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一件事,就是十件事情她也是願意答應的。

“隻要我能幫得上忙,公主就是不帶我進宮,我也願意幫你的。”蘇嫵挽著念平的手說道。

念平撫了撫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你放心,這事兒啊你肯定能幫得上我。”

因為太子前些日子犯的錯,柳如風在宮中也受到了譴責。

雖說這事情本不該怪他,可作為太子的陪讀,又如何能不受牽連呢。

昨日沈修硯進宮時,當著舒貴妃的麵,對著太子發了好大的火。

畢竟,太子若是不爭氣,這皇位必定會落到沈懷川的頭上。

更何況,殺人拋屍這事還鬧得人盡皆知。

舒貴妃雖然心疼太子,但卻不敢有所辯駁。

她如何不知道沈修硯是真心想讓太子學有所成。

昨日沈修硯在宮裏待到很晚才走,他走後太子將氣都撒到了身邊的宮人們身上。

包括柳如風。

聽完念平說這些,蘇嫵覺得這宮中伴讀的活計也不是旁人看的那樣風光。

“所以今日我去找柳如風,他死氣沉沉地都不願意理我。你與他從小相識,你說說他喜歡什麽,我想叫他開心。”

“柳大哥喜歡什麽?”

蘇嫵不禁汗顏,讓她想,她還真想不出來。

自小,柳大哥就喜歡讀書念詩,很少會有旁的閑心思。

“我不知道。”蘇嫵說的的確是實話。

可念平這麽一聽便不高興了:“你是不是誆我?你怎麽會不知道?你要是不知道我還能去問誰?”

念平這麽一說,蘇嫵倒是想起來什麽。

“我知道去問誰,我知道你帶什麽給他會高興了。”

“行。你能明白那自然是最好的。”

*

三日後,念平如約前來。

今日恰巧沈修硯也沒有在府中。

念平帶著一套掌事姑姑的衣裳給蘇嫵,帶她同自己一道進宮。

今日這個時間有些特殊,念平提前打探過,父皇的注意力放在了太子身上,所以二皇兄才得以有空閑前去獵場打獵。

想來,有足夠的的時間供蘇嫵在裏頭找自己的東西。

念平替她支開了殿裏的宮人們,蘇嫵偷偷溜進沈懷川的書房中。

裏麵還是那天的陳設,那扇被沈修硯踹壞的門也已經修複好了。

蘇嫵將門鎖好後,在房間裏胡亂的翻找著。

任何一個角落都沒有放過。

翻完一圈下來,她額上的汗又冒越多。

看樣子,今日是不可能找得回來了。

可若今日找不回,下一回還不知道能不能進這裏。

蘇嫵想起沈修硯書房中的暗室,環顧著沈懷川的書房。

兩人以前是摯友,喜好難免相同。

或許被他藏在暗室裏?

蘇嫵知道沈修硯那間暗室的開關,她依葫蘆畫瓢在同樣的地方找到了按鈕。

果然。

懷揣著欣喜,蘇嫵輕輕按了下去。

一排書架緩緩移動開,後麵的牆上慢慢打開一道門。

一間小小的房間出現在她眼前。

蘇嫵提著裙擺,跨進這間暗室中,發現裏麵的布局與沈修硯那件如出一轍。

顧不上其他,她開始再一次進行地毯式的搜找。

暗室裏沒什麽太多的東西。

蘇嫵很快便在一個木筏中找到自己的羊脂玉。

她激動地將羊脂玉親了親,隨後塞回到衣襟的暗袋中。

時間很是緊迫,她正準備離開。

卻發現那隻木匣子裏穿著厚厚一遝信件。

懷著無比好奇的心思,蘇嫵打開第一封,粗略地看了起來。

內容無非是問安等一些關切的話語。

但讓蘇嫵感到不解的是,底下的署名竟然是嬋菏。

蘇嫵的眉間微皺。

按照沈修硯所說,嬋菏哭著告訴他自己被沈懷川強暴。

一個受害者為什麽會寫這些語氣溫柔的書信給一個傷害自己的人呢?

她的腦子有些亂,一時間她不知道到底什麽才是真的。

但蘇嫵相信沈修硯所說的,他根本沒有說謊的必要。

蘇嫵將信件放回原處,將暗室複原。

剛走出大殿的門,便聽見沈懷川回來的聲音。

她嚇得趕忙躲進轉彎處的壇子後麵。

若是叫他抓住自己,豈不是沒命回去了。

她蹲在壇子後,等著沈懷川進去後再離開。

但可惜的是,沈懷川的步子一點一點地向著她的方向走來。

“怎麽,不打個招呼再走?”

沈懷川的聲音悠悠地在蘇嫵的頭頂響起。

蘇嫵隻得站起身:“二皇子安好。”

她靈機一動:“我,我來這裏是有一事相求,請二皇子將我的羊脂玉還給我。”

沈懷川冷笑道:“我還沒去問你呢,你倒好找我來了。你一個丫鬟,如何會有那塊玉?”

蘇嫵老老實實道:“這是我娘留給我的。我指著這塊玉才能找到家人。”

“你說這玉是你母親留給你的,難不成你母親是北疆的王妃,你是那遺落蒼靈的公主?”

得。

又一個來嘲諷她的。

蘇嫵不悅道:“不管您怎麽說,反正那就是我的東西,你就是皇子也不能占為己有。我說的都是實話,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這玉,傳聞中世間隻有兩塊。一塊在北疆公主嬋菏的身上,另一塊則下在下落不明的小公主身上。但小公主早已遺失十多年,生死難料。難不成你想拿著這玉去北疆頂替小公主之位嗎?”

沈懷川說完這話,定定地看著蘇嫵。

傳聞中兩位公主乃是雙生,按理說應該長得一模一樣。

可這蘇嫵與嬋菏完全兩樣,她斷不可能是嬋菏的妹妹。

“您不願意給就算了,不帶這般羞辱人的。”蘇嫵隻覺得被人這樣惡意揣測心中有些難過。

她故作生氣,轉身打算離去。

“站住,我讓你走了嗎?”沈懷川冰涼邪魅的聲音在身後傳來。

蘇嫵嚇得腳上好像灌了鉛一般沉重。

“公主還在等我,我我先走了。”蘇嫵嚇得不斷後退。

最後被沈懷川逼到宮牆上:“你在發抖?你就這麽怕我?”

蘇嫵咽了咽口水搖搖頭:“皇子威儀,我等,我等見了顫抖是應該的。”

沈懷川被蘇嫵的話給逗笑了。

“行了,那玉的確在我這,先放我這幾天。等我哪天心情好了再還給你。”

蘇嫵愣了愣,她沒想到那晚要殺她的沈懷川竟會放過她。

“那我可以走了嗎?”

“不行。”沈懷川伸手拉過蘇嫵的胳膊:“你今天穿的十分合適,跟我去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