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話 疑雲重重
“沒死一個人,隻有幾十人受傷。。。”黑色轎車裏,保羅聽著有關一小時前神戶體育場事件的新聞,愁容深鎖。“這次的行動,徹底失敗了!到頭來,我們隻得到了‘美國總統的千金在日本神戶遇刺受傷’這短短一條新聞!”他揮起拳頭,氣憤的猛捶了一下方向盤,氣得直哆嗦的牙齒幾乎快把嘴裏的香煙咬斷。“算了,總比一無所獲的好。”坐在旁邊的July拍了拍保羅的肩膀,安慰道。“算了?你叫我怎麽算了?我們[MASK12]怎麽能容許如此低級的失敗!”保羅緊握著顫抖的拳頭,他已經憤怒到了極點。“哎。。。隻怕蘇珊娜大人怪罪下來。。。”July歎了口氣,說。“蘇珊娜?她有什麽資格怪罪我們?!這個漏洞百出的計劃本來就是她製定的!這完全是她和January那蠢貨兩個人的錯!”保羅又點著了一支煙,塞進嘴裏,“我隻擔心沒法向大流士大人交代。。。”
保羅無奈地看著後視鏡裏的自己,深邃的眼睛裏,除了憤怒,看不到任何東西。
【第三十話:疑雲重重】
日本·神戶警視廳——
“現在已經幾乎可以肯定是恐怖分子或者反社會分子的所為了。”警長看著一小時前神戶體育場的錄象,托著下巴分析道。“凶手方麵,現在還沒一點頭緒嗎?”“是的,我們已經調查過現場的每一位觀眾,沒有發現可疑的人,也沒發現凶器。”一個手裏拿著檔案的警員回答道。“可惡,看來凶手已經逃之夭夭了!雖然在騷亂中的傷者隻有幾十人,但這樣的恐怖襲擊在我們國家還是實屬少見。”“警部,剛剛收到消息,好像美國總統的女兒米歇爾小姐也有去看這場比賽。”“什麽?美國總統的女兒?!”警長大驚失色,張大的嘴巴半晌也合不籠來。“是的,她的肩部中了一槍,目前正在醫院接受治療,沒有生命危險。”“美國總統的女兒居然不聲不響跑到日本來看球。。。可惡,這樣一來,凶手的目的就昭然若揭了!”這時,辦公室的門外傳來一陣短促的敲門聲,“警部,目擊者來棲光到了。”“恩,讓他進來!”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來棲光在一個警員的陪同的下走了進來。光的眼神仍然是一片迷惘,恍如還沒有從球場的騷亂中走出。“來棲光,長崎巨人隊的七號前鋒,聽說大阪隊守門員中槍正是在你射門進球之後吧?”警長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一臉頹喪的年輕人,“坐吧,我們有很多話要問你。你現在算是第一目擊人了。”“恩。。。”光沒有多說話,拉開椅子,便安靜地坐下了。“你在場上聽到了槍聲嗎?”警長問。“沒有,凶手的槍上應該裝了消音器。不過,我看到了守門員身上的紅點。”“紅點,果然是狙擊槍啊。”“恩,之後凶手還把足球打破了,我也看到了相同的紅點。”“打破足球的那顆子彈我們已經找到了。”警長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密封塑膠帶,裏麵裝著一顆錐形子彈,“這確實是狙擊槍的子彈沒錯,但我們怎麽也想不通,為什麽凶手要在射殺守門員後又特地把足球打破。如果說射殺守門員是為了引起現場騷亂的話,那打破足球這個舉動根本是毫無意義的。來棲光,對此你有什麽想法嗎?”“不。。。我也不知道,我隻看見足球破了而已。”“哎,這還真是個難辦的案子,完全摸不透凶手是怎麽想的。”警長皺著眉頭,他認為和光對話,根本問不出任何頭緒。“警官,我想問一下。。。有沒有一個叫米歇爾的傷者?美國女性,二十歲出頭。”“米歇爾?你說美國總統的女兒?”“美國總統?”聽到這個詞,光一下子愣住了,“您。。。您在說什麽啊?”“你不知道嗎?這個叫米歇爾的是美國總統的女兒。怎麽,你認識她?”“美。。。美國總統的女兒。。。”光的表情僵在了那裏,眼睛直直的,雖然從這幾天的交往中,他也隱約能感覺到米歇爾可能會是什麽大戶人家的千金,但萬萬也想不到居然會是美國總統的女兒。陡然,一切都解釋得通了。教練口中那個要來看比賽,並會給勝利一方巨大的投資的大人物定然就是米歇爾,還有誰能比美國總統的女兒更稱得上是大人物呢?深糾起來,害得他不得不在自己的處女戰中打假球的始作俑者也正是這個和他朝夕相處了好幾天的紅顏知己。光的頭腦,再一次陷入了深深的混亂之中。
