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照片引發的情變
“瑛子!”陳可光急忙喊道,“你看,吳大發!”
“吳大發?吳大發怎麽了?”乍看起來,許瑛似乎沒看出什麽端倪。
“你難道忘了?!吳江曾經的名字,就叫吳大發!並且,蘇越靈也曾說過,自己的丈夫坐過牢!你說,這個吳大發,會不會就是吳江!?”
“沒錯!我記起來了!”說到這裏,許瑛也回憶起了這個細節,緊接著,她便注意到了“吳大發”名字旁邊等登記的房間號:024。
很快,她又找到了“馮尚利”名字旁邊的房間號:024!
“大光,這個吳大發不僅和馮尚利同在一所看守所,並且,還是同一間牢房!!”許瑛愈加驚訝地說道。
“這應該不是巧合……”默默盯著“吳大發”的名字,陳可光禁不住說。
“絕不是巧合!”許瑛立刻說,“吳大發曾和馮尚利一個牢房,馮尚利吊死在了牢房裏,而吳江被害後,屍體也被凶手吊了起來!如果能夠確定這個吳大發的確就是吳江,那一切就能解釋了!”
“這下有戲了!”陳可光立即說道。
下午兩點三十分
市中心某步行街
從清晨到午後,葉盈藍都不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過來的。
沒吃一口飯,沒喝一口水,自然也沒敢去雜誌社。
她隻要想到,辦公室裏還有方雲澤,身體就隻感到一陣陣地發抖。
怎麽了?究竟是怎麽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和方雲澤發生了那種事嗎?
可他們真的就毫無遮蔽地躺在一張**!想到當時的情形,葉盈藍還是止不住的落淚。
然而,她真的真的真的對自己沒有記憶了,也對方雲澤沒有記憶了!她最後的記憶,似乎就是蘇文彤在向她傾訴不幸,之後……
之後又發生了什麽?她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今後該如何麵對蘇文軒?又該如何麵對方雲澤?
葉盈藍沒有答案,更不知該何去何從……
猛地,葉盈藍聽到手機響起。
漠然拿起電話,看到屏幕上清晰地顯示著“文軒”兩個字。
瞬間,她的眼淚又滑落了下來。
原本,她尚未做好麵對蘇文軒的準備,但電話始終在執著地響著,無奈,她努力擦去了眼淚,強裝鎮靜地接起了電話,“文軒,有事嗎?”
“你在哪?”電話那頭,傳來了蘇文軒冷冷的聲音。
“我……在市中心的步行街。”葉盈藍小心地說。
“在那兒等著我!”蘇文軒說完,隨即掛斷了電話。
緩緩放下電話,葉盈藍心中隱約泛起了一股不好的感覺,蘇文軒語氣很冷淡,難道他知道了什麽?應該不可能的,方雲澤不可能去說,他不會知道。一定是還沒走出失去親人的陰影,所以話語才會冷淡……
“今天好像不是休息日,你為什麽沒去上班?”還在思緒間,蘇文軒已然站在了她的麵前。
“我……我……”一時間,葉盈藍不知該如何回答,更不敢看蘇文軒的眸子。
“怎麽不回答了?”蘇文軒進一步發話了。
“我……今天不想上班……想……出來散散心……”葉盈藍蹩腳地解釋著。
“不想上班?應該不可能吧?不為別的,還不為辦公室裏的人嗎?”蘇文軒明顯話裏有話。
“你……你什麽意思?”男友的話,讓葉盈藍心裏“咯噔”一下。
“我什麽意思?還用說明白嗎?!見不到方雲澤,你不想他嗎?!不記掛他嗎?!”蘇文軒語氣更強硬了。
“文軒!你說什麽?!我和雲澤……”
“葉盈藍你給我閉嘴!還一口一個‘雲澤’,叫得真親熱!這麽長時間了,我早就懷疑你們有問題!可你總是假惺惺地說什麽是好朋友,好朋友,好!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可你是怎麽對待我的!?多好的朋友要上床啊!”至此,蘇文軒終於爆發了。
“文……文軒……”頓時,葉盈藍感到頭就像爆開一樣,渾身顫抖個不停。
“你給我過來!”沒有在意葉盈藍的驚恐,蘇文軒粗暴地將她拽到一處不顯眼地角落裏,將手中的一個快遞信封重重砸到了葉盈藍的身上,“好好看看,你和你那‘好朋友’幹的好事!”
“我……”哆嗦著嘴唇,葉盈藍顫巍巍地打開信封,從中取出了一疊厚厚的照片,在看到照片的內容時,她差點要暈倒在路邊,照片上不是別人,正是她與方雲澤赤身相擁的畫麵!!
