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鳴鳳洲的自由戀愛

張默吸收的法力,就像是一條條小魚一樣,在體內不停的遊走,每一條魚都不一樣,但是每一條魚都是那麽的精純與獨特,需要運轉鎮獄霸體,用特殊的應對方法來消磨、吸收。

那麽多不同的法力,要用的方法簡直多得讓人心煩,而一旦想要強力碾壓,法力就如同滑不溜秋的泥鰍一樣,開始在身體之中的各個部位來回遊**,讓你拿他根本就沒有辦法。

有了這直觀的感受,張默終於知道,為什麽法力如此強大,卻是沒有人可以修煉的原因了:單個的法力精純且弱小,可控但想要壯大卻千難萬難;整體的法力強大但駁雜,可用但想要控製絕對是找死。

這也就是張默的鎮獄霸體強悍無匹,已經到了容納百川的境界,否則的話,一下子湧入這麽多駁雜、精純的能量,來不及煉化的下場,就是爆體而亡,這沒有任何僥幸可言。

一股又一股的法力融入到身體之中,他們或溶解於血液、或沁入到筋骨之中、或與皮膜融為一體、或與髒腑相互依存,各自尋找的位置都不太一樣,但是在霸體符文的理順下,都找到了應有的位置,成為鎮獄霸體成長的養料。

在這些法力融入到身體之中的時候,張默模模糊糊之中感受到,在身體最深處,有一股熟悉而又親切的力量在召喚自己,好像是失散已久的親人,期盼著自己將他找到,讓他重新回到屬於自己的位置。

“霸體符文!”張默難掩心中的喜悅說道;“這可真是意外之喜,本想著報仇,卻沒有想到,竟然能夠感受到消失已久的霸體符文,以前不論用什麽辦法,都無法感受到消失的那十分之九之多的霸體符文,沒想到今天竟然誤打誤撞的,真正找到了方法。”

眼睛炙熱的看著偷聽的大印,心中默默盤算到:“這法力隻是掌握在政務係統的人手中,想要吸收法力,最好的辦法是就是加入到政務係統之中,然後謀求一個外出為官的機會,那樣就有掌控一方的資格,就可以調用大印之中的發力了。”

“鎮獄霸體的修煉,雖然在眼下看來,還是非常給力的,但是我自己騙不了自己,這鎮獄霸體是一個殘缺的,隻有十分之一的霸體符文被我感受到,其餘的全都隱匿起來,想要修煉成真正的鎮獄霸體,就一定要將所有的霸體符文全都領悟,隻有如此,才能打造一具無雙肉體,那才是我想要的,而不是抱著一個殘缺的鎮獄霸體在那裏沾沾自喜,哪怕是再強,也不行。”

想到這裏,張默心中下定決心,嘴裏麵噥咕道:“看樣子,以後就要和政務係統的人混在一切,這可真是沒有想到。”

在他的領域感應之中,除了金耀與那個幕僚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已經將大印控製,將法力切斷,沒有了法力可以操縱額兩人,就像是兩隻待宰的羔羊一樣脆弱,自身的那點修為根本就不夠看的!

再也沒有心思和他們墨跡,一人一道劍氣直接送走上路,然後控製大印之中的法力,將其中記錄自己的消息全部抹去:這種手段是很落後的,比起地球上的各種錄像設備,要差遠了,不過是利用法力記錄了一些模糊的片段罷了。

法力是不能在吸收了,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在這時候進來,每一點法力雖然不多,但是消化起來也挺費勁的,之前是不知深淺,現在怎麽還會犯這個錯誤。

但是,有這麽一個好東西要是不好好利用一番的話,也太對不起這個機會了,伸手將大印拿在手中,張默開始仔細感受起來:主導大印的仙靈已經死去,大印本應處於封印狀態,否則的話豈不是誰將大印搶走都能用了?!但怪就怪在,雖然仙靈已經死了,但是張默身體之中還有同源的法力痕跡,他來催動、使用,大印當然不會反抗!

簡單地做了些了解,現在這個場合,顯然不是深入細致做研究的時候,外麵已經有人向大堂走過來,張默輕輕歎息一聲道:“不著急,總有機會慢慢了解,現將今天的事情解決了再說吧!”

用手輕輕在大印上麵一彈,一柄法刀驀然成型,隨後一個閃爍,直接出現在外麵正趕來那人的勃頸處,一刀下去身首分離。

不論是法刀形成的速度,還是法刀的鋒利程度、凝實程度,張默都要比金耀做的好多了,仿佛他才是臨武縣的縣令一樣,如果金耀沒有死的話,看到這一幕估計也要羞愧死!

隨後,張默眼睛一眯,手指連彈之下,一柄柄法刀不斷形成,以縣衙大堂為中心,向著四麵八方激射而去,在那一瞬間,他神識彌漫開來,整個臨武縣的縣衙,都在他的感應之中,哪怕是一隻老鼠,也被突然出現的法刀斬首,地表也好、密室也好,除了張默,再也沒有任何一個喘氣的人還活著!

