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話 所有的序幕
“怎。。。怎麽會這樣。。。”阪神體育場,大阪明王隊的球員全都癱軟在綠茵地上,靈魂脫殼般,目光茫然的滯留著。場上的觀眾,有的愁眉苦展,有的還沒能從先前的震撼中完全脫離出來,睜大著眼睛,不敢相信記分牌上的事實。偌大的球場,幾乎聽不到一點聲音,時間,猶如在此刻被定格,停留於那冰冷而又跫勁的“5比0”上。
日本足球超級聯賽的第一場四強賽,就這樣,在一場喧鬧和一場死寂中結束了。
而這個“結束”,也將成為另一個“起始”的音符。
【第四十九話 所有的序幕】
阪神體育場·神戶白夜隊休息室——
白夜隊的隊員們此時都已換下球衣,安靜地坐在板凳上喝水,誰也沒去談論剛才的比賽有多麽酣暢淋漓。隻有一個人,仍依依不舍地穿著他的那件七號球衣,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這人,就是剛進入白夜隊不久,隊裏最年輕的來棲光。“看到大阪隊那狼狽的樣子,還真是解氣,嗬嗬。前輩,你們剛才實在是踢得太漂亮了,好像施了什麽魔法一樣,究竟是怎麽做到的?”“隻要勤加練習,戒驕戒躁就行了。”坐在光旁邊的一個球員淡淡地說。“練習?隻是練習而已嗎?可是。。。就算是世界級的比賽,也不過如此啊,特別是前輩您的帽子戲法,真的太神了!”光的嘴好像上滿了發條,一個勁地說個不停。此時的他,猶如一個見到偶像的孩子,總有著問不完的問題。“是啊,隻是練習而已,夜以繼日的練習,就這麽簡單。”前輩看了看光那充滿期待的眼睛,微笑著摸了摸他的頭。二人雖相差不過六七歲,此刻這場景卻像足了大人和小孩之間的對話。“可是,該怎麽練習呢?前輩,你以後會教我的吧?”“恩,既然你是我們隊的一員,大家都會陪你一起練習的。大家說,是不是啊?”前輩向休息室裏的其他球員問道,眾人也都笑著點了點頭。在白夜隊,隊員們一般都很少主動和光說話,相互之間的氣氛也不時會無端變得很嚴肅,但光卻絲毫不覺得拘謹,反而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親切感,往往隻需要像現在這樣,彼此間一個小小的微笑就足以營造了。這種感覺,是光在長崎巨人隊時所沒有的。在光看來,他似乎終於在人生中找到了一個最適合自己的歸處。
“隻要練習的時候足夠認真,我那樣的帽子戲法其實根本不算什麽,你以後也能輕而易舉地踢出來。”“哇,我可不會有前輩那麽厲害。下個星期我們就要打決賽了,到時候我一定又會像今天一樣,幫不上什麽忙的。”“嗬嗬,你能像今天一樣,不拖我們的後腿大家就已經很滿足了。”前輩半開玩笑地說。“下屆!下屆比賽時我一定,一定不會還是隻會在球場上亂跑,幾乎都碰不到球的!”“好啊,有誌氣,那你可得非常、非常努力哦!”“恩!前輩,你說下個星期的決賽,我們能贏嗎?贏了的話我們就是冠軍了!不管對手是誰,我相信前輩們都一定能贏的!”“嗬,但願吧。不過,輸贏對我們來說,並不算什麽。我們白夜隊的存在,可不隻是為了冠軍啊。”“不隻是為了冠軍?那還能為什麽?”光的腦中思索著。是的,神戶白夜隊實在是一個非常古怪的球隊,就算是贏了球,也沒有什麽慶祝,甚至連一點歡呼和擁抱都沒有。對於輸贏、勝負,隊員們都看得很輕,就好像真如這個前輩所說的,白夜隊的存在似乎並不隻是為了冠軍,為了足球。即使是光,也能感覺到,隱約還有著某個比奪得冠軍更加重大的責任隱藏在白夜隊背後。
