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七章 再見捕食者
?盧鍇頓住了手,笑罵道:“王比安,你這老少女喪屍統吃,還真他媽的邪門,我說,被這些喪屍娘們又摟又抱的,你家的黃瓊會不會吃醋啊。”
王比安也不搭理盧鍇,伸手拉起了躺在地上的女喪屍,那女喪屍站起身後,拉著王比安的手就不肯放,粘著他挨挨擦擦的,盧鍇在旁邊笑得打跌:“好恩愛啊。”
王比安卻沒有絲毫笑意,他正盯著女喪屍衣服上的一個商標打量著--奇怪,這個商標上的字母,是倭文!
“這是倭奴喪屍!”王比安脫口而出。
盧鍇一怔,但被王比安指點了看了商標後,他也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倭奴喪屍。
兩人又檢查了一下殺死的四隻男喪屍,也從他們身的衣服上找到了倭奴文的商標。
“這不對勁兒。”盧鍇皺著眉道:“王比安,你發現沒有,這幾隻倭奴喪屍穿的衣服都太完整太幹淨了。”
的確,這幾隻倭奴喪屍的衣服有些髒,卻非常完整,並沒有破損,要知道,如今絕大多數喪屍因為長年累月風吹日曬,衣服都已經破爛不堪,甚至幹脆裸奔,這樣著裝整齊的喪屍,除非有智屍幫著打理,或者如崖山那樣有喪屍大棚在照顧。
王比安突然想到,在鎮海的海岸邊,遺棄著許多倭奴的船隻,那裏麵有數以萬計沉眠的倭奴喪屍,因為它們在生化末世初期就陷入睡眠,所以身上的衣服都很完好--
王比安驚道:“不好!這些倭奴喪屍是來自鎮海海岸的沉眠喪屍。它們、它們一定是因為太陽黑子的作用清醒了過來……”
盧鍇也是一驚,但很快又放鬆下來,他聳聳肩膀道:“倭奴喪屍清醒過來就清醒過來嘍,對我們來說,它們都是喪屍,和本土喪屍一樣,都是我們的敵人,多它們不多,少它們不少。”
王比安已經緊張地搭起了弩:“盧鍇,小心!有倭奴喪屍就有倭奴智屍。它們的腦電波原本就和我們本土的智屍不同。誰知道倭奴智屍還保留了多少指揮喪屍的能力!”
盧鍇也驚醒過來,連忙拉開了自己的弓:“我操,快,得去通知李詠他們。倭奴智屍也同樣是他們的敵人。”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山坡下的樹林裏一陣擾動,20多隻喪屍撲了出來,它們的著裝都較完整--是倭奴喪屍。看著它們齊刷刷地向王比安和盧鍇撲過來,而沒有一隻轉身撲向殘留在石頭上的衛生巾,王比安和盧鍇就同時閃過一個念頭:有倭奴智屍在指揮!
王比安毫不遲疑,射出了手裏的弩箭,吼了聲“逃”!就向小山峰的反方向逃去,盧鍇緊跟在後--兩人都知道,絕對不能將這些倭奴智屍引到小山峰方向去,黃冬華、鄭佳彥他們可不是這些倭奴智屍喪屍的對手。
倭奴喪屍在後麵緊追不舍,王比安和盧鍇都能聽到背後傳來的紛雜的腳步聲,兩人一開始還帶著弩箭,想抽空子射倭奴喪屍一箭,可倭奴喪屍實在追得太緊,根本沒有返身瞄準射擊的機會。
王比安一咬牙,幹脆把手裏的弩箭扔了,減輕負重,盡量拉開與倭奴喪屍的距離。
前方有顆三人摟不過來大香樟樹。
王比安嚷道:“上樹!”
盧鍇急道:“上去就下不來了!”沒錯,上了樹雖然能一時躲過倭奴喪屍的追擊,可倭奴喪屍一樣會爬樹,更有倭奴智屍的指揮,兩人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王比安吼道:“沒別的辦法了!”的確是沒辦法了,不上樹,倭奴喪屍立馬就追上來了!
盧鍇眼珠子都紅了:“你先上!”
