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嫵被屋子外頭的腳步聲驚醒。

她迷迷糊糊中覺得好奇怪,自己住的地方下人不多何來會如此喧鬧。

她慢慢睜開眼睛,聚焦後視線落在暖帳上。

腦子還有些發沉,她感覺記憶混亂地很,一時間記不起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蘇嫵掀開床帳,赤腳走在冰涼的地磚上。

這個房間有些陌生,陌生的環境總是會讓人感到莫名的緊張。

她的心跳因緊張害怕而快速地跳動著。

穿過房間,她正想打開門逃離這個陌生的環境時,卻發現這扇門從外麵被打開。

站在門口的男人,身型高大,擋住了她所有的去路。

“王...王爺......”

看到沈修硯,蘇嫵提起的心稍稍平靜了下來。

沈修硯一進門就瞧著赤著腳,穿著單薄的裏衣便要出去的蘇嫵。

那張小臉因為昨夜失血過多而略顯蒼白,卻叫人更為憐惜。

他微微皺起眉頭:“你是不知道現在是什麽天氣嗎?”

沈修硯轉身關上門,將蘇嫵橫著抱起。

蘇嫵驚呼道:“我是胳膊受傷了,又不是腿受傷了,快放我下來。”

她哪裏知道昨夜自己高燒,折騰了沈修硯整整一夜。

他是斷不能再讓她著涼,就算她折騰得起,自己怕是再不能安耐得住。

想起昨夜她光潔的身子縮在他懷中不斷扭動的模樣,沈修硯閉了閉眼,深深將那些感覺壓進心底。

失去中心,蘇嫵隻得挽著沈修硯的脖子以來穩住自己的身子。

“王爺,你怎麽看起來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天真的發問,簡直要叫沈修硯心底發狂。

難道她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麽會難受嗎?

沈修硯將她放回到**,拿了床被子蓋在她身上。

從頭到腳都蓋得嚴嚴實實的,隻露出蘇嫵有些不滿的臉。

坐在床邊的沈修硯審視了她一會兒,忽地將她身上的被子掀開。

薄薄的裏衣不慎滑落,露出光滑的肩膀。

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害怕,蘇嫵的身子往被子裏縮了縮。

雙手緊緊抱在胸前,麵色緊張道:“王爺,不要......”

沈修硯忍不住伸手彈了一下蘇嫵的額頭:“想什麽呢?禦醫說了你這傷口裏還有瘀血,需要清除幹淨後重新上藥,不然容易潰爛。”

蘇嫵瞧著自己纏著紗布的肩胛,見自己誤會沈修硯便有些不好意思。

“那怎麽清理,我一隻手容易清理嗎?”

蘇嫵伸手將纏繞的紗布解開,露出一個被利箭貫穿的傷口。

上頭果然還有一些汙血在往外流。

離開紗布的包裹,蘇嫵隻覺得傷口疼痛難忍,麵上的眉頭緊緊皺著。

“好痛......”

沈修硯掰過她的肩膀輕聲道:“忍著點。”

說完便伏在她肩頭吮吸這剩下的汙血。

蘇嫵渾身發顫,感官上的刺激令她回憶起昨夜的某些片段。

她的臉不可否置地紅了起來。

“王爺不要...髒...”

肩頭溫柔麻癢的感覺直擊她的心髒。

她想掙紮,可她的身體卻被沈修硯牢牢地禁錮著。

沈修硯有了昨夜的經驗,這次很快便將剩餘的殘雪處理幹淨。

他將膏藥重新一點點塗好,再用新的幹淨的紗布一點點包裹好。

“接下來,隻需要在這好好修養,按時換藥就好。”

沈修硯將被子重新蓋在蘇嫵的身上。

“一會兒想出去的話,我再幫你穿衣服。外頭冷得很。”

他不住地叮囑著,蘇嫵卻滿心惦記著身上的衣服是誰給她換的。

“王爺,我身上的衣服和怎麽和昨天的不一樣?”

她別扭地問著,沈修硯卻爽快道:“本王親自替你換的。”

此言一出,蘇嫵扯著被子將頭也埋了進去。

“啊,那不是被看光了嗎?”

她躲在被子中哭喪著臉。

沈修硯笑著將那被子扯下來:“怎麽,有什麽地方是本王看不得的嗎?”

除了底衣和底褲外,昨晚換衣服、處理傷口、上藥、包紮、穿好衣服,這些全是沈修硯一人代勞的。

無論是誰來做這些,他都不放心。

好在他常年征戰,對傷口的處理和包紮手法都頗為得心應手。

“男女有別,王爺自然看不得。”她癟了癟嘴道。

沈修硯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若我看不得,這世上可有哪雙眼睛能看?誰若敢看,本王便挖了他的眼珠子,送來給你把玩。”

他溫柔地笑著,卻說著駭人的情話。

蘇嫵緊緊篡著被子可憐兮兮道:“王爺好可怕,王爺若是日後娶妻,難道蘇嫵就得孤獨終老嗎?”

沈修硯如何聽不出蘇嫵的言外之意。

他霸道地回答道:“是,你若是不能跟了本王,這輩子也不許嫁給旁人。”

可他始終沒有說,以什麽樣的身份跟了他。

蘇嫵心口慢慢滲出一些澀意,卻不斷地警告自己不要妄想太多。

她別開視線望著這個房間,挪開這個話題:“這是什麽地方?”

“是城郊的行宮。”沈修硯起身將桌上保溫著的清粥端到床邊,舀起一勺送到蘇嫵的唇邊。

她沒有抗拒,自然地張開口,細細地感受他的體貼。

如果最終不能在一起,那麽多貪戀一些眼前的溫柔,也沒有關係吧。

粥的熱度剛剛,很快她便吃完了一小碗。

“行宮?為何會來行宮?”蘇嫵忍不住問道。

這本該是皇帝出遊的住處,如何是她能住的?

皇帝生性多疑,若是知道她擅自離宮,恐怕是要怪罪的。

沈修硯看出蘇嫵的擔憂,便解釋道:“那名傷你的刺客還有同夥在宮中流竄,他們的目標是你,這才將你轉移到此處行宮。

這處行宮位置偏僻,知道的人不多,恐怕比皇宮要安全些。帶你前來也是經過陛下同意的,你便安心在這住著就行。”

聽聞此事是自己而起,蘇嫵有些心驚,不免擔心起宮中的其他人。

“那其餘人可有抓到?若是傷了其他人可怎麽是好?”

蘇嫵著急地抓住沈修硯的手腕:“那些人到底是什麽人?”

她一個平平無奇的人,為何會有刺客為了專門刺殺她而潛進皇宮呢?

沈修硯溫暖的大掌覆上蘇嫵的手,安撫道:“你放心,已經盡數抓獲。那些人同殺害希爾微瑩的人是同一夥。”

聽到這個,蘇嫵反應過來,恐怕造此暗殺跟自己頂替了寧熹公主這個身份有關。

她頹唐地跌坐在**,沒想到這個身份即便不暴露都能惹來殺身之禍,她不禁為自己的未來感到一絲絲的擔憂。

可到底是誰要千方百計除去跟北疆有關係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