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 越來越舍不得放開
風慕瑾的話讓九音一顆心無端涼了起來，不是怕他不願意和其他人相處，而是知道他所指的“不在”是什麽意思。
他的病始終是她心裏最大的牽掛，就連鬼醫都無法治愈，是不是他真注定了無法與自己長相廝守下去？
她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什麽女皇不女皇，後宮不後宮的，這些都不是現在該關心的事。
見他已經來到自己跟前，她小`臉微微紅了紅，努力斂去心下所有的思緒，大步跨了出來，大刺刺站在他跟前。
風慕瑾還像從前那樣拿來軟巾為她拭去身上的水珠，等到擦幹了之後，才又輕柔地幫她把衣服一件一件披上。
心不是不動情，身體也不是沒反應，一張大掌更是不斷顫抖著，但，如同過去那樣，他依然強迫自己靜下心來好好伺候她。
九音心安理得接受著他的伺候，笑道：“有你在身邊，如果我真當了女皇，我也會不要其他人，你就當我的皇後好了。”
風慕瑾刮了她一眼，隻是冷哼不說話。
還皇後，真當自己是女皇了，就算她真當了女皇，他也不要當那什麽勞什子皇後，一個大男人為一個女子當後，說出來都丟人。
“說不定真有這麽一天呢。”她伸手牽上他的頸脖笑道：“抱我回去。”
……
第二日一早，無忌果然拿了一疊厚厚的銀票等候在寢房外，九音拿到手裏的時候掂量了一下，果真有一百萬兩，有一千兩、三千兩和一萬兩麵值的，全都是巨頭。
她看著無忌，笑得輕柔：“這一百萬兩大概也夠我玩幾日的，不過，我想給母妃送點禮，要不，你再去給我弄五百萬兩來。”
五百萬兩！她隻是這麽隨口一說，開口竟要五百萬兩，無忌睜大了眼眸，有點不敢自信地看著她：“王妃，你要花五百萬兩給貴妃娘娘送禮嗎？”
“怎麽？難道我討她老人家歡心也不成嗎？”九音挑了挑眉，一絲怨念：“既然我夫君有錢，我為什麽不能花？我就是這樣一個人，我喜歡花錢，如果他賺不到足夠的錢給我花，我還不想要他呢。”
無忌揉了揉額角，並未說什麽，五百萬兩便五百萬兩吧，對王爺來說也沒什麽，隻是王妃再這樣大手大腳花下去，哪怕王爺金庫再大也早晚有被她掏空的一日。
可他身為下人本就不該說什麽，王妃要他辦事，他照辦便是。
於是，無忌回去跟無憂取鑰匙，告訴她王妃要這些錢給容貴妃送禮，同時也抱怨了一下這個王妃比他想象的還要會花錢，幾乎毫無節製了。
無憂薄唇一勾，笑得不屑：“這種女人，也不知道瑾哥哥看上她些什麽，隻懂得浪費，不懂得為他創造出有用的價值，簡直就是花瓶一個。”
她相信瑾哥哥也不過是一時貪念她的美色罷了，過不了多久一定會發現她有無數的缺點，根本不值得他花太多的心思，這種花瓶也沒有資格一直站在他身邊。
正因為有這樣的心態，無憂一直瞧不起九音，甚至為了助長她的氣焰，任由她無節製揮霍，卻沒發現九音這大手大腳的用錢方式，竟漸漸見把風慕瑾的小金庫一步一步掏空了去。
等她發現的時候，這金庫已經所剩無幾了。
不過，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那日拿了一百萬兩，在風慕瑾的陪同下，九音直接去了城北，跨入了畫扇樓。
“我要這幾個人的下落。”把十萬兩銀子付清之後，她指著卷宗裏頭幾個名字，衝管事笑道：“你當時說過，十萬兩銀子可以隨時給我提供他們的下落。”
管事點了點頭，回以一笑：“姑娘放心，這幾個人的下落我一定很快會給你查出來，不過，就算現在查出來了，也隻能說明他們目前在這些地方，姑娘要知道，若是他們以後去別的地方，我們是管不著的。”
“我知道，你隻管把他們現在的落腳之處告訴我便好。”九音看著他，認真問道：“需要多久？”
“半個月。”
“好。”她點了點頭，又道：“現在，我還需要你們為我再去辦一件事……”
於是，那管事琢磨了又琢磨，最後笑道：“姑娘這事我現在沒有辦法告訴你具體的數目，得要先問過我們樓主。”
“需要多久？”
“三日。”
“好。”三日便三日，這事情太難辦，用三天的時間去核算價格也未嚐不可，幾十年都過去了，三天又算得了什麽？
