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胤禛登基

康熙六十一年,九月,小思念已經滿月,粉嘟嘟的小臉,比剛出生時,更漂亮了,張琪之特意來看他,說道“今日是思念的滿月,我送給思念一件禮物”說著拿出了一件玉佩,我雖不是看寶的行家,不過他的玉佩,碧綠的像是渾然天成,不像是一般人的物件,我忙說道“你這禮物太重,我萬萬不能收的”,他見我這樣說,笑著說道“這可不是給你的,是給思念的”說著把玉佩掖在了繈褓裏,他的這個舉動,讓我很感激,他能這樣對我,我還央求什麽呢??

想到以前對他的不公,這的覺得自己很殘忍,我看著他說道,“你對我們母女的好,蘭軒都記得,以茶代酒,靜你一杯”,張琪之聞言很開心,舉起杯子與我碰了個響杯道:“我不要你們回報,隻要你們母女好好的,就好了”。

張琪之放下玉佩沒多久,就已經離去,看著懷中的孩子,思念泉湧而來,如果我們都在還在雍王府中,今日不知道有多熱鬧,胤?,姐姐,弘時,弘曆,弘晝??

想著他們一個個平日裏的音容笑貌眼淚已經落下。

思念睡得正香,也不忍心打擾他,索性立在書桌前練字,就在此時,玉兒手持一支桂花,笑容甜蜜的走了進來,見我在寫字,來到桌前,探了探身子,說道,“小姐又在練字啊?”,玉兒已經收了在張府的謹慎,再加上我們之間已經很相熟,彼此很自然,我收了毛筆,說道“閑著沒事隨便寫的?”,見她目光明亮,笑容一支掛在臉上,典型的戀愛症,我笑問道,“玉兒有喜歡的人了???”???

她聽著又羞又臊的說道“哎呀,姑娘就是會取笑我”,看著她害羞的樣子,我不禁笑起來,被我一笑,她的臉瞬間變得通紅,把花扔給我說道,“人家本來想拿來給思念的,哪成想你倒還打趣我”,我接過花,忙的說道“這有什麽好害羞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很自然的啊”,她起身羞得臉通紅說道“人家每天好好伺候小姐的,哪知小姐還這樣打趣我??”說著竟跑出了房間,看著她的背影越來越模糊,自己也忍不住笑起來。

六十一年十一月,聖祖在申?[春園不豫,命代祀圜丘。甲午,聖祖大漸,召於齋宮,宣詔嗣位。聖祖崩。辛醜,上即位,以明年為雍正元年。命貝勒胤?、皇十三弟胤祥、大學士馬齊、尚書隆科多總理事務。召撫遠大將軍胤?來京。

命兵部尚書白潢協理大學士。以楊宗仁為湖廣總督,年希堯署廣東巡撫,康熙爺最終還是去了為了表示自己對父親的敬愛,四爺更是以最隆重的葬禮為康熙送行,康熙爺也是第一個土葬的皇帝,康熙事後,四爺更是以不忍心動聖祖的物品,搬到養心殿處理政務,為的隻是給自己一個空間思念……

康熙爺駕崩,舉國哀痛,即使我不願意麵對,也不得不去麵對,胤?終於如願以償,胤祥終於可以得到自由,一切的一切終於歸於平靜。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那句梅香寒盡,迎娶佳人的那句承諾,卻回旋在耳邊久久不肯散去。。。。

雍正元年八月,甲子,召王大臣九卿麵諭之曰:“建儲一事,理宜夙定。去年十一月之事,倉卒之間,一言而定。聖祖神聖,非朕所及。今朕親寫密封,緘置錦匣,藏於正大光明匾額之後,諸卿其識之。”從此以後弘曆的命運就已經注定,正大光明匾額後方,儲君的名字就是愛新覺羅弘曆,未來的乾隆,皇帝…

思念即將滿倆周歲,看她越長越健碩心裏很安慰,若是四爺在他應該更加開心才是,正在思忖,不知玉兒什麽時候來的,許是見我愣在原處,問道,“小姐,你在想什麽?”,我忙的收回心說道,“沒有,就是想著就要中秋了該去給這孩子添幾件新衣裳?”,玉兒聞言回說道,“是啊,天漸漸的冷了,是該做件新衣服給思念?”,聽著她的話我拿出了包裹給她說道,“那你就把這些送到之前的那家衣服鋪子,把他們賣了,幫我買披布料回來?”,玉兒看著我,有些心疼的說道,“小姐,少爺說了,這些都是你親手秀的不讓你在拿去賣錢,你怎麽還在做呢?”。

見關心我,我還是很開心的,我笑著說道“哪裏就累著了,平日裏閑著也是閑著?”,玉兒見我如此,為難的道,“可是???”,我看著她說道,“哪裏來的可是,你偷偷地去賣了,自然不會有人知道的?”,她噘著嘴巴說道,“要是少爺處罰我,我第一個來處罰你?”,我笑著說道,“好,都依你?”,她打開包裹看著裏麵的鳳求凰說道,“不過,小姐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這都是你們的功勞?”,之前隻跟姐姐學過些皮毛,自從玉兒來了,我跟她學會了許多,玉兒見我這樣說,回道,“是小姐你肯上心才是真的,以前娘親逼著我學了,很久,我才不學會的,隻是到現在也沒有這麽精致呢?”。

