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次日一早

為了避開我們所想的那些可怕的事情,一早離開客棧,往弘瀚之前所在的烏特小城出。

隻是沒有想到出了烏特鎮才現,有人比我們早到了。

昨日手握橫刀的壯漢已經攔在了烏特鎮大道上,看樣子是有備而來,“幾位這麽著急趕路,是要去哪啊?”

張琪之騎著高頭大馬並未有絲毫意外和膽怯,很是自然隨和的說道,“我和家兄是要前往烏特城,敢問兄台有和見教?”

男子聞聲細細看了看張琪之,隻覺得他膽量和氣魄絕非池中之物。

而另一匹馬上也做了個男子,隻是那男子明顯的蹙眉警覺的看著自己,男子呲之以鼻的笑了笑,問張琪之道,“這位小兄弟怎麽不高興?”

張琪之聞聲睨了眼弘浩,他笑了笑說,“我這侄兒昨日貪杯,隻怕今日酒醒後頭疼欲裂,不舒服呢。”

男子聞聲又往我們的馬車上看,隻是車簾緊閉他看不到裏頭的人,又問,“那車裏的是?”

張琪之正定自如,沒有絲毫破綻道,“家兄還有家嫂。”

男子聞聲眼睛如鷹,巡視了一番見四周隻有我們幾個人,他略有挑釁卻也信心滿滿道,“幾位看著不像是本地人?打哪來啊?”

張琪之說,“我們是從南方來,因為在南方難得見到西北的彪悍風景,所以便來瞧瞧。”

男子知道張琪之說謊,他提醒道,“西北局勢動**,除了做生意的不得不來,其他的人都很少敢路過,你們幾個膽子不小。”

我和胤祿在車內聽的清清楚楚,那男子一句一字,字字珠璣好似早就知道我們的身份了?

而張琪之則還在和他周旋,“生意人要的就是冒險精神,家兄和我還想帶著西北的特產回去呢。”

我們車簾緊閉。根本看不到裏頭的人,可是那男子竟然忽然說,“那車裏的美人兒怎麽不說話?”

胤祿聞聲蹙眉,隻是瞬間他便調整好情緒。掀開了車簾一角並未叫我露麵,和那男子說道,“我家娘子內向,見著生人不愛說話,兄台莫怪。”

男子斜著身子坐在高頭大馬往車裏看了幾眼。雖然未能真正看到我的容貌,但是他早已注意到我們,隻怕是故意等著的。

隻見他坐直了身子,不急不緩道,“你家娘子長的好像我認識的一個人啊,能不能出來叫我瞧瞧?”

胤祿聞聲含笑,雖是譏諷卻未表露,說道,“兄台,我們中原人不比西北民風彪悍。我們講究男女授受不親,兄台與我娘子並不相熟,所以還請不要開這種玩笑。”

男子聞聽這話哼笑一聲,對胤祿說道,“嗬,是嗎?不過我真的覺得你家娘子很眼熟。”

話至此處男子從懷中拿出一張畫像,展開細細看了看說,“也巧了,前幾日我收到你們大清王爺寄給我的一副畫像,這畫像上的女子據說是雍正帝畢生所愛。聽聞就連當今的話皇上也都存了幾分心思,我瞧著跟你家娘子挺像的,莊親王!”

這話一出弘浩便忍不住謾罵,“羅卜不要胡言亂語。”

這話一出胤祿和我都是一愣。他竟然誰都認識?

我細細看了看外頭的人,見他手中拿著畫像不像是哄人的,剛剛他說清朝的王爺給他的書信?

他跟誰有書信往來?

有反清,奪位之心的是弘旺?弘晰?

還是?

還是那個恨我入骨隻想置我於死地並非要出賣大清的弘瞻?

我知道自己再不說話也不合適了,這才坐在車中問羅卜,“你知道我們的身份。”

羅卜淺笑肥頭大耳的叫人覺得厭惡。但是他卻自信道,“昨日匆匆一見隻覺得眼熟,等我回去仔細分別了這畫像上的人,你雖換了衣服,但是樣貌上還是有幾分相似的。”

他話至此處諷刺的又對我們道,“你們大清王爺的書信可比你們來的快的多。”

我見他一口一個你們大清的王爺,可見從沒有想過替那個人隱瞞身份。

我問道,“王爺?敢問同你有書信來往的王爺是果親王嗎?”

