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塵封在案卷裏的秘密
“叮鈴鈴……”
電話依舊響著。
“你……過來接一下電話……”經過了上次的驚嚇後,在這個時間響起的電話,便對康建業產生了一種無形的刺激,驚恐之下,他便喊來了保姆接電話。
盡管康建業的表現有些怪異,但保姆還是順從地接起了電話,“喂?”
不一會兒,保姆便自然地對康建業說,“董事長,是找您的。”
“是……是誰?”康建業小心地問。
“聲音聽著很熟悉,應該是公司的人。”保姆回答道。
“哦,”聞言,康建業不由長舒了一口氣,順勢結果了保姆手中的話筒,“康建業,哪位?”
“董事長,是我。”驀然,電話裏麵,傳來了一個低沉的男聲。
“你……”在聽到聲音的瞬間,康建業隻感到脊背陣陣的發涼,因為他猛地聽出,電話裏傳出的聲音,竟然……是喬林翰!
“董事長,是我。”緊接著,恐怖的聲音再次傳出。
“你……你是誰……”康建業顫抖著聲音問。
“董事長,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嗎?”電話裏的人繼續說,“自從大學畢業後,我就進了康聖為您賣命,算起來,足有十幾年了,一個為您服務十幾年的人,您居然連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你……我聽不出你是誰!”康建業心虛地說。
“我是林翰啊,董事長,喬林翰,您曾經的總經理,難道您真忘了?”終於,對方不再給康建業留任何僥幸的餘地。
“不……不可能……你怎麽可能是喬林翰……不可能……絕不可能……”“喬林翰”這個名字一出,康建業隻感到噩夢來襲般恐懼。
“是我……董事長……海裏太冷了……我受不了……您能救我嗎……”
“不!滾!”未等電話裏的聲音說完,康建業就瘋狂地摔斷了電話,“混蛋!混蛋!是誰?!究竟是誰?!”
……
發泄過後,康建業禁不住又回想起方才的聲音,是喬林翰的,是他的聲音沒錯!
難道說,喬林翰沒死?他真的還活著?
其實,這個猜測,康建業就從未停止過,但當這一刻真的來臨時,他還是感覺不可思議,徹頭徹尾的不可思議!
晚上九點五十五分
《霧推理》雜誌社外某餐館
“雲澤!沒事兒吧雲澤?!盈藍?!怎麽了盈藍?!振作點!我們再繼續喝!”終於,在蘇文彤的攻勢下,方雲澤和葉盈藍先後醉倒了,任憑蘇文彤如何努力,他們也無法恢複清醒。
看著眼前的一幕,蘇文彤心裏悄悄鬆了一口氣,嘴角間,還忍不住露出了一絲淡淡的欣悅。
看看眼前的方雲澤,又看看身邊的葉盈藍,她不由在心中默念道,雲澤,我們很快就能在一起了,你會發現,還是我對你用情最深。至於你,葉盈藍!不久之後,就讓你嚐嚐腳踩兩隻船的後果!你會一無所有!
晚上十一點零八分
康建業公寓
“大哥,您沒事吧?不過是些耍弄小伎倆的貨色而已,千萬別把他們放在心上。”深夜來訪的阿傑不由勸道。
“我當然沒事,”康建業故作鎮定地說,“不過,我就是覺得奇怪,電話裏的人,聽來就是喬林翰的聲音,難道他真的沒死?”
“大哥,我查過了,和上次一樣,電話還是從一個市郊的公用電話亭打來的。但我覺得,聲音這東西是可以做手腳的,您不必太在意。”阿傑說。
“從市郊打來?這麽說,打電話的人,現在玉海了?”康建業立刻提高了警惕。
“沒錯,打電話的人就在玉海!”阿傑肯定地答道。
“確定在玉海就好辦了!”此時的康建業,目光中再次投射出殺意,“如果打電話的人果真是喬林翰,那就說明,他不但活著,並且還在玉海,阿傑,在玉海找一個活人,對你而言不是件難事吧?”
“當然!”聞言,阿傑信心滿滿地說,“隻要是在玉海的地界上,別說是活人,就是死屍,我也能給挖出來!”
“很好!”康建業果斷地說,“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喬林翰!這次,我一定親手送他到極樂世界去!”
8月11日
上午六點零一分
鴻星商務酒店202房間
緩緩地睜開眼睛,葉盈藍隻感到頭暈地厲害,胃裏也是翻滾個不停。想來,上一次自己喝醉,還是和大學舍友姐妹們瘋鬧的時候。許久沒有這麽放縱了,居然,還是和蘇文彤,這樣葉盈藍難免覺得有些好笑。
然而!不消幾秒鍾,葉盈藍忽然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
這是什麽地方?!
厚厚的窗幔,柔軟的大床,浪漫的吊燈……
這顯然不是自己的公寓。
緊接著,葉盈藍驀地發現,在一張薄薄的被單下,自己的身體竟然毫無遮蔽!
不知為什麽,一股無名的慌亂向葉盈藍襲來!
顧不得其他,葉盈藍即刻本能地尋找衣服,就在這時,更令她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因為她發現,在她身旁,還躺著一個人!是一個近乎赤身的男人!而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相交多年的好友——方雲澤!!
