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她竟然會喊累

這是一個雪花滿天飛的午後,我神襲一身鵝黃色的旗裝,外頭罩著一件同色滾毛邊披風遊走在一個並不熟悉的府邸中。『≤燃『≤文『≤小『≤說,

這府邸很美,四周都是翠柏和梅花,這漫天的雪就如天女散花般降落在那些植被上,墨綠色嵌上雪色的顏色美的叫人覺得恍惚。

這是哪裏?

很陌生,四周也很安靜,說是沒有人居住可是卻幹幹淨淨的不像沒有人打掃的樣子。

可是若說有人居住,卻冷清的叫人害怕。

正狐疑自己是不是在夢中,就見麵前出現了一條長廊,長廊不深卻黑暗的看不清。

我小心翼翼提著袍擺進入長廊,四周巡視一番,依舊沒有一個人。

我就這麽沿著長廊而走,天空中的雪花依舊洋洋灑灑不見停歇。

正走著終於看見長廊的盡頭有了熟悉的身影,那不是胤祥嗎?

他依舊筆挺著身姿,樣貌很是和善友好正盯著我笑,那笑意不明不暗,淺淺的叫人覺得那笑好似笑進了眼睛裏一樣。

我看到了熟人很是激動,趕忙的快步走向他,“十三爺,這是哪啊?”

我邊走邊笑,大步沒有絲毫疑慮的朝胤祥走去,可是忽然間我的腳下生出了一道裂縫,那裂縫下水火相容如同地獄般的可怕。

“啊!”

我驚呼不已,卻見胤祥笑意漸漸擴大,雙眸陰狠的叫人害怕,他的整個人好似變成了一個陌生人。

我驚恐不已,想後退以是不可能,掙紮不已驚喊道,“十三爺救我、”

可是不管我怎麽喊十三爺一直都無動於衷,反而看見我這樣痛苦而笑意漸濃。

我就那樣被他看著掉進了洞裏,被融化的一幹二淨。

我還記得那個驚恐的瞬間,所以在自己一瞬間從夢中醒來時,一是慶幸那個是夢,而是驚恐那個夢裏的場景和人物。

我驚呼坐起。滿頭是汗,巧兒見我如此忙的來在我身邊,蹙眉擔憂看著我問,“主子是不是做噩夢了?”

我大喘著粗氣。隻覺得餘驚未減,身邊的一切對於我來說都可怕的要命,我四周打探了一下,確定自己在景仁宮,並且平安無事才稍稍心安。

問道。“皇上呢?”

巧兒見我如此,她忙的幫我拭汗,說道,“皇上去了養心殿,不過說了晚上要來用膳。”

聞聲我長歎著,終於把心裏的恐懼歎出來,對巧兒說道,“我最近總是夢見十三爺,不過之前和他在夢裏就和尋常一樣聊天說話,可是最近幾次他都對我視而不見。要麽就是見死不救。”

我話至此處拿過巧兒手中的手帕,為自己拭著汗,巧兒見我如此,忙的說道,“是主子想多了,若是遇見了危險,皇上和十三爺他們才不會對主子見死不救的。”

聞聲我細細想著巧兒的話,在想想剛剛是個夢,我又是一聲歎息,說道。“或許真的是我想太多了。”

巧兒見我嚇的臉色都變了,額頭上的汗越拭越多,她擔心的看了我好久。

我們兩個正各有心思,就挺簾外有人打趣的問。“什麽東西想太多?”

聞聲我微楞一瞬,才反應過來是胤禮,他從外頭回京了,我心下一喜好似是在那場噩夢中抓住了一顆救命稻草。

我喜笑開顏,巧兒這邊則給胤禮請安,“十七爺吉祥。”

胤禮聞聲示意巧兒道。“免禮,下去吧。”

我今日午休是在軟榻上,所以胤禮一進門就聽見我說話,這也倒是不稀奇了。

我從剛剛的夢境中徹底醒來,拭了拭額頭的餘下的汗,笑問胤禮道,“許久不見,你可好?”

胤禮坐在一處,笑看著我說,“我挺好的,你還未說因為什麽事情想多了?”

聞聲也不想瞞他,自說道,“夢見十三爺了,可他竟然對我視而不見,危難時刻還見死不救,把我氣夠嗆。”

我話至此處隻覺得自己驚魂未定似得,身上輕飄飄的,隻聽胤禮說,“十三哥才不會這麽做。”

他言語間盛滿對一個人已經不在的恍惚,見狀我知道他是想起他十三哥了,我也心裏明白,十三是他心裏的心結。

我故意問,“那你會嗎?”

