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可能活著的親人
“這兩樣東西可都是好東西。”五清長老將那塊其貌不揚的石頭，和看起來破破爛爛的獸皮放在桌子上，頗有深意的看著張默說道：“看起來，張縣令的父親，去過一個了不得的傳承之地，或者是上古洞府。”
張默頓時就來了興趣，說實話，對於這兩個東西，他心裏麵也有些猜測，不過一直都不敢肯定，現在有了專業人士，當然要好好的聽一聽，畢竟這是自己的生父留下來的東西，雖然再也見不到這個男人，但是卻可以順著他曾經走過的足跡，去感受一下曾經存在過的父愛：這東西卻是有，而且對方已經為了這沉重的父愛，獻出了自己的生命。
“看起來，張縣令對自己的父親，了解的還是不夠多。”五清長老一直在關注張默，心內之中一道若隱若現的痕跡不停變化，張默的每一絲表情與動作都反映在這痕跡之中，他不敢隨意推演，但是用已經得到的信息，去判斷總沒有問題，臉上卻不動聲色的說道：“這塊石頭，來曆非常不凡，它是一塊靈石！”
張默眼中閃過一道恍然之色，他也是這麽判斷的，隻不過不能判斷這塊靈石的品級，因為這石頭沒有一點靈石應有的靈氣，張默也就見過雜品靈石，還有就是下等靈石，而且大多以一級、二級為主，三級下等靈石都沒有見過，更別說之上的中等、高等靈石，所以對於這塊石頭，他還真是不好評價。
五清長老拍了拍這塊沒有靈氣的靈石，口中非常感慨的說道：“這種品質的靈石，非常罕見，就算是老夫我，活到現在也不過是見過兩次而已，是非常珍貴的。”
張默從五清長老的語氣中，聽出了不同尋常的味道，不由得將身體挺了挺，聽起來更用心，而字五清長老身後的大衍天機宗道子，此時心裏麵已經極盡震撼，雙眼放光的盯著這塊破石頭看，心裏麵明顯已經有了自己的猜測。
五清長老慢慢的說道：“這塊靈石，已經超越了靈石三等九級的劃分，這是一塊湧泉靈石！”
“湧泉靈石？那是什麽等級的靈石？”
“湧泉靈石？這竟然真的是一塊湧泉靈石！”
前麵的疑問是張默說的，後麵的驚訝話，則是大衍天機宗道子說的，張默扭過頭看了他一眼，訝異的問道：“你知道湧泉靈石？不如為我介紹一下怎麽樣？我對湧泉靈石知道的不多。”
“咳咳！”五清長老兩聲咳嗽，讓大衍天機宗的道子清醒過來，對他說道：“既然張縣令讓你介紹，你就將湧泉靈石給他說說。”
大衍天機宗的道子，自然不是什麽沒有見識的人，但是在聽到湧泉靈石的時候，仍舊忍不住那樣失態，可見這靈石確實非同一般，但是他仍舊很快就調整好心態，開口為張默講解起來：
“眾所周知，靈石分為雜品靈石和真正的靈石，其中雜品靈石在武者和練氣士之間當成貨幣來使用，數量較為龐大，雖然不能直接用來修煉，但是用處頗多，很受低階修士的歡迎。”
“但是在金丹真人之後，雜品靈石就已經失去了成為貨幣的資格，更多的是被當成某種原料來用，靈石反倒是開始被重視，而靈石被劃分為三等九品，所依據的，就是不同靈石之中，所蘊含的靈氣數量與靈氣品質，當然是越高級的，數量與品質就越好。”
“不過，靈石的品級並不是隻有這九個檔次，其實在三等九級之外，還有很多特殊種類的靈石，其中最有名氣的，就是湧泉靈石。”
一口氣說了這些，大部分都是張默知道的，唯一不清楚的湧泉靈石，也有了一個大概的印象，知道他很好、很強大，可具體怎麽樣還是不太清楚。
這人也沒有喘氣繼續說道：“湧泉靈石最出名的，那是被所有修士公認的，靈氣如泉、湧動不休，一枚湧泉靈石，就相當於一條靈脈，而且還是高品級的、可以隨時移走的靈脈，其價值之大，比起同等的靈脈要強出去太多了！”
這下，張默心裏開始知道這塊石頭的價值了，靈脈並不稀奇，高品級的靈脈也不是特別稀少，但是能隨時移走、可以方便移動的高品級靈脈，那就實在是太難得了，而現在一塊石頭裏麵，就蘊含著這樣的一條靈脈，確實是非常貴重的。
不過這還不算完，大衍天機宗道子繼續說道：“除了這一點之外，湧泉靈石最讓人看重的，就是他自身能夠不斷地晉級，可以從低級別的湧泉靈石，晉升到更高的級別，靈氣噴湧可以變得更濃鬱，品級也可以變得更高，比起靈脈的晉升，要容易很多。”
張默這下子就徹底明白了，要是有了這兩個特性，湧泉靈石還不能算是寶貝，那可就太沒有天理了，現在他看向這塊石頭的眼神，都變得炙熱起來，同時心裏麵不由得一陣慶幸，幸虧當時沒有將他放到傳承洞府裏麵，否則的話，這湧泉靈石就在聖神台的波動中，徹底化為虛無了，那樣的話可真就是一大損失。
大衍天機宗的道子繼續說：“當然了，這湧泉靈石還有很多妙用，精細微妙之處我就不太清楚了，因為我也從未見過，這東西在修煉界非常罕見。”
