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兄弟反目

弘曆麵對胤祥的怒責,一點也不惱,那一巴掌和沒挨過一樣,抬眉醉哄哄對胤祥道,“十三叔你是怕皇阿瑪知道了,惱了再不信任你,你是怕自己的地位會落得和十七叔一樣?”

胤祥被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一個“你?”還沒說出口,隻見弘曆甩袖間許是因為腳下力氣不足,醉倒在榻上,又道,“十三叔別怕,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撼動皇阿瑪心中你的位置,即便是蘭軒姨娘也不能,否則當初就不會因為要救你,皇阿瑪去辜負蘭軒姨娘了。⊥燃文小說,

胤祥見弘曆越的管不住自己的嘴,一時惱怒還有身子不舒服,使胤祥怒紅了眼,“你還不給我閉嘴,看來我今兒不應該來。”

胤祥話至此處提步就要走,可是他哪裏強的過弘曆,隻見他還未走出幾步,便被弘曆拉著,弘曆滿眸即將要失去什麽似的遺憾,“十三叔要惱了我,從此和我生疏嗎?”

胤祥見弘曆還不至於這麽糊塗,剛想再勸幾句,隻見弘曆鬆開了胤祥的手臂,該死不死的又道,“其實也沒關係,反正皇阿瑪沒有我,還有五弟,六弟,七弟,以後能繼承皇位的大有人在。”

胤祥聞聽了這話,隻覺得心裏有什麽東西被堵住了似得,吐不出咽不下,瞪了眼弘曆自道,“若是蘭軒聽見你說這話,隻怕要比我寒心。”

胤祥說話就要走,可是耐不住他身子沒有什麽力氣,剛想抬步,眼前一黑,胤祥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弘曆本來是喝多了,可是剛剛聽見胤祥說蘭軒要寒心,他才有些意識。

隻是他才有意識,就見胤祥有些不對勁,趕忙的扶住胤祥。關懷道,“十三叔你怎麽了?”

胤祥本就身子不適,眼下又被氣著了,哇的一口鮮血吐出把弘曆嚇壞了。酒意全無的弘曆驚呼道,“十三叔!”

“十三叔,你怎麽了?”

胤祥見弘曆意識回籠,自喘著粗氣,掏出了自己的帕子擦拭著嘴角的血漬。有些氣血不足的對弘曆說道,“弘曆,你太讓我失望了,你知不知道你今兒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會讓你萬劫不複。”

弘曆聞聲忽的大驚,再見胤祥臉色蒼白的嚇人,自驚慌道,“我?我說了什麽?”

胤祥見弘曆如此,失望的搖頭要走,隻是他身子太虛。還未走出幾步便被弘曆攙扶著坐在了一處。

弘曆仔細回想了自己的話,那冷汗簡直不受控製的從心底出,每一句話都足矣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弘曆忙的給胤祥磕頭,說道,“十三叔我錯了,我剛才喝了酒,我實在太傷心了,所以我......”

胤祥見弘曆急的蹙著眉頭,眼神也慌了,自知道其實他剛喝多了。很多話都不作數,隻是他這樣喝多了胡說的個性實在太可怕,本來想教訓弘曆的,可是見他也是真的怕了。

自己又休息了一會。身上有了些力氣,這才道,“弘曆,你記住了,你今天什麽都沒說過、”弘曆聞聲跪著愣在一處,隻是盯著胤祥看。胤祥見弘曆嚇傻了,自嗬斥弘曆道,“記住沒有?”

弘曆聞聲回神,再看看胤祥臉色還是不好看,跪在一處扶著胤祥的膝蓋道,“我記住了,十三叔你怎麽樣?”

胤祥見狀,自道,“我,我沒事,我休息一會就好了。”

弘曆惱自己惱的不輕,即便胤祥叫他起來,他也不肯,不是為了賭氣,而是為了讓自己記住喝酒的教訓。

良久胤祥才道,“弘晝病的不輕,你若是不讓你皇阿瑪省心,你就是在要你皇阿瑪的命,你平日裏最孝順,怎麽今兒這麽糊塗?”

弘曆無話可說,連連磕頭道,“我錯了,十三叔我錯了,我再也不喝酒了,我再也不敢胡說八道了。”

胤祥見弘曆是真心知道自己錯了,這才安心些,“我的事不許你告訴你皇阿瑪和你姨娘他們。”

弘曆聽見這話微微愣,十三叔這是不希望皇阿瑪和姨娘知道自己吐血的事?

隻是弘曆還未聽見胤祥有什麽解釋,便又道,“我回去了,你記得待會給你皇阿瑪上道請安折子,不要讓他太寒心。”

胤祥說話就走,那虛浮的身影讓弘曆一陣心痛,他無以為報,隻能對著胤祥的背影磕了磕頭,他知道若是今日換做旁人,自己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可是今兒來的是十三叔,是他皇阿瑪最要好的兄弟,他一定會保全自己的,所以他一邊痛罵自己混蛋,一邊恭恭敬敬的給胤祥磕頭送別。