“大男孩們,該走了哦!”這時,休息室的門口傳來了一個柔美的女性聲音。球員們轉頭望去,站在門前的,是一個身著黑色工作裝的年輕女人,清秀中還透出一股幹練的氣息。她,是黃芳。“車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李先生在等大家。”“黃芳小姐居然親自過來叫我們啊,真是少見。”一個球員走到黃芳身邊,低聲問道,“是不是出什麽事了?”“是的,李先生有事要和大家商量。”“是關於。。。美國總統的那件事嗎?”“是。”看見黃芳一臉的嚴肅,球員們的神經也跟著緊繃起來,不再繼續發問,匆匆收拾好行李,就陸續走出休息室,上了大巴。來棲光也緊跟在眾人身後。與其他人不同的是,他此時的眼神是迷惘的,顯然,他心裏還是隻想著下個星期的總決賽,而遠遠不知道自己即將麵臨一個怎樣的事態。
表麵上,光確實是白夜隊的一員;但實際上,他卻無比遠離這個隊伍的“核心”。
二十分鍾後,大巴到達了一所老舊,卻飽含曆史氣息的日式大屋前。這,是李覓在日本的宅第。球員們紛紛有秩序地下了車,走進屋前的院子裏。院內,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花卉,竹筒敲打著流水,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蝴蝶和各種小鳥也不時在院中盤飛,享受著這恬靜淡雅的氣氛。鵝卵石鋪成的小道,一直延伸到院子的深處,一個小小的涼亭前。穿著一身黑色男式和服的李覓,正微合著雙眼,坐在涼亭裏,小口品著一杯自己泡的玉露茶。此情此景,配以李覓那一頭銀白的頭發,他倒像極了深山裏的隱士,抑或某個留戀人間的仙人。“李先生,大家都來了。”聽到黃芳的聲音,李覓放下茶杯,輕輕睜開了眼。“諸位旗開得勝的事我已經知曉了,恭喜大家進入決賽!”李覓笑著說。“李先生,你有在電視裏看到嗎?前輩們踢得實在太精彩了!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還真難以相信,日本竟還有這樣一支神乎奇跡的隊伍!”聽到李覓提起球賽,光又抑製不住興奮的情緒,口無遮攔地說了起來。對於一向沉默寡言的他來說,這樣能開懷說話的機會也隻有在白夜隊裏和在李鳴父子麵前才能真正得到。“光,那下個星期的決賽你也要努力哦!”李覓笑著站了起來,步出涼亭,向大屋走去,“好了,大家都跟我來吧。”“是。”球員們跟著李覓,一個個都脫了鞋子,走進大屋。正當跟在最後的光也準備脫鞋進屋的時候,黃芳卻伸手攔住了他。“光,你就不用進去了,在外麵等吧!”“為什麽?”“李先生要跟他們談的是有關上個月薪金的問題,你這個月才加入,就沒必要一起聽了吧。”“這。。。”“放心吧,大家很快就會出來的,你先在亭子裏賞賞花。”黃芳臉上綻放出令人難以抗拒的迷人笑容,其語調也散發出一股沁人心脾的溫柔。“哦,好吧。”光不知該怎麽繼續反駁眼前這樣一個美女,隻好乖乖地坐進了涼亭裏。
此時·大屋·會客堂內——
