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權萬分無奈,自己堂堂中獄指揮使、第六大境的至尊強者,帶著一眾手下,來抓一個氓江都司指揮使,最後卻灰溜溜的回去了……顏麵掃地啊!日後傳揚開來,中獄鎮撫司在朝天司五大勢力中,更是抬不起頭來。

但是讓他去跟孫長鳴一起麵聖?他沒有那個膽量。盡管宋公權至少有七成把握,那群南疆來的大頭兵,就藏在孫長鳴的府宅內。

宋公權很了解天子,這是一位幫親不幫理的人物。這個“親”不是親戚,而是他想跟誰親就跟誰親。顯然陛下最近跟孫長鳴很“親”,要是跟他一起進宮,不等自己開口就要被陛下臭罵一頓。

第六大境的修為,會讓陛下有所顧忌,也僅僅是不會廷杖自己罷了。

大太監說完那些話,又甩了甩拂塵,對孫長鳴說道:“孫大人,咱們快些吧,陛下等急了不會責怪你,卻是要打咱家的板子啊。”

他帶這孫長鳴,無是宋公權的封鎖昂然前行。宋公權憋著悶氣讓到了一邊去,中獄鎮撫司上下,跟鬥敗的公雞一樣,垂頭喪氣的放開了道路。

孫長鳴從宋公權身邊路過的時候,嗬嗬一笑交代了一句:“宋大人,下官府宅內隻有舍妹和一位第六大境。下官進宮麵聖,您若是趁機強闖,舍妹脾氣不好,慣會用勺子打人,有什麽後果下官概不負責!”

宋公權陰沉著一張老臉片語不言,關你妹每個屁事,老夫還會怕她一個小丫頭?你府宅裏還有趙逍遙,動起手來老夫占不到便宜,柳值很快就會殺過來支援,事後你必然還要告禦狀,讓陛下懲處老夫,今日算是栽了。

宋公權想到趙逍遙,就一陣犯惡心:我是造了什麽孽,給這小子雇來這麽一位高手保護!

孫長鳴心知肚明,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對於一般修士來說,趙逍遙比憨妹威脅打了無數倍,但是對於第六大境的宋公權來說……憨妹的威脅一定比趙逍遙大。你一把年紀了,要是被一個小女孩的勺子敲了腦門,老臉往哪兒擱啊?

至於宋公權信不信,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等到孫長鳴他們走遠了,中獄鎮撫司一名百戶小心翼翼的上前:“大人,咱們還衝進去嗎?”

宋公權狠狠瞪了他一眼拂袖而去,中獄鎮撫司其他人趕忙跟著一起灰溜溜地走了,南獄鎮撫司眾人在後麵放聲大笑。

孫長鳴進了宮,將【萬利生】給出的條件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皇帝。皇帝十分滿意,算起來以後每年自己至少能從【萬利生】拿到一千萬靈玉!

【萬利生】那邊其實很配合,既然決定向皇帝低頭,用皇帝來製衡朝臣,就不會摳摳搜搜讓皇帝心裏不痛快。

孫長鳴對於這樣的結果也是樂見的。這些錢送給皇帝糟蹋雖然可惜,遠不如用在軍民生上劃算,可是【萬利生】也不是善堂,人家給皇帝送錢是為了自保,給你孫大人或者呂廣孝,達不到這個效果。

皇帝拿了這些錢,以後也能稍微消停一點,不會一拍腦門再啟用下一個稽肅禍害天下。

“愛卿差事辦的很好,回去養精蓄銳,朕很期待愛卿榮登甲榜第一的樣子!”皇帝開懷大笑。

……

孫長鳴天快黑的時候,才從皇宮裏回來。李無命他們一直待在孫長鳴的房間內,這中間內心也是十分忐忑。他們和孫長鳴沒什麽交情,孫長鳴憑什麽保護他們?

