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心結以解

弘曆本就寒心,剛剛被弘晝這麽一刺‘激’,這麽多天的委屈瞬間成了怒火,一個勾拳打在了弘晝的臉頰上,怒罵道,“弘晝你‘混’蛋、”

弘晝被弘曆打了哪裏肯罷休,掄起拳頭就打在了弘曆的臉頰上,怒道,“我是‘混’蛋,可我再怎麽會‘混’蛋我也不會對你下黑手。”

弘曆的顴骨被弘晝打的鼓起老高,弘晝則被弘曆打得眼角血絲呼啦的,兩兄弟雖然都掛了彩,可是怒氣卻未消。

就在兩人扭打的不分上下時,弘曆一手製住弘晝的手臂又道,“我從沒有對你下過什麽黑手,那件事不是我做的。”

弘晝對與弘曆的解釋,呲之以鼻,緊抓著弘曆的肩膀道,“不是?在我去祭天之前,你就處處給我使絆子,我竭陵回來後你對我更是視而不見,那日大雪,我的馬失了風把我摔下馬,你敢說不是你在我的馬槽裏做的手腳?”

弘曆眼看著弘晝就要把自己撂倒,自己也是腳下使力定在原處,怒瞪著弘晝道,“我說過,我從沒有算計過你,更沒有要和你爭什麽。”

弘晝聞聲嗬道,“你的話,我從前信,甚至半分懷疑都沒有,可是現在不管你說什麽,我都不會再信你。”

話至此處弘晝一拳打在了弘曆的腹部,臨了又加了一腳,“還有,你知道十三叔身子不好,你還故意氣他,你到底安的什麽心?”

王忠見弘曆根本打不過弘晝這個霸王,忙的上前扶著弘曆,將他擋在自己身前,隻是弘曆顧不得痛,他聽得出弘晝的言外之意。自問道,“你說什麽?”

弘晝道,“十三叔再朝中舉足輕重,勢力更是不容小覷,我知道你是不放心,所以才?”

弘曆聞聲怒的不止一星半點,一個快步。揪住弘晝的衣領低吼道。“你再說一遍”

弘晝沒有想到剛剛弘曆雖然和自己打架,可是根本就沒有使出全部的力氣,因為就在剛剛弘曆揪住自己的衣領的一瞬。那才是他全部的力氣。

他不知弘曆為什麽還要故意讓著自己,正失神想著,隻聽弘曆失望,寒心道。“我在你心裏竟然是這樣的?”

弘曆話至此處整個人宛若失了靈魂的行屍走‘肉’,呆若木‘雞’的倒在軟榻上。弘晝見狀心中有些軟。

他想說什麽,可是卻被弘曆趕在了話前,隻聽弘曆道,“我從沒點擊和算計過什麽”。“在我知道你回府途中出了事,我最怕的就是你會誤會我,所以我行差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你。可是我看到的竟然是你竟然不信我。”

弘曆回憶到這,一臉的傷痛。他似乎想到什麽痛心的事情,一雙好看的眼,瞬間噙滿了眼淚,起身坐直了身子對弘晝又道,“弘晝,你可知道你我同被三哥算計,我寧可自己被他重傷也怕你會被‘波’及。”

話至此處他已是淚流滿麵,“我害怕三哥傷害你,所以處處出頭讓他注意到我,可是今日,你竟然把我想的和他一樣,為了一個冷冰冰的位置,你說我要至你於死地。”

弘曆話至此處又惱又委屈,一聲比一聲高,一句比一句哽咽,弘晝從未見弘曆哭過,更沒見過他這樣委屈過。

一時間他也滿心後悔剛剛打他時,出了實打實的力氣,隻是弘晝是個粗人,會打人卻不會哄人,他步子還未跨出想問問自己是不是打得很重?

隻見弘曆起身盯著弘晝又道,“弘晝,你真的這樣想我?”

弘晝本來有些後悔,可是看著弘曆眼含熱淚的盯著自己這麽問,自己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他低眉不語,弘曆更加傷心難過,兩人都不說話,殿中沒了動靜這才使一直在殿外等著勸架的十四爺稍安了安心。

隻是沒有想到弘晝下手也太狠了些,他想到此處,白了眼裏頭的情形這才提步悄悄的來,又悄悄的離去。

兩兄弟大打了一架,本來怒哄哄的房間一下子被冷卻了一個時辰,兩人的心情都已經有了平複。

很顯然弘晝是個暴脾氣他看見了不平事,總是第一個站出來,下手也比旁人重,所以弘曆的眼角,臉頰,嘴角處都是傷口。

如果弘晝沒有記錯,他剛剛打了他腹部一拳,並且還踹了他一腳,

他雖然後悔自己打他那麽重,可是想想他把最疼自己的十三叔給氣病了心裏還是怨念很深。

所以掃了眼一直坐在地上發呆的弘曆,終是沒有開口說話。

就在此時,一直在暗暗觀察這兩兄弟的十四爺端著‘藥’和紗布笑盈盈的進了屋子,掃了眼弘曆和弘晝,嘲‘弄’般的說道,“這壽皇殿冷清了這麽多年,今兒弘晝和十三哥一來可算熱鬧了。”

弘曆在發呆許是沒有聽見十四爺的話,弘晝清醒所以他十四叔的話他全聽見了,自知打人不對,低眉並未言語。

十四爺看著兩個孩子還在賭氣,在看看弘曆好似傷的被弘晝重的多,他自蹙蹲在弘晝身邊說道,“這是上好的‘藥’酒,既能除菌還能治傷說是很好用,我還沒用過,就先給你用上了。”

十四爺話至此處把‘藥’酒倒在了紗布上,給弘晝擦拭了傷口,雖然傷口沾了‘藥’酒殺的生疼,弘晝想躲可是卻被十四爺硬生生的拉著胳膊承受了。

就在弘晝以為十四叔給自己上了‘藥’也該給他四哥上‘藥’,沒有想到就在此時十四爺起身,說道,“得了,我還有事要忙,剩下你的給他上吧!”