這,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古典日式大廳,除了正麵的牆壁上掛著一副寫有“風鳥花月”四字的書法外,並無其他裝飾品。大廳兩旁,整齊的各擺有十個塌塌米,球員們正襟危坐於其上。李覓坐在“風鳥花月”前的正席上,黃芳則是站在他的身邊。這氣氛,並不像黃芳所說的發薪金之類的日常事務,倒頗像一場嚴肅且正式的政治會議。“相信兩天前,美國的施洛斯總統遭到暗殺這件事,大家都已有耳聞了。”李覓一開口,就直接切入了正題。“不用說,這一定是[愛神]做的!”一個球員說道。隨之,其他球員也紛紛開始私語起來。“三年前我們幾乎把[愛神]完全毀滅,沒想到這麽短時間內,他們又能整合起力量,做出這麽大的事來!”“[愛神]畢竟是個不弱的組織,當年我們也傷亡慘重,仍活著的,除了李先生、黃小姐,和那位先生外,就隻有在這裏二十個人了。”“是啊,本·哈克那家夥比起當年的丘比菲·哈克有過之而無不及,當年我們真不該留下這個禍根。”“好了,大家,這個時候我們不能亂了陣腳,一方麵要繼續保持足球隊的偽裝,去打比賽,一方麵也要積極跟進[愛神]的線索。”李覓說道,“依我看,本·哈克很可能已經製定了一個龐大的計劃,這次的總統暗殺事件,恐怕隻是一個開端。上個星期,蘇珊娜的飛機神秘失蹤,直到現在也還沒被找到。我們已經損失了那些在蘇珊娜身邊臥底的同誌,不能再有任何閃失了,接下來必須步步為營,更加謹慎。”“神秘失蹤?我看一定是本·哈克用什麽法子把蘇珊娜接到他那去了吧!蘇珊娜現在不願意跟大流士混,轉而投入本·哈克的懷抱了!”一個球員說。“唉,這正是我們最不願看到的情況。本來,[愛神]分裂為本·哈克和大流士兩派,不僅能讓他們互相製衡,我們也有了很多見縫插針的機會。現在,蘇珊娜卻投向了本,大大削弱了大流士的勢力,總有一天,勢單力孤的大流士也會向本靠攏。[愛神]逐漸趨於統一,就是對我們最大的不利。更何況,我們的衛星至今為止,也沒能查到本·哈克的秘密基地到底在哪兒。。。”李覓無奈地歎道,“不過,蘇珊娜飛機失蹤和施洛斯總統被暗殺這兩啟事件相隔的時間這麽近,我們至少能從中知道一點——施洛斯總統一定是被蘇珊娜所殺!本·哈克所追求的,不僅是殺掉美國總統,讓美國政府暫時陷於癱瘓;他更要美國總統被自己的‘親生女兒’殺死,讓美國民眾陷於不安和騷亂中。這實在是一條一石二鳥的妙計,隻可惜美國方麵嚴密封鎖了和此事件相關的任何信息,民眾並不知道暗殺施洛斯總統的凶手是誰。這一點,使本的計劃大打折扣。本不會是那麽善罷甘休的人,我認為,為了達到預期目的,他的下一步應該就該是在互聯網上大幅散播消息,說施洛斯總統是被自己的女兒所殺,從而引起騷亂。”“那麽,我們該怎麽做呢?如果本·哈克讓蘇珊娜拍一段‘凶手自白’,大麵積傳到互聯網上,整個美國恐怕都會陷於恐慌之中了!”黃芳在旁問道。“放心,我已有對策。我會用我們的衛星屏蔽掉互聯網上一切和‘米歇爾’或‘蘇珊娜’相關的內容,讓本無從下手。”李覓說。“是啊,李先生,這招真高,我怎麽就沒想到!”一個球員應和道。“不,這也隻是權宜之計,無法阻止本·哈克的下一步動作。如今敵暗我明,我們又不知道本·哈克的計劃究竟是什麽,這對我們非常不利。我們現在能做的,也隻有積極跟進和補救了。。。”
幾分鍾後,李覓和其他人一起走出了大屋,每個球員的手上都拿著一份薪金。“還說隻要一會兒呢!結果讓我等了這麽長時間,真是的!”來棲光從涼亭裏走出來,迎了上去。“哇,居然有這麽多錢啊!我以前在巨人隊時的錢真是少得可憐啊!”“嗬嗬,等決賽打完了,李先生也會發你一份的!”一個球員摸著光的腦袋,笑著說。“哦,那就算為了這份錢,我也得日夜加緊練習了!”“恩,好了,我們回公寓了!”球員們各自走出庭院,然後分道揚鑣,光也跟在後麵準備離開,這時,他卻聽到了李覓的叫聲:“光,你留一下!”“李先生?怎麽,有話要跟我說嗎?”