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未來的路
地髓，是大地精髓，是大地精華所聚，對人體而言妙用無窮，能夠溫養經脈、強壯身體、滋補元氣，那就是無上神藥。
張默這些年雖然昏迷，但是也不止一次聽說過地髓的大名，甚至他父親還曾經弄過一滴地髓給他服用，希望能夠藉此喚醒他的神智，雖然沒有成功，但是也讓張默親身體會到地髓的神妙。
地髓屬於天地自然生成，每一處地髓生成之地，都彌足珍貴，曆來被各大勢力掌控，有多少都不嫌多，都不夠用的。所以地髓很少外流，能用得到的人不覺得珍貴，但是對用不到的人而言，那簡直就是傳說中的東西。
田潤雨作為縣令看中的師爺，已經有資格接觸到地髓這種物品，張默就想從他這裏打開缺口，弄些地髓給自己用。
沒想到，他一說出自己的要求，對方竟然反應這麽大。
“嗬嗬嗬，看起來，我低估了地髓的重要性，而且也高估了你的重要性。你對我的作用，就隻有這一點，如果不能滿足我要求的話，我會讓你知道，什麽是生不如死，想死？那簡直就是奢侈。”
對方是一個見多識廣的師爺，張默自然不會被他三兩句話就蒙騙過去，如果他真的沒有這個能力，肯定要讓他吃點苦頭。
雖然精神秘術他根本不會，但是擁有強大精神力的他，用些簡便的手段，還是不成問題的：資本雄厚，就是本錢。
“五滴，我最多能弄到五滴地髓，而且不能一下子就拿出來，需要陸續在縣令那裏討要，一個月之內湊齊。”
“五滴，今天晚上給我送過來，能辦到就活，辦不到就死，不用跟我討價還價，這不是做買賣，就算是做買賣，那買賣的也隻是你的命。”
聽到張默這麽說，田潤雨想了想，最終一咬牙道：“好，我回去想辦法，今天晚上就將地髓送到。隻是希望少俠可以高抬貴手，拿到地髓後放我一條生路。不過請少俠放心，經此事後我一定不會再次出現，不會給少俠惹麻煩。”
“就這麽定了，鐵柱我們走。”
搞定了這幾個人，將所有的事情全部解決，再也不去管他們要怎麽做，張默帶著趙鐵柱，兩個人往回趕去。
在路上，趙鐵柱幾次三番想要張嘴說話，但是最終都沒有發聲，看向張默的眼神，隱隱有些畏懼。
“鐵柱哥，我知道你有話要問我，但是現在就先不和你說了，一會到家，我再仔細說，省的伯母問起來，我還得說上兩次。”
“那咱們快點走吧，我有一肚子話要問你，趕緊到家趕緊說。”
“你可真是個急性子，我身體可沒你那麽強，趕不太快，別著急，別著急。”
趙鐵柱急的有點抓耳撓腮的感覺，張默看著感覺搞笑，隻當是沒看見，仍舊不緊不慢的走著，還在路上買了些吃的東西。
回到家，趙鐵柱的母親已經將飯做好了，滿滿的一桌子，看上去就非常豐盛，再加上張默買的些熟食類菜肴，就顯得更豐盛了。
趙鐵柱的母親一看他們這麽早回來，有些驚訝的問道：“這麽快就回來了？事情辦的還順利嗎？他們沒有欺負你們吧。”
“欺負？何止是欺負呀，那兩個王八蛋差點就把張默再給打傻了，要我說就應該宰了他們兩個。”
一聽趙鐵柱這麽說，他母親臉上立刻就罩上了一層寒霜，直接開口問道：“再給打傻？怎麽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你聽我說，事情是這麽回事。”趙鐵柱一五一十的，將整個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他母親，還別說，這小子口才不錯，說的非常有條理，用最簡練的語言，將發生的事情交代清楚。
說完之後，兩個人全都盯著張默看，想要聽他怎麽解釋，反正剛才他也說了，他要將事情仔細解釋清楚的。
“鐵柱哥，伯母，事情其實很簡單，就是我這十五年並不是傻子，其實外麵發生的事情，我大概都能感受得到，隻不過是有時感受的清楚，有時感受的模糊罷了。這十五年，我的精神和肉體被隔離，一直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看上去好像是傻子，其實精神一直受到鍛煉，所以才會導致我的精神力特別強大，其實根本不是什麽精神秘術，他們都是被自己給嚇到了，哪怕就是今天他們都不來，過上一段時間，精神上的影響也會自然消退的。”
張默並沒有對他們隱瞞什麽，這兩個人可以說是世界上對自己最好的人了，除了死去的父親外，沒有誰可以和這兩個人相比，如果對他們都要隱瞞，拿自己活的豈不是太悲哀了。
聽到張默這麽說，兩人先是麵麵相覷，覺得張默這十五年過的非常離奇，接著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覺得如此懲罰實在是太解氣了。
三個人說說笑笑的將這頓飯吃完，時間離著晚上還早，他們就坐在一起隨便的聊天，等著三個傻貨將東西送過來。
聊著聊著，就不免說道對日後的打算上，現在張默手裏麵握有三畝靈田，可做的事情就很多，對於以後怎麽過，必須要有一個規劃才行。