“她。。。怎麽樣了?受傷了嗎?”剛回過神來的光慢吞吞地問。“肩部中了一槍,現在還在醫院裏,不過隻是輕傷,沒有生命危險。”“哦,這就好了。”“不過,據我們分析,這次的事件很可能是恐怖襲擊。雖然還有諸如為什麽凶手要特意打破足球這樣的疑點,但初步估計,凶手的主要目的應該就是刺殺美國總統的女兒。”“您是說,米歇爾現在還很危險?”“是的,我們還沒抓住凶手。凶手並沒能成功殺死目標,不可否認,接下來的時間裏凶手可能還會對米歇爾小姐采取行動。”“究竟是什麽人。。。要這麽針對米歇爾。。。”光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警官,要問的話都問完了吧?我現在要去看米歇爾了!”“恩,從你這好像也問不出什麽有用的信息來。你去做份筆錄就可以走了。”
“好的。”
光走進了筆錄室。他此時的心情,任何一個詞匯也無法準確的形容。一方麵,還沉浸在剛才比賽進球的喜悅和騷亂的恐懼中;另一方麵,又驚異於米歇爾的身份,同時也深深擔憂著米歇爾的安危。在這樣一種無比矛盾的心情下,他所關心的已並不是事件的真相。他,隻想早一點趕去醫院,看看米歇爾現在的情況。
無論如何,米歇爾始終都是這段時間唯一一個給他留下了美好回憶的女神。
一個多小時後·神戶醫院——
“請問。。。一位叫米歇爾的小姐在哪間病房?”懷著忐忑心情的光站在醫院的谘詢台前。他並沒有想好,待會見到米歇爾時第一句話應該說些什麽;或許,對於此刻的他來說,哪怕隻是站在病房外,從門縫裏偷看一眼米歇爾就已經足夠了。然而,他所得到的答案卻和他想要的相去甚遠。“米歇爾啊。。。她十分鍾之前就已經出院了。”“什麽?這麽快?怎麽可能?她受的可是槍傷啊!”“是啊,是兩個多小時前體育場騷亂裏的傷者吧?她受的隻是輕傷,處理了一下就離開了。”“這樣啊。。。”光默默地走出了醫院的大門。他自己也不知道現在心裏該想些什麽。此時的米歇爾一定正受著嚴密的保護,大概不久之後就要動身回美國了。雖然他有很多話想問米歇爾,有很多話想對米歇爾說,甚至還沒有對米歇爾正式表白過,但他卻連米歇爾下榻的酒店在哪裏都不知道。現在,想要找到米歇爾的希望是非常渺茫的。或許,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了吧?
光,呆呆地站在醫院門前,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頭腦中一片空白。天,下起薄薄的細雨,打在他的頭發上、臉頰上。一切,都好像離他那麽遙遠,那麽不可企及。光的處女戰,就在這樣一片喧囂和茫然中結束了。他接下來的方向又將在哪裏呢?
神戶繁華街區·一家六星級酒店——
“小姐,傷口還疼嗎?您應該多留在醫院觀察一段時間的。”總統套房裏,一個大塊頭保鏢關切地問著靠在睡椅上的米歇爾。“隻是輕傷而已,子彈也已經取出來了,你那麽擔心幹什麽?我可不想在醫院多待,我討厭那種感覺。”米歇爾一隻手托著臉頰,一副很疲勞的樣子。她的左肩上隱約可見還打著繃帶,臉色也十分蒼白,並不像她口中所說的“輕傷”那麽樂觀。“抱歉,小姐,是我們保護不利,我們。。。我們。。。”“算了,別說這些了,你們也都盡力了。我沒死都已經算是很僥幸了呢。”米歇爾苦笑著說,“我的身份你們對別人說了嗎?”“隻跟警察說了,他們答應了會保密的。”“恩。。。我的爸爸是美國總統這件事我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否則,這裏過不了一會兒就會被記者圍得水泄不通吧。”“是的,小姐,我們會保密的。對了,總統先生已經知道您的事了。”“哦?他怎麽說?”米歇爾略微睜開惺忪的眼皮,問。“總統先生十分擔心您的狀況,他等會兒會打電話給您。他希望,您能夠盡快回美國。”“哎。。。知道了。回美國的事容後再說吧。我累了,讓我一個人休息一下好嗎,你出去吧。”“是。”
看見保鏢走出去,關上了門,米歇爾長閉了一下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今天,對她而言,無疑是漫長且不愉快的一天。“保鏢走了,你可以出來了!”米歇爾側過頭,對著身邊的一個大衣櫃說。可是,衣櫃隻是靜靜立在那裏,沒有任何動靜。“放心吧,我的房間裏沒有竊聽器,也沒有攝像頭。”米歇爾又小聲地補了一句。“嘎吱”一聲,這時,衣櫃的門才緩緩打開。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從衣櫃裏爬了出來,風衣的內側還隱約可看見漏出的半張白色麵具。
“January,你也該好好向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是。。。是的。。。蘇珊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