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陷入困境

養心殿門

我答應耿氏會全力幫助她救出弘晝,可是最近幾天胤禛不知是不是在有心躲著我,好幾次我來養心殿都被殿中有外臣為由給擋在了門外。

今天我來依舊吃了高無庸的閉門羹,高無庸說張廷玉和鄂爾泰正陪著皇上商討軍機要事一時怕是不方便見我。

我見高無庸閃躲我的眼神便知道,這裏頭大有文章,胤禛想躲我,難道你都不為自己的兒子著急嗎?

想起弘晝,我不由得想起胤禛把他困在九龍亭的目的,九龍亭和弘時一直是胤禛心裏的結,一直以來沒有人敢在他麵前提起過,可是今日他竟然主動把弘晝關押在九龍亭內,要知道九龍亭是當初他送走弘時的地方,如今他把弘晝關在那裏,這麽一來也不知到底影射了誰?

我立在養心門正想法子想混進養心殿,隻要見著胤禛和他說上話才有機會為弘晝脫罪。

我這邊正想著如何找借口支開高無庸不想胤祥就從養心門內走了出來,他來時一臉籌措,一雙殷紅的雙眼盛滿了疲憊,見著救星我忙的快步上前,“十三爺、”

隻是我見他實在疲累,自又對他問道,“怎麽了?是有什麽事嗎?”

胤祥聞聲細細看了看我,輕歎了一聲說了句“沒什麽、”,提步就走。

我見胤祥要走,趕忙的攔在他麵前,說道,“十三爺,弘晝他?”

胤祥見我要淌這趟混水,他有些無奈的看了看我,後說道,“蘭軒,如果你真的想讓自己遠離這些紛爭,最好離這些事情遠一些,否則我們也不一定護你周全。”

聞聲我自不懂,他還是第一次對我說這樣的話。我自不解道,“什麽意思??”

胤祥知道我固執起來沒有人能勸得住,他也懂我想救人的心情,本來他已經極盡忍耐著自己的疲累。許是見我一頭霧水,這才耐心的對我說道,“蘭軒,說白了,如果你真的想救弘晝。最好你什麽都不做,如果你不想把自己也攪合進去,就一切當做不知。”

我不知所以的重複著胤祥的話,說道,“當做不知?為什麽?我不明白十三爺的話?”

胤祥見我仍舊是一頭霧水,許是自己也有難言之隱,自提步說道,“以後你會明白的。”

我見他要走,我哪能如此就放過他,忙不迭的攔著十三說道。“十三爺,我不喜歡有話說一半,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告訴我?”

胤祥見我如此,自對我道,“我有事情要出宮去處理,有些話等我回來再說。”

胤祥話至此處提步就走,那度之快,語義模糊的讓我有些呆滯,他說我若想救人最好什麽都不做,我若想遠離紛爭最好什麽都當做不知?

他在暗示我什麽嗎?我實在不解。自緊盯著他的背影看,他消失的很快,快得讓我覺得弘晝的事情好似不再是那麽簡單了。

事情一晃又過去了兩日,聽說胤禛一直沒有鬆口對弘晝的處置。而裕妃因為弘晝的事情受了刺激,病的很重。

鈕祜祿氏雖然嘴上說恨極了耿氏,可是再知道耿氏生病之後第一個派去了太醫前去給耿氏治病。

隻是耿氏得的是心病,哪有那麽容易就好了?

宮中最近生的都是些不好的事情,唯一能要胤禛高興的應該是海棠苑裏的徐氏給他生了一個小阿哥,胤禛給他取了名字叫做弘瞻。

隻是這個孩子才出生胤禛便將孩子抱給齊妃去撫養了。而孩子的親生母親則因為早產加難產血崩而亡。

雖然海棠苑裏傳來的消息是這樣,可是也有人不禁揣測徐氏的真正死因,有人說是胤禛賜死了徐氏,不過這一點我倒是不反對,因為以胤禛眼睛裏不容沙子的性子,能容忍徐氏活了這麽久已然很不容易了。

我一直在找機會給弘晝求情,可是均都被胤禛拒之門外,罷了,怕是今天他也不願見我,如此我還不如去齊妃處看望一下齊妃,也許她能給我出個主意,再順便也能看一眼弘瞻畢竟他也是胤禛的親生骨肉。

延禧宮

齊妃一個人在殿中,懷中擁抱著一個嬰兒,其實齊妃已經年過不惑,此時的她,氣質上沒有了霸道和驕傲,有的隻是成熟的美感和安靜祥和,此時的她和當初我在雍王府裏見過的齊妃好似判若兩人。

我見她擁著孩子時麵帶著淺笑,寵溺的一雙眼眸緊盯著懷中熟睡的孩兒看,心裏一陣暖,一陣酸,曾幾何時她懷中擁抱的是自己的親生孩兒。

隻是如今白人送了黑人離去,留下的隻有孤苦的白人虛度光陰,心痛與心傷亦是黑人再也體會不到的。

“姐姐。”

我立在簾外輕喚著,齊妃聞聲抬眉見我來了,笑著對我道,“你來了。”

我自掀簾而入,細細看了看齊妃懷中粉嘟嘟的小娃娃,問道,“弘瞻他還算乖巧嗎?”