中間有老兵甚至懷疑這是孫大人的陰謀,不把他們交給宋公權,是為了將功勞留在南獄鎮撫司。他們一度想趁著孫長鳴不在,悄悄離開逃出城去。

可是宋公權雖然走了,這宅院周圍卻還有中獄鎮撫司的眼線死盯著。

各處城門也必然有中獄鎮撫司的人把守搜查。

而且孫長鳴若真是那般心思,這宅院中還有一位第六大境,不會放他們離開的。

這樣不安的煎熬了幾個時辰,終於等回了孫大人。

孫長鳴回來的時候留意查看了一下,直截了當對李無命說道:“中獄鎮撫司封了京師,你們暫時出不去。本官府外,布滿了宋公權的眼線,第六大境可不會這麽容易放棄!”

幾位老兵坐不住了,霍然起身道:“殺出去!在南疆跟南尼國多少場血雨腥風都闖過來了,我就不信回了京師,會被困死在這座大城內!”

“孫大人高義,我們記在心裏了,這輩子若是沒機會下輩子再來報答吧!”

李無命也緩緩站起抱拳:“第一關考核,孫大人救了我,這裏謝過了。第二關、第三關,孫大人用心良苦,我也是明白的,您是個好官,我們不能連累你……”

孫長鳴淡然喝道:“都給我坐下!”

李無命一愣,孫長鳴冷笑道:“區區宋公權,能奈我何?你們這點小事情,還夠不著連累本官。”

“可是……我們犯得事兒很大,連陛下都下了旨意。”

孫長鳴微笑:“隻要處理得當,陛下也會選擇性忘記,自己曾經下了哪些旨意。”

這就顯得高深莫測了,李無命一群人全都是一頭霧水。孫長鳴又道:“你們安心住下,本官龍蛇榜殿試之後,就會離開京師,到時候帶你們一起走。”

他又想起來一件事情:“你們如果逃回南疆,飛熊軍會保你們吧?”別到時候跑出去了,卻無處可去。

李無命道:“大家不會拋棄我們,飛熊軍幾十萬人,藏下我們輕而易舉。”

“那就好,安心呆著吧,宋公權沒那個膽子衝進來抓人。”他忽然又想起來一件重要事情:“在我家裏,做什麽都無所謂,但是千萬不要在我妹妹做飯的時候靠近她,切記、切記!”

李無命一陣費解:隔壁可是有一位第六大境呢,你隻跟我們提醒不要招惹你妹妹,這正常嗎?

孫長鳴給他們安排了住處,然後就把他們趕出去,自己休息了。

就下李無命他們,其實隻有很小一部分原因,是孫長鳴覺得這是自己連帶出來的問題,自己要負責。更多的,是孫長鳴知道飛熊軍在南疆浴血奮戰守衛疆土。若是讓這樣的英雄兒女,沒有死在戰場上,卻血灑京師菜市口……孫大人意難平!

所以,這些行伍,孫大人保定了!

然後因為心中認可李無命這些人,孫長鳴對外麵那些中獄鎮撫司的眼線,自然是怎麽看怎麽不順眼。他在**躺了一會兒,本想著趁著夜色出去溜達溜達,讓那些眼線也不好過,卻又覺得自己如今的身份,親自去捉弄這些低級別的校尉,有些不值當。正思索著,忽的靈機一動:正好趁機試探一下總司衙門。

第二天早上,李無命他們就明白,為什麽孫大人特意提醒他們,千萬不要招惹孫長嫣。

早飯的香味飄來,李無命這些在軍隊中吃慣了大鍋飯的,饞的口水嘩啦啦的流下來。他們本來是商定好了:躲在孫大人這裏,盡量不出房門,沒事不要去院子溜達,萬一被修士從高空看見了,總是個麻煩。

可是這種香味,忍不住啊……

他們拿著飯碗悄悄溜出來,循著香味找過去,剛到了大鍋旁邊,腦袋上就梆的挨了一記,直敲得李無命眼冒金星……

“退後!”憨妹嬌叱。

孫長鳴走出來歎了口氣:“我昨天怎麽說的,你們當成耳旁風了?嗬嗬,第五大境,飛熊軍的驕傲,龍蛇榜天驕,被一個小女孩打了,很有麵子啊?”

李無命被狠狠紮心,而且最終還一口沒吃到!