張默點了點頭，對他說道：“多謝兄弟為我解惑，以前還真不知道湧泉靈石的事情，現在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帶著到處跑的，竟然是這麽珍貴的東西，這下子以後可就睡不著覺嘍！”
“我看你可是一點惶恐的樣子都沒有，好像並沒有將這湧泉靈石放在心上，睡不著覺的話還是不要說得好。”五清長老在旁邊接過話，用敏銳的洞察力，發現了張默其實並沒有太過於緊張激動，緊接著說道：“不過，你這塊湧泉靈石已經枯竭了，其中的靈氣已經被消耗一空，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這靈氣之中的【泉眼】已經幹枯，要想重新讓他煥發生機，就需要將泉眼激活，那樣一來，所費的力氣可就不是一點半點了。”
“枯竭？這竟然是枯竭的湧泉靈石？！”聽到這話，最先有反應的不是張默，反而是旁邊的道子，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湧泉靈石靈氣如泉湧、連綿不絕，隻要放置在大地之上，就能與地脈相感應，怎麽可能會枯竭？！”
五清長老本來覺得，聽到湧泉靈石枯竭這種消息，再怎麽驚訝都不過分，所以自家道子的失態，是可以被理解的，但是看到張默在旁邊穩穩的坐著，絲毫不以為意，而道子卻在那裏大呼小叫，立刻就覺得這件事好像也沒有那麽了不起或難以接受，而自家道子的表現，真的是太有失身份了，難以讓人接受：如果張默不知道湧泉靈石的珍貴還好說，可現在人家明顯都知道了，還能那麽安穩，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俗話說得好，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張默穩穩當當的往那裏一坐，雖然臉上也有驚訝的神色，但是這種驚訝隻是對事情本身，而不是因為事情發生的對象是湧泉靈石，這一點五清長老是非常肯定的。
心裏麵有了想法，說話也就不那麽客氣了，五清長老直接訓斥道：“大呼小叫的幹什麽？一點規矩都沒有，你對湧泉靈石又知道多少？你對著極武界的奧秘，又知道多少？見識淺薄卻在這裏大驚小怪！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如果實在封閉的傳承之地，湧泉靈石被用來當做洞府運轉的根基，無數年過去之後，這靈石不就可能枯竭嗎？！”
看著有些恍然大悟樣的道子，五清長老繼續說道：“這隻不過是最簡單、最常見的一種可能，你竟然都沒有想到，還在這裏說什麽不可能，真是貽笑大方，退下！”
五清長老的訓斥，讓大衍天機宗的道子收起了驚訝，看了看平靜的張默，也知道自己確實表現的有些過了，恭敬的退到一邊，同時心裏麵也知道，剛剛長老說張默的父親去過了不起的傳承之地，應該就是從這湧泉靈石之中推斷出來的，畢竟能用湧泉靈石當成能量來源的，可不是什麽勢力都能辦得到的，就算是在大衍天機宗之中，湧泉靈石也是非常少見的東西，哪怕他已經是道子，也根本就沒有見過。
“讓張縣令見笑了！”
“沒有，沒有，其實我也很驚訝，隻不過對於這湧泉靈石而言，我看中的不是靈石本身，而是因為他是我的父親留給我的，不論是能用還是不能用，對我都很重要，能用固然好，不能用我也沒有損失什麽，所以並沒有看得很重而已。”
“張縣令重情義、輕財物，真是讓人傾佩，年紀輕輕就能知道最珍貴的是什麽，不為外物所迷惑，將來必然有大成就。”
“多謝誇獎。”
“既然張縣令如此重情義，我就不妨成全你。”五清長老一伸手，掏出一枚玉簡遞給張默說：“這裏麵記載的，是一些恢複湧泉靈石的常用方法，雖然需要投入的比較大，但是隻要能真的恢複，再多的投入也都是值得的，就送給你了。”
張默看了一眼玉簡，低頭想了想，隨後伸手接過來說道：“那我就手下長老的這份好意了，不論我能否將湧泉靈石恢複，長老的這份情誼我都記在心裏麵！”
張默沒有說什麽報答的話，但是不論是五清長老，還是大衍天機宗的道子都是心中篤定，這話就已經是極重的承諾了，雖然五清長老心裏麵明知道，這種信任的念頭，是因為受到張默自成一片天地的氣度所影響，但是仍舊選擇相信：既然已經做了投資，就一定要相信自己的眼光，三心二意是絕對要不得的！
沒有接這個話茬，拿起了另外一塊獸皮，五清長老說道：“這獸皮看和破爛，但是質地卻是極為堅硬，那些破爛的地方，也不知道是被什麽樣的人給損壞的，想來一定是修為強橫之輩才辦得到。這獸皮應該是遠古時代就存在的，自從我們人類崛起之後，像是這等存在，已經越來越少見了，沒有人有本事用他們的皮製作東西。”
張默也知道這獸皮質地堅硬，就算是他當初修煉鎮獄霸體有成，想要損壞都需要費上一番力氣，還得軟磨硬泡才辦得到，隻是一直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幹什麽用的。
