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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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分——割——線——

“咦?天空怎麽會有金花掉落?!”西漠之中,一位佛徒輕輕伸出手接住了一朵美麗的金花,隨後整個人都變得呆呆的,竟然站在原地根本就無法移動了,而西漠的很多人,也都如同這個人一樣,靜靜的在原地不再動彈。,

慢慢的,越來越多的金花從天空中灑落,而虛空之中也有佛力呈現,或化為瑞獸、或變作器物、或轉為普通的用品,千奇百怪不一而足,但每一樣東西之上,都洋溢著一種淡淡的波動,仿佛是有種天地至理包含在其中,隻不過是用佛力將其闡釋出來而已。

而在大地之上,則有一眼眼泉水不停翻湧,一道道金色的水流如虛似幻流淌在西漠的大地上,他們的流向毫無規律,不論是人流洶湧的城鎮,還是荒無人煙的險地,不論是修煉重地寺廟之中,還是萬分隱秘的洞天福地,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仿佛都能有一眼金泉出現,而那嫋嫋流動的金色泉水,哪怕是佛門最頂尖的大能,也休想將他束縛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在那裏肆意的流淌。

當這些金泉的泉水將整個西漠覆蓋之後,從天空之中望下去,西漠仿佛變成了一朵金色的蓮花,而且在金色泉水的映襯下,這蓮花的形態也在不停的發生變化,正如漸次開放、釋放自己的生命一樣。

在這蓮花的正中心,一位老者麵容鄭重的站立著,靜靜看著眼前虛空的眼神,仿佛將整個西漠的變化都放在心中,他突然開口問道:“師姐,如今這番變化,你有何看法?!”

他本是對著眼前的虛空說話,但是在說完之後卻有一個女聲突然響起來說:“佛門有大能現世,此人在佛理見識上麵強於我等,有著不遜於師父的修為,唯有如此人物,才能調動整個西漠的佛力,也唯有如此人物,才能觸動師父當年留下的印記,讓西漠的真正秘密顯化出來。”

“師父以慈悲之心進入極武界,將西漠這一片險地化為修煉聖地,對極武界的貢獻之大絲毫不再極武大帝之下,隻是師父從不爭這虛名而已。”那老者麵現悲苦之色,有些苦澀的說道:“師姐這麽多年不履塵世,一心一意完成師父的謀劃,西漠能夠如此平靜,極武界能夠如此安定,全賴師姐一人之功,隻是如今看來,師姐多年努力,恐怕是要讓別人摘了果子了。”

“又何必計較那些得與失呢?!”在這老者麵前,虛空一陣扭動,隻見一片清風吹來,然後竟然化而為人,一個穿著平凡的老婦人在他麵前顯現出來,雙眼之中無比慈祥,似乎對著天地萬物都有著無與倫比的喜愛、愛護之情,隻聽她說道:“西漠本為極武界最大的隱患,當年極武大帝也拿他毫無辦法,師父能將此地鎮壓,也是得到了極武大帝應允的,否則憑借當年極武大帝聲望之隆、境界之高,師父又豈有機會在極武界布道,又怎會借機感應萬界本源、感應完整的大道,又怎會有機會踏出那至關重要的一步呢?!”

“師父對極武界的貢獻,誰也不能抹殺,誰也不能占師父的便宜,更是誰都不能背叛師父,佛門就是真佛的佛門,就是師父的佛門,如果佛門不能為師父所用、為師父所有,便是毀去也不可惜。”

“大悲,你的想法太偏激了。”那老婦有些無奈的說道:“師父對極武界的貢獻,便是極武大帝都親口承認,否則西漠又怎會在極武界傳承如此之久?但是師父有貢獻並不代表極武界就欠了師父什麽,這一點師父本人都很清楚,你為什麽總是執迷不悟呢?難道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是沒有想明白這一點嗎?!”

“我早就已經想明白了,但是對我大悲而言,我永遠都是師父坐下的那個小沙彌,不論取得再高的成就,也決不允許有人損害佛門。”大悲佛話語間斬釘截鐵,那種九死而不悔的氣勢展露殆盡,隻聽他說道:“那些外道想要謀求自身的地位,想要脫離師父的掌控走出自己的道路,那就隻能離開西漠,小道中人如果不能認清現實,我也將會將其盡數驅逐,離開了西漠便與我佛門無關,我倒想要看看,他們到底能走出一條怎樣的道路來。”

慈心佛眼中慈愛之色更濃,歎了口氣說道:“這些年來苦了師弟了,外麵的局麵一直都是你一個人在苦苦支撐,我一心鎮壓西漠地下的危機,卻是對西漠的局麵這估計不足,更是沒有想到,如今外道竟然出現了這種頂尖的大能,可以調動整個西漠的佛力為其所用,你說的也對,如果此人真的執意要脫離師父的佛理走出自己的道路,那就隻能讓他們離開西漠了。”