王比安也不客氣,加緊腳步,幾下就爬上了香樟樹,然後返身,用斧頭狂砍能供人攀爬的樹枝,盧鍇跑到樹下,轉身,瞄準,一箭射倒一隻倭奴喪屍,然後將弓一扔,奮力一跳,握住了王比安從樹上伸下來的手,王比安低吼一聲,將盧鍇硬生生拎了上來。
這時,倭奴喪屍也已經撲到了樹下,開始向上攀爬,王比安和盧鍇一邊用粗樹枝不斷地將倭奴喪屍捅下去,一邊狂砍樹枝,硬是將倭奴喪屍夠得著的樹枝全都砍斷了。
倭奴喪屍隻能徒勞地在樹下打著轉,發出吼叫聲。
盧鍇鬆了口氣:“接下來怎麽辦?”
王比安繃著一張小臉--他哪裏知道該怎麽辦?!剛才和盧鍇一陣亂跑,隻顧著逃命,爬上香樟樹才發現,這一處山坡離城牆的建築工地非常遠,自己就是叫破喉嚨也沒人能聽到,等到小山峰上的竺利、黃冬華等人發現異常,再來搜尋自己和盧鍇,黃花菜都涼啦!
王比安苦笑道:“能多殺幾隻倭奴喪屍,就殺幾隻吧。”
盧鍇聽明白了王比安話中之意,臉色也變得有些慘白--如果自己的異能依然有效的話,還有一絲脫身的希望,可現在--他掃了一眼在香樟樹下吼叫跳躍的倭奴喪屍:“見鬼,這樣一大群倭奴喪屍,居然隻有一隻女喪屍,我操,還是咱們第一次遇襲時沒有殺了的那隻--如果多幾隻女喪屍,沒準王比安你還能在它們的保護下,一路殺回城牆找人來救我。現在是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王比安瞟了眼樹下,那隻“溫柔”地望著自己的倭奴女喪屍,它不時衝著別的男喪屍又撓又吼,不讓它們靠近自己攀爬著的樹枝下方,擺出一幅誓死保護幼崽的模樣。王比安倒是能信任這隻倭奴女喪屍,但它隻有一個,麵對其他20多隻男喪屍,又如何護衛得了自己的周全。
王比安情不自禁嘀咕道:“倭奴女喪屍的數量怎麽這樣少?在海防前線時,我明明記得有不少倭奴女喪屍的。那隻腫瘤智屍就是女的--啊,不對勁,盧鍇!小心!有捕食者智屍在指揮這些喪屍!”
盧鍇一怔:“什麽?”他也是見過捕食者智屍的,知道那家夥指揮喪屍非常有一手,更糟糕的是身手極為敏捷,在雨林彈雨中都能奔走如風分毫無損。
王比安急道:“追擊我們的清一色都是男喪屍,這分明是故意安排的,因為通過第一次的試探,對方已經發現了我的異能,所以有針對性地隻用男喪屍攻擊我們--捕食者。一定是捕食者在指揮這些喪屍!”
王比安的判斷是正確的。盧鍇眼尖,爬得又高,在樹林的邊緣果然發現了捕食者那如同剝了皮的身影,以及凸出在顱骨外的異常發育的大腦--雖然捕食者動作極快。在林間一晃而過。但盧鍇依然看得真真切切。
盧鍇好似被一桶雪水澆在頭頂上。啞著嗓子道:“拚了吧!”握緊了手裏的斧頭。他知道,自己的動作完全是徒勞,當初在海防前線。那樣猛烈的槍炮齊射,都拿捕食者沒辦法,這一把小小的斧頭又有個屁用。他媽的,自己死之前,連捕食者的毛都碰不著一根吧。
盧鍇想拚命,可捕食者卻讓他連拚命的機會都沒有,因為更多的倭奴喪屍從林間鑽了出來,依然是清一色的男喪屍--果然,第一批攻擊王比安和盧鍇的四隻男女混合喪屍隻是偵察兵。摸清了這兩個男孩子的底牌後,捕食者開始進攻了,但出於它一貫謹慎的天性,它依然躲藏在幕後。連個麵也不露。
倭奴喪屍進攻了,方法非常簡單--疊羅漢,兩隻甚至更多的喪屍踩著對方的肩膀,輕輕鬆鬆就爬上了香樟樹--王比安和盧鍇剛才砍了半天樹枝全白搭了。倭奴男喪屍在樹枝間靈活地跳躍著,攀爬著,逼得王比安和盧鍇不斷向香樟樹更高處爬。
盧鍇和王比安揮舞著手裏的斧頭,想攻擊男喪屍,哪怕是砍傷它們也行,可攻擊無一例外落空了,那些喪屍的身體靈活度不在兩人之下,隻是簡單的側下身子,晃一下腦袋,就避開了利刃。