伍元機走的時候,他的那些弟子們都不願意跟著師尊一起回去,甚至自己商議著,抽簽選出三個倒黴鬼跟師父回去,一路上伺候師父就足夠了,不需要那麽多人的。倒是孫大人和小姐這邊,京師藏龍臥虎十分凶險!我們要留下來為孫大人分憂,保護小姐不受傷害!

當真是一片孝心,日月可鑒。

可是伍元機回去有正事,正缺人手,這些親傳弟子也都是機關好手,師尊發了怒,將弟子們臭罵一頓全都帶走了,這些徒弟們走的時候,那叫一個依依惜別,眼淚……口水汪汪。

他們走了之後,憨妹就隻做兩個人的飯了,自己的和大哥的。

趙逍遙?他是誰?

一群人,憨妹煮一大鍋,兩個人,憨妹也是煮一大鍋。反正大哥吃飽了之後,不管還剩多少,憨妹都能吃光。

李無命幾個人,可憐兮兮的躲回房間裏啃幹餅。

孫長鳴吃了早飯之後,先去了盧方龍府上求見。

盧方龍雖然是總司衙門的指揮僉事,但總司衙門不管事,他自然門前冷落車馬稀。門子接了孫長鳴的拜帖顯得很意外,連忙進去通秉,很快出來躬身道:“大人請進,我家老爺在正堂等候。”

孫長鳴進去之後,盧方龍起身迎接,笑道:“孫大人可是貴客,快快請進,來人呀,上好茶。”

孫長鳴客套了兩句,便直奔主題:“盧大人,朝天司本是一體,雖說大家分了東西南北中五個鎮撫司,但咱們也應該一致對外呀,宋公權大人派人圍了下官的宅子,這算什麽事兒?

下官實在不願引起南獄鎮撫司和中獄鎮撫司的衝突,所以沒有去求柳大人,先來見了大人,不知大人可否居中調停一下?”

總司衙門不管是很久了,但梁玉指上次說盧方龍和總司衙門似乎有些不甘心繼續蟄伏。

盧方龍沒有露出意外的神情,顯然早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這說明總司衙門至少不像表麵上那樣,已經徹底放棄權力,他們對於京師的情況仍有掌握。

“孫大人有心了。”盧方龍考慮片刻,道:“大人先回去,這件事情本官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如此……下官先謝過盧大人。”

孫長鳴出了盧府,直奔京師城外。明天就是龍蛇榜殿試了,按照計劃,今天他要去落英山。

國子監在落英山,但並不是說整個落英山都是國子監的。國子監占據著前山和軒轅洞附近一大片區域。那三座跪像位於國子監的邊緣,雖然沒有被圈在圍牆中,但是因為好歹也算是一處“遺跡”,國子監上下自然而然的認定了這是自己的東西。

而這一出“遺跡”也沒什麽油水,京師上下也沒有人出來爭奪。國子監式微之後,甚至連每天巡邏的監生,都懶得過來看一眼了。

隻有稽肅這些國子監的高層,才知道這三座石像的“用處”。

孫長鳴這幾天暗中讓阮三生打聽過了,這三尊跪像石雕的確沒有什麽特異之處——可是孫大人還是謹慎,也許是別人沒有發現呢?比如神拳湖邊那三尊巨劍。

所以他還是做好了準備,砸了就跑,就算是有什麽問題,也不要牽扯到本大人。哪怕是國子監找後賬,自己明天就要參加殿試,皇帝必然死保自己壓製國子監。

等殿試之後,自己馬上就要返回氓江都司,那邊就是自己的地盤,國子監上下想必沒有那個勇氣,遠赴氓江來找自己的麻煩。

孫長鳴來到了落英山外,避開了國子監,原本想要使用“破虛”神通,但想到這神通在刺殺秦公公的時候顯了眼,近期在京師最好還是不要過多動用,所以還是老老實實步行上山。

剛走了兩步,忽然天空中傳來一陣凶悍的鳥鳴聲,喜鵲呼的一聲飛下來,落地帶起的烈風吹得地麵上枯草樹枝塵土打著旋亂飛。

孫長鳴欣喜伸出手,喜鵲從幾丈高處,將巨大的腦袋伸到了老爺手下,讓他擼起來更方便,兩隻本來凶神惡煞的大眼睛,變得一片成癮一般的迷離,鳥嘴張開,舌頭斜著垂下來,那叫一個舒坦。

