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所長的威風(下)

張默這一聲嗬斥,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違逆的威嚴,對方下意識的行禮大聲喊道:“啟稟軍主,下屬孫東彪,原烏厲鎮海衛所下級三等兵,現蘇夢鎮海衛所中級四等兵。”

“一個小小的四等兵而已,竟然戲弄長官、自稱老子,我看你是找死。”

雖然不知道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到底是個什麽意思,但是這些人眼中的神色絲毫不加掩飾,張默要是再感覺不到不對勁,那他就真成傻子了。

聯想到最近司勤璐做的事情,這個無下限且不要臉的女人所做的一切,張默大概也能猜測出來,這一定又是那個女人搞出來的事情。看那堆積如山的物資被一點點收走,然後扔到戰車上麵,這肯定不是在幫著自己收拾東西,再看那士兵一個個吊兒郎當、渾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的架勢,這必定是有人撐腰的結果。

奶奶個熊的,自己在校尉府吃虧受氣也就算了,誰讓自己修為不如人家、地位不如人家來呢,但是在這烏厲鎮海衛所的一畝三分地上,自己已經是絕對的老大,要是還讓你們騎脖子拉屎一樣的欺負,老子也就對不住這重活一回的機會,幹脆再喝口水嗆死得了,省的留在這世界上丟人現眼。

自從得知秦博的真實打算之後,張默心裏麵就憋著一肚子的火,後來司勤璐三番五次的調戲,將心裏麵的這團火是越撩撥越旺,他感覺自己應該找一個出氣筒,憑什麽非得讓自己受這窩囊氣。

話一出口,張默腳下用力一跺,如同巨石砸落的威勢讓當場的人都變了臉色,轟隆巨響之中,已經是高級武者的孫東彪,竟然有一種身形無法保持平衡的錯覺,雖然立刻腳下用力將身體穩住,但是臉色立刻就發生了變化。

張默既然決定動手,就絕對不會拖泥帶水,這滿含憤怒的一拳,夾雜著在傳承空間中剛剛領悟到皮毛的武道真意,轟然砸下,在孫東彪的精神之中,突然間就覺得自己站在一座光禿禿的山腳下,四周一個人都沒有,眼前隻有一座高山聳立,在高山之巔,一大塊巨石滾落,帶著駭人的威勢、發出轟隆隆的響聲滾落下來,仿佛下一刻就要將自己給砸成一坨肉泥。

孫東彪的精神陷入這種場景後,立刻就知道不妙,但是他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抵擋,眼看那巨石越來越近、威勢越來越強,心神不由為之所奪,危急之中靈光乍現,大聲喊道:“軍主大人饒命,屬下知道錯了,軍···啊···主大···呃···人饒···命啊!”

在外人看來,張默說完一句話之後,立刻就是一跺腳,然後跨步上前狠狠地一拳砸過去。麵對這一拳的孫東彪竟然傻傻的不知躲避、不知反抗,反而在對方拳將臨身的刹那,大聲喊出饒命的話,而且這話還沒有喊完,立刻就被一拳狠狠打飛出去,就算是在半空中,還在大聲喊著饒命,這場景委實是匪夷所思。

既然動了手,張默就沒打算在和他們講道理,反正這些人已經不是自己的兵,反正司勤璐想整自己的時候也沒和自己講道理,既然你用身份和修為壓我,那我也能用同樣的方法反擊,現在先從底層開始,總有一天,張默要揮舞著拳頭,親自站在司勤璐麵前,將這一切千百倍的奉還,還有秦博,既然想害自己的命,就要把他的命準備好。

這次出手,張默並沒有動用那武道真意,一來領悟不完全使用起來頗有障礙,二來他也不想讓局勢一麵倒,拳拳到肉、你來我往的才叫打架,否則就成了毆打,平白的少了些樂趣、少了些記憶。

況且,就憑這些貨色,自己要是硬打硬靠的都搞不定,那這段時間的修煉,豈不是都修煉到狗身上去了。

“你敢算計我?讓我去送死?他.媽.的,老子也不讓你好過!”

“讓我在外麵等著?一等就是一夜,你以為自己是誰,不過就是個騷.老娘們罷了,一定是更年期到了。”

“還敢算計我,給我一輛破車,你他.媽還能更下作點嗎?不要臉!”

“我讓你算計,還不告訴我怎麽來,還想算計我是吧?看我不搞死你!”

“行啊你,竟然還要把我的東西搬空,我讓你出幺蛾子,我讓你瞎弄,狗.日的!”

一邊打、一邊罵,張默狀如瘋虎、勢不可擋,行動之間情緒雖然激動,但是精神始終冷靜,對於現場的局麵有總體上的把握,看似一個人與眾人群戰,但是與他正麵交戰的人,始終都是少數,整個場麵雖然亂,但是全在他的控製之中。

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一進入戰鬥狀態,這精神就冷靜的出奇,對場麵的把握更是如同本能一樣,根本不用刻意去算計。

他這邊一動手,趙鐵柱立刻就緊緊跟上,同樣是中級武者,同樣是精通滾石拳,兩人的戰績可就是天差地別了:趙鐵柱也就勉強在那些士兵的聯手攻擊中支撐不敗,想要反擊實在是難以為繼。

鎮東軍的士兵,皆為精銳,這些人個個都有不弱於中級武者的修為,趙鐵柱能在他們聯手攻擊中保持不敗,這戰績已經是相當駭人了,如果沒有張默這一個月的親自教授,他根本不可能取得這樣的戰績。

至於文金曉,雖然是場中唯一的練氣士,但是估計以前從未動過手,所以有那麽一瞬間的遲疑,但是看到張默所向披靡的身影,忽然就覺得胸中產生一股豪氣,再看趙鐵柱雖然險象環生但兀自死戰不退,這豪氣就被催發到頂端,嗷嘮一聲怪叫,掄起拳頭也就衝了進去:一輩子都是武者,剛成為練氣士沒有兩天,他習慣的攻擊方式,就是武者的拳拳到肉。

一時間,烏厲鎮海衛所外麵劈裏啪啦、砰砰哐哐的聲音不絕於耳,間或夾雜著幾聲慘叫與壓抑的呻吟,讓場景看起來有些慘烈。

前後不過是幾分鍾的時間,剛才還在用戲謔的眼神盯著張默看的士兵,此時已經全部躺在地上,每一個人都是骨斷筋折的下場,鮮血在身體中不停地滲漏出來,如同被瘋狂的野牛來回踐踏過一樣,場麵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