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殺子凶手

“啊!我殺了你!”他腦子一發熱,竟赤手空拳向嘯吼撲去。

歐飛眼見這個情景,心已糾成一團,這不是自動送入虎口嗎?他實在無法,看著地上的竹子,拿起砍刀向竹排砍去,一刀兩刀……

嘯吼隻覺身向下一沉,竹排斷裂,那一頭向下一沉,隻見嘯吼九尾立刻栓住竹排上端,而潘竹則雙手抓住竹排,一虎一人懸在半空,而那兩個長滿巨竹的洞,深陷無底,隻要他或它一鬆開立刻粉身碎骨。

“木頭!我來了。”轉眼看,翁藍正向這個方向奔來,“快用繩索救他!”隻見她手裏拿著攀岩繩。

嘯吼雖懸在半空仍舊力大無比,它試圖攀過去咬潘竹,潘竹眼看就要被咬到了,一個鬆手向下翻轉,嚇了翁藍一身冷汗,似乎就要掉下深淵,他左手一抓又穩住身子,離嘯吼遠了些。

歐飛身上綁上繩子,另一頭栓在竹子上,翁藍用手拉緊,他慢慢靠近懸在半空的竹排,他趴在竹排上,上半身已懸在半空,腳勾住竹排縫伸手向下。

吼……

嘯吼咆哮,伸爪就來,隻見潘竹縱身一躍,抓住了歐飛。

“向上拉!”歐飛回頭向翁藍大喊,“快!”

翁藍使足力氣,吃力地向後拉,隻見二人快上來了,誰知嘯吼尾部一個用力,把自已甩上了竹排,它轉頭怒視翁藍,似乎火冒三丈,向翁藍撲去。

“啊!”翁藍一陣大叫,被嘯吼壓在身下,一個鬆手。

啪啪

歐飛和潘竹一陣鬆馳,全滑下去,抓綁在竹子上的繩子,兩人懸空而**。而嘯吼將翁藍撲倒,可謂全軍覆沒。

嗖!

隻見竹子高端一個身影,飛跳而來,落在竹地上,原來是山猴,他一個躍身跳入深淵兩手頂住兩人,**,他倆借力一拉上了竹地,不虧是山裏摸爬滾打的人,對於這種險中攀爬之事十分熟悉,他一個翻身如人猿般抓住繩子向上一**,快速著陸。

話說嘯吼本想撲咬翁藍,當與翁藍麵對麵時竟停了下來,直盯了翁藍幾秒鍾,退身而去,轉撲向潘竹,翁藍一臉詫異,莫非就是與它有些緣分?

嗚吱吱

嘯吼正想撲向潘竹,隻見山猴一躍而上,擋在了潘竹身前,嘯吼眼神突變,來不及收回利爪,一個回轉,差點又跌入深淵,一個利爪輕劃在山猴臉上,一道深深的傷痕瞬間血流不止。

“吱吱吱!”山猴不停地指手劃腳,翁藍和歐飛完全陷入疑惑中,不知情況。

隻見山猴說完,嘯吼轉變怒光,翹起的九尾垂下,轉身向泉眼處緩緩走去,奇怪的是,剛剛被封的路突然打開密竹,現出路來。

“你別走!”潘竹愣了一下,突然回過神來,“你還我兒子!”他追了過去,隻見那嘯吼穩健行走,並不放他入眼,跑了一段路仍無任何反應。

他不小心撞到道僧泉的八卦陣。

八卦陣突然移動,隻見嘯吼停住了腳步,左右轉頭,隻見竹子開始移動。

吱吱吱

山猴狂跳不止,緊張不已,吱吱亂叫!

密竹將嘯吼團團圍住,它左右圍看,眼睛射出金光,它知道這個陣早已布好,潘竹轉身看看這八卦池陣,石碑上所寫的莫非是真的,這八卦池陣用來鎮住嘯吼,他用力再向剛剛的方向轉一度。

嗖嗖嗖

隻見密林暗竹中尖鋒隱隱,一瞬間尖竹如雨般向嘯吼射去,它長吼一聲,銳目疾注,額頭白毛立刻變成盾牌,利爪中間瞬間硬如鐵,它穩立眾竹之間旋轉甩開尖竹。

眼看它應對自如,潘竹怒火中燒,他要讓它嚐嚐被活活整死的滋味,他再推轉一度,隻見黑白泉眼瞬間截斷水柱,水柱轉眼化為黑白二龍,騰空而飛,疾馳而下,旋轉在嘯吼身邊,越轉越快,瞬間形成黑洞漩渦,嘯吼四腳本穩立不倒,如今這旋風讓它站不住腳,前腳逐漸離地,黑龍呼嘯而來,龍尾一擺,正中嘯吼雄偉麵龐。

嗚吼……

它努力掙紮,九尾勒住長竹不放,白龍騰飛,龍尾刹間變成兩把利刀,向它的一條尾巴速砍一刀。

啊嗚嗚……

頓時狂風橫掃嘯吼震天,隻見它噴出金紅色的鮮血,濺染竹林,驚現龍盤虎鬥的情景,它抬頭慘呼,像已被敵軍逼到盡頭的王者,

嗚吱吱

山猴突然大叫,以箭一般的速度疾躍過高竹,躍入圍林內,跳到嘯吼身邊,隻見黑白二龍在天空轉成一個巨大八卦陣,劈頭蓋臉壓下來,嘯吼頭痛難忍,當年在天界它就是這樣被馴服的,它對這八卦陣有恐懼感。

“快!快拉回來!”翁藍跑向潘竹,吆喝道。

“為什麽?我要殺了這個畜生!”潘竹大叫,眼裏布滿血絲。

“快拉回去,不然連山猴也會死的。”翁藍忍無可忍,立刻親自動手。

嗖!

