② 陰宅鬼塔 039 一梭子買賣

一旁師爺想站起來,二哥卻鮮有發狠欲的立刻擋在師爺麵前,他瞬間反應的架勢就像那神通廣大的救世主,雙手兀自伸開,身子還微微一點點向下傾斜,賊眉鼠眼的,別說,還真有一種鬥牛的架勢,隻待他站定身子,屈膝,似乎一下要撲上來!

我慌忙一抖,隻感覺有隻異常冰冷的手正貼著我的脊背慢慢向上爬去,爬兩下停一停,爬兩下又停一停,也不知那東西想幹嘛……我想,那東西可能在想著“嗬!這麽美味的東西,老子是先啃掉它肥大的屁股還是肥囡囡的身子呢?”

得——還是從他的脖子開始。

反正我不能動!二哥既然說了不動,那我就乖乖聽話不動,盡量讓自己顫抖的心髒平緩下來,心如止水最好,裝成假死人更妙,沒有感覺和沒有呼吸的這樣,說不定那玩意兒就不會那麽待見我了。可一旦真讓這東西稍微察覺出有什麽異動,我怕這條小命兒是要交代了......

這時,我背部突有一陣瘙癢,使我禁不住想要去撓它,可那瘙癢的感覺一會兒一會兒的,隨後就是猛地一陣涼,瞬間如同墜入陰深深的冰窖之中,我似乎感受不到一絲知覺,越來越深刻的害怕禁不住發抖,餘光眼見著一隻黑乎乎的東西探出來,我下意識覺得生命就要戛然而止。

我想那種恐懼之感是不言而喻的,是任何一個沒有體會過危及的人根本不會明白的。故而,我的生命我自己清楚,我告訴自己再也不能依賴別人,內心不斷的疑惑和強烈的好奇心令我顧不得眼前隻想扭過頭看看那家夥。

“快閃開!”二哥叫聲來不及,當我回頭,刹那間一陣陰風,一隻像死人的胳膊猛地穿過來。

嗬!我算是看清楚了,敢情剛才若不是及時反應,那正想下手的東西不料撲了個空,轉而憤怒起來,猛地就跟我對上了眼兒。這時,我才發現它的腦袋竟然是倒掛著的,我再往上看去,那東西渾身充滿了血,離奇的是,那些新鮮的血液就像是粘住了一樣,隻是流到頭頂就停下了,然後那東西猛地噴出一口血,正好噴到我的臉上。

“呸呸!!真娘的臭!”我立馬倒吸一口氣,身子向後猛地瞬移。

一陣惡臭,那些血汙已經沾到我的臉上,擺在我的鼻孔旁,那是一種極其難聞的屍腐氣息,奇怪的是,不知為何看起來它竟是那麽鮮豔,跟二哥剛剛被那些綠皮蟲子咬傷時流出來的血跡一模一樣。

然而就是這樣,我看著它,它也盯著我,直勾勾地盯著我,一動不動好像我的臉上有它喜歡的顏色。

唔!

這家夥我認得,而且從師爺臉上露出極其驚訝的表情,我想他也應該知曉,這顆血淋淋的東西便是我們在那第二層墓室中碰見的鬼頭,可它怎麽會在這裏出現?難道它也有特異功能掀開棺材板進來不成?

一切一切的迷惑像一堆漿糊亂糟糟的攪動著。可顧不得想這些。

我大叫一聲,二哥瞬間舉槍砰地一聲,對著那鬼頭開了連發,直直命中。那顆血淋淋的頭顱順著子彈向後呈現拋物線形狀墜去,腦袋被打得向後仰,而它的長發卻預料中變得淩亂起來,飄在空中,如同一隻風兒吹散了羽毛的蒲公英,隻不過上麵布滿了血一樣的泥汙。

從我的方向看去,剛好對著露出那個被砍斷的血肉模糊的脖子,腦顱中的血漿似乎一下子噴泄出來,掉在河道中叮咚作響。可它並未掉下去,反而直直飄在空中,沒過幾秒,那血淋淋的頭顱竟清醒過來,猛地翻身,卻見一張精致臉蛋上其中一隻眼睛已被打得穿了過去,露出一個血淋淋的小洞,反觀另一隻眼睛呢,卻突然生出比剛剛大出兩倍的綠光直射過來,我趕忙躲閃,卻意外發現它的目標已經不是我,而是另一個方向。

二哥!我大叫一聲,但顯然二哥沒有想到這東西會這麽快反擊過來,如果是一般性的東西兩發火藥匣子的槍子兒足以讓它覆滅,更何況這麽多下,少說也有五發子彈吧?足以將這麽個玩意兒打得稀巴爛,可這稀奇古怪的頭顱突然冒出來,誰知道有這麽大威力?

