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安置在邊城,而嬋菏和北疆皇族則在遠都。

率先受到他們來的消息的人是嬋菏。

嬋菏提前與沈修硯聯係在邊城先見上一麵。

這點也是沈修硯的安排,他擔心進北疆王宮之後會有突變。

而提前在邊城見嬋菏一麵,相對來說會安全很多,也能問問嬋菏王宮中的情況。

嬋菏在一處私密的酒樓裏接見他們。

來時的路上,蘇嫵的緊張簡直要衝上腦門。

但卻在見到嬋菏的那一刻,所有的緊張和不安地感覺竟然全部消散。

坐在包房中的嬋菏身著顏色斑斕的服裝,頭上帶著鑲嵌著寶石的頭冠,繡著玫瑰的頭紗順著滿頭的麻花辮披散下來。

可嬋菏那張臉,雖然與自己不像,但卻也沒有任何北疆人的明顯特征。

見到嬋菏的第一眼,蘇嫵隻覺得與那張畫像上的人是那麽不一樣。

比畫像上更美,更明豔,更動人。

她愣愣地站在門口處,緊張地差點忘記呼吸。

還是沈修硯帶著她進到包房中。

嬋菏見到他們,神色有些複雜,但卻難掩高興。

她起身與沈修硯輕輕擁抱,卻始終不敢將視線落在沈懷川的身上。

沈懷川同樣別開臉不去看嬋菏。

嬋菏走到蘇嫵麵前,定定地打量著蘇嫵。

“你就是寧熹嗎?是我的妹妹寧熹嗎?”

蘇嫵猶豫了片刻,最終點頭。

她將手中的羊脂玉遞給嬋菏。

嬋菏接過羊脂玉細細地看了起來,隨後又從自己懷中掏出一塊。

兩塊羊脂玉躺在嬋菏淡粉色的手心中,在陽光的映射下散發著溫潤的光芒。

嬋菏重新抬起頭,眼中滿是喜悅地光芒。

“沒錯,你就是寧熹,你就是我多年未見的妹妹寧熹。”

嬋菏緊緊摟著蘇嫵。

蘇嫵磕在嬋菏的肩頭,嗅到嬋菏身上淡淡的果香,她有些詫異,就這麽簡單嗎?

嬋菏真的相信自己就是她的妹妹嗎?緊緊就憑一塊玉?

兩人分開後,嬋菏拉著蘇嫵坐在餐桌前。

“寧熹,你沒有在北疆長大,一定沒有嚐過北疆的食物。你快來看看這一桌都是我替你準備的。”

蘇嫵看著滿桌子琳琅滿目的食物,別說是吃,她就是見也沒有見過。

四人圍著桌子,各有心思。

沈修硯清了清嗓子:“嬋菏,不知你父王對寧熹公主一事是如何看待的?”

嬋菏將一塊烤羊排扯下來放在蘇嫵的碗中:“你嚐嚐。”

“謝謝。”蘇嫵拿著烤羊排咬了一口,肉香肆意。

隨後坐回到位置上。

“我父王自然是對此事十分看重,我母親也期盼寧熹回宮。但世上所有的事情都具有兩麵性,有人讚同就會有人反對,這些不需要擔心。”

“嬋菏...公主,去到王宮之後還需要如何證明我的身份嗎?”

嬋菏將手覆上蘇嫵的手背。

“你該叫我姐姐,喊公主這該多生份。你放心,隻要有我在,但凡有人敢質疑你,我都會替你力排眾議。隻要我認定你是寧熹,你便就是寧熹。”

嬋菏信誓旦旦的樣子,讓蘇嫵不禁有幾分奇怪。

更是覺得嬋菏最後一句話似乎別有深意。

什麽叫做“我認定你是寧熹,你就是寧熹。”

那要是她認為自己不是,難道她就不是了嗎?

但此刻蘇嫵並沒有深究這個問題。

“那希爾微瑩來到京都尋找,也是姐姐...派來的嗎?”

嬋菏點點頭。

“我也是在一年前才知道自己有一個同歲的親妹妹,母親同我說是在四歲左右時在邊城附近走丟的。、

這一丟便是十多年,早些年的時候父王和母親派出不少人尋找,但也都是秘密尋找。但在找了七年左右的時間,大家都累了,便沒有再派人出去了。

一年前我意外得知此事後,不太甘心便加大了搜索範圍,命希爾微瑩前去京都尋找。”

蘇嫵眉間微皺:“那姐姐為什麽會想到去京都尋找呢?難道母親他們之前沒有想到過京都嗎?”

嬋菏眼神微變,但很快她便鎮定下來。

“說來也是巧得很,咱們和蒼靈國建交也就在五年前,就是王爺與二皇子前來北疆援建雪災那次。之前沒有建交,我們也無法派人進蒼靈國,更何況是京都呢。”

蘇嫵點點:“原來是這樣。”

“那你可知,刺殺希爾微瑩的那波人是什麽人?我們蒼靈的刑部已經追查過,人的確不是蒼靈人,但看外貌也不像是北疆人。

還有一個一點就是,他們同樣都是在十三年前來到蒼靈生活的,並且就在蘇嫵居住地方的周圍。”

提到希爾微瑩的死,嬋菏的麵上閃過一絲悲痛。

“你放心,這件事情就是你不說,我也會將背後的人揪出來,還希爾微瑩一個公道。”

顯示,提到希爾微瑩讓嬋菏被悲憤衝昏了頭腦,沒有聽到那關鍵的信息。

那些人是圍繞著蘇嫵而居的。

沈修硯一直相信這些人必定是來自北疆的,至於到底存在什麽目的,目前還未可知。

沈懷川冷不丁開口道:“目前,我還是無法信任你們,這些日子蘇嫵還得與我們同住,暫不能進宮。”

沈懷川的話,也真是蘇嫵和沈修硯所想。

王宮是他們兩無法進入的地方,一旦鬆手,蘇嫵在王宮中出點什麽事情都不會有人知道。

這樣實在太過冒險。

嬋菏愣了愣,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得看向兩人。

這也是她今天第一次正眼看沈懷川。

“這是我們北疆的公主,至於怎麽安排恐怕也不是你們外邦人能夠輕易決定的吧?”

嬋菏不滿沈懷川生硬的語氣,即便能同意,她也想再惡心一下沈懷川。

“我警告你,少起什麽幺蛾子。若是蘇嫵不想在這待了,我們會馬上帶她回蒼靈。”

兩人在五年前結下的梁子,至今未解。

說起話來,難免帶著些火藥味。

嬋菏冷哼道:“進了我北疆的門,還能是你想出便出的嗎?”

見兩人僵持不下,沈修硯開口組勸道。

“二位爭吵無意,不過嬋菏沈懷川的話說的沒錯。一旦讓我發現這其中有什麽貓膩,我會立即帶蘇嫵離開。

你知道的,離開此處對我來說不要太簡單。”

沈修硯的話帶著絕殺的氣息,嬋菏不敢反駁。

畢竟這幾年沈修硯在刑部閻王般的名聲早已傳遍周邊各個部落。

嬋菏見兩個男人都沒什麽好話,便也不再理會他們,轉頭看向蘇嫵。

“他們隻有欺負你姐姐,你不管管他們?”