小鬼兒趙畢也從大姐的脖子中伸出頭來,嘴巴極甜:“老爺,想死我們了。”

“哈哈哈!”孫長鳴擼著鳥兒,開懷大笑起來。

喜鵲像一隻超級大狗一樣,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搞得周圍一片混亂,然後伏低了身子,用嘴叼住老爺的衣服,將老爺放到了自己背上,然後振翅而起直上蒼穹。

鳥鳴嘹亮,歡快的飛舞了半晌,孫長鳴才拍拍喜鵲的大頭:“好了,辦正事。”他指了方向,喜鵲朝著三尊石像飛去,轉瞬間就到了石像處。

這裏冷冷清清,周圍都是一片破敗的碎石,隱隱可以看出石像的確是曾經跪在一片高高的石台上。

隻是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過了這麽多年,其他的地方都已經一片破碎,這石像完好無損,身上仍舊纏著巨大的鎖鏈。

孫長鳴從喜鵲背上下來,然後輕輕一催自己的飛劍應物,在軒轅洞中的八階劍器立刻同他互生感應。

孫長鳴指著那三尊石像,吩咐喜鵲一聲:“毀了。”

喜鵲一躍而起,一口啄了過去。砰的一聲,一尊石像破碎了。軒轅洞中,八階劍器十分滿意。孫長鳴則暗中做好出手的準備,可是石像崩潰卻並沒有引發什麽變故。

然後喜鵲再次躍起,連續兩次將剩餘的石像也毀了。喜鵲仍舊暴躁,毀掉了石像之後,跳上去爪子一陣亂踩,將碎塊也踩得粉碎,再也看不出原本的樣子。

孫長鳴微微一笑,跳上喜鵲後背揚長而去。

大約半個多時辰之後,國子監那邊才來了幾個人,到了這裏傻眼:這是誰呀,幾個毫無用處的石像,你也要破壞了?

這事情毫無線索,怎麽查是誰幹的?而且查了有什麽意義?這些石像也並不珍貴。況且國子監的祭酒大人還被陛下關著呢,國子監裏也沒人做主,隻能這樣不了了之。

孫長鳴陪著喜鵲玩耍了一會兒,暗中感應到飛劍應物上,八階劍器留下的痕跡中,傳來了一絲意念。黑衣劍姬對自己十分滿意,自己能夠借用八階劍器的力量增大了幾分,次數也變多了。

但是孫長鳴反而有些不安的感覺:能夠請動八階劍器出手,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仍舊是一場極大地“因果”,卻隻是這麽輕易就達成了?總覺得這件事情背後,還隱藏著自己暫時不知道的“代價”。

喜鵲仍舊在京師城外等候,半下午的時候孫長鳴自己回了城中,準備明天的殿試。

到了住處的時候,他意外發現府宅外麵中獄鎮撫司的那些眼線都已經不見了!孫大人暗自一聲:“盧方龍如此給力?”

看來總司衙門是真的不甘心蟄伏了呀……

……

深夜,鴻臚寺的驛館中,桑島使團的三位首腦圍坐在一起,周圍一片黑暗,隻有三人中間的一盞小小油燈放出昏暗的光芒,將三人的麵容映照得一片陰森。

桑島正使川島由夫眉眼間一片肅穆,雙眼中卻閃爍著激動的光芒:“六百年的謀劃,明日終將收獲!”

副使唐澤雄一雙手捧著一隻古老的石鼎,滿心虔誠:“前代國師宏才大略,用六百年時間,為我桑島扭轉國運,實乃我國第一偉丈夫!”

兩人一起朝著在座的第三人深深一拜:“明日之後,大吳朝上下必然對赤阪君恨之入骨,但是國中將以國禮厚葬赤阪君,您的家族也會受到國主和國師無微不至的照顧!”

赤阪三郎慷慨笑道:“在下區區一命,換來我國武運昌隆,正求之不得,諸君千萬不要為我悲傷,明日大事成功,請為我歌舞慶祝!”