光轉過頭,走了過去。“來,陪我到亭子裏去坐一下!”“恩。”於是,李覓和光兩人坐進了涼亭裏,李覓還為光倒上了一杯茶。“哇,這可是頂級的玉露茶啊,我在家都從沒喝過的!”光捧起茶杯,高興地品嚐起來。“光,你現在是打算去醫院看李鳴嗎?”李覓問道。“恩,是啊,每天這個時候我都會去的。”“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也算是犬子的福分了。我最近這麽忙,也隻能由你代替我每天去看他了,實在抱歉。”“可別這麽說,就算李先生不拜托我,我也會每天去看李鳴的,他可是我的好朋友啊!況且,李先生願意留我在白夜隊裏,簡直對我恩同再造,我做什麽也難以報答啊。”“嗬嗬,這麽說就太客氣了!你可是我兒子的朋友,還是我的酒友呢!我對你好是應該的。光,剛才沒讓你進屋,你不會生氣吧?”“不會不會,下次我就也能進屋,正大光明的拿我那份錢了!何況現在是您給我房子住,供我生活起居,我也不差那份錢。”“哦,你沒生氣就好了。下星期的決賽可要努力哦,我們的對手很可能是長崎巨人隊!”“恩,我知道!”光的眼神變得嚴肅起來,“巨人隊有英雄(植田英雄),他們也一定會在半決賽裏勝出的!下個星期的決賽,多半會是白夜隊對巨人隊。我。。。我會好好踢的,讓巨人隊的教練知道,放棄我是他的損失!而且。。。和英雄來一場正式的比試也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我們會贏的,最後的冠軍一定是我們!”“恩,你有這個誌氣我就放心了!你現在,需要一心一意專注在比賽上,不要被其他事影響,好嗎?”“恩,這是當然的,現在沒事能影響到我!就算美國總統死了,換人了,我也還是原來的我,一點都不會改變!”“哦?是嗎?可是拒我所知,你以前和施洛斯總統的女兒有點交情,你不會為這件事替她傷心嗎?”“不會了。。。她現在恐怕也早已忘記我了吧,我們認識不過幾天。。。”光的眼裏透出了一絲淡淡的哀傷。確實,即使是現在,“米歇爾”對他來說也仍是難以替代的存在,和“米歇爾”在一起的那幾天也仍是他生命中最快樂的日子。這些,都是無法忘懷的。“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去看李鳴吧!”“恩,是的,李先生。”光站起來,鞠了個躬便離開了。李覓看著光離去的背影,澀澀地苦笑著。
“您不準備拉他進來嗎?”黃芳走到李覓身邊,看著光的背影,問道。“是的,他是個好孩子,他熱愛足球和對待感情的心意都那麽單純,我不想讓他攪到我們的事裏來。”“看到他,您就想起公子了吧?”“也許吧,有時確是把他當做自己的兒子看。。。我已虧欠李鳴很多,不想再虧欠這孩子。”“這樣好嗎?萬一他哪天發現了我們的身份。。。”“不會的。。。現在,連我自己都弄不清我到底是什麽身份了呢!”李覓喝了一口茶,略有所悲地抬頭望著天空。“李先生,恕我多問,剛才開會時您為什麽不把那件事告訴隊員們呢?”“你認為有必要嗎?”李覓看著黃芳,會心一笑,“我不告訴他們,是要讓他們以為現在的局勢仍是對我們不利,是要讓他們戒驕戒躁,更加謹慎認真。讓他們知道了優勢仍在我方的話,他們會變得驕傲自滿的。那件事,隻用你知我知就行了。”“嗬嗬,李先生,您的心機還是那麽深啊!”黃芳笑著說,“本·哈克以為殺了美國總統就將了我們一軍,踏出了成功的一大步,他又哪裏知道——”
“所有的局勢,其實還盡在您一手的掌控之中啊!”