齊妃聞聲輕歎,自對我道,“雖然他尚在繈褓中,可是也許他也知道自己的親額娘不在了,所以總是啼哭不已。”

我聞聽齊妃如此說,一陣傷感蒙上心頭,說到底徐氏也算因我而死,若不是她和我爭寵賭氣,說出思念的秘密,也許她就不用死了。

如果她不死,眼下正在享受天倫之樂的就是她自己了,想到此處我自說道,“所謂母子連心大概說的就是這樣了,隻不過我沒有想到皇上會把弘瞻交由姐姐撫養。”

齊妃聞言,說道,“皇上隻說皇後身子不好,熹妃她們又不得空所以叫我撫養這個孩子,其實我知道,皇上是心疼我在宮中孤苦無依。”

話至此處齊妃低眉看著弘瞻又道,“其實我知道,自從弘時走了之後皇上一直覺得愧對我,其實我從沒有這樣想過。”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話來安慰齊妃,或是為她欣慰,說到底胤禛對於曾經和共患難的女子隻要她們沒有做過太逾越的事情,他從來都不虧待她們。

我隻能說道,“其實皇上還是很疼姐姐的。”

齊妃聞聲嘴角溢出一抹淺笑來,我見她好似很喜歡弘瞻的樣子,隻是想起徐氏來,我忍不住問道,“聽說徐氏是難產死的?”

齊妃聞聲將孩子遞給一旁的小丫頭,待丫頭將孩子抱走她才說道,“說是難產其實是被太監活活勒死的。”

我想到了,我想過胤禛不會放過她,所以在齊妃說出這句話來時,我心裏很平靜,甚至可以想象徐氏臨死前的驚慌和恐懼。

隻是我沒有想到胤禛真的會這麽做,齊妃見我坐在一處不說話,自一隻手探上我的手,安慰我道,“你也不必驚訝,你也該知道其實皇上哪裏就真的能原諒她做的事情?她能活到現在也不過是因為有了這個孩子,一旦孩子生下,她的命數也就盡了。”

聞聲,我自向齊妃望去,好在胤禛沒有因為弘時而對她恨之入骨,好在她還活著,我自覺得身心無力,輕歎著回道,“我知道。”

齊妃見我說起話來有氣無力,自在一旁搖頭輕歎,半響兩人均都無語,齊妃在一旁邊**茶,邊用餘光打量蘭軒,其實她知道一些事情,想告訴她,又怕她接受不住,不告訴她,又怕到時候事突然,若是有人從中作梗,那就更不好了。

想到此處,齊妃說道,“其實你也不必太擔心弘晝,他雖然做了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可是隻要事情不涉及爭奪皇位,想來皇上應該不會真的把他怎麽樣。”

我聽見這話,自知道弘晝的事情不是一兩句就能解釋的清的,我道,“雖然弘晝說自己隻是為了自保,可是殘害自己的親兄弟若隻是為了自保,隻怕皇上不願意相信。”

齊妃聞聲低眉回應我道,“熹貴妃應該會很傷心。”

我忽然聽見齊妃說起這事,也蠻無奈的,自道,“是的,她和耿氏大吵了一架。”

齊妃聞聲回道,“我想到了的。”

齊妃話至此處深看我一眼,半打量,半試探道,“妹妹,你?你有沒有想過讓自己的孩子做皇帝?”

聞聲我心頭一驚,抬眉會上齊妃的雙眼,她眸中認真篤定沒有絲毫戲謔,她不是在開玩笑,見狀我沉聲 道,“不,絕不,我的兒子決不會做皇帝。”

齊妃聞聲問我,“你當真這樣想?”

我道,“我當真不願意他做皇帝。”

齊妃見我回答問題篤定認真,這才心安,對我道,“如此,我告訴你一件事,可是你要答應我,不可以衝動行事,不可以為此太過傷心。”

聞聲我微楞,問道,“什麽事?”

齊妃見狀有些為難道,“其實皇上,他?正在暗中調查你是否參與弘晝殘害弘曆一事。”

聽見這話,我隻覺得心裏頭有一堵牆轟然倒塌,耳朵裏嗡嗡直響,“什麽?”

齊妃見我愣在一處,自對我解釋道,“我也是無意之間聽到的,那一日皇上突然宣我去養心殿,隻是我去的時候怡親王還在,我便在外頭略站了站,是我不小心聽見了皇上和怡親王的對話,他叫怡親王暗自調查你是否參與爭奪皇位之事。”

原來如此,怪不得胤祥對我說那些話,原來他也在暗示我,隻是我當時因為弘晝的事情著急的沒了分寸,並沒有想到這一層。

我有些木訥,有些害怕,沒有因為我的一句話就讓胤禛開始懷疑了我,那麽日後新帝登基之後豈不是對我們母子更加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