要說這火藥匣子可是有些來頭,以前常聽二哥說,這是他在一個黑市上的老夥計那裏淘來的,別看它長相一般,威力可大得很哩,曾經一槍幹掉過叢林中的一隻活生生的野豬。國家法律明文規定私人不可攜帶槍支,可用二哥的台詞沒說私人不能攜帶老式火藥匣子不是?再說了,它長得一點都不像槍,倒像是一個盒子。要是因為攜帶一般正規的槍支逮著了,非要將你送進監獄不可。

而二哥也正是因為這樣,蒙騙了不少人,包括我在內,這一路上絲毫都沒發現,這下使出來,真是驚羨了人眼。

眼看著那血淋淋的頭顱就要撲過來,二哥再次扣動扳機,接著打了兩次連發,別看他一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樣子,關鍵時刻還是真有一手,火藥匣子裏一個槍子接著一個槍子命中,一來二往的,還不到五招兒,那東西徹底扛不住了,它的腦袋各處均被二哥轟開好幾道口子,腦漿紛紛掉在水中,看得人直喊過癮。所有人鬆了一口氣,直勾勾的看著那東西即將進入地獄的最後姿態,隻是,那東西似乎一直飄在空中,即使血肉模糊已然看不清他的五官樣子,卻絲毫沒有向下滑落的趨勢。

師爺大叫一聲不好,他依然記得在墓室中最初見到這東西的模樣,它的本體乃是一具僵屍,在他用木劍將其腦袋割下徑直掉落以後,便不知所蹤。剛才師爺還想著這東西怪不得這麽熟悉,原來這玩意兒不但活著而且還他媽的具有乾坤大挪移的本事溜到這裏,師爺恨得牙癢癢。

終於是要發威了,師爺猛地掏出木劍,再也不顧二哥的勸住,四肢活躍開來,兩眼一陣寒光,大喝一聲:“上天有門你不鑽,下地無門你偏要鑽,你這破玩意兒竟然還敢出來丟人現眼,看老子今天不削了你!”

“我的,師爺你別跟我搶!”二哥率先開了兩槍,一步穿過去大屁股擋在師爺前頭,心想,有這等機會可不能讓別人小瞧嘍。可他們隻顧擁擠,拚搶的姿態你一槍我一劍都要趕上驢象之爭,一個在前邊鬧,另一個在後麵找機會出手。

“我說趙二你想幹嘛?這東西是你能對付得了的?快閃開,老子要發功了!等這東西反應過來你我都得玩兒完!”說來奇怪,也不知師爺手指怎麽動了動,在二哥身上輕輕一點,那枯瘦的身姿竟靈巧般的刹那間繞到二哥前麵。

那一瞬間,師爺的動作被一旁看得愣頭愣腦的我盡收眼底,近在咫尺的距離他悠然的身法猶如鬼魅精靈,乍一念,那根本就是黑暗中猛地鑽出來的一道影子。

二哥回過頭來,怒道:“什麽功夫,我看還不是裝神弄鬼的假把戲,師爺你少忽悠我,你劍再快還能快得過我的子彈?再說你那把劍嗜血,我們仨的血都讓它吃完了還活不活了?”二哥像變了個人,一臉邪氣,對師爺先前敬重不再;亦或是那一瞬間的想法根本由不得自己捏拿。

“我來!”

“我來!”這時,兩人喊得比誰都猛。

頓時,浮在水麵上的整條船讓兩人弄得東倒西歪搖搖晃晃,船體承受不住幾近顛覆,若不是兩人沉實的體重暫時抑製了船體顛簸,那船估計早翻了進去,更可氣的是,他們磨磨唧唧,磨磨唧唧,隻顧著逞一時之氣,卻忘了我還仍然身處危險的待在船尾。

我隱隱覺得不對,絲毫不敢懈怠地盯著那顆已然血肉模糊,卻仍舊飄在空中的鬼頭,果然,在師爺和二哥兩廂爭奪的威脅氣勢下,那懸在空中的東西眼見抵擋不過,一見情勢不對,如同有了人的思維,轉頭看了看我,冒著寒光,惡狠狠的向我奔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