胤禮聞聲含笑,望著我道,“我也不會。”

我很欣慰的說道,“知道你不會。”

胤禮見我如此說,他細細看了看我,問道,“你清瘦了,最近有心事嗎?”

心事?

有啊!

可是我卻不能說,隻回道,“沒有,一切都好。”

胤禮見我還不承認,自笑我道,“我可是聽弘曆說了,說她額娘好似有什麽心事,整天的不開心還亂脾氣。”

聽著胤禮的話,我隻覺得委屈呢,什麽叫亂脾氣?

隻不過是那一日偶爾的一次被弘曆看見了而已。

我說道,“就那一次脾氣被他撞見了。”

胤禮見我如此委屈,他笑我說,“沒事就好,若是有事可以告訴我,我會盡力幫你斡旋。”

聞聲我安慰極了,終於從那個夢境外找到了安慰,我說道,“我會的。”

胤禮聞聲笑容滿麵,就連眼睛裏都是笑意,他的容貌和笑容還和當年一樣,這樣暖,這樣叫人安心和踏實。

送走胤禮,我也徹底從那個夢中醒來,現在已是午後,想著胤禛晚膳時分還要過來用膳,所以我便進入小廚房開始為胤禛準備晚膳。

晚膳不是什麽大餐,就是些尋常的菜色,不過胤禛最近胃口不是很好,所以我也是盡量尋摸他愛吃的做給他吃。

糖醋裏脊,油燜大蝦,蜜汁湘蓮,還有一道涼拌什錦。

這些都是胤禛尋常愛吃的,想來回頭不至於叫他食不下咽。

這會子飯菜才做好,剛剛上了桌,就見胤禛從外頭見了屋子,我見他回來了,忙的招呼道。“回來了,快來看看我做的飯菜。”

我話至此處很是熱情的從飯桌前來至他麵前,挽著他就要往餐桌出走,可是我的手卻被他握在手中。

他很是欣慰又心疼的看著我。問道,“又親自下廚了?前天燙的還沒好,怎麽就是不聽勸呢?”

他話至此處攤開我的手掌,幫我查看前天燙紅了的傷口,傷口還在。隻是不深紅的一道,還有些隱隱地疼。

我見他如此心疼,我忙的說道,“不礙事,再說了,我自己做的吃的開心,你也喜歡吃不是嗎?”

胤禛聞聲不理我,隻是輕撫著我的傷,問我道,“傷口還疼嗎?”

聞聲我很是欣慰。一雙眼一瞬不瞬的看著他,說道,“咱們多年夫妻,本以為你都不會這麽在意我了呢。”

胤禛見我說這話,他笑我道,“竟說傻話,你我多年夫妻我才會更在乎你。”

我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隻是我卻不想就這麽輕易放過他。

我問,“果真?那你不會因為我變老了而嫌棄我嗎?”

胤禛見我說起這話,他說道。“你我年齡懸殊,你若老了,我難道會越來越年輕?”

他說的倒是真的,我低眉含笑立在他身邊。而胤禛則是輕撫著我的手掌,很是深情道,“我還記得那道疤痕就在這,這輩子我都不會忘。”

原來他還記得,當年我為了救他割傷自己,那隻手就是現在被燙傷的這隻。

我很是感動他為我事無巨細。事事記得,我應聲道,“我也不會忘記。”

胤禛聞聲很是動情的看著我,他含笑如春,眼眸似火,見狀我說道,“今天弘浩和瀚兒都不在,我好好伺候你,來,我給你布菜。”

我話至此處牽著他的手,往餐廳走去,兩人都以落座,胤禛對我說道,“自從那兩個纏人精問世之後,我們是沒有好好在一起過了,今兒是要好好享受這一刻。”

聞聲我給他布著菜,說道,“如此你是不是該羨慕那些過二人世界的人,若是沒有孩子豈不是正好?”

胤禛見我如此說,他不讚成道,“那也不成,沒有孩子兩個人怎麽能完整呢?”

聞聲也是無奈了,他說的都對!

我嗔他道,“好吧,反正你左右都有理。”

胤禛聞聲緊盯著我看,見狀我自嗔他道,“吃飯啦!”

