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瘟疫
卻又哪裏會去浪費在這些人身上？
反倒是這旅館老板一家，就對於劉易感激到了極點。
不過免除了劉易一點房費而已，要知道他一家四五口人。都吃了劉易給的丹藥，如此算下來，起碼值四五百金幣。
雖然劉易不肯無償救助這些人，而且他每天所能救的人十分有限。因此，很快劉易救人的價格，更是節節攀升起來。
很快就漲到了二百六十個金幣的價格！
事情，到了這個時候。幾乎每天這個龐大的港口城市，都有人因為疫病而死亡。
雖然絕對數字並不怎麽大，但是卻也造成了極大的恐慌。
市政方麵，也都行動了起來。開始派出大量的人手清理街道，下水道，各處垃圾堆。這些的疫病之源。
更是建議大家避免疲勞，多喝啤酒和葡萄酒。讓病人待在通風的房間、勤換衣服和床單，遠離病人。
然後在城市之中，各處路口焚燒草藥。
原本劉易都是當成笑話來看的，然而很快發現。這些焚燒的草藥，居然有著一點功效。
草藥的濃煙之處，那些煞氣都被驅逐。
雖然這不過治標不治本，對付不了煞氣。但是卻也多多少少有些用處。
這讓劉易大感興趣起來，過去查看了幾次。發現所焚燒的草藥倒沒有什麽用處，然而和那草藥一起焚燒的燃料，卻是類似中土的艾蒿。
這就讓劉易心中一動……
艾蒿這種東西，在中土，甚至另外一個世界，都會在重陽時分，高掛門上，以做驅除疫氣之用啊！
又雲，艾蒿通氣。
莫非這利英此處，也有著相似品種？
不免就摘了一點艾蒿回去，自家試驗。
然而。沒有過幾天。隨著瘟疫的疫情越來越厲害，劉易的門口，聚集的人就已經越來越多。
他根本不去理會，每日就是出去診病。或者自家做一些研究而已。
然而，很快此地的報紙之上。都把劉易的事情給刊登了出來，甚至加以討伐。什麽見死不救，敝帚自珍啊雲雲……
是一個為了賺錢，不擇手段的吸血鬼！
很快就把劉易給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變成了全民公敵。
若是這個時候，心理素質稍差一點的。幾乎馬上就要惶惶不可終日了。
然而，劉易卻是什麽人。哪裏會理會這些聲討。
千夫所指，無疾而死。也是要看對誰？
他隱隱的感覺到，似乎背後正有著人出手對付他。
但是劉易怡然不懼，隻要沒有第二個人，能夠治好這瘟疫。就要有人求到他的頭上來。
尤其是那些上層人物，個個性命寶貴。為了自家的性命，早晚還是要求到劉易的麵前來的。
也許，這個時候。他們還沒有意識到這些。
以至於風潮一起，再沒有人敢登門找劉易治病了。
但是劉易卻認為，他們很快就會反應過來，深刻的認識到這點。
這裏畢竟是一個商業氛圍異常濃厚的城市，便是所謂的官府。也是那些大商人的聯合執政會。
這種道德殺人的手段，在此地，遠遠不會有在東方那般的好用！
至於，暫時沒有人找他。劉易卻也不急，雖然不過短短的十多天時間裏。但是劉易已經攢下了將近一萬的金幣。
雖然買下一艘船還不夠，但是交定金卻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隻是。稍為麻煩一點的，卻是眼前。聚集在外麵的那些人，隨著報紙的煽動，越來越不安起來。
雖然附近已經聚集了許多警察。遠遠的看著。
但是那些哀求者們的情緒卻越來越激動，失控。搞不好，隨時就可能引發成一場**。
說不定什麽時候，那些人就會不管不顧的衝進來。把劉易給搶個精光，甚至在憤怒之下撕個粉碎。
按照劉易的判斷，應該是有著這座麥倫港的大人物。使出的這種手段，想要敲打劉易一頓！
起碼也是準備在背後推波助瀾！