“這獸皮之中，隱藏著一處空間坐標的信息，隻是信息隱藏的手法非常巧妙、深奧，如果沒有相應的手法，是很難破解的。”五清長老這次眼中也有了震撼與渴望，隻是被他隱藏的很好，而且理智一直占據著上風，隻聽他說：“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這處空間坐標，其實就是湧泉靈石所在的傳承洞府，如果你知道這東西是從何處而來，那麽到附近去尋找，也許上麵的空間坐標，會有所反應。”
一枚湧泉靈石，一張可能記載著上古傳承洞府的空間坐標，張默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留給自己的東西，每一樣竟然都有著這樣大的來曆，如果真的順著這個思路往下想，當年父親張天壑所去的那個極為危險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一處上古傳承洞府一樣的存在。
一想到這個可能，張默心裏麵突然間就變得一熱！
他還記得，當初鍾離芷對他說起父親的消息，隻是說父親要去給自己尋找一味對自己非常重要的藥材，隨後趙鐵柱的父親也跟著要一起去，後來隻有趙鐵柱的父親重傷歸來，死前曾有片刻的清醒，將這湧泉靈石與獸皮交給鍾離芷，並且告訴鍾離芷將東西轉交給自己，而且還說他的死和張天壑沒有關係，裏麵的情況非常複雜，但是從頭到尾，都沒有說張天壑已經死的事情。
說張默的父親張天壑已經死亡，這不過是鍾離芷的猜測，是基於張天壑多年沒有返回、趙鐵柱的父親慘死的事實而做出來的猜測，如果張天壑去的真的是一處傳承洞府的話，現在他還真就未必死了！
要知道，就算是天焱真君留下的傳承洞府，裏麵的物資也是極為豐富的，從上古就留下來的傳承洞府，裏麵到底有多少好東西，想一想都讓人感覺心裏麵興奮的不行！
有那樣充沛的物資支撐，隻要張天壑沒有馬上就死掉，那他就一定能活下來，這一點根本就不用懷疑！
一想到張天壑還有可能活著，張默就徹底不淡定了，隻是心裏麵還有理智存留，好不容易壓下心中的激動，對五清長老感激的說道：“感謝長老為我解惑，這不僅僅讓我知道了這兩樣東西的作用，而且我還知道了先父的消息，這對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五清長老有些遲疑，但是仍舊開口說道：“張縣令，我剛才就聽你說，這東西是你父親臨死前交給你的，似乎已經篤定你父親已經死亡，但是在下粗通些推演之道，剛才通過這湧泉靈石與獸皮稍作推演，卻發現這些都是有主之物，而這主人不是張縣令，想來令尊還有可能活在世上，隻不過，這一點我也不能斷定。”
“真的？長老的推演竟然也是這樣的結果？這是太好了。”張默這下子就真的興奮起來，高興地說道：“我父親死去的消息，並不是我們親眼所見，是聽別人傳信而已，不過傳信的人也沒有說我父親到底是生是死，說到底，這一切都是我們的推測，現在有了這些信息，我倒是也認為，我父親他還活著！”
五清長老剛才確實推演了一番，他不能直接推演張默，就想著從張默身邊的人入手，張默父親是張默的至親，按理來說也受到張默的影響，他也很難推測到，但是好在對方已經是死人一個，這樣一來影響就小很多，對他而言基本就沒有什麽影響了。
可是剛才的推演結果，卻讓他大吃一驚，竟然是一片模糊，好像有什麽東西在上麵遮蔽著一樣，這可是活人才能有的情景，當時就是心中一驚，急忙停止推演，斟酌了一下，最終還是將消息告訴了張默。
隻不過，沒想到的是，張默竟然也有這個預感，這就讓他感覺到更靠譜了：他就說嘛，這等身具大氣運之人，他的親人都會轉危為安、遇難成祥的，怎麽可能那麽容易死掉呢！
張默心情好，五清長老心情也好，道子的心情有沒有理由不好，而且五清長老有意和張默拉一拉關係，一時間雙方談的很高興，最後張默將費用付清——天機閣的規矩不能廢——才意猶未盡的走掉。
看著張默漸漸遠去的背影，五清長老歎了口子道：“道子，我看這張默，弄不好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身份，尤其是你道子的身份，恐怕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
大衍天機宗的道子也點了點頭說：“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的，可從他的言談舉止中不難看出，他確實是知道了我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