羅卜聞聲不否認道,“你倒是很聰明,一猜就知道是他,他這麽恨你,恨你的兒子,想來你們之間一定有什麽淵源,不過也沒關係,我隻要抓住你就成,什麽王爺什麽情分與我何幹?”

果真是弘瞻?

胤祿聞聲失望惱怒的樣子叫人覺得這個人不像他了,而弘浩更是恨的牙根癢,張琪之則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似得,並未做出什麽反應。

我隻覺得好笑,雖然弘瞻的心意我能知道所謂何事,但是他羅卜還想拿我要挾弘曆不成?

我自說道,“你抓我有何用?”

我這麽問,羅卜這邊則說,“聽聞你在京城中貴重著呢,抓住了你還怕皇帝不來就範?”

“若是我攻下了京城,就讓你做我的皇妃怎麽樣?”

弘浩本來就是烈性子,眼下聽了幾句汙言穢語他怎能忍住,指著羅卜大罵道,“放肆,你也不看看你的樣子有多叫人倒胃口,竟然還敢口出狂言就不怕活不過今日嗎?”

羅卜像是被人罵習慣了,一點也不生氣的樣子,說,“活不活的上天說了算,你們大清圍剿我這麽多次,哪一次又得逞了呢?”

我見他如此囂張,自在車內說道,“雖不成功可我大清依舊屹立不倒,而你不也從當初的和碩親王,淪落到準葛爾什麽都不是嗎?”

羅卜一聽這話才生了氣怒瞪著我,不過一瞬間過後他忽的笑了說道,“現在不是,以後未必也不是,太後就不要跟我在這裏耍嘴皮子了,跟我走吧!”

張琪之見羅卜要上來抓人,他的馬兒攔在我們的馬車前,威脅羅卜道,“你敢上前一步,我定叫你人頭落地。”

羅卜聞聲哼笑,鄙夷道,“哦?那我倒要是試試看。”

羅卜話至此處於張琪之交起手來,他的手下們也借此一擁而上,弘浩和魏賢也跳下高頭大馬與他們交戰在一起。

胤祿怕弘浩吃虧吩咐我在車裏不要亂動,他便下了馬車與弘浩並肩作戰了。

很顯然羅卜的手下並不是胤祿和弘浩的對手,而羅卜本人雖然能接住張琪之幾招,但是他並不是練家子,隻憑一身蠻力,根本也不是張琪之的對手。

還沒幾下便被張琪之一腳踹出了幾米遠,隻是他不氣餒又舉著大刀與張琪之打了起來。

兵器相交,聲聲脆響叫人不寒而立,就在此時一個小兵忽的衝我的馬車而來,胤祿見狀一個躍身攔在馬車前,與那小兵交戰起來。

隻是沒有想到這個人倒是有幾下子,叫胤祿費了好大一會功夫才將他擊退。

羅卜好似也紅了眼對張琪之招招致命,就在大家混戰成一團時,不遠處來了許多官兵。

羅卜見我們有大隊人馬來,他也不和張琪之在做周旋,最後落荒而逃。

地上還有幾個已經被弘浩和胤祿擊斃的小兵,那急匆匆趕來的官員看了幾眼地上的死人,忙的給我行禮,“臣月山總兵宋毅救駕來遲,還請太後贖罪。”

我不解他怎麽知道我們在這邊被伏,看向胤祿時,胤祿說,“是我昨日寫書信給宋大人的。”

宋毅跪在地上這邊又給弘浩,胤祿請安,“臣見過兩位王爺,兩位王爺吉祥。”

胤祿理了理袍子,瞧著宋毅帶來足足百人他笑了笑,說道,“起來吧。”

宋毅起身,胤祿又對我說,“宋總兵鎮守月山多年,對這裏的地形和人物都特別的了解,有他帶著我們尋找瀚兒一定不會出錯。”

宋毅當年受過胤祿的恩惠,如今能做總兵一職也是胤祿舉薦的,所以他很尊重胤祿。

胤祿話必,宋毅施禮道,“臣願為太後孝犬馬之勞。”

瞧著剛剛大戰後的塵土飛揚還有死難者,我還是欣慰宋毅及時趕到的。

“哀家知道尋敬親王一時不是易事,還請宋卿務必盡心。”

宋毅聞聲跪在地上,惶恐道,“敬親王在臣執掌的月山境內失蹤,是臣失職,失察,太後不降罪臣,是臣的殊榮。”

“太後,臣已為太後安頓好行宮住處,請太後移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