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嘯禁穀巧遇
進了木屋,兒妮便聽到門外開門鎖的聲音,她還來不及將身上的泥土拍去,那蒙麵女子就已然走到了兒妮麵前,隻見她用狐疑的眼光打量著兒妮,她那一身絲綢衣裙竟全粘滿了泥土,臉上也有不少泥印,兒妮先是一驚,然後便緩緩坐在了**,佯裝著一臉淡然的樣子.
“難不成這屋子裏也有泥坑?為何你全身上下全是泥?”那蒙麵女子突然問道。
“昨晚下了雨,那雨水便從這些樹藤流進來,我就躺在這樹幹**,便是一身的泥。”兒妮眼睛一轉便道,然後又不慌不忙地問道,“你家少主不是讓你好生服侍我嗎?為何你將我安置在這麽一個地方?晚上有怪音,還有蛇,真是個怪地方!”
那蒙麵女子冷笑道:“這裏不是任何人能輕易進來,又能輕易出去的,你隻有躲在這裏才安全,你也少廢話了,隻管在這裏靜待就是了,隻是……”隻見那蒙麵女子突然臉色一沉,利眼看向兒妮道,“隻是你別耍什麽花樣,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你敢對未來的狼妃說出這般話?”兒妮見這女子咄咄逼人,不由地氣不打一處來,也不客氣地說道。
“哼!”隻見那女子冷聲一哼便道,“實話告訴你,這裏是嘯禁穀,這裏封著的全是犬族人,狼王為絕後患正有要焚燒嘯禁穀的意思,如若你死於焚燒嘯禁穀那時,那麽恐怕連白狄少主也是無法了。”
“焚燒嘯禁穀?”兒妮一驚,心裏暗暗想道,如若焚燒嘯禁穀,那麽族人便會全死無葬身之地,到時盤寨主和歐飛的父親也無法找回,這該如何是好?
“怎麽?你怕了?”女子蒙著麵紗的臉上一抹冷笑,竟讓兒妮又覺熟悉。
“幾時焚燒嘯禁穀?”兒妮臉色有些青,對女子的話幾乎充耳不聞,卻急問道。
“這要看狼王的興致,說不定就是明天!”女子撇嘴一笑,便放下食物轉身就要離去,可此時她看到地上的泥巴腳印一直延伸至牆角她又用一雙警惕的眼睛看著兒妮,然後冷哼了一聲便轉身離去,兒妮自然嚇出了一身汗來,待那蒙麵女子走後,兒妮便立時回到山洞中找到藍田,將焚燒之事告訴藍田,二人一商議,立時抓緊開始在嘯禁穀尋找。
二人尋了許久,這才找到一個樹藤蔓延之處,這裏的樹就如同那棵困住藍田的樹一般都有著血紅色的葉子,再看看那樹上的符咒,想必這就是那困著犬族人的密林,抬頭看這裏的樹長得都極其詭異,樹幹處寫著不少符咒。
兒妮走近一棵樹去,伸手就去摸,卻讓藍田拉住了,他說道:“這些可都是下了咒的樹,別碰它。”
兒妮聽著忙縮回手去然後一臉愁容道:“那可如何是好,我們怎麽救他們?”
“當日我被困於樹中之時,用的就是手中的這齊眉棍這才破樹而出,這次我再用齊眉棍試試,興許可以將樹皮劈開。”藍田說著便揮起那齊眉棍便要下手,哪知還未下手,就聽到四麵八方那“嗚嗚”聲驟然響起,兒妮嚇得直靠近藍田,指著兩邊的怪樹,隻見那一棵棵樹竟開始慢慢移動,張牙舞爪地向他們移動而來。
藍田立時揮起齊眉棍推力如雷騰空來了一個“老爺出府”便橫掃向那怪樹,哪知這一招對那樹並無用,那四麵的呻吟聲更近了,二人緩緩後退卻發現後麵的路早已被封住了,那一條條的樹藤交集之下形成一張網就向他們網來。
“啊嘎薩瑪啦紮薩達啦沙瑪啦呀。”突然間從樹林密處一個聲音響起,順聲看去隻見是一個人全身汙濁,從遠處走來,這個人衣衫零碎,滿身是傷,仔細一看,兒妮竟大叫起來:“那不是布諾嗎?”
藍田定睛一看果真是布諾,布諾一臉嚴肅,口中念著咒語,手中托著一個黑色的小小之物,也不知是什麽,細看之下,他手中那物四周圍都是霧氣,圓形的霧氣如同一個水球一般托在他的手中,他緩緩走來,所到之處,那霧氣便隨著咒語向四麵散去,那霧氣竟化為奇怪的符號敷貼在了樹上頭的符咒上,那些樹頓時都動彈不得。
待布諾走到跟前,四周的怪樹早已回到了原位不敢再動,隻見布諾竟是麵目腫破的樣子,歪著嘴道:“怎麽是你們?唉!”剛說完他便疼得捂住腫得像個球的嘴,“這裏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你們來幹什麽?”