胤禛聞聲笑睨了我一眼,低眉含笑開心的用起了膳食。

轉眼間,雍正十二年的十二月就這麽悄悄的來了,十二月的天,無論怎麽武裝自己寒冷都始終不放過自己。

所以今天我也不想在屋裏呆著了,自和巧兒一起出來走走也好。

運動運動,就不至於那麽冷,屋裏雖然有地龍,但是始終坐久了也難受。

禦花園裏以經沒有了花紅柳綠,有的隻有翠柏紅梅,雖然有些單調,但是聞到梅香也別有一番風味。

今年不用釀造梅花酒,所以也不用差人來摘梅花了,還記得以前胤祥最喜歡喝梅花酒了。

隻是斯人已去,他雖然愛喝,可是人以不在,我也不想叫胤禛多想,所以一切都裝作不知,也不曾提過。

正看景,隻見不遠處應該是齊妃,隻見她身邊有貼身宮女,也有兩個小太監跟在身後,她身上還穿著件青藍色的旗裝,肩上還裹著一件披風,披風裏應該是個孩子。

那個孩子看樣子年紀不大,像是個男孩子,我狐疑不解細細看了半響,直到齊妃過去了我才問身邊的巧兒道,“齊妃抱著的是弘瞻嗎?”

巧兒聞聲細細看了幾眼,回我說,“是啊,聽聞弘瀚最近身子不是很好,齊妃娘娘向皇上請旨把弘瞻從暢春園接了回來。”

果真是弘瞻,剛剛想著齊妃能抱著的,除了暢春園的弘瞻,沒有旁人。

不過他一直都在暢春園,今兒怎麽入宮了?

我想不通,不過也不多想,他始終是胤禛的兒子,始終該來和胤禛團聚的。

我說道,“他的身子一直都很羸弱,是該接回宮好好保養一番。”

巧兒聞聲沒有回話,隻是站在一邊多看了幾眼,眼看著齊妃越走越遠,我才說道,“得空咱們去齊妃宮裏看看吧。”

巧兒聞聲沒反對,應聲說“好。”

站了一會,許是冬天風寒,沒一會腳上的熱氣就散了去,為了避免腳下涼的難受,我轉身要走,心裏想著還是運動起來舒服些。

隻是沒有想到回身看到的竟然是熹貴妃,隻見熹貴妃一身淡紫色的滾毛邊旗裝,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正站在我身後。

我見她好似在想事情,我笑問道,“姐姐剛剛在看什麽?”

熹貴妃聞聲回神,笑了笑提步走來,來在我身邊時問我道,“妹妹剛剛又在看什麽?”

她話至此處朝著齊妃以 消失的背影多看了幾眼,見狀我也不隱瞞了,因為剛剛隻怕她黃雀在後都看了去。

我說道,“剛剛我和巧兒在說弘瞻。”

熹貴妃聞聲和我一起往禦花園裏走去,她說道,“時光過的很快,不知還有沒有記得那段往事?”

說起從前,我便想起謙妃,她當初害我受苦,還差點失了孩子,不過事情已經過去許多年了。

我歎息道,“都過去了。”

熹貴妃聞聲沒有回話,隻是陪著我走著,見狀我沒有多說謙妃,隻說道,“齊妃現在撫養弘瞻挺好的,以後還能有人陪著說說話。”

熹貴妃聞聲輕歎,語氣有些無奈道,“隻求那個孩子能比弘時省心就好,若不然齊妃就要傷心死了。”

聞聲我不知為什麽,想起弘瞻以後的結局,隻覺得和弘時也沒有兩樣。

也不知道到時候齊妃可還能撐的過去?

我無奈,感歎,“但願如此。”

熹貴妃見我如此說,她隻是略笑了笑,沒有說什麽別的話。

想起了弘曆,我說道,“弘曆前幾日入宮請安,他和我說了好一會話,倒覺得他還是小時候那個性子一點都沒有變。”

熹貴妃聞聲淺笑,應聲說,“不論世事如何變換,有些東西始終是不會變的。”

我見她笑意淺淺的,剛剛說起弘瞻時就有些恍惚,我問道,“姐姐有什麽心事嗎?”

熹貴妃聞聲沒有隱瞞我,隻說道,“沒有,隻是覺得很累,若是能一個地方叫我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累?

她竟然會喊累?

我狐疑不解,問道,“姐姐的累是指什麽?”

我聞聲看著她,她見我不解,她才又問 ,“妹妹覺得我在累什麽?”

她的眼晦暗不明,似笑非笑,好似很在乎又不在乎,見狀我說道,“宮鬥也好,孩子也罷,都一切如姐姐心願,姐姐到底在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