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碰瓷先生的苦衷

“我…我錯了…我不…不應該做這些事…”那個小夥顫抖地有些著急說著，“我真的有苦衷…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我也不會做這一行…”

我疑惑地摸著頭，問小夥子，“你在說什麽？你不是被撞倒了嗎？怎麽突然道歉起來？什麽行？”

惠大爺哈哈一笑“我就說嘛，我怎麽可能會撞到人呢？想當年我還是非洲汽車聯盟的拉力賽冠軍。在國內的交通事故一直都是保持為零。”

老頭繼續閉著眼睛，問道“哦？苦衷？繼續說…”

“我叫文梓，東北過來的…”小夥子想了一下，繼續說，“起初我和媳婦兩人南下，在這裏開了一間食品的小店鋪，雖然起早貪黑地工作，但日子還是過得滋潤…”小夥子此時麵露幸福地回憶往事。

“兩個月前，我媳婦得了個怪病，起初是每晚半夜都會起床在家裏到處亂走，還帶有哭泣聲…怪滲人的…後來我叫醒她了，她也不知道是什麽回事…”小夥子神情頹廢說道“起初那幾晚我都不怎麽在意，以為是夢遊而已…後來，一發不可收拾，她吃的東西越來越少，整個人也漸漸消瘦起來…而且神誌不清地自言自語…”

我遞給他一支礦泉水，小夥子猛地喝了一大半，然後繼續說，“現在隻能靠每天強行喂進去一些米粥來給她充饑…為了她這個病，我帶她尋遍了整個城市的大醫院小醫院…就連鄉間郎中也給看了…他們要麽就是看不出毛病…要麽就是隨便開一些安眠藥之類的讓我媳婦鎮定下來…”

“為了治這個病，我到處走關係…向那些比較有名的醫生送了不少禮…但最後，還是治不好，現在將媳婦留在市中心醫院繼續繼續治療，為了治好媳婦的病和支付高額的醫藥費，我已經將所有可以變賣的東西都變賣了，已經家徒四壁…”文梓越說越淩亂。不過我們還是能捕捉到其中的信息點。

“有些親戚說我媳婦可能是遇到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或者是被他們上身什麽的，讓我去找那些大師去解決就行…”小夥子喝了一口水，繼續說，“我死馬當活馬醫，找遍了所有親戚，借來幾萬塊請來了縣城裏幾個比較有名的大師來，但他們都是做完法事就讓說讓我媳婦喝完符水就行。”

“沒喝那些符水還好，喝了之後，我媳婦雙眼變得通紅，麵目猙獰的樣子，仿佛要吞噬一切似的。”小夥子沉思著。

“有時候大半夜的會說一些古話…也會唱幾句戲裏的台詞…”

“有時候還哭喊著自己死得好冤枉…”

“白天還會安靜些，但是一到了晚上就鬧個不停…”

文梓陷入自我的境界，嘮嘮叨叨地說個不停，完全沒有理會車上的幾個人，他好像壓抑了很久，現在文梓被老頭引破心中的大壩將一切苦水都傾訴出來，一發不可收拾地說著，都說男兒眼淚不輕流，但他此時已經淚流滿麵，可能以前將一切都壓製著，到了臨界點了吧。

“如果不是因為實在支付不起巨額的治療費，我也不會碰瓷…”小夥子苦惱地抱著頭。

“什麽時候開始碰瓷的，碰瓷成功多少回？”沉默很久的老頭終於出聲了。

“第一次…我第一次碰瓷…”小夥子慌張地回答，生怕老頭不滿地繼續解釋，“前些日子，我遇到一個以前的老同學，他知道我的情況下便跟我說了一下碰瓷的事，錢來得快，因為他就是幹那一行的。本來我是不願意做這些損人不利己的事的，但是這一個月以來高額的治療費已經把我逼瘋了，我也是走投無路了才去碰瓷…誰知道，第一次碰瓷就遇上了你們…”

“求求你們別報警…我不想去警察局…我的媳婦現在還在醫院躺著…”文梓懊惱地哀求老頭。

老頭看了一下時間，然後又閉上眼睛問道，“既然遇到了，就是緣分，也是避不開的事，給我說說你媳婦的病症，說不定我也有方法治療。另外，將你媳婦在哪間醫院和門房號床號給我，我需要過去看看。”

小夥子將具體地址說了之後，惠大爺在前麵那個紅綠燈處急轉車頭，往市中心醫院的方向跑去。

當我們來到市中心醫院時，天已黑，老頭和惠大爺下車之後，背著手看著中醫院，自言自語地說，“上空血光衝天，看來是不止一個！”

老頭和惠大爺回到車子裏，商討了一下。

“這些東西很大可能都是文潔楨在地煞之地養出來的。”惠大爺凝重地說道。

“不排除這個可能，我和文梓在這裏下車，去看看醫院的周圍環境。”老頭看了看時間，繼續說，“時間不早了，離天黑還有一個半小時，你將那臭小子送回他的村裏，他已經很虛弱了，不能再遇到那些東西的衝撞，否則到時候真的成白癡，送他回去之後你就留下些藥丸暫時調和一下他的身體，然後再來這裏和我匯合。今晚去摸索一下它們的老窩。”

“嘭…”老頭和文梓下了車之後，還是那副老氣橫秋地關上車門，惠大爺囔囔道，“這車很貴的，你就不能輕點嗎？”老頭聽了之後調轉過頭來說，“再嘰嘰喳喳信不信我改天把你這破車給炸了！”

惠大爺“嘿嘿”一句，踩下油門，一溜煙地將老頭甩到後麵去，後來我才知道，老頭以前已經炸過了惠大爺的兩輛車，不過這也是後話。

十幾分鍾後就回到村子裏了，對於惠大爺的駕駛技術我真的沒話說，一路上飛馳著，居然碾壓死別人家的幾隻鴨子。

剛進家門，黃叔叔和阿姨在院子裏掰著花生殼，在惠大爺的攙扶下我慢騰騰地進了院子在石凳下坐著，黃叔叔和阿姨一人一句在那裏問這問那的，完全忽視惠大爺的存在，而惠大爺則站在旁邊笑眯眯看著。

“哎呀，阿哲，你這是怎麽回事？”

“才一些天見，怎麽弄成這樣了啊！”

“去看醫生了沒？醫生怎麽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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