大悲佛急忙說道:“師姐心中切莫如此想,師弟雖然一個人撐著整個西漠,卻也比不得師姐辛苦,師姐憑借慈心庵一己之力,將西漠隱患死死的鎮壓沒有任何錯漏,相反師弟我在西漠卻越來越差,最終竟然不得不驚動師姐,實在是師弟無能了。”

慈心佛、大悲佛,這兩人繼承了真佛的慈悲之道,乃是真佛在西漠的親傳弟子,眼下西漠的變化讓兩人終於做出了決定,想要將整個西漠的外道全部趕走,隻留下西漠本道還在這裏。

兩人說話之間就定下來西漠外道的命運,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謀劃無法實現,強大的信心自然是有強大的實力作為保障,哪怕是外道之中有人能夠調動整個西漠的佛力,也隻是讓他們下定決心,而並沒有絲毫的驚慌,可見西漠底蘊之深厚,卻是深不可測。

隻聽慈心佛說道:“既然師弟決定將所有外道趕出西漠,那麽西漠之中佛門修士的數量就減少了,對於西漠而言並非好事,如果沒有足夠的佛門修士,如果沒有他們的佛理配合,我很難將西漠的隱患完全鎮壓,如果真的任由隱患爆發的話,雖然對師父已經沒有太大的影響,但終歸是會讓師傅有些麻煩,我們做弟子的不能為師父排憂解難已是罪過,又怎能為師父增添麻煩呢?!”

“師姐可有解決之道?!”

“可讓那些外道師祖親手抄錄佛經留於西漠,師弟可將這些佛經置於大悲寺藏經閣之中,有這些佛經在,雖然起不到根本作用,但是我們將西漠封鎖,全力鎮壓此地,還是不成問題的。”

“師姐的意思是,要徹底將西漠發動了麽?!”大悲佛苦笑了一聲,有些慚愧的說到;“師弟我自付手段高明,當年還曾經向師姐誇下海口,言道有朝一日必然將整個西漠整合成鐵板一塊,然後成為師姐的堅強後盾,你我聯手將西漠的隱患徹底消除,卻沒有想到這麽多年過去,師姐始終鎮壓著西漠的隱患,而師弟我非但沒有取得任何進展,還需要師姐出麵才能穩住西漠,實在是慚愧至極。”

慈心佛淡然說道:“我所麵對的,是單一而又純粹的威脅,隻需要持之以恒的去做就好,雖然威脅更大但是不用考慮太多反而能夠集中所有的精力,取得更好的效果,師弟所麵對的,是千變萬化的情況,西漠眾多修士才智高絕者不可勝數,以師弟一人之力,竟然將西漠經營的如此旺盛,不僅成為極武界第一勢力,甚至穩穩壓住外道一籌,已經是殊為不易了,若是你我易地而處,我相信師弟會比我做的更好,但我卻不一定會比師弟做的更出色。”

修為到他們這種境界,虛言、客套已經沒什麽用了,而且心性如他們這樣強大,也不需要別人來安慰,慈心佛既然是這樣說,那事實就是如她所說的那樣,這一點雙方都心知肚明。

隻不過,可能永遠都隻是可能,兩人環顧四周那越來越興盛的金光,看著就連大悲寺之中的佛力都被引動,心中已經知道,事情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外道之中出現如此人物,如果本道不做出反應的話,憑借雙方以往積累下來的矛盾,必然是一場前所未有的衝突,如果真的爆發起來的話,他們有信心本道不會輸,可是師父當年的心願就肯定會受到影響,這才是他們最在意的東西。

“此次變化到底是誰引動的呢?難道說是怒目金剛寺的種佛郭紹嗎?”大悲佛看著腳下的金泉有些不確定的說道:“西漠之中的外道,出色弟子我都心中有數,唯有這個郭紹異軍突起成為一個異數,隻是我也曾與此人暗中有過交流,按理來說,他不應該有這種成就才對,實在是讓人想不透。”

如果郭紹在此,聽到大悲佛這段話的話,一定會心中驚訝的不敢置信,大悲佛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和他有過深入交流,而且還沒有對他采取任何手段,不論是本領之高強、手段之高明、還是心胸之開闊、胸襟之寬廣,都足以讓他敬仰了!

最關鍵的是,聽著大悲佛的意思,仿佛他對整個西漠的外道,都已經是了如指掌,所以才會百思不得其解,對引發這種大動靜的人選產生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