“不……不……”一瞬間,葉盈藍隻感到天旋地轉,麵色也變得慘白,“不是……真的不是……”
“葉盈藍!都說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也真夠可以啊,見了棺材還不掉淚!證據都擺在眼前了!你難道還要說,和方雲澤是‘好朋友’嗎?”惱怒之極的蘇文軒禁不住咆哮起來。
“文軒,你誤會了……”
“住口!”見葉盈藍還想為自己分辨,蘇文軒徹底失去了理智,“少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無辜樣子!沒錯,從前的話,你這一招對我最有效了!可是很遺憾,看了這些照片後,再看你這個樣子我就覺得諷刺!葉盈藍!我們在一起六年了吧?這六年裏我對你怎麽樣?你心裏難道不清楚嗎?你要是對我蘇文軒厭倦了,好啊!你去找別人!我不攔著你!可我隻希望你能對我說明白!可你呢!?表麵上對我溫柔體貼,背地裏卻偷偷和另一個男人上床!並且,這個男人還是我的朋友!你怎麽幹得出這種事?!怎麽幹得出這種事?!”
“文軒!”此時,葉盈藍早已哭得不成樣子,“不是這樣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昨晚我們都喝醉了,之後……”
“都喝醉了?之後就控製不住,真情流露了是吧?我懂!我都懂!”然而,蘇文軒根本就不給葉盈藍解釋的機會,“好!很好!愛上方雲澤了是吧?他也愛你是吧?ok!我成全你們!成全你們!”說完,蘇文軒就要揚長而去。
“文軒!”見男友要離開,葉盈藍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你別這樣,聽我解釋好嗎?我們真的沒有……”
“不用解釋了!”根本不理會哭成一團的葉盈藍,蘇文軒冷漠地說,“從現在開始,我蘇文軒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有什麽委屈,找你的雲澤說去吧!”
說罷,蘇文軒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下午兩點四十五分
湖寧市謝所長家
小趙提供的地址過於簡單,以至於許瑛和陳可光二人幾番周折之後,才終於找到退休在家的謝所長。
“二十多年了,終於有人注意到馮尚利的案子了。”知曉二人來意後,謝所長竟然感到了幾分欣慰。
“謝所長,您還記得馮尚利?”許瑛不由問。
“當然記得,這多年過去了,我怎麽都忘不掉這個名字。”謝所長回答。
“那您能幫我們回憶一下馮尚利案的細節嗎?越詳細越好,給您添麻煩了。”陳可光也客氣地請求著。
“我記得,在見到馮尚利之前,我對他還是很瞧不起的,畢竟當時還是八十年代,人的觀念都很保守,聽說這人是因為販賣私藏黃碟被羈押到這裏,我難免會對他產生幾分偏頗。”於是,謝所長開始努力回憶二十多年前的過往,“但是,當我接觸他本人後,看法卻有了改觀。在我看來,馮尚利就是一個坦誠率直的年輕人,就是性子有些執拗。進入看守所時,他始終就不承認自己的罪行,情緒也非常激動,甚至經常會做出一些極端的事,像是絕食之類。遇到這種情況,出於職業習慣,我自然要找他單獨溝通一下,也同他講了許多道理,無非是勸他說,極端的抵觸對自己沒有好處,若是真犯了錯,畢竟還年輕,認識到錯誤了,好好改造,將來還能重新開始。若是沒犯錯,就更不必折騰了,認真想辦法為自己開脫,我國法律已經日趨完善,不可能隨意冤枉一個好人,鼓勵他相信法律,相信公安,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經過幾次談話,馮尚利的情緒稍稍緩和了一些,但我看得出,他對自己的處境還是十分悲觀。”
“那是為什麽?是他果真犯了罪隻是不願承認嗎?”許瑛猜測性地問。
“不,”謝所長搖搖頭說道,“他也和我談了許多,歸根結底,他最憂慮的,就是兩件事情。一是害怕他的妻兒承受不住輿論的壓力。當時他已經有了一個兒子,好容易政府批準了第二胎,而他的妻子也懷孕了,他卻遇到了這樣的事,真是無比擔心他們母子還有那個尚未出生的孩子。另外,就是擔心自己根本無法洗脫罪名。因為,他真的無法說清楚,那些黃色光碟為什麽會出現在自己家裏,拿不出證據,自己百口莫辯啊,根本沒有人會相信他,且從當時的取證工作看,形勢對他非常不利。”
“於是,他產生了自殺的念頭?”陳可光又問。
“不,”謝所長再次搖搖頭,“案件尚未定性,他怎麽可能自殺?相反,此後不久,案子還出現了一個很大的轉機。”
“哦?什麽轉機?”許瑛急忙問。
“這要歸功於馮尚利的妻子。”謝所長說,“他妻子真是個了不起的女人。丈夫被抓了,她帶著一個孩子,挺著大肚子,到處為丈夫的事情奔波喊冤,不惜一切辦法為丈夫洗刷冤屈。終於,她找到了一個關鍵的證人。其實,就是在案發當天,正巧路過他家門前的一位路人,那位路人反映,曾看見過兩個人鬼鬼祟祟地從他家院牆裏爬出來。當時,路人以為是小偷,怕惹是生非,也就沒有聲張。直到知曉了馮尚利家發生的事情後,那位路人才感覺事情並非那麽簡單,便願意主動出來作證,並幫助警方尋找那兩個人。以證實,那兩個人是否與突然出現在馮尚利家的黃色光碟有關。”
“那後來呢?!”陳可光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