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可人如玉,與子偕臧;後來長亭遠望,夜色微涼(9)

周延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何可人,目光平穩寧靜,悠悠然地看著自己。讓人覺得,即便是地震來臨,她也能這麽從從容容地走下去。

何可人瞧著她一臉為難的模樣,笑得愈發溫和,“你這麽小看我,我可不太高興了。”她捏了捏手中的筆,“去忙吧。佟總監是我大學時的學長,你跟著他,多學學。”

周延臉上一紅,忙低了頭,點了點頭。

若是遇上了自己喜歡的人,饒是平日裏胡攪蠻纏的周延都會變得這般羞怯模樣。

這麽想著,何可人的心更柔軟了一些。

“去吧。”

周延點了點頭,臨走時,還不忘說道,“叔叔阿姨是不明白你是怎樣的人才會反對。可我知道,這清河城,唯有你配得上我哥。”

何可人的臉上始終堆著笑意,直到周延走了出去,笑容才一寸一寸慢慢地傾塌。她握緊了筆,指節有些泛白。

遲安然。

就連遲鈍如周延,也已經隱隱明白,這一仗,她或許會輸。

那她,又該任何自處?

周延剛啟動了車子,就接到了遲安然的電話。

遲安然的聲音依然是絲絲柔柔地溫柔語調,“小延,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她猶豫了一下,“我還有點事……”

“沒事的。我們等你。”

我們?

“還有誰在呢?”

“現在的話,隻有我和遲宇新。”

“這樣吧,我忙完手裏的事就過去。”

收了線,周延在要不要打個電話給遲宇新之間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在城裏饒了好幾圈拖延了好半天時間後驅車前往說好的地點。

剛進餐廳,服務員便走了過來,微微俯身,“周小姐,這邊請。”

她跟過去,包間裏,光線並不算太亮。遲安然和遲宇新相對而坐。隔了這麽多年,遲安然還是當初的模樣,白裙,黑色長直發。

“安然姐。”周延坐下來,笑著寒暄,“不好意思啊,臨下班的時候手頭上有點活。”

遲安然笑著搖了搖頭,“沒事。剛好我和哥敘敘舊。”

“對了,我本想著喊上可人姐一道的。可是可人姐有約了。哥,下次我們和可人姐姐一道聚聚唄。”她裝作毫無心機的模樣,“以後可人姐可就是我們的嫂子了呢。”

聽聞這話,遲安然將目光投向了她。

周延一臉興奮,滔滔不絕地說,“哥哥準備同可人姐訂婚了呀。”

遲宇新隻當作沒聽見,悠然地喝著自己的茶。

遲安然聽到這話,覷著他,撒嬌似的說,“就算我剛回來,這麽重要的事,你也不該不和我說呀。”

“這下你不是知道了麽。”

“不一樣。”遲安然嘟起了嘴,“我不要你的事,我居然是從別人嘴裏聽到的。”

遲宇新也不氣,鮮少有的溫柔麵容,“點菜吃飯吧。再餓了該胃疼了。”

和何可人在一起時,他有過這樣子溫柔寵溺的神情麽。

周延仔仔細細想了一遍,才驚覺,其實是沒有的。至少,她一次都沒曾見過。

稍後還有一更。大約在四點到五點之間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