“是你仁慈,不嫌棄我這個學生粗笨才是真的?”,玉兒見我這樣捧他,看著我說道,“家裏有足夠的開銷供你和思念的吃住,你真的不用這麽辛苦?”,見她如此,心裏一陣感動,她雖然是個丫頭可是待我是真心的,在張府是,在這裏依舊也是,我道,“我知道你們都是真心的幫我,可是我總該學會生存,若不然以後的日子長著呢”,玉兒道,“小姐就是太善良了,思念有你這樣的額娘是她的好福氣?”,聽著她的話我卻一愣好母親???我是嗎??我低喃道,“隻希望她長大了不要怪我就好??”,她忙的說道,“不會的,若是長大了不孝順我第一個給幫你教訓她”,“好啊,你可別舍不得??”,“這話的說您自己才對???”,聽著她的話,來個人相視一笑,覺得心裏舒坦了許多…

雍正元年,九月德妃去世,康熙駕崩時,德妃傷心過度,曾絕食滴水不進,是胤?苦口婆心的勸說才勉強進食,但是最終還是一病不起,胤?日夜照顧與近前,親自喂送湯藥,但是最終德妃還是去了,胤?為了表示孝心,親自守靈,甚至昏厥,等到德妃大殮時更是親自扶陵送德妃最後一程,胤?曾經中過署,固然特別怕熱,但是還是親自為德妃扶陵,途中甚至差點因為天氣炎熱而暈厥,想到他們,心裏不禁酸楚,不管德妃生前是怎麽對待胤?的,但是我們依然可以看胤?的誠孝。

我看著正在熟睡的思念,如果以後她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大清朝的皇帝,不知道會不會恨我剝奪了她做皇室貴胄的權利,趁著她這會子睡的沉,想著出門透透氣,不想卻與老人家打了個照麵,他見我出來,關心道,“思念睡了嗎”,“是啊,睡了”,我掩上房門,來到老人家身邊,隻覺得他今天有些不一樣??我道,“爹,你是不是有話跟我說啊??”。

老人家聽我這樣問,半響說道,“前幾日,我見過怡親王,我總覺得這件事該告訴你的”,怡親王??這三字,仿佛是一把尖刀,活生生的插進了我的心髒,好疼,我道,“他說什麽了嗎”,老人家回道,“沒有,但是我看他身邊還有一個人”,還有一個人??會是胤禮嗎???我問道,“誰啊”,“當年我在林子裏救過他,他好像是皇上”。

皇上??胤????

他怎麽會出宮的???他不是日理萬機,勤奮不已,一心為民,從未遊幸過任何地方的雍正嗎??

沒有想到他還會親自出宮打探我的消息??“他們來了都說什麽了嗎”,老人家見我這樣問,回道,“那倒沒有隻是十三爺說日後若是有機會見到你,記得囑咐你好好的照顧自己,務必保護好自己”,說著轉身離去。

難得你也沒有忘記嗎?那個離開的理由,是不是也深深的刺痛著你的心??

或許這本就是我的命運,不是做皇室貴胄的命,再加上自己本不是這個時代人,若是真的跟了他,以後該怎麽辦呢??

心裏空空的,沉浸下來卻總是那麽愛回憶,愛胡思亂想??

站在窗前,聽著潺潺流水的聲音,想起與四爺一起在郊區的時候的那一幕,或許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他。

“一張機,采桑陌上試春衣。風晴日暖慵無力,桃花枝上,啼鶯言語,不肯放人歸。兩張機。行人立馬意遲遲。深心未忍輕分付,回頭一笑,花間歸去,隻恐被花知。三張機,吳蠶已老燕雛飛。東風宴罷長洲苑,輕綃催趁,館娃宮女,要換舞時衣。四張機,咿呀聲裏暗顰眉,回梭織朵垂蓮子,盤花易綰,愁心難整,脈脈亂如絲。

五張機,橫紋織就沈郎詩。中心一語無人會,不言愁恨,不言憔悴,隻恁寄相思。六張機,行行都是耍花兒。花間更有雙蝴蝶,停梭一晌,閑窗影裏,獨自看多時。七張機,鴛鴦織就又遲疑。隻恐被人輕裁剪,分飛兩處,一場離恨,何計再相隨。八張機,回文知是阿誰詩?織成一片淒涼意,行行讀遍,懨懨無語,不忍更尋思。九張機,雙花雙葉又雙枝。薄情自古多離別,從頭到底,將心縈係,穿過一條絲。”

雍正元年十二月丁卯,冊嫡妃那拉氏為皇後,封年氏為貴妃,鈕祜祿氏為熹妃,耿氏為裕嬪。

想著當日與他們一起在雍王府的時候,心裏陣陣難過,日後真的無緣再見了嘛,姐姐的冊封大典,如果我在該有多好,姐姐見到思念,定會比我還要痛惜他,隻可惜,這一切我都不能親眼看到了,我以為時間久了自然不會在痛,誰知道不到沒有忘記,倒是記得更清晰了,心裏好痛,我伏下身子吻去了落在思念的臉頰上我的眼淚,沒想到那麽苦,苦的讓我覺得心裏更痛了,眼淚如同絕了堤一樣,怎麽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