“怎麽會這樣?!”做完這一切的張默,並沒有太多的高興,相反還眉頭一皺道:“明明已經中了我的精神秘術,怎麽會消失不見?!”

原來,就在剛才神識彌漫的時候,張默看到了之前田潤雨所在的院落,卻沒有想到,隻看到了一地死狀淒慘的屍體,卻並沒有發現田潤雨的身影:之前施加在他身上的精神印記消失不見,本以為他是已經自殺而亡,可現在看來,竟然是有人在那時候,將自己施加的精神印記給解除了!

“來人一定是金丹真人,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人。”張默沉吟了一下,自己的精神秘術自己心中有數,到底是一個什麽程度、什麽樣的人能夠解除,心裏麵自然有本帳。

張默神識再次爆射,將整個臨武縣都籠罩起來,但是仍舊沒有找到田潤雨的痕跡,揉了揉有些疼痛的眉心——這樣強行使用神識畢竟還是有些影響——心裏麵冷冷的說道:“不管你是誰,也補管你救走田潤雨是什麽目的,總有一天我還會找到你的,你一定要死!”

就在他的神識收回去之後,在臨武縣外圍的一處院落之中,一人劍眉聳動,看著腳下昏迷不醒的田潤雨,眉宇之間有些陰鬱道:“你到底招惹了什麽人?怎麽會對你下這種狠手?而且仍舊不依不饒的尋找你,真不知道,將你救下來,到底是不是招惹了什麽麻煩。”

這人正是壽鵬海,他來到臨武縣之後,確定了鍾離芷的生存狀態,將消息匯報給金悅靜之後,再次被派了回來,卻沒有想到竟然碰上了田潤雨中了精神秘術,等到他反應過來上前的時候,田潤雨的家人已經被自己屠戮一空,正準備挖坑把自己給活埋了。

製服田潤雨之後,壽鵬海將他中的精神秘術解除,對方已經陷入昏迷,正打算去找金耀問問,卻沒有想到,縣衙之中竟然傳遞出強大的法力波動,立刻就將他驚的跑出去藏了起來:法力對於修士——尤其是天運帝國的修士——而言,那是需要敬而遠之的東西。

隻是沒有想到,法力的波動越來越強,作為長陽劍宗的金丹真人,壽鵬海自然也是見多識廣,但是這種程度的法力波動,哪怕是在金鸞洲也不多見,真不知道,一個小小的臨武縣,怎麽會如此的強大。

想不通他就不去想,等到縣衙之中的法力波動徹底沉寂之後,壽鵬海才拎著田潤雨回到縣衙,但是遠遠地聞到那股血腥味之後,心中就有了一股不祥的預感,等到進入縣衙,看到滿地的屍首,看到隨處亂滾的人頭之後,這種不祥的預感就變得更加強烈。

跨步來到大堂之中,在大堂中央挺立的那具破碎的屍體,看清楚上麵穿的衣服之後,壽鵬海反倒平靜下來,歎了口氣說道:“這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會下此狠手,天運帝國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這種事情了,將縣衙的人都給屠戮一空,而且用的還是政務係統的法力,這是要逆天的節奏啊!”

“這人先是找到你,然後才來到縣衙。”看著昏迷不醒的田潤雨,壽鵬海心下想到:“看起來這人對你的仇恨,還要在對縣衙的仇恨之上,如此說來,救下你倒也不是麻煩,至少對於金悅靜,我能有一個說得過去的交代了!”

“不過,此地不宜久留,等到天運帝國的人反應過來,少不得要惹上一身麻煩,還是先走為妙。”

壽鵬海這裏消失不見,卻是將田潤雨也一並帶走,這種重要的人物,一定要優先控製起來,道院和天運帝國的關係可沒有那麽好,這種明顯能給天運帝國添亂的事情,就算不去主動攙和一腳,能給製造些困難,總還是不成問題的。

臨武縣的事情還需要發酵一段時間,然後才會在天運帝國之中擴散開來,而此時的張默,已經踏上了離開臨武縣的道路,這裏的事情對他而言,已經徹底告一段落,隻不過一起同行的,卻是多了兩個人:鍾離芷與鄭姿屏。

將縣衙之中的人一掃而空之後,張默並沒有多做停留,甚至連範家都沒有去,直接來到父親留下的那三畝靈田之中,將靈田中央的那株幼苗移走,送到傳承洞府之中,然後就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至於鄭姿屏,雖然不知道這個女人的具體身份,但是張默卻知道是這個女人照顧了自己的大娘,也是大娘能夠活下來的保證,自然不會一走了之,而是回去見了她一麵。

在得知她的身份之後,張默也是感覺一個頭兩個大,沒想到自己才離開這麽短的時間,竟然就有了一個老婆,這叫什麽事啊。

在征求鄭姿屏的意見之後,她也要和自己一起走,張默總不好將她就真的扔下,於是也就帶上了,至少能讓鍾離芷有個伴不是!