說到這一點，趙鐵柱大手一揮到：“張默當然要練武才行，現在你就流風拳場的人，這就是優勢，你才十五歲，練武還不算晚，尤其是還能用到地髓，有了這麽好的根基，不練武豈不是白瞎了。”
“練武雖然好，但是你有靈田在手，也不一定就要去受那個罪，隻要將靈田經營好就夠了，那可是能傳給子孫後代的基業。”
“媽，你不要就看到那點靈田，經營的再好能有什麽用？要是練武就不一樣了，隻要練得好，以後就可以選拔進武館，而且資質初中的話，弄不好還能進道院，如果真的進了道院的話，那可就前途無量了，小小的三畝靈田算什麽，到時候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啪！趙鐵柱他母親伸手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瞪眼睛說道：“做什麽美夢呢你，還道院，你是不是還想說，以後能成為仙門的外門弟子？從此踏入仙門，可以飛天遁地了？都多大的人了，還想這些美事。還要多少、有多少，你別說給我弄三畝靈田了，有本事你給我去買三斤靈肉來，沒錢我看你能幹什麽。”
“成外門弟子也沒什麽了不起的，別一天天用錢來說我，等我進了武館之後，想賺錢還不容易？到時候肯定給你賺錢，讓你天天摟著錢睡覺還不行？！”
聽自己的兒子這麽說，這回趙鐵柱的母親倒是沒有發火，隻是歎口氣說道：“鐵柱呀，你是流風拳場的首席弟子，進入武館肯定沒問題，但是張默他不一樣，昏迷了十多年，現在開始練武肯定已經來不及了，與其浪費時間在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上，還不如好好地經營靈田。到時候你在外麵幫襯著，生活肯定能過的很好，別想太多了。”
“那是你這麽想的，你就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可是張默不一定這麽想。你到底想幹什麽？自己有打算嗎？！”
這娘倆都要吵起來了，當事人張默卻在一旁，連個發言的機會都沒有，好像要決定的，不是張默的未來一樣。
對這種情況，張默隻能表示無語，因為這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爭吵了，在這段說話聊天的時間，兩個人大大小小的爭吵，已經進行了很多次，這種說話方式，似乎兩人誰也沒有覺得不妥。
“我？你們還知道問問我的意見啊，真是的，說話沒有幾句就開始吵，你們就不能好好的說幾句話嗎？！”
“嗨，習慣了、習慣了，我們說話就這樣，你要是讓我和我媽好好的說上幾句，估計她也不自在，沒事，你不用在意。趕緊說說，你是怎麽想的？！”
啪！趙鐵柱又挨了一下揍，憑借他的身手，明明可以輕易避開，但是卻等在原地挨揍，被揍完還傻嗬嗬的笑了兩聲，可見他們母子的感情，確實不一般，隻是表達的方式有所不同罷了。
張默就當是沒看見，正色對二人說道：“伯母，我覺得鐵柱哥說的有道理，進拳場、入武館是我們平民最好的出路了，哪怕根本進不了道院，也能在朝廷的軍隊中謀求一職，就算是從小兵幹起，也能有一個不錯的前程。況且，我現在本來就是流風拳場的弟子，雖然是因為我父親的安排，才有了這個身份，但是十五年來，我一直生活在那裏，並不是真的一無所知，如果到拳場的話，會有些優勢。”
看兩個人都在仔細聽，張默繼續說道：“至於那三畝靈田，我當然不會放棄經營，那將是我們以後生存的根本，也是我和鐵柱哥的退路，就算是我們在拳場沒有混好，也可以回來做個地主，至少不會比現在差。”
“張默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這三畝靈田是你父親留給你的，那是你最後的本錢，怎麽能說是我們的退路呢？要真是那樣的話，我們豈不成了貪圖你的靈田了？要這麽說，我們可就連你那兩個叔叔都不如了。”
“鐵柱哥你別這麽說，三畝靈田我自己也經營不過來，與其找別人幫忙，還不如自己人幹更放心。而且這些年如果沒有你們，我不可能活的這麽好，我又不是真的傻子，發生的事情都有印象。你們就不要推辭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們要是不能接受的話，那我豈不就成了沒良心的了？！三畝靈田怎麽了？別說我們共同經營，就是都給你們，我也心甘情願。”
這些話張默說的斬釘截鐵，趙鐵柱還想再說什麽，但是他母親卻是說道：“行了，這件事就不要爭論了，靈田才剛拿回來，能不能經營好還兩說，這個問題先放一邊。小默你可要想清楚，有靈田在手，你日後生活肯定有保障，但是一旦選擇練武的話，可是有很多危險都不能避免的，到時候一旦出了事
??”