十四爺說話就走,獨留下弘晝拿著‘藥’瓶發呆,他細細的看了看一旁發呆不語的弘曆,在看看‘藥’,他知道自己下手‘挺’重的,可是才打了人就要給人家上‘藥’,他也‘挺’做不來的。

就在弘晝握著‘藥’瓶糾結時,一直憂心忡忡的王忠跪在弘晝跟前兒道。“讓奴才來貝勒爺上‘藥’吧!”

弘晝聞聲深看了眼弘曆,對王忠表示讓他下去,王忠讀懂了弘晝眼裏的意思,有些擔憂的向弘曆瞧了瞧,最後無奈的起身離開了。

弘晝見王忠走了,這才握著‘藥’瓶起身,不緊不慢的來在弘曆身邊坐下。到‘藥’酒沾紗布一係列的動作完成。才小心翼翼的幫弘曆擦拭著顴骨上的傷口,弘曆被‘藥’酒殺的痛的一躲,他本來在發呆可是臉上忽然一痛。他以為弘晝又要對自己動手,很正常的向後躲去。

弘晝見弘曆以為自己又要打他,本來氣的現在卻一抹笑意襲來,“躲什麽。我還能老打你?”

弘曆見弘晝笑了,心下釋然道。“你下手這麽重,我當然要躲了。”

弘晝見弘曆會說笑了,他也安心了,隻是嘴上不饒人。道,“誰讓你剛才不躲的?”

話至此處有些愧疚道,“你知道我?我生氣的時候下手沒有輕重。”

他說話間已經開始幫弘曆上‘藥’。弘曆雖然被‘藥’水殺的痛,可是弘晝這麽做表示不惱自己了?

弘曆本來不是小氣的人。可是難得見自己的弟弟肯服軟,自故意問道,“你不惱了?”

弘晝聞聲知道弘曆故意為之,遂將手中的沾滿了‘藥’水的紗布,狠狠地貼在了弘曆顴骨的傷口處,不依不饒故意道,“惱,恨不得再揍你一頓才解氣。”

弘曆被‘弄’痛了,嗷嗷的直喊,“死弘晝,你找死啊?”

弘曆雖然是怨罵著弘晝,可是弘晝一點也不惱,反而被逗得笑開了顏,“你別動,小心我待會使錯了力氣,你又喊疼。”

弘曆看著和自己同齡的弟弟,他們兩個打小在一起,什麽事情都會分享,可是長大了,皇權和人心都有太多無奈,有些圈套大家總是不自覺的就走了進去。

想到此處,弘曆安安靜靜的對弘晝說道,“十三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弘晝看的見弘曆說這話時,斂去了所有的笑意,即使‘藥’水‘弄’疼了自己他也不說痛,他心裏明白這是什麽意思,自回弘曆道,“我知道。”

弘曆見弘晝這麽回答,又說道,“你從馬上摔下來,也不是我做的。”

弘晝一邊為弘曆上‘藥’,一邊雲淡風輕的好似一切都未曾發生過的說道,“都過去了,以後我再也不想提這件事了。”

弘曆見弘晝變化的有些快,不敢相信的問道,“你真的願意信我?”

弘晝聞聲不答,反問,“你剛才為什麽不躲我?反而對我手下留情?”

弘曆見弘晝明白自己的苦心,自說道,“因為你是我弟弟,你對我怎樣都可以,可是我不能對你如何,因為我如果對你下了死手,你就真的不會原諒我了。”

弘晝聞聲心中一暖,鼻子有些泛酸,可是卻極具忍耐,為了不使自己待會哭出來尷尬,有些故意的對著弘曆的傷口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所以害的弘曆疼得呲牙咧嘴的喊道,“我說你倒是輕點。”

弘晝聞聲故作不耐煩的蹙眉道,“我知道、”

弘曆見弘晝故意,自嗔怪弘晝道,“知道你還不照做?”

弘晝偷笑著故意蹙眉,說道,“我不是正在做嗎?”

弘曆見弘晝實打實的要報複自己,‘欲’要搶走‘藥’瓶道,“我自己來。”

弘晝見狀忙的躲開,嘴上說道,“你看不見。”

弘晝話至此處笑容藏不住,弘曆見弘晝會和自己玩笑了,那就是說明他心結以解了?

他知道弘晝是個直‘性’子,他做事從來都不愛拐彎抹角,所以在知道十三叔從自己這裏出去而氣病了所以才對自己大打出手。

不過多虧了十三叔,否則他也不知道弘晝的心結何時能解開?其實他在失去弘時這個哥哥之後,一直怕自己和弘晝之間有什麽?

所以在知道弘晝有時候故意躲著,藏著,甚至懷疑自己的時候,他就會想到從前的自己和弘時,心裏總抑製不住的害怕。

而如今雨過終於天晴,想到此處,弘曆滿眼寵溺的看著自己弟弟因為報複自己而笑的開心,一瞬間兩個大小孩的關係被這一抹笑聲化成了原來的‘摸’樣。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