王忠瞧著十三爺已經走了兩個時辰,可是自己的主子還跪在殿中不起來,他知道這是主子在自我懲罰,他知道,如果主子不能過了自己的這道檻,隻怕沒有人能說的動他起來。

他這樣跪著,一來是給自己個教訓,要自己一定記住喝酒誤事,更會傷及性命,二來是要給十三爺賠罪呢,他剛剛把十三叔氣的吐了血。

弘曆越想越惱,一雙手緊握成一團,他是實打實的恨自己的不應該。

弘曆這邊在壽皇殿自我懲罰,而胤祥自從壽皇殿出來,並未直接回宮,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身子,若是他此時入宮隻怕要倒在裏頭出不來。

為了大局,他還是決定回自己的府中,萬一出了事情不用波及他人,也好給弘曆少添個罪名。

隻是胤祥哪裏知道,他才提步下了馬車,昏暗便來臨,原來他雙腳才從馬車上沾了地,便暈倒在了一旁的小廝懷中。

那小廝緊扶著怡親王哪裏敢怠慢,急忙喊來了門口的侍衛,緊趕慢趕著把胤祥送回了府中,福晉兆佳氏知道自家王爺的身子,二話不說趕忙吩咐去叫了太醫。

胤禛這邊知道胤祥在府中暈倒,本就因為弘晝的事情急的上火,眼下十三爺又出了事,他的心情不用說也知道。

吩咐了小順子帶著太醫去給胤祥會診,可是這麽久了,那邊也沒有個消息進來給自己。

他本就急的一身汗,這一整天他都沒有露過一個笑臉。若不是宮中事情太多,看他的樣子隻怕早就飛奔到了十三府上。

而弘晝這邊也得到了消息說是怡親王病倒了,弘晝本來身子不好,眼下聽了這話哪裏肯依的。說什麽也要去十三府中看望。

雖然裕妃極力反對,幾次三番的把他按在**不許,可是哪裏有人能管的了這個霸王,他自不顧及自己的身子,急忙忙的撈了件衣裳便去了怡親王府中。

不來還好。弘晝來了府中,太醫照實了說,胤祥是因為急火攻心所以才會暈倒,再加上他本來身子就虧虛,不能動怒,眼下更是傷了身子,隻怕三五日是調理不好了。

弘晝心裏恨極了這個惹怒胤祥的人,可是偏偏這個人是弘曆。

本來胤祥隻帶著來福去的壽皇殿,弘曆和胤祥的談話他最清楚,耐不住弘晝威逼利誘著說什麽皇上不依要殺頭的話。所以才告訴了弘晝。

可是他才說出口就後悔了,眼下看著弘晝怒氣衝衝的上了馬就是一路狂奔,來福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祈求老天爺可別在出什麽事了。

壽皇殿

弘晝一路架馬而來,他本就怨恨弘曆對自己下黑手,眼下又因為胤祥的病重促使自己對弘曆的怨恨已經是紙包不住火般的怨怪。

他一心怨念,大步流星的來在了西配殿,他本就壓抑了許久的火氣,一下子看見苗頭,火苗噌的往上竄。

他二話不說來在配殿。也不問弘曆為什麽跪著不起身,抓起弘曆的領子就是重重的一拳打了下去。

弘曆毫無提防的被打了一拳,嘴角瞬間鮮血直流,王忠見弘晝要殺人似得來了就打人。忙的拉開了弘晝,“五阿哥,五阿哥、、、、”

弘曆被打痛了,也急了眼,噌的起身怒指著弘晝道,“弘晝你幹什麽?你瘋了嗎?”

弘晝聞聲一個聳肩把王忠甩了出去。隻見他怒火中燒,一雙怒眼緊扣住弘曆的雙眸,他一步來在弘曆身前,一把揪住弘曆的衣領,恨道,“我瘋了,還是你瘋了?”,“你到底和十三叔說了什麽?”

弘曆聞聲心好似漏了一拍,有些心虛道,“我?我說什麽了?”

弘晝見弘曆如此,急怒著要打人,嘭的又是一拳打在了弘曆的臉頰上,“你沒說什麽,十三叔從你這裏離開後就病倒了,太醫說是急火攻心,他除了在你這,換做旁人誰敢在他麵前說半個不字?”

弘曆的臉頰被打的瞬間紅腫,隻是他哪裏顧得了痛,聽到胤祥病倒了已經讓自己無暇顧及自己,急問弘晝道,“你說什麽?十三叔病倒了?”

弘晝見弘曆還會焦急十三叔,弘晝指著弘曆斥道,“我告訴你弘曆,若是十三叔出了什麽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弘曆聞聲愣在原地,弘曆?他剛剛是在叫自己的名字嗎??

弘曆本被胤祥生病的事情堵住了心,可是剛剛被弘晝這麽一喊,好似心被人揪了一下,有些疼,他自問弘晝道,“你剛才喊我什麽?”

弘晝氣哄哄的不言語,弘曆才帶著些許失落道,“你喊我的名字?你從前從不會這麽喊我。”

弘晝聞聲對弘曆絲毫不憐憫,抬眉看著弘曆,口齒間一絲感情都沒有的說道,“是,我從不會這麽喊你,因為你從前在我心裏你是我四哥,可是你現在在我眼裏就是弘曆,就是那個為了一己私利不顧兄弟情的弘曆。”

弘晝說話間,一雙怒眼讓弘曆的心就如一直緊繃的弓弦斷了個徹底,原來兄弟情義不過是一個冰冷的皇位就能測出真假來。

弘曆越想越惱,哪裏就容得弘晝對自己的拳腳相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