“這樣吧，等你們核算好價格之後直接到謹王府裏找我。”九音道，反正他們已經知道她是瑾王妃，直接上門去找她也未嚐不可，她不在意這點了。
似又想到什麽，她又道：“我能不能要求你們一件事？”
“姑娘但說無妨。”怎麽說她現在已經是他們的貴客了，管事的態度自然也是越來越好。
九音有幾分遲疑，遲疑了片刻才道：“我希望你們給我查的那些消息不要賣給第二個人，至少短時間內不要。”
怕他不答應，她又笑道：“我可以給你們錢。”
那管事看著她，看了一會才朗朗一笑，溫言道：“我們畫扇樓做事有自己的原則，給客人專程去調查的消息，三年內絕不會賣給第二個人，姑娘請放心。”
聞言，九音眉目一亮，頓時大悅了起來：“這是你們樓主定下來的規矩嗎？”
這宗政初陽果真是個懂得做生意的人，如此一來，客人的顧慮也打消了。
三年雖說不長但也不短，足夠她去做許多事情。
“自然是樓主。”管事笑道。
九音小手緊握，一臉愉悅：“你們家樓主太好了，我愛死他了！”
卻不想她這話讓管事的臉頓時沉了下來，他盯著她，以極度認真的口吻道：“姑娘，我們樓主是有家室的人，希望姑娘不要亂動心思，我們樓主對我們家夫人絕不會有異心。”
九音一怔，頓時被雷得外焦裏嫩的，不過是一句口頭禪而已。
她揉了揉眉角，笑得無奈：“我對我們家夫君也是絕無異心，不過是感慨一下，也順便表達一下我對你們畫扇樓的滿意罷了。”
管事這才寬了心，笑意裏有幾分尷尬：“抱歉，是在下誤解姑娘的意思了。”
九音擺了擺手，站了起來。
見到她站起，管事也站了起來，知道她要告辭了，管事親自送她出門。
“記得隻要一核算好價格便盡快來找我。”
“姑娘請放心，在下一定會。”
九音點了點頭，與他一道從廂房裏步出，來到前堂時，隻見風慕瑾安安靜靜坐在一角，不知拿著什麽書籍在消遣，看著像是自己女人去逛商場，而他在一旁看雜誌那般，悠閑而有耐心地等待著。
忽然便覺得自己能有這樣的夫君真的不該有異心了，這麽好的老公，去哪找？
管事見到風慕瑾的時候也才徹底舒了心，果真有這麽好的王爺夫君，這九音姑娘自然不會再想其他人。
離開畫扇樓後，九音忽然道：“慕瑾，你當初與修羅門的人交易，可是讓他們對付血奴？”
風慕瑾把她摟在懷裏，這事已經不想再對她有任何隱瞞了，他點了點頭，笑道：“倒也不是讓他們去對付人，隻是讓他們暗中保護罷了。”
“你想讓人家當保鏢？要保護的是誰？”據她所知，這些日子並無人跟隨在自己身旁，那麽他要保護的對象也不該是自己，難道說，他要保護他的四皇兄或是戰傾城？
風慕瑾搖頭，解釋道：“沒有特定保護誰，我隻希望他們可以保護好皇城，若是發現有血奴入侵，殺無赦。”
九音頓時明了，怪不得那日有大批血奴趕返皇城，可他們回到皇城之後並沒有覺得皇城裏有任何不尋常的氣息。
她對血奴總是特別敏`感，若是有血奴在皇城裏，她應該能感受到他們的存在。
“看來這修羅門還真是個厲害的地方。”她歎息道，連血奴都能防得住，這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確實是挺厲害的。”風慕瑾揉了揉她的發，笑道：“要錢的功夫也是一流。”
九音明白了，就和畫扇樓一樣，這報酬絕對不低：“總感覺他們像是缺錢一樣，用盡手段在拚命在賺錢。”
風慕瑾挑了挑眉，垂眸看著她，訝異道：“此話怎講？”
“不知道，隻是女人的第六感罷了。”
與他走在街上，這一份安逸和寧靜實在是難得，哪怕馬兒就在身邊也不想直接爬上去趕返皇城。
“慕瑾，我們再走一程吧。”
“好。”
兩人就這樣在街上一路走過，說說笑笑偶偶細語，這樣的生活，總是每個女子所追求的。
今日感概頗多，她發現自己越來越舍不得放開這隻大掌了。
拐過街角忽然似看到什麽，九音往街頭張望了幾眼，頓時被一抹纖細妙曼的身影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她不自覺往前走了數步，想看清那姑娘。
可那穿著淺綠流蘇衣裳、身形絕美的女子卻隻是在人群中一閃而過，轉眼便進了一座門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