“啊!!”一瞬間,葉盈藍撕心般地驚叫出聲。
不消說,葉盈藍的驚叫聲,也讓方雲澤從睡夢中醒來。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方雲澤也驚呆了,向來睿智從容的他,也頓時變得如孩子一般驚慌失措,“盈……盈藍……這……”
“啪!”看著方雲澤慌亂的樣子,葉盈藍幾乎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狠狠地給了眼前的男人一個巴掌,“方雲澤!你無恥!”
“盈藍!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
“你住嘴!我不要聽你解釋!”淚如雨下的葉盈藍,情緒早已失控,大腦也一片空白。直到這一刻,她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盈藍!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你相信我!”方雲澤也同樣被眼前的情形燒掉了理智,瘋狂地解釋著。
“夠了夠了!”一秒鍾都不願再看到方雲澤,在被單的遮蓋下,胡亂穿上衣服後,葉盈藍就獨自一人失魂落魄地逃離了鴻星。
上午九點五十分
湖寧市看守所
“你們要查八十年代的案子啊?那得費些時候了,檔案室放不下,早些年的檔案都被暫時清理到倉庫去了。並且,由於是陳年舊案,也都沒有輸入網上的查詢係統。要找的話,肯定要靠人工。”了解了許瑛和陳可光的來意後,看守所小趙聳聳肩說道。
“給你添麻煩了,不好意思。”許瑛笑笑說。
“沒什麽,應該的!玉海湖寧原本就是一家,你們為了破案來這裏尋找線索,我們豈有不配合的道理?”小趙倒也幹脆。
“那就趕緊帶我們去倉庫吧!”陳可光急忙說。
上午十一點五十九分
倉庫
“嗨!找到了!”三人在倉庫中翻找了近兩個小時後,小趙忽然興奮地說,“在1987年的卷宗裏,馮尚利!應該沒錯了!”
“真的!?”
“太好了!”
聽到小趙的聲音,許瑛和陳可光也急忙衝上前去。
“可惜,那時的檔案登記都比較簡單,隻有被關押人員的基本資料和案情記錄。”小趙說著,便把手裏的檔案交給了許瑛。
“是我們要找的人沒錯,”看到檔案時,許瑛不由說,“馮尚利,男,33歲,玉海人,從事音像品生意。在1987年6月12日,被人告發私藏販賣黃色碟片而被公安機關抓獲。由於私藏碟片的犯罪事實清楚,他便被送到看守所暫時羈押,以等待最後的宣判。但是,就在6月29日那天,馮尚利被發現吊死在牢房裏。死因被認定為自殺。”
“還有,從公安提供的問詢記錄看,從被抓獲到死,馮尚利始終都沒有承認,自己私藏販賣黃色碟片的事實,卻也沒有理由為自己辯駁。因此,直到他死,這個案子也一直沒有被宣判。”陳可光邊翻閱檔案邊總結道。
“大光,我感覺馮尚利的案子有問題!”在直覺的驅使下,許瑛不由說,“自始至終,馮尚利都沒有承認自己販賣私藏黃色碟片的罪行,這就說明,這個案子背後定然有隱情。可既然有隱情,馮尚利理應據理力爭才對,為何還未等到正式宣判,他自己反倒先上吊自殺了?這豈不是很奇怪。”
“嗯,我也同意你的觀點,馮尚利案,的確值得商榷。”陳可光也附和道。
“原來,你們要查的,是那個在看守所裏吊死的人啊!”至此,小趙似乎將案情和名字對號入座了。
“你知道這個案子?”許瑛驚訝地說。
“我當然不知道,87年的時候,我才剛出生不多久,”小趙快人快語地說,“隻是剛工作那會兒,聽謝所提起過,他經常說,自己工作了一輩子,唯一感到內心不安的事情,就是居然讓看管人員吊死在了看守所牢房裏,現在想來,謝所提到的名字,就是這個‘馮尚利’!”
“這麽說,謝所見過馮尚利?”陳可光一聽來了精神。
“當然!謝所當年正是負責看管馮尚利的!”小趙答道。
“那謝所人現在哪裏?”許瑛忙問。
“他早就退休多年了,現住在湖寧,不過我可以把他家的地址告訴你們。”小趙說。
“那太感謝了!”許瑛忍不住說。
“不客氣,應該的。”小趙笑笑說。
“這些馮尚利的材料,我們可以帶走一份複印件嗎?”陳可光又問。
“沒問題的!”小趙立刻說。
“看來這次沒白來,楊隊真是……”整理材料間,忽然有一張紙從中落出,陳可光急忙像撿寶貝一樣重新將它拾回,唯恐錯過了一點有關馮尚利的訊息。
可當他的目光掃過這張紙時,卻發現這其實是一張統計表,表中填滿了各種名字。
“咦?這是什麽?”陳可光不由問。
“哦,這是當年的人員住宿登記表。”看了一眼後,小趙便不經意地說,“記錄了當時每個房間的被關押人員姓名。”
“是這樣,”陳可光說著,就準備將這張表重新放回檔案中,然而!就在這時,他卻在其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吳大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