥,”已經被甩在後麵的瑜蘭欣又驚呼起來,“你受傷了?”
瑜顏墨腳步不停。瑜蘭欣再一次衝上前去,想要拉住他被血浸濕的袖子:“哥哥,你怎麽了,你讓我看看啊,你怎麽會受傷了……”
瑜顏墨把手肘一甩,瑜蘭欣幾乎被他拋在了地上。
他回頭,厲聲:“滾開!”
瑜蘭欣瞬間愣在原地了,哥哥……從來沒對她凶過的哥哥竟然吼她。她委屈地往地上一坐,張嘴就大哭起來。
“哇——”
尖利的哭聲瞬間響遍了半個瑜宅。
“怎麽了怎麽了?”已經睡下的瑜柳珍蓮忙不迭地從房間裏穿好衣服起來。
等她來到客廳裏的時候,這裏隻剩下了瑜蘭欣一個人,四周站了好幾個傭人,都低著頭不敢說話。
“大半夜的,又誰惹你了?”瑜柳珍蓮拉了她一把。
瑜蘭欣死賴在地上,邊哭邊訴:“哥哥……哥哥凶我……”
“不該凶你嗎?”瑜柳珍蓮白了她一眼,“明知道這段時間你哥心情不好,你還要去惹他!自討沒趣!”
“不是,”瑜蘭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是他受傷了,我關心,他就凶我,讓我滾。”
“他受傷了?”瑜柳珍蓮一愣,但隨即又不耐煩地,“你哥脾氣大,沒事也愛弄點傷,還是你多管閑事。大晚上了,別叫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鬧鬼了呢。”。“
“不、不是的,”見老媽已經準備回去了,瑜蘭欣急忙喊道,“哥哥他帶了個女人回來!”
什麽?瑜柳珍蓮的腳步停住了,“你說什麽?”她有點緊張起來。
“什麽女人?”她一下子撲回地上,抓住了瑜蘭欣的胳膊。
“哎喲。”瑜蘭欣叫喚了一聲,滿是怨氣地甩開了老媽的手,“我怎麽知道,他把她藏得好好的,我怎麽也看不見。”
瑜柳珍蓮不說話了,隻是朝左側小客廳那邊的液壓電梯間看了過去。
從那裏上去五樓,瑜家的頂層,一整個層麵都是瑜顏墨的房間。
他抱著悅菱穿過起居室,走過書房……最後來到臥房裏,也不管她身上有些髒,就將她往chuang上一放。
一脫離了他的懷抱,悅菱立馬蜷起身子,順勢拖了一大團枕頭。
瑜顏墨冷冷地看著她把臉都藏在了枕頭下:“好了,別裝了。”
從進了家門開始,他就察覺到,她醒了。
哼,他真有那麽可怕嗎?讓她居然連睜開眼睛都不敢。
他單膝跪上了chuang,伸手去拉她的枕頭,可悅菱抱得死死的,怎麽也不鬆手。
瑜顏墨覺得好笑。嗬,她以為她把頭藏起來,他就看不到她了嗎?世上怎麽會有這麽蠢的小女人?
一個壞笑突然出現在他的唇角,他鬆開了枕頭,雙手卻突然拉住了她的裙子邊角——
嘶啦——
衣料破裂的聲音在偌大的臥室裏響起。
裙子瞬間就變成了兩半。
“啊!”悅菱一躍而起,忙想把枕頭抱起擋住隻穿有小內內的身體。
不料到瑜顏墨早已經快她一步,搶過枕頭就扔到了地上。
“還我!”悅菱大叫著,一眼看到了腳下的被子。瑜顏墨一捕捉到她的目光,早已經一個躍身,敏捷得像頭豹子,先於她撲過去抓住了被子,揉成一團扔到了門口。
悅菱急忙回身,瑜顏墨已經又跳到她的身後,把chuang上一眾的圓枕、方枕、長枕、靠枕通通扔得遠遠的了。
“壞蛋!”悅菱氣得大罵,好不容易抓住了最後一個小小的包子枕。
誰知道瑜顏墨竟也同時抓住。
“放手放手放手!”悅菱叫個不停。
瑜顏墨隻用一隻手輕鬆抓住枕頭,悅菱卻是使出了吃奶的勁拖拽著。猛然間,她發現他的目光,正將她從上到下慢慢洗禮,帶著一絲欣賞,卻又帶著一絲戲謔。
“不準看!放手!”
瑜顏墨笑笑,手一鬆。
“哇啊——”隻聽一聲慘叫,反作用力下,悅菱連人帶頭翻了個跟頭,咕嚕一下就滾到chuang下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