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燈和月就花陰,已是十年蹤跡十年心(1)
當然,要想象何可人如此小鳥依人的模樣,也是一件異常艱難的事情。周延是帶著對何可人的憧憬成長起來的,無論如何艱難,也還是想要成為那樣的女子,冷靜,自持,自製,清楚地知曉自己需要的是什麽。
遲宇新看著周延陷入沉思的模樣,眸光暗了幾分。
遲安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嬌嫩模樣。
不吃辣。
不喜一切刺激性的氣味和味道。
討厭過於濃鬱的香水味。
遲宇新也是難得的好脾氣,對於她所有的要求都一一滿足。
周延看著這一對,忽然沒了一丁點的胃口。
臨別時,她看著遲安然鑽進遲宇新的車子,忽然心血**,轉了方向,一路尾隨著他們。然後目睹著遲安然進了遲宇新的家。
她停在這個在清河城寸土寸金的地段建起來的近一千平的麵積上建起的豪宅外。在車子裏坐了良久,她轉了方向,準備回家。
遲宇新的電話就是在這時候撥進來的。
“你這跟蹤,拙劣的過頭了。”遲宇新也沒準備拐彎抹角。
周延愣了愣,聽他這麽直說,倒覺得理直氣壯起來了,“我就是想看看,你要背著可人姐做什麽。”
“那你的可人姐希望你這麽做?”
這麽一問,周延登時有些蔫了。很多時候,她都覺得何可人周遭蒙著一層霧,永遠都叫人看不真切。
“就算我是多管閑事,我也要看個究竟。”周延這話因為底氣不足的緣故,倒讓人覺得是小孩子在無理取鬧了。
“你就這麽喜歡她?”電話那邊,遲宇新的聲音涼了下去。
周延重重地點了點頭,“是。我喜歡可人姐,也想有一天能成為那樣子的人。”
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
“我不會棄她於不顧的。回去吧。”遲宇新沉聲說,一字一句,落地有聲。是在外人麵前鮮少會有的坦誠。
然後,周延還來不及說話,對方已經收了線。
隻有嘟嘟的斷訊聲在安靜的夜裏清晰地響起來。
遲安然攀上遲宇新的肩膀,臉擱在他的肩膀上,“跟誰通話呢?”
“沒什麽。”遲宇新將手機放進褲兜裏,“梅姨熱水給你備好了。去洗個澡。”
遲安然露出大大的笑臉,在遲宇新臉上親了一口,“嗯。那等我哦。”
無論是笑顏還是聲音,都是一派天真的模樣。
如果此刻回過頭去,也定能看到,她還有些蹦蹦跳跳的樣子。
梅姨將浴衣送給遲安然,出來的時候,恰好看見遲宇新站在露台上抽著煙。夜色深沉。他站在暗處,臉掩映在月色與遠處樹木的影子中間,明明滅滅,煙頭像是一顆紅寶石似的。
梅姨想了一會,終究是走上前了,“下午,何小姐將東西都搬走了。”
他“嗯”了一聲就沒在說話,顯然不想在這對話上深入。
“何小姐終歸還是苦命了些。”梅姨歎了口氣,走開。
遲宇新站著沒動,夾在指間的煙許久未動。一陣風吹過來,煙灰隨著風飛的很遠。梅姨那一聲歎息似乎還停在這空氣中。經久難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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