但是，這些大人物們，恐怕不會知道煽動起來的暴民們，會有如何的危險。
以他們在外麵布置的警察來說，可是不會起到太多的用處。
劉易雖然不懼，但是卻也懶得陪著他們玩下去。
幹脆就在晚上來了一個不告而別，憑著他的身手。想要察覺到他的蹤跡，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然而，出乎劉易意外的是。他剛剛走出兩個街區，就被人跟了上來。
而且，這人對於這片城市的熟悉程度，遠遠超出劉易的想象。任憑劉易，怎麽也擺脫不了對方的追蹤。
所以劉易幹脆停了下來，不一會兒，就看到一個帶著此地常見的高筒禮帽的家夥，攔在了劉易的麵前。
“你是什麽人？”劉易微微皺起眉頭，原本還以為，這樣一個家夥定然就是鬼鬼祟祟的見不得人。
但是，眼前這人顯然不是。雖然是個追蹤者，但是身上的氣質，卻讓劉易感覺到了一絲熟悉。
沒錯，這家夥一定是走白道的！
“我是偵探摩爾，”那人沉聲說著：“以後，劉醫生。”
“為什麽跟著我？”劉易淡淡的問道。
“我認為你應該回去，對那些病患們負責。這座城市之中，隻有你才能救那些病人。但是我不得不說，你的行為，太過讓人失望……”
劉易嗤之以鼻，嘿嘿冷笑道：“我隻是一個外來者，卻也聽說過你們這裏有著一句非常出名的話。生意就是生意，就算是父親來了，那也是生意……沒錯吧？”
摩爾頓時一呆，這句話確實是這座城市流傳廣泛的名言。甚至可以說是這座商業城市之中，人們的行為準則。
如果從這個角度來看，似乎讓劉易無償的給人治病。好像有些說不過去……
“可是人命難道不比金錢重要的多麽？”一個義憤填膺的聲音響了起來。
一個年輕人走了出來，還帶著那種年輕不經世事的正義感。
這種氣質，沒有辦法模仿。讓劉易微微有些興趣：“你又是誰？”
“阿迪力，我就是阿迪力！”這個年輕人說著。
劉易微微一笑，想了起來。最早在報紙上寫報道。公開批評劉易的，就似乎是這個家夥。
“自由是每一個人生來就擁有的權力，每一個人都擁有自由追求金錢，權力。美色的權力……”劉易背誦了一段利英的某位大學者的文章。
這位學者的文章，提供給了整個利英的法理和道德基礎。就類似於在中土的儒家。
也可以說是，意識形態。
“對吧，我有權用我所掌握的能力，給自己牟取福利。”劉易淡淡的笑著：“而且。你們看。我並沒有觸犯任何的法律。相反，我治病救人，還是做的好事。就算是眾神，也沒有權力要求我去給那些交不起錢的人治病……”
劉易這些話說的很不好聽，然而，卻讓摩爾和阿迪力無言以對。
“自由是生而就有的權力，就連眾神都不可剝奪。否則，他們就是邪神，偽神！”
這是那位大學者，向眾神開炮的宣言。讓利英從諸神時代。回到人本時代。
因此，被奉為治理名言。高掛在最高法庭的牆上。
而自由，就包括劉易剛才說說的那些。
“你們又憑什麽，代替眾神向我開口？我看，你們自己也不過是一些偽君子罷了！”
劉易的一席話，對於摩爾這種偵探來說，還算好受一點。
但是對於阿迪力這種初出茅廬的，天真的理想主義者的殺傷力，可是相當強大。
一時間，阿迪力陷入激烈的理念衝突之中。額頭上的汗珠。滾滾落下。
劉易忽然感覺好笑，君子可以欺方。這句話，放在此處，也是同樣的有效。
如果是那些背後的大人物。那些政客們的話。卻絕對不會和劉易討論這些。
如果是劉易自己的話，他甚至會把這樣的人抓起來。然後先套上一個奸細之類的帽子，好好炮製炮製，看看他們還敢不敢這麽耍嘴皮子。
當然了，也讓他們老老實實地把治療瘟疫的法子給說出來。
隻是，劉易可當真沒有治療瘟疫的法子。他就算想救人。憑他的能力，也救不了幾個。