後來的事實也證明,他的這個決定是很正確的,鍾離芷對於自己這個“便宜老婆”可是很重視的,明顯要比對自己親記得多,那段共患難的日子,已經讓兩人建立起非常深厚的感情。

傳承洞府之中的環境,自然是要比外麵好些,但是總是在裏麵,也實在是太憋屈了,張默總不能讓兩人一直困在那裏,所以在鍾離芷的傷勢穩定之後,就讓兩人出來一起同行。

一路之上自然是以舒適為先,張默也不著急,他能感受得到,鍾離芷的心中,恐怕是已經萌生死誌,整個人都顯得死氣沉沉,這不是有多少靈藥可以彌補的,隻能等她自己慢慢地解開這個心結。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張默更是感激鄭姿屏,正是因為有了她的開導,鍾離芷才真正的堅持下來,至於什麽時候能走出這個心理陰影,那就隻能等待機緣了。

張默他們行進的方向並不是金鸞洲,而是更靠近東海的鳴鳳洲。

鳴鳳洲與金鸞洲同屬昭揚郡,是昭揚郡郡城所在之地,當之無愧的政治中心,也是昭揚郡經濟最為繁榮的大洲之一,比起金鸞洲要強上不止一個檔次,而且因為接近東海,一直以來都是政務係統經略的重點,隱隱與東部其他幾個郡城相呼應,是帝國進攻東海的橋頭堡式地段,從軍事角度講,也頗為重要。

一路之上,並沒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情,隻是在不停的接觸中,張默對於鄭姿屏的認識進一步加深,這是一個外表溫婉、嫻靜,但是內心非常剛強的女子,雖然長相放到修煉界也就是一般的水準,但是這種性格卻是難得一見,讓張默頗為欣賞。

這一天終於來到鳴鳳洲,張默找到一座客棧安頓下來,吃飯的時候,鍾離芷對他說道:“默兒,你明天是不是就要去政務學院報道了!”

“沒錯,大娘,我明天就要去報道。不過你放心,這學院畢竟不是從頭培養,尤其是我這種情況,基本上就是走個過程,很快就能出來,而且學院也不限製學員進出,我能隨時出來看你們的。”

“我不是問這個。”鍾離芷放下筷子,鄭重的對張默說道:“我不管你怎麽想,也不知道你們那些事情,我隻想知道,你對姿屏到底是什麽態度,總不能讓人家一個姑娘,和我們一直就這麽住著。”

鄭姿屏在旁邊靜靜的不發一言,這一路上誰都沒有提這件事,到現在鍾離芷終於挑破,她也想要知道,張默到底要如何安置她。

從範家的一個侍女到義女,在經曆那樣的變化,內心從惶恐、迷茫,再到堅強、堅定,這期間的變化到底有多大,除了他本人之外,沒有人能體會得到,有了這種強大的心境,不論張默做出怎樣的選擇,鄭姿屏都能坦然麵對。

放下筷子,張默也知道,這不是開玩笑的時候,看著鍾離芷與鄭姿屏說道:“大娘,這次事情起因是因我而起,根本就在那三畝靈田,可以說是我惹下的禍端,卻沒想到牽連到了你們,雖然你從來都沒有埋怨我一句話,但是事情是怎麽回事,我心裏麵清楚,你們心裏麵也清楚,在表態之前,我要先向你們道歉。”

鍾離芷當然知道這件事的起因和經過,但是卻真的沒有怪罪張默的意思,他們也是經曆了九死一生才活過來的,而且靈田當初留下的時候,她也同意,最關鍵的是,張默當初就將靈田能產出的最大好處,都給了他們母子,總不能有了好處就上,得了壞處就罵吧?

她鍾離芷還不是那麽不明事理的人,況且,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這些都不重要了,於是就說道:“不用了,當初的決定是我們一起做出來的,不怪你!”

張默仍舊堅持行禮,他心中的自責卻不能因為鍾離芷的幾句話就免除,就像鍾離芷不會怪罪他一樣,哪怕是將金耀等人斬殺一空,也無法彌補他對鍾離芷的虧欠,這種虧欠是內心之中的感受,也是源自自於自身的責任感,和其他人無關!

隻不過,這份虧欠隻能埋在心底,日後一點點的彌補,說太多了很麽用。

起身之後,張默慎重的說道:“大娘,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麽想的,但是在我看來,如此草率的定下鄭姐的婚事,對鄭姐是不公平的。”

因為鄭姿屏比張默大,所以張默一直以來都這麽稱呼,看到兩人的臉色不太好看在,張默趕緊說道:“你們不要誤會,也不要以為我是在找托詞,這確實是是我的肺腑之言,我認為這樣對鄭姐是非常不公平的,盲婚啞嫁太害人了。”

張默不自覺的,就運用了聲聞妙語的神通,開始將自己及了解到的戀愛觀、婚姻觀解釋給兩人聽,讓她們能真正的,了解到自己內心的想法,這種介紹是全方位的,不僅僅是字麵上的意思,而是將自己的本意直接展示給她們兩人去看。

隻有這樣,才會真正的了解,所謂溝通無障礙,運用的可不是語言,而是聲聞妙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