美國·紐約·某醫院——
“什麽?你說什麽?總統被暗殺了?!”聽到從保羅口中說出總統被殺的消息,大流士的臉色變得無比慘白。“是。。。是的。考慮到您現在的身體狀況,我剛才才沒說的。”保羅支支吾吾地說。“你確定,是本做的嗎?”“雖然沒有確切證據,但應該就是本和蘇珊娜所做沒錯。您也知道,美國政府向來善於消息封鎖,媒體這兩天來都沒有對暗殺總統的凶手有任何相關報導。”“這樣啊。。。原來本把蘇珊娜拉到他那邊就是為了做這件事啊!絕!實在是太絕了!讓總統的女兒去殺總統,不僅能讓美國政府暫時癱瘓,還能讓美國民眾陷於恐慌,本的這一招,比我們的聖誕節大屠殺還要高明啊!”“那。。。大流士大人,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接下來,本·哈克要是把蘇珊娜的‘犯人自白’視頻大麵積散播到網上的話,我們就優勢盡失了!”“優勢。。。嗬嗬嗬嗬。。。現在還談什麽優勢,李覓、魯斯、本。。。我們已經三麵受敵了,而且,還都是我們暫時無法戰勝的強大敵人。”大流士的眉頭深鎖著,目前這種混亂的局麵,似乎真的完全無法找到能給他容身的一席之地。“大流士大人。。。我們要不要先鎖定最關鍵的敵人,一心一意對付他?”“最關鍵的敵人?本?你認為我們現在有實力和剛殺了美國總統的他抗衡嗎?你認為我們在對付本的時候,魯斯和李覓會一點動作都沒有嗎?我們那麽做,隻會是自取滅亡!”“那。。。我們現在真的就無路可走了嗎?”“。。。這也不盡然。敵人太多,我們就得減少敵人;敵人太多,卻又不可戰勝的話,我們就必須把其中之一從敵人變成朋友,一起去對付其他的敵人!”“您。。。您的意思是。。。”“是的,把手機給我,我要打個電話!目前這形勢,已容不得我們[愛神]繼續內鬥下去了!”“可是。。。大流士大人。。。我們和本·哈克都鬥了這麽長時間了,您現在。。。要打退堂鼓了嗎?”“哼,我和蘇珊娜不一樣,我的信念,貫徹了就絕對不會改變!你以為我真的會向本投降嗎?我隻是暫時和他站到同一陣線,等先掃除了所有的外患,最後再解決他!”“您的意思是。。。我們隻是假投降?可是,本·哈克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騙過的角色。我們在他那兒,一定會處處受排擠,到時候要麽我們一無所成,要麽。。。最先被除掉的恐怕會是我們。”“December。。。不要這麽悲觀嘛!情況還沒差到你說的那個地步!何況,我現在也不是直接打電話給本,讓他接受我們的投降,我會先打給另一個人!”“您要先打給誰?”保羅疑惑地向大流士遞去了手機。大流士撥動著手機按鍵,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一個久違了的自信的笑容。看到這個笑容,保羅覺得更加蹊蹺了,他不明白在目前這個四麵皆敵,如履薄冰,又不得不向本·哈克投降的節骨眼上,還有什麽能讓大流士笑得出來。
“我要打給一個老朋友,唯一一個能幫助我們擺脫困境,並取得最終勝利的人!”
此時·丘比菲城·愛神大廈·某房間——
“叮呤呤——叮呤呤”手機的鈴聲急促地響起。一個人按下通話鍵。
“是我。”。。。“是的,大流士大人,本·哈克現在已經完全相信我了。不論大小,幾乎所有的事,都是交給我和諾伊諾斯兩個人辦。”。。。“恩,知道了,大流士大人。我會按照您的計劃行動。”。。。“是,恭祝您早日登上[愛神]之主的寶座!”
短暫的通話結束了,說話者收起了手機,嘴角翹起,露出了和之前的大流士一樣,無比自信的微笑。他,是一個穿著英式管家服裝的中年男人,斑白的頭發還有些禿頂,兩撮小胡子蓋在鼻子和嘴之間。他,是本·哈克手下唯一一個與諾依諾斯擁有相同權力和地位的人——內務官·艾桑。(注:此人在第41話中曾出現過,忘了他是誰的讀者請自行回顧)
“嗬。。。嗬嗬嗬嗬,大流士大人。。。這一天終於被我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