事實上，在劉易的眼中看來。這座現在喧嘩熱鬧的城市，很快就會變成一座死城。
這是無可挽回的，隨著煞氣的越來越濃。這瘟疫，會傳播的更加厲害。
這是天地大勢，就算是他全盛時候。也都很難阻止，更不要說現在了。
因此，任憑他們舌燦蓮花。劉易所想的也不過隻是把錢賺了，然後買船乖乖走人。
“劉醫生，我們並沒有要求你免費給那些窮人治病。但是現在你的藥費太高了，你能不能把診金給降下來一些。每天多救一些人……據我們調查，你救人顯得很輕鬆……”
摩爾不得不開口說道。
劉易淡淡一笑：“那你們調查過我給出的藥丸沒有？如果你們調查過，就知道那藥丸根本不起半點作用……”
“啊！”摩爾和阿迪力一驚，怎麽會這樣。那那些被劉易治過的人，卻又是如何好的？
“你們以為我不想多救幾個人？如果這藥丸是真的，又那麽簡單。我賣藥丸不就得了，就算一顆一個金幣。我把全城的人都治好，我所賺的也比那些富人身上多的多……”
“不過，可惜。我沒有那個本事。抱歉，這個世界上也許有能夠拯救這些人的人，但是卻絕不是我。我隻不過是乘機多賺一點錢，然後打算在這座城市徹底死亡以前，離開這裏而已！”
“給你們一個忠告，你們也早點離開這座城市吧。這座瘟疫，根本不是任何藥物所能治好！”
劉易說著，揮揮手，直接走人。
“等一下，劉醫生，等一下……”摩爾追了上來，想要問清楚。
然而，卻見著劉易猛然回頭，腰間長劍一抖，無數劍花射來。
摩爾也算是擊劍高手，然而看到這一劍，還是被嚇得滿身冷汗。
“不要在追過來了，要不然，我就不客氣了！”劉易說著，身形消失在黑暗的街道之中。
摩爾額頭上的冷汗滾滾落下，他胸前的衣服不知道什麽時候，都已經裂了開來。原本濃密的胸毛，現在也都被刮的幹幹淨淨。
一種從死神麵前擦肩而過的感覺，讓摩爾差點虛脫。
阿迪力這個時候，方才急衝衝趕過來，看著自己的這個好友：“你沒事吧……”
“我沒事，”摩爾說著，擦了一把冷汗，怎麽也沒有想到，劉易居然是這麽一個危險的人物。
剛才劉易想要殺掉他的話，簡直輕而易舉。更不要說，後麵的阿迪力了。
虧他們兩個，居然還信心滿滿的跑來堵截劉易。
“那麽，剛才劉醫生所說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阿迪力問道。
“恐怕是真的吧？”摩爾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他卻想不出劉易為什麽要騙他們。
“不過，我已經認出了他們的來曆。應該是來自海外東方的大楚人。也隻有他們，才會擁有這麽多的奇奇怪怪的本事。
這件事，已經超出了我們的能力範圍之外。恐怕要報告給執政會了……”
正在說著，忽然聽到遠處鬧騰起來，甚至還有火光生出。
一看那個方向，不正是劉易所住的旅館？
兩人不由自主的對視一眼，飛快的跑了過去。
卻見著那座小旅館已經失火，四周的圍堵的人們情緒失控，已經開始發生暴亂。
一些警察們上前去阻擋，然而生生被絕望暴怒的人們給打死。連武器也都被搶走。
“發生了什麽事情？”這兩個人大驚，然而根本沒有人會答他們。留下的隻有憤怒的咆哮，和絕望的哭喊。
劉易再走之前，已經再自己的房間裏做了一個小小機關。
在他走後沒多久，房間就開始失火。然後，下麵的人群發現了，衝入進去。卻發現劉易已經失蹤，或者葬身火海。
總之，不論是哪一樣。也讓這些人最好的希望消失。
原本積壓的絕望，暴虐的爆發出來。人們在絕望之中，能夠爆發一切人性本惡的東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