“伯母你不用擔心，就算是不練武的話，很多危險也根本避免不了，隻要活著，就要麵臨各種事端。就拿今天的事情來說，如果不是我出手將田潤雨他們震懾住，這三畝靈田，到底歸誰所有還不一定，更別提他們給我們賠償了。這個世界，說到底還是在遵從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隻不過很多東西，都被種種假象掩蓋起來罷了，如果自己無法變強，就隻能在變化中被動承受，甚至遭到吞食。”
“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能說出這麽有見地的話來，真像你父親一樣，都是那麽倔。”
“伯母，你和我父親很熟嗎？你能不能說一說他的事情？我雖然能感受到外麵發生的事情，但是父親很少和我說話，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死的。”
“你父親呀？！”趙鐵柱的母親露出一幅回憶的神色，似乎無意識的呢喃道：“他是一個真正的大丈夫，是一個很有擔當的男人。”
“我和你父親是在流風拳場認識的，他那時候是流風拳場的首席弟子，真可謂是風光無限。而我的父親，隻是流風拳場的一個仆役，不過兩人很談得來，你父親雖然名氣大，可是一點架子都沒有，我們那時候就算是熟人了。”
說到這裏，趙鐵柱的母親在回憶中醒來，繼續對兩人說道：“隻是，後來你父親考入了流風武館，我們之間的聯係就斷了，他和你母親，就是在武館中認識的，至於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麽，我就不得而知了。隻知道等你父親找到我的時候，就隻有你們兩個人，我從未見過你母親。”
“那他又是怎樣死的？我隻知道有一天他離開，說是要為我尋找一種藥物，可以喚醒我的神智，可是再也沒有回來過。”
對於他的母親，張默當然知道一些情況，她離開自己的原因與去向，自己心裏麵都知道，隻不過沒有必要告訴其他人，所以就將這個問題跳過了。
“你父親找到我之後，就拜托我在平時照顧你，然後就不停的外出，尋找治愈你的方法，他一直堅信，你根本不是一個傻子，是可以治好的。現在看來，你父親對你的了解，還真是準確，你確實不是一個傻子，隻可惜，他沒有看到這一天。”
說到這裏，趙鐵柱的母親臉色有些不好看，但是仍舊開口說道：“你父親來的次數多了，做的事情本來也就沒有保密，鐵柱他父親就知道了這些事，就和你父親一起開始尋藥。哦，鐵柱的父親是一個采藥人，一身尋藥的本領非同尋常，你父親也是非常欽佩的。”
說到這裏，聲音漸漸低沉，但是並沒有太多的停頓，繼續道：“那次你父親也去尋藥，好像去的地方很危險，我聽鐵柱他父親一直在阻止，可惜那株藥材好像對你很重要，你父親非去不可。本來他是想一個人去，結果鐵柱他父親不放心，執意要跟著一起走，可是這一去，沒想到竟然就是永別。”
“什麽？伯父是因為給我尋藥，才
??”
“沒錯，你父親再也沒有回來過，但是鐵柱的父親回來了，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昏迷不醒，隻有在死前才清醒了一陣，隻是叮囑我們一定要照顧好你，並且說裏麵發生的事情很複雜，他的死和你父親沒有關係。對了，他還交給我一件東西，說是你父親留給你的，讓我一定要保管好，等你清醒的時候交給你。”
張默聽到這話，眉頭就是一皺，他雖然知道自己並不傻，但是精神一直被聖神台壓製，在外人看來卻是就如同傻子一樣，怎麽自己的父親就那麽篤定，認為自己根本不是傻子，而且還給自己留下什麽東西？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當然了，想再多也沒有用，趙鐵柱的母親將東西拿給他，他當場打開看了看，裏麵就是一張有些怪異的獸皮、一塊看上去很普通的石頭罷了，看不出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這兩個東西我也曾經看過，但是根本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現在把東西交給你，不論有沒有什麽秘密，都由你自己處理吧。”
張默點了點頭將東西收起來，他並沒有責怪趙鐵柱母親看了這個東西，換做是自己，也要好好地看一看才甘心，這本就是人之常情，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三個人又零零碎碎的說了些話，大都是些日常的家常裏短，還有就是張默向趙鐵柱問些關於修煉的常識，為以後的生活做些準備，畢竟，十五年似是而非的傻子生活，讓他對很多事情都不了解，可謂是極度缺乏生活常識，這時候自然是抓緊時間來彌補。
在不知不覺中，時間過得非常快，眼看天色就要暗下來，三個人不禁開始期待起來，等待著那些‘散財童子’們，一個個把東西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