“布諾,你……你沒死?太好了!”兒妮驚喜未過重拍了布諾的肩膀笑道。
“我當然沒死,我是何等人物,哪會如此輕易死去?”布諾捂著被拍痛的肩膀得意說道,然後又瞟了藍田一眼道,“你怎麽也在這裏?”
藍田與兒妮對看一眼不覺歎了一口氣,將之前的種種告訴了布諾,布諾不由直氣得牙癢癢道:“這狼族人果真詭計多端,下手狠毒,連那潘竹也已然是他們的一個棋子。”語畢,布諾便將自已的遭遇說了一遍,原來當日潘竹硬將翁藍打昏帶走,丟下布諾不管,布諾哪裏是那怪樹的對手,他與怪樹大鬥之時竟被吞進了樹洞裏,那些下咒的怪樹樹幹裏就如同一個人的體內,無數長長的樹藤如同腸子般不停地蠕動,幾乎將布諾擠成肉餅,這時,布諾身上突然出現一道白光,隻見那白光從他的白色布袋裏射出,那道光散出無數的霧氣,霧氣化成一個球狀一般脹開,竟將整棵樹漲破了,他這才逃出生天。
兒妮聽得一驚一乍,看了看藍田,隻見藍田問道:“你身上那道光是怎麽回事?”
“喏!這是這個!”布諾將緊握的手掌打開,隻見裏頭一個黑色腰牌,“這是我在墓宮內我先祖棺**找到的印章。”
兒妮一看,這個黑木腰牌不就是與鍾半仙一樣的,布諾說是他先祖的腰牌那便就是族中名傳千年的名巫之物,她便好奇地拿在手中一看隻見上頭除了“龠茲”二字並無其它特別之處,於是便道:“這似乎沒有什麽不同,為何有如此神力?”
“先前我也是這麽想,但後來方知,這物遇血光便啟靈。”布諾說著又感歎道,“先祖果然有先見之明,如若不是它,恐怕我早已死無葬身之地了。”布諾說完便翻到腰牌背麵,隻見上頭一個“巫”,他讓藍田和兒妮往“巫”字下方摸地,隻見二人眼睛一亮臉上一陣驚訝。
“這下麵有字!”兒妮一看,如果不用手摸,果真不知這上頭竟有字,這些字刻得極小,極隱蔽,竟是讓人無法輕易察覺,但雖說二人都已知道下麵有字,卻也說不上是什麽字來。
此刻隻聽布諾緩緩讀出:“啊嘎薩瑪啦紮薩達啦沙瑪啦呀。”
“這是什麽咒語?”兒妮疑惑地問道。
“這一句我也是偶在先祖傳下的巫文中見過,據說,這樣的巫咒是從一個巫氏族內傳來,這種巫咒能解除這個巫氏族中所有的黑巫咒語,我也是妄為一試,竟然真能製住這些怪樹。”布諾說著,將那黑木腰牌好生收好。
“這麽說這裏嘯禁穀中之物就是中了那個叫巫氏族黑巫所下的咒?”藍田細細想著,不由想起當日被帶進一血室之內,裏頭那個低沉的聲音。
“嗯!這氏族早在千年以前已然消失,據說這個氏族就是祖巫之一,巫術之起源族,我先祖所施的巫術大部份都是來自這個氏族,我也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何聯係,不過據我所知,這個族群消失之後便再沒有人能施裏頭的黑巫術了,如果這嘯禁穀內所用的黑巫術就來自那個族群,那麽這其中定有蹊蹺。”布諾細細地說來,二人一聽果真有道理。
“施此術之人我認得,他就是當日在盤龍寨中下盅的眼傷老巫,此人就在白狄,哦,也就是爾東的身邊。”兒妮想了想說道,“難道他和那個巫氏族有關?”
“看來此事並不是那麽簡單,我當日在血室之內聽到的那個低沉的怪聲恐怕與那老巫有關聯。”藍田不由說道,心想卻預感所有的一切將會在這眼傷老巫身上找到答案。
看看天,天色已晚,不得再耽誤,兒妮道:“布諾,你是否有法子將這些咒語解開,將樹中的人全部釋放,如若不快些,恐怕族人都將葬身在此處了。”
布諾聽了,不停地在林地上徘徊想著主意,突然他靈光一閃便道:“這樣便好!我施下巫術將那巫文霧泡放出,藍田你用齊眉棍將霧氣打散分灑入林中各處樹中,將那黑巫巫符消去,待到十日之後,樹皮盡退,興許能救出樹中之人。”
“十日?”兒妮顯然有些遲疑,“十日之後便就是嘯月祭典。我怕那一日便是焚穀之日。”
布諾一聽便道:“如今也隻有此法了,我們不妨一試,待樹皮退去,我們再找一處僻靜之地將他們安頓好再作打算。”藍田一聽也點頭讚同,三個人細細安排之下並布陣施巫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