更重要的是,倭奴喪屍數量眾多,王比安和盧鍇左支右擋,隱隱已經陷入全麵的包圍之中,隻是奇怪的是,那些倭奴喪屍隻是用手抓撓王比安和盧鍇兩人,並沒有撲過來咬,要不然,兩人根本抵抗不到現在。
然而,再多的抵抗也是徒勞,王比安正在狂亂地揮動著斧頭,腳下的樹枝突然傳來哢的一聲脆響,然後,腳下一沉--樹枝斷了,王比安爬得越高,腳下的樹枝越細,已經不堪重負--王比安直直地掉落下去,撞斷了好幾根樹杈,背心朝下,重重摔落在山坡上。
幸運的,這處山坡都是泥地,長滿了灌木雜草,王比安摔得胸口發悶,半天掙紮不起來,卻並沒有受傷。
旁邊的倭奴喪屍圍了上來,一個身影一閃,擋在了王比安麵前,卻是那隻唯一的女喪屍,它將王比安護在身後,衝著男喪屍們大聲吼叫著。
咕咚,又一個身影從樹上掉落下來,是盧鍇,立刻有5、6隻倭奴喪屍向他撲去,盧鍇顯然扭傷了腳,掙了幾掙站不起來,突然衝著迎麵撲過來的倭奴喪屍大吼一聲:“滾蛋!”這正是盧鍇成名的異能--滾蛋吼,以前的滾蛋機不知保護過多少崖山人,可現在,已經成了個笑話,他這聲吼,與其說是在戰鬥,更不如說是無奈之下絕望的呐喊。
然而,奇跡發生了,衝在最前麵正撲向盧鍇的倭奴男喪屍,突然停頓住了動作,然後,一轉身,向後走去。
異能!居然生效了!
盧鍇麵對本土喪屍已經完全失效的異能,在麵對倭奴喪屍時,居然奇跡般恢複了作用!
躲在女喪屍身後的王比安閃過一個念頭--這就是腦電波頻率的問題嗎?無論是異能者還是智屍,隻能指揮與自己腦電波頻率吻合的喪屍,沒想到,盧鍇居然和倭奴喪屍的腦電波頻率吻合。
盧鍇哈哈大笑,一連串滾蛋從嘴裏吼出來,撲向他的倭奴喪屍乖乖轉過了身--就在這時,一道身影突然從林間竄了出來,以肉眼難以分辨的速度竄到盧鍇身前,胳膊一揮,盧鍇的滾蛋聲戛然而止!
是捕食者!
捕食者的利爪劃過了盧鍇的臉,割出了一個大豁口,鮮血直流,劇痛之下,盧鍇再也吼不出半聲“滾蛋”了。
數隻倭奴喪屍撲上來,將盧鍇摁倒在地。
王比安這時才看清捕食者清晰的全貌:它的全身並沒有剝皮,而是皮膚因為高強度的輻射而潰爛、脫落,露出了裏麵的肌肉組織,雙手雙足都比普通人要長得多,當它佝僂著站在地上時,更像是在爬行,而不是走路。指尖和趾尖都有異常發育,所謂的尖爪更類似於灰指甲,指甲長得又厚又硬,撓在沒有防護的人身上,不比尖刀的傷害輕。
捕食者最突出也是最重要的變異,就是它的大腦,左右兩個腦半球膨脹得如同籃球那麽大,晃晃悠悠頂在沒有了顱骨的頭上,那大腦看起來極易受傷害,用根手指一捅就能捅破。
但王比安知道,正是這異常發育的大腦,當李詠等種花家智屍失去了以往對喪屍無差別指揮能力時,卻讓捕食者依然能指揮眾多的倭奴喪屍--應該並不是無差別,但是比例肯定很高。非常高。
隻不過,知道這一切,對王比安和盧鍇來說毫無意義,因為兩人就要死了。
捕食者看了眼王比安,以及擋在他身前的女喪屍,輕輕嘶叫了一聲,女喪屍的身子哆嗦了一下,但它很快又回以一聲大吼。
捕食者血紅的眼睛瞟了眼縮在女喪屍身後,隻露出一雙眼睛的王比安,回身,盯著在地上掙紮的盧鍇。
這兩個孩子都是它的食物,先吃哪一個,都不是問題。更重要的是,這兩個都是異能者,在腳盆國,是不存在異能者這種個體的,因為生化病毒快速傳播以及後來的核輻射,腳盆國隻存在三種形態的生命--喪屍、智屍以及健康的人類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