唐澤雄一深深拜下:“明日牽製大吳朝君臣,就拜托兩位了。”

……

昨夜月圓明亮,可見今日必定是個好天氣。昨天朝廷來了命令,今日增開一場大朝會,不過不用來得太早,天光放亮的時候,宮門外才開始聚集朝臣。大家都明白今天是為了那一場殿試。

在宮門外,皇城司的校尉們圈出了另外一塊場地,那是給三十位修子準備的。李無命的名額,被後麵的一位修子進位替補。

修子們難掩興奮,對於這個時代來說,真正有機會、並且有勇氣看穿天子本質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年輕的修子們大部分都是權貴之後,他們對於能夠在這個年紀“麵聖”,經受陛下的親自考驗,甚至進一步成為天子門生,懷著極大的向往。

所以大部分修子昨夜都沒睡好,一大早又起來,他們比朝臣來的更早,現在三十人……隻缺了一個。

遠處傳來一陣**,有一支隊伍由遠而近,他們裝束和大吳人有著明顯的區別,官員們低聲議論:是是桑島使團。

皇城司有人迎上去,為他們安排好了位置。這些人表麵上彬彬有禮,聽從皇城司的安排,但是當他們站定之後,修子們卻清晰地感覺到,這些人的目光中充滿了挑釁——他們毫不掩飾的表達著自己,對於所謂“大吳天驕”的不服。

大吳朝的這些修子也不是省油的燈,一個個怒瞪了回去,雙方一片劍拔弩張。

正使川島由夫冷眼旁觀,手下的桑島子弟如此挑釁,當然是他有意安排的,目前來看效果很好,大吳朝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如今這些所謂的“天驕”,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能從他們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

萬錢來躲在人群中,懶得跟桑島的人比試鬥雞眼,心中想的卻是別的事情:桑島其實物產豐饒,他們對於大海十分熟悉,可以獲得許多大吳朝稀缺的修行物資。

可是近些年來,大吳朝和桑島的關係不斷惡化,雙方的商貿也受到了嚴重的影響,導致這部分大海出產的修行物資價格一路高漲,若是能夠趁著這個機會,跟桑島方麵搭上關係,建立一條穩固的商路,那可真是日進鬥金啊。

水靈華仍舊戴著麵紗,身材高挑,氣質出眾,任何人都能夠一眼從袖子中將她區分出來。

她的目光平靜宛如大海之水,通常情況下,她的情緒是絕不會被身外的其他因素所影響。

除非實在忍不住——比如在玄幽窟中,連續被搶了怪,氣的罵了某人。

比如在軒轅洞中,被某個厚臉皮的糾纏,差點拔劍砍人。

但是那些桑島年輕人的挑釁,在她看來卻十分可笑,絲毫不能影響她的心境。今日殿試事關重大,她誌在必得!

馬其誌眼眶有些凹陷進去,從軒轅洞出來之後,他就像是一座火山,隨時可能爆發。麵對桑島那些人的挑釁,他甚至十分興奮,躍躍欲試的暗中握住了自己的飛劍,恨不得當場殺一個祭旗!

眼看著開宮門的時間就要到了,皇城司方麵卻有些著急:孫長鳴還沒來!

“派人去請了嗎?”

“已經去了,應該不會遲到。”

孫大人最近時常進宮,他在陛下那裏正受寵,別人不知道,皇帝直屬的皇城司上下卻是一清二楚。而且有小道消息說,陛下要保送孫大人一個甲榜第一!可若是孫大人缺席了……以陛下的性子,多半不會怪罪遲到的孫長鳴,而怪罪皇城司不會辦差!

就在皇城司上下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時,孫大人牽著妹妹的手,趙逍遙跟在一旁,身後還有南獄鎮撫司的一批校尉,浩浩****的過來了。

孫大人才懶得一大早起來,在冷風中排隊幾個時辰。他吃了憨妹的早餐,掐著點兒過來的。

“時間剛剛好。”孫長鳴摸著妹妹的頭叮囑:“先跟趙前輩在宮外等候,不要調皮搗蛋,知道嗎?”

“知道啦。”憨妹乖巧,畢竟大哥提前許諾了很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