潘竹已失去理智向前一步,一隻手掐住翁藍的脖子,向上吊,他現在的腦海裏隻有報仇。瞬間,他觸到翁藍那雙迷人的眼睛,隻含著淚水看著他。

“大竹,先放過他們吧,裏頭有我們的救命恩人呀!”翁藍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話來。

潘竹眼角有了眼水,轉眼看,嘯吼已幾乎跪在林裏,山猴抱住虎頭,護著它,背部已被尖竹插傷,看著山猴的背,為什麽,為什麽他看到他時總會想起自已的兒子?他不忍心!

呼!

無意中,一個揮拳,潘竹側倒在地,嘴角出血。抬頭隻見歐飛站在麵前,翁藍快速起身,用盡全力轉回八卦,一轉,隻見林中八卦陣消失,黑白二龍瞬間收回,二轉,密竹疏散,開出一條道,隻見山猴已倒下,而嘯吼不停喘氣,側躺在林地上,金紅色的血流成河。

“不是你跟我說要報仇的嗎?”潘竹看著歐飛狠狠地說。

“你這樣報仇隻會傷及無辜,而它現在也受到報應了,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你為什麽不把精力放在找兒子上,而隻想著要報仇?”歐飛蹲下來看著他的眼睛說,“你害死它又如何,你兒子會死而複生嗎?再者,如果碑文是真的話,那它就是這個森林的守護神獸,你以為憑你我之力可以殺得了它嗎?好,退一萬步來說,你能殺得了它,但亂殺森林守護神獸,萬一這關乎猞河那頭猞族人的安危,那我們不成了罪人?”

潘竹聽了,將頭埋在兩腳之間,一時無話,他承認自已剛才的衝動,但他仍聽不進歐飛的勸告,現在的他隻是覺得對不起山猴。歐飛拉起潘竹,自已朝翁藍處跑去。

“山猴的傷怎麽樣?”翁藍說道,看著已昏迷的山猴。

“他不要緊,隻要用我們在六神林裏摘的草藥敷上,再休息一下應該就沒事了,隻是這嘯吼……”歐飛心裏沒譜了,“它傷得太重了,臉部和身上的傷還好,這尾已斷,我不是獸醫很難醫治得了它。”

潘竹悶悶不樂地坐在不遠處,看著他倆:“我背山猴走,那隻畜生不要理它了,死就死,有什麽可惜的。”

“大竹,你怎麽這麽沒良心?”翁藍說著摸摸脖子處,還有被他掐過的痕跡。

“我們今天是走不了了,你看這竹路已斷,無法通過,先在這道僧泉處留一夜吧,我想辦法治好它,還好我們有六神林的草藥在手,應該可以試試。”歐飛說道,看著潘竹不大情願的樣子,搖搖頭看著翁藍。

這一夜,他們在泉邊生起火來,歐飛拿出草藥研究著,而潘竹則一直守在山猴身邊,為他換藥,泉水的聲音在夜裏如同山裏的夜歌一般美妙。

“你研究得怎麽樣了?”翁藍走過來坐在歐飛身邊。

“這些都是些解毒草,無法治療這重傷。”歐飛指著身邊一堆草藥,這還得虧得翁藍當時的摘撿,“你幫我在背包裏拿出手電筒來,我看清楚些。”

翁藍打開他的背包,翻出了手電筒遞給他。

一本筆記本掉了出來,這不是父親的那本筆記嗎?她隨手翻看起來:“你還想你父親嗎?”

歐飛抬頭回憶往事般看著天空,側過臉,迷人的臉部線條在火光中更讓人難以忘懷說:“當然想,我每每看到這筆記本就想起他。”

翁藍頓時抬起臉,歐飛很少提及妻子,而今天他提及妻子時臉上有一種不一樣的神情,有一些溫暖,有一些遺憾:“你還很愛你未婚妻?”

他一時被問住了,自從那次車禍後,他的心就隨著未婚妻的屍體火化而去,現在,翁藍問他還愛不愛未婚妻?他也不知道,他沒回答,隻是停下來看著遠方的竹子在夜幕中搖擺的樣子,其實遠離那個喧嘩的城市來到這裏,他覺得身心反而沒那麽疲憊了。

翁藍心裏突然一陣痛,看著這個癡情的男人,一時無話。

一會兒,歐飛才恍過神來,轉頭看,翁藍寧靜的臉眸上一絲憂鬱的神情,他深呼一口氣,苦笑一下,說:“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事了,”斜眼看到地上五星葉,“你記不記得山猴當時用它幫我敷傷後竟好了。”

“當然,你是想用它?”翁藍回頭想想,這也許有用。

“再加一些刀傷藥和消炎藥,可能效果會更好。”歐飛決定試一試,他著手開始研磨。

翁藍本想合上筆記本來幫他,誰知不小心一張白紙從筆記本內掉出來,她撿起一看全是公式:

D’R’DR

Y’RURURU’R’U’R’U’

FRUR’U’F’

“哦,這是在藍餘光那裏發現的,不知是什麽公式來的。”歐飛毫不在意地說道,“我就夾在了這筆記本裏了。”

“這公式很熟悉……”翁藍